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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行十六开考

    翌日清晨,安平猛然惊醒,当下意识到昨夜一不留神入眠。他看着另一半空荡荡的床悔恨不已,细看下倒是有人睡过的痕迹,想来此事也不算坏。

    好事多磨,安平心中默念此话安慰自己。他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掀锦被,那手刚搭上胸口顿时停在原处,这触感有异样。他慌忙低头查看,果不其然,睡前精心敞开的衣衫如今却是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

    “阿福。”安平发亮的眼眸瞬间暗淡,连唤人的声音听着都有几分无精打采。

    阿福推门而入,应道:“殿下可要起身?”

    安平盯着他,闷闷不悦道:“你给我整理了衣衫?”

    “殿下何意,小的才将进屋。”阿福被主子的话问住了,一时间疑团满腹。

    安平若有所思,既然不是阿福所为那便是她做的。他瞬间心满意足,至少南宫焱这么做明显是在关心自己。

    “她人呢?”

    阿福看着主子的神情由怨转喜,想必又是与将军有关。

    “今日一早,家主便和立夏去商讨事宜。她怕吵醒您,遂去了别的屋。”

    安平眉头一紧,疑道:“立夏不是昨日护送彩琳回乡了吗,怎又回来了?”

    “立夏和小满一同回来的,小的看他们脸色凝重,估摸着出了大事。”阿福边交代边伺候主子更衣。

    莫非彩琳又遭暗杀丢了性命?安平思忖着,催促道:“快些,我亲自去问她。”

    与此同时,南宫焱正拿纸条陷入沉思,安排亲信伪装成考生夺取功名当真出自二公主长宁之手?她回忆往昔与红昭假定狩猎场存在士兵的两种可能,其一主谋令有其人私自养兵,却被三公主打乱计划;其二主谋实为三公主,有道是‘贼喊捉贼’。

    结合王沁所留纸条,确实对的上第一种可能,二公主私自养兵,故而三公主常去狩猎场,显然是得知了消息亲自去寻证据。同为天家子嗣,三公主争储的野心全然浮于水面。

    南宫焱立刻安排天冬秘密传书于红昭,令其盯紧姚都狩猎场,经此一事恐生大变。

    安平一路找到南宫焱的时候,她们已经商议完毕。立夏和小满见状立刻躬身行礼,尤其是小满得见安然无恙的主子终于心中踏实。

    “我听闻立夏和小满回府便来看看。”安平颔首回应,转头向南宫焱问道,“是不是彩琳遇险了?”

    “是也不是。”南宫焱难得卖了个关子,她领着安平出了屋门,娓娓道来,“昨夜她们刚过青州地界,碰上蹲守已久的杀手。”

    “是当初同一路人?彩琳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寻常百姓,何至于杀她灭口?”

    如今线索明朗,南宫焱自然知晓其中缘由。起初二公主仅是想利用彩琳威胁王沁保守秘密,怎奈王沁被毒杀,与其有交集的彩琳也许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告密。

    “主谋唯恐彩琳成为转机。幸而晓婉的母父与天冬及时赶至,几人合力击退贼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虚惊一场。”安平舒了口气,欣喜道,“如此说来晓婉的母父也来了青州,他们人呢?”

    “他们权衡再三决定亲自送彩琳回乡,让立夏和天冬回来帮忙。”南宫焱特意隐瞒二公主私自屯兵之事。

    不过提起这事儿,她只觉哭笑不得,即晓婉母父将纸条托付给立夏带回的同时还转述了一句话,声称纸条权当做给她的新婚贺礼。立夏又是个直性子,除复述当时的情况,也顺带着禀告了那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南宫焱无奈地晃了晃头,此事也确实只有他俩能做得出来。

    “他们怕不是顾虑皇长姐身处青州?”安平定定地望着南宫焱,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不对,你还有其他事瞒着我?”

    南宫焱虽维持着表面的泰然自若,实则心中惊叹安平心灵性慧。

    “夫郎当真聪慧。”

    现如今安平算是熟悉南宫焱的某些行为举止代表何意,比方每逢她喊夫郎二字意味着唬弄自己。于是他不为所动,抬脚站至她跟前挡住去路。

    这反倒让南宫焱略显束手无策,只得避重就轻:“正如你所言,南宫家亲属出现在青州若被有心之人利用,足够传出颇多谣言。眼下大公主也在此,更难撇清关系,他们所做决定委实在理。”

    安平猜到这层关系,但仍觉南宫焱未讲重点,他正想继续发问,未料及被华昱打断。

    “你二人在谈什么私房话?”华昱的言语中带着十足的调侃意味。

    安平适才察觉自己近乎贴着南宫焱,慌忙退至旁侧,羞怯与紧张使他的耳朵染上一抹红。

    南宫焱的注意力全然在华昱身上,她与安平前后施礼唤了声皇长姐。

    华昱一如往常般端庄娴雅,对安平更是爱护有加:“瞧你这精神气十足,想必身子已痊愈。”

    “让皇长姐担忧了,这段时日多亏妻主照顾才恢复这般快。”

    “喔。”华昱这一声饱含深意。

    “皇长姐可是有要事寻妻主,我这便离开。”安平讪讪一笑,找了个借口赶紧溜走。

    南宫焱开门见山道:“大公主有事找我?”

