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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贻笑大方

    “掌门,那是掌门令。”

    尽管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林一珞听得出袁绿筱的震惊与担忧,对她笑了笑,“放心,我心中有数。”

    “掌门……”

    林一珞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起身面对一众弟子,“各位,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不熟识我,对我接任一事也有些疑虑。大家不必担忧,天山派的掌门是方思梦,我只是代理掌门而已。”

    此话一出,底下纷纷议论起来。尽管很多人已经听说了这一传闻,但真的从林一珞口中听到时,才真的确定了此事,同时又震惊了一次。

    “因此,掌门令白玉扳指不便由我保管,自今日起便将其供于此处,与天山派历代掌门同在。无论何时,只要方思梦回来,掌门令便交于她。此事我已修书告知各大门派,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鸢飞、扶光等几人对视了两眼,心下感慨不断,台上这个人竟然做到如此地步,难道掌门之位在她眼里真的一文不值?众人虽然很是开心,但想想又有些生气。

    话已至此,袁绿筱也不好再说什么,扶着林一珞往外走去。

    虽然已经做了好心理准备,但这一天的繁琐与疲惫依旧超出了想象。其实,还没到接受掌门令的环节,林一珞就饿了。一边后悔早饭吃得太少,一边开始数接下来还有哪些流程。一转眼已经到了前厅,此时只需要坐在正殿上听宣读的天山派戒律。照理来说,现在应该比之前轻松许多才是,但林一珞全程需端坐,台下几百双眼睛盯着,想微微歪斜一下也不成。本就饿得有些发晕,身上镶金的红衣又沉得要命,保持微笑看着台下就已经花光了林一珞所有的力气。此刻林一珞万分感谢那些谢绝前来的一众门派,否则自己还得应酬他们,这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命。

    等林一珞醒来时已是深夜,依稀记得是袁绿筱几人送自己回的卧房,估计自己从迈入房门那一刻就昏睡过去了,衣裳首饰应该也是她们帮自己取下的,这一天的确有些累。林一珞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桌旁,桌上的饭菜都是自己喜欢的,竟还约略有些温度,估计袁绿筱睡前刚热过。林一珞正好觉得饿了,三两下便将饭菜一扫而空。

    大概是白日里睡得太久,此时林一珞完全没有睡意,见外间月色清明,正是欣赏星月的好时候,便蹑着脚往屋外走。刚开了一扇门,又想起前几日让云芝偷偷给自己带的醉颜红,摸了一坛便跳到屋顶上去了。

    林一珞当然记得自己“三杯倒”的诨名,因此喝了好久仍旧是一整坛酒。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信笺上除了几句恭贺的客套话,就是不让自己下天山的讨厌话,自己早就会背了,但又忍不住又从头看了一遍,再贴着胸口放好。下弦月已走到了树梢,此时人不团圆,月亮也不甚团圆,林一珞感慨一阵,提着酒坛回房去了。

    “这些门派出手都这么阔绰吗?”

    “回掌门,这次收到的礼品都比较贵重。”

    林一珞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堆物品,不觉有些感慨,以前在家的时候这些东西并没少见,可自从去了昆仑派,这些东西已许久未见了。原以为是因为修道之人都有些仙风道骨,现在才知道世外仙人也常常落入凡尘。

    “绿筱,一般门派之间都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这个弟子不知,以前师父不跟别派打交道。”

    林一珞倒是把这茬事给忘了。

    “不过,弟子还没来天山派之前,有听同门说过,门派之间互相送的东西似乎都是这些。”

    林一珞点了点头,抓起手边的物什掂了掂,“这个是谁送的?看着很是名贵。”

    袁绿筱翻看着手中的礼簿,“是罗浮派。这柄玉如意是用上等羊脂玉雕的,应该值不少钱。”

    “罗浮派?”林一珞不记得那时罗浮派有展示出欲与天山派或自己交好的意图,“下次罗浮派有事,记得选个同样贵重的东西送去。”

    “是。”

    “这柄剑不错,谁送的?”林一珞一眼便瞧见了不远处几案上的长剑。

    袁绿筱核对了一下礼簿,“这柄寒铁宝剑是蜀山派送的。”

    林一珞拔出剑来,只见剑身冷光扑面、剑刃锋利无比,“是把好剑。”

    “掌门可要留着用?”

    “不用了,我的佩剑已经用习惯了。这柄剑珍贵得很,以后有用得到的时候。”

    “是。”

    “对了,昆仑派送的是什么?”