    华昱收敛起笑容,郑重问道:“后日武考便要正式开始,浑水摸鱼之徒是否皆已抓获?”

    “依据王沁的口供,我们现已将相关人士全部抓捕归案。但王沁之死又切断其他线索,眼下无法确保除她之外没有同党参与。”

    南宫焱如实相告,假冒衙役潜入大牢下毒意味着仍有同党。值得庆幸的是同党大抵会暂时收手,只需确保武考期间不出意外即为大吉。为此她又协助钱敏重新制定州府及考场的巡逻布防,以防万一。

    武考还未开始已是混乱至极,三番五次增派巡逻人员依旧出乱子,莫非府内亦有细作。南宫焱脑中灵光一闪,深觉合理。

    “将军办事心细如发,当下以确保武考期间无恙为首。”华昱忽地停住脚步,眺望远方道,“青州颇多趣事,也不知我的妹妹们知晓这儿的情况后会是如何反应。开心?亦或是愤恨?”

    南宫焱恭敬地回复:“臣不敢多加猜忌。”

    华昱莞尔道:“我见你的随从来回奔波不得空闲,倘若弟妻得了什么好消息可不能藏在自己的心底。”

    “皆是公职事务,不足挂齿。若真有好消息,定当禀告殿下。”南宫焱暗叹三位公主分明是心知肚明还要旁敲侧击,以她的性子可不会轻易放手。

    好在华昱再没谈及此事,二人又聊了些武考准备事宜便分开而行。

    南宫焱心中十分苦恼,好好的一场武考被皇女争储搅得乌烟瘴气,以至于自己无法腾出空闲去寻找母亲身死的线索。

    帝君的胞弟,华昱的舅舅。她回想起周淼的话,顿住回望华昱的背影,脑海中莫名生出一个念头,此人得尽快寻得。

    一晃两日已过,正如南宫焱预料一致,时至武考当日万事皆为顺利。

    是日天气晴朗,微风轻拂,青州城内百姓的热情似夏日骄阳般热辣。他们有序地候在青州城最大的平地处,看热闹的、卖些吃食小玩意儿的、送考的比比皆是。

    因为首次设立武考,官家遂准备了隆重的开考典礼,含考生抽签入队、州府大人宣读圣意、众人祭祀武神将等流程。

    这类仪式选在空旷之地举行,百姓都可全程观看,还能调动大伙习武从军的积极性。典礼结束后即迎来正式开考,考生们则进入官府特地搭建的半封闭考场,闲杂人等只得在外等候。

    即便如此,青州城内依旧盛况空前。

    观礼台上主考官们已然悉数入座,大公主华昱居中,南宫焱和钱敏各在其左右,剩余考官依顺序而坐。

    台下一众武考生按序排列整齐,各个身形俱佳、精神抖擞。惹得百姓纷纷议论,言天家挑选武考状元颇为严格,不仅要求武艺强而且身形必需端正。

    “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家要挑选驸马哩。”

    “你还真别说,瞧瞧这周围多的是适龄男子以及长辈亲自来围观,大抵怀揣着此等心思呢。”

    某位女子闻言颇为不服,反诘道:“场内考生再好怎比得上真驸马,南宫将军排第一其他人得靠边站。”

    旁侧有人惊呼道:“姑娘好生面熟,你是专程从姚都跟随至青州?”

    “图个热闹。”女子笑靥明媚,叹道,“可惜呀安平郡王未在席间,无法目睹殿下尊容。”

    嘈杂的人群里,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搭着话来打发时间,气氛祥和。

    “咚,咚咚”随着富有节奏的鼓声响起,众人识趣地噤声观看。

    钱敏踏着鼓点走向台前,手持文书俯瞰武考生。她作为青州父母官,时至今日终是露出宽慰的笑容。此前她不曾睡过好觉,因考生遇害以及夫郞凤贤涉嫌毒杀王沁等案件而倍感心力憔悴。

    待鼓声结束,钱敏双手高举文书,诵读声铿锵有力。在场考生及百姓静听其言,心怀敬意。

    华昱细致地环视台下所有考生,凑至南宫焱耳旁道:“这些考生将会是姚国之栋梁,可不能掺杂别有用心的人,南宫将军可得看仔细些。”

    “殿下既已当面提醒,我自当竭力而为。”南宫焱附和道,叹华昱步步紧逼的手段颇有帝君的真传。

    华昱眼眉一挑,哂笑道:“好戏即将上演,瞧瞧谁会露出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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