    绿筱从正中央的架子上取下一卷画轴,“是这幅画。”

    林一珞带着疑惑小心展开,才刚开一尺便已明了,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恕弟子愚昧,弟子不知此画出自哪位名家之手,”袁绿筱探头过来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画卷上也没有署名,弟子实在看不出。”

    “你自然不知道,这幅画——这幅画珍贵得很,我先拿走了。”

    袁绿筱本欲追问,但见掌门林一珞如此喜欢,便不好再说什么,“对了,我记得还有一件东西。”

    “还有?”想想也是,一幅画拿来当恭贺之礼的确有些不太合适。

    袁绿筱自旁边的几案上拿起一个物什,“这个锦囊是一起送来的。”

    林一珞看了一眼,终究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哪是什么锦囊?分明是自己以前的钱袋。林一珞记得好久以前这个钱袋被沈念之抢了去,怎么现在竟想着还给自己了?钱袋只有些许重量,林一珞随即从里面摸出一个东西。

    “这是……种子?”

    “好像是。”

    “是粒什么种子?”

    这倒把林一珞给问住了,林家虽以售卖花木为生,自己也见过不少,但自己从未花什么心思在这些事情上,“我也不知道,只有种上试试看了。”

    “是。”

    林一珞舒了一口气,还好袁绿筱不知自己家中做何营生,不然自己可就闹笑话了。

    袁绿筱逐一介绍起来,各派所送之物不外乎刀枪剑戟、珊瑚玛瑙、古玩玉器一类。库房虽大,存放的东西并不太多,约莫一半都是此次所收之礼,跟昆仑派的库房比起来差远了。

    “这些东西都有登记在案?”

    “是。”

    “你做事仔细,一定不会有错。以后大家拿彩头就不会出错了。”

    “彩头?”

    林一珞点了点头,“考核比试时的彩头。”

    “考核比试?”

    “怎么?以前天山派没有举办过?”

    袁绿筱摇了摇头。

    “你以前在的门派也没有举办过?”

    “弟子之间偶有切磋而已。”

    林一珞这才知道,原来昆仑派那样的考核只存在于昆仑派;林一珞也才明白,为何天山派弟子众多,却只有几人出类拔萃。看来,随航这些年只是顾着自己的复仇大计了。

    因为天山派弟子众多,林一珞原本打算让比试的前十名有彩头可拿;今日见着库房里这点库存,又担心根本不够前十名拿几次;现在自己完全不用担心了,可以将比试的频率尽量降低一些,还可以将彩头的数量尽量减少一些。尽管如此,也比昆仑派好多了,毕竟那时的彩头只是免做一天饭而已。思及此处,林一珞忍不住开始想昆仑派现在是怎样的情形。那里的天气如何?风景如何?人又如何了?

    “掌门?”

    “怎么了?”

    “您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哪儿那么容易累?方才说到考核比试,既然以前没有,那现在有了。以后每——每三个月举行一次,前三名可以到此处来选一个奖品。”

    “掌门,这里的物品都极其贵重,就这样给了弟子们,会不会……”

    “没关系,东西造出来便是给人用的,摆在这里也没有意义,”林一珞笑着看向袁绿筱,“我知道你是担心以后没有给其他门派的回礼。放心,这几年不会有门派邀请我们的。而且,我们可以慢慢买些回来,天山派弟子这么多,不愁下山历练的时候赚不到钱。”

    “是。”

    才刚宣布完三个月后的比试,场下便响起了一阵欢呼。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位新上任的掌门竟如此大方,让获胜者去库房随意挑选宝贝。有几人已经跃跃欲试,似乎害怕台上之人会随时收回方才说的话。

    “大家不必觉得有压力,我知道有的人入门日短,修为有所欠缺。比试定在三个月后,还有的是时间。大家可以互相监督修行,也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们一起切磋练习。”

    听到此处,云芝已经掩不住笑意,以往只有自己和师姐袁绿筱受掌门林一珞的指点,最多偶尔加上师姐路怀袖,而大多数时候自己都在挨训。现在林一珞有这么多人要管,能有多少心力放在自己身上?

    见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得正欢,林一珞悄然出了门。

    “掌门,您真的要亲自指点所有弟子?”

    “自然,方才不是说了吗?”

    “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弟子以为……以为……”

    “绿筱,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林一珞停下来看着袁绿筱,“你不必事事都如此小心谨慎,我们是朋友。”

    “是,弟子……弟子是太高兴了。能够得掌门亲自指点,是我们的幸运!”

    “你别给我灌迷魂汤了,再听我可要飘了。”

    “弟子说的是实话,绝无半句虚言!”

    “知道了,知道了!”林一珞拍了拍袁绿筱的肩膀,“其实也不只是为了你们,是我自己想练练。最近有些懈怠,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跟人比试练习了,再不抓紧点儿,就真的要生疏了。”

    袁绿筱只是笑了笑,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掌门林一珞所做的都是本可不做之事。

    “安排弟子一事还得你费心。”

    “是。”

    “尽量每天多安排些,上午可以有三五名,下午可以有三五名,如果人多,晚上也可以安排上,尤其是刚开始几天。虽然是按先到先得的原则,但可以稍微优先安排修为稍低的弟子。”

    “是。”

    “今天心情好,中午加个餐吧?”

    “是,掌门想吃什么?弟子吩咐厨房做去。”

    “来个红烧肉、清炒豌豆尖,你是不是跟我一起吃?”

    “弟子乐意之至。”

    “那就再加个砂锅素什锦?”

    “是。”

    “对了,明天记得让朝槿来找一下我。”

    “掌门知道朝槿报名了?”

    “她报名了?”

    “方才弟子出来时,她跟上来说的。”

    林一珞没想到朝槿竟如此好学,果然人不可貌相,“我找她有别的事情。”

    “可是上次布匹的事情?”

    “绿筱,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弟子乐意之至!”

    两人对视一眼,笑得开怀。

    “多谢你千里迢迢帮我带回来。”

    “掌门严重了。”

    林一珞见朝槿的脸刷地一下变得通红,赶紧转过眼来,“我不擅长女工,你们谁手艺好,可愿帮我做两套衣裳?”

    “这是上等苏绣,做出来的衣裳一定很好看!”

    “既然我们怀袖喜欢,那我就匀一些出来给你也做一套,如何?”

    “多谢掌门!”

    “好看是好看,只不过嘛……”

    “不知我们云芝又有何高见啊?”

    云芝清了清嗓子,“掌门,我们天山派的衣裳向来都是水绿色的。”

    “没关系,只是衣裳而已,没有太大关系。再说了,这也不是天山派的门规教义,不用死守严防。”

    所有人都知道林一珞的心思,只是谁也没有说破。

    “好了,你们谁来替我缝制啊?”

    屋内几人你看看我,我看你,并没有人自告奋勇。

    “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可要点名了。”

    “回掌门,不是我们不愿意,是我们的手艺的确……的确拿不出手。”

    再差能差得过自己?林一珞不免觉得这几人是想看自己笑话,但袁绿筱从未跟自己说过玩笑话,“好吧,那我就自己做好了。唉,但愿做出来的衣裳不要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才好。”

    听完林一珞的嘀咕,几人在惊讶之余又忍不住想笑。

    “掌门不必担忧,虽然我们帮不上忙,但有一个人一定可以。”

    “哦?是谁?”林一珞转头看向袁绿筱,却听见声音自身后而来。

    “还能有谁?自然是雪宧了!论起女工,谁能比得上雪宧?”

    见众人都开始谈论雪宧的手艺,对其颇为赞赏,就连一向腼腆柔弱的朝槿也跟着夸了两句,林一珞不免生了些好奇。来天山派这么久,自己还未注意到有此等人物,忽听得如此传言,赶紧着人将其叫来一叙。

    当雪宧跨进房门时,林一珞简直傻了眼,这位名唤“雪宧”的女工好手竟然是名男子。

    “弟子雪宧见过掌门。”

    “你叫‘雪宧’?”

    “是的,掌门。”

    “接任仪式的衣裳就是你缝制的?”

    “是。”

    林一珞忍不住笑了出来,终于明白为何屋内几人方才一直笑个不停,又马上板起一张脸,“不好意思,我不是笑你,只是她们都没有告诉我你名男子。”

    雪宧笑了笑,“无妨,弟子已经习惯了。”

    “没有什么事情非得男子来做,也没有什么事情非得女子来做,旁人的话不必太过在意。”

    雪宧看了林一珞一眼,跟着笑了笑。

    “听说你女工了得,我这儿有匹布,可否麻烦你帮忙做两身衣裳?”

    “是。不知掌门对样式有何要求?”

    “简单舒适就行。”

    “是。”

    “麻烦你也给怀袖做一身。”

    “是。”

    “你可带了鲁班尺?待会儿我们量好尺寸一并给你。”

    “不必麻烦,掌门和怀袖师姐的尺寸我都记下了。”

    “我的尺寸你自然知道,但怀袖正是长个的时候,应该不能按以前的尺寸了。”

    路怀袖摆了摆手,“雪宧不需要量尺寸的。他以前给我做衣裳的时候,也从来没给我量过,但我穿着刚刚好。”

    “那是当然!雪宧看一眼就知道了。”云芝转了转脑袋,微微撅着嘴。

    雪宧行了一礼,抱着布匹退了出去。

    “看一眼就知道?”林一珞半长着嘴,连连点头,“天山派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袁绿筱给林一珞斟了杯茶,“倒也说不上卧虎藏龙,只不过是有些能拿得出手的本事罢了。”

    “我好像没听说哪个门派的兵器是银针一类,雪宧怎么会擅长女工?男子对这些一向颇为不屑。”

    云芝叹了一口气,“只听说他家祖上是做刺绣生意的,其他的没人知道。我问过好多次,他也没告诉我。”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众人齐刷刷看向袁绿筱。

    “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一个以银针入道的门派。该门派以家族为系,族内女子大多入道修行。她们并不招收外姓弟子,也不参与修道界之事,因而鲜少有人知晓。”

    简单几句已让林一珞颇为好奇,几人离去后仍在想方才所说的门派,既想知道其中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又害怕感怀其中的委婉曲折。不知不觉,林一珞又停在了山水画前,好多天过去了,竟然一粒尘埃也没有,林一珞又开始感慨朝槿的心细如尘。

    一连好些时日,林一珞果然没有休息的时候。虽然料到了一众弟子会积极主动地来找自己,但没有想到大家会如此积极,还真是无利不起早。也应了林一珞之前所说的,除了白日里,有时候晚间也会跟几名弟子对练。其实林一珞也没太多本事指点他人,不过是胜在灵力精深,实战和对战经验比较丰富,而“指点”的话术不过是挑选一些以前师父长灯和师兄紫竹评点自己的话。有的弟子剑法高超,根本无需自己指导;有的兵器自己并不擅长,自己也无从指导。

    原本定的是每十日休沐一日,跟以前在昆仑派时一样,可林一珞等了一个月才总算得了空。冬日里积的雪已经消融了好多,这日林一珞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时正是暖阳当空,匆匆吃过午饭,便拎着工具往兵器房而去。

    林一珞在院子里找了一块空地,将锦囊里的种子小心放进挖好的洞里,用刨出来的土松松地盖上一层,略微洒些水,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林一珞静静地蹲在一旁,又抬头看看旁边的橡树,以后这粒种子说不定也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与它并肩而立。

    “掌门,走吧。”

    “嗯。”林一珞用铲子戳了戳附近的土,并没有站起来。

    “掌门,您看再久,它今日也不会发芽的。”

    “知道了,绿筱!”林一珞一下子蹦了起来,“我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袁绿筱笑了笑。

    “走吧,走吧!”

    “其实这些事情掌门完全可以吩咐弟子做的,您好不容易得一日空,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没事,我这也是休息,不累的。而且,接下来每天是不是就没这么多弟子了?”

    “是,以后每天只有□□名弟子了。”

    林一珞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日夜里忽来了倒春寒,林一珞蜷在被子里睡得正酣,忽然翻坐起来,刚掀开被子,便立马缩了回去,又迅速套好外衣,跑到衣柜前抓出一件大氅,冲出门去。

    等赶到兵器房外,却见防护措施早已做得十足。林一珞松了一口气,缓缓走过去,只见那粒种子被木棍围了一圈,上面又用稻草盖了一层。林一珞知道多半是袁绿筱心细,一早就想到此事了。

    没出门时觉得天寒地冻,等真的出了门,却又不觉得有多冷了。林一珞一抬头,只见一轮圆月颇为亮堂,月光从树叶间轻轻漏下来,绿叶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柔美。不知道是自己耳力好,还是夜里静得很,林一珞恍惚听见窸窸窣窣的打斗声,便一路寻着声音而去。

    走了好一阵,林一珞才在西厢房角落的庭院里瞧见了一个身影。因为离得远,林一珞看不清到底是谁,只能根据兵器猜个大概,但并不打算前去打扰,悄然倚在月洞门边,想看看这人的修为如何。只见此人两手轻轻一挥,恍如一阵风过,几片叶子悠悠然从树的前方飘落而下。这人又背过身去,一个后空翻,两手又是一挥,这次却是树后方的叶子落了下来。林一珞会心一笑,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有些多此一举了。

    见这人停了下来,抬手轻轻拭去额前的汗水,林一珞绕过月洞门,缓步迈入庭院,开始拍手称好。却见这人微微一震,右手挥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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