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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两情相悦

    十四日后,绥都。

    城门外,一支约莫五十来人的骑兵队伍正策马扬鞭朝城门赶来,所过之路,犹如千骑卷平冈。

    明德门城下,赵成领着二十名七王府的侍卫,恭恭敬敬的站在城门两侧,列队等候景慕徽的归来。同时,停在城门口的一辆马车上,欧阳太尉和欧阳夫人正坐在马车内,目光焦急的盯着景慕徽归来的方向……

    “驾驾驾……”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吁……”景慕徽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赵成抱拳,率领众侍卫单膝跪地欣喜道:“属下见过王爷……”。

    “本王走的这些日子,府内一切可好?”景慕徽下马,将缰绳递给赵成,语气还有些赶路的喘息。

    赵成起身回道:“回王爷,府内一切正常,只是宫内陛下派人来过两次,问王爷何时回?”。

    他们正说着,欧阳太尉与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走向景慕徽。

    “老臣携夫人见过……”欧阳太尉情绪有些激动,眼见着就要跪下行礼,景慕徽眼疾手快的扶起二位道:“太尉与夫人不必见外,快快请起……”。

    欧阳夫人顺势抓着景慕徽的手腕,满心满眼期盼的望着景慕徽的眼睛,语气激动道:“王爷,前几日晔磊传来的书信我们都收到了,他信上所说……可是真的?”。

    景慕徽点点头,松开扶着二人的手,从胸口掏出一封家书道:“晔磊先前派人传信所提及之事,却有证据佐证。只是目前宛歌受了伤,需要静养,不宜长途跋涉,故本王先行回来。这是晔磊拖我带回来的家书,相信二位看了,定会明白这其中渊源。”。

    “她受伤了?”太尉闻言,表情立即紧张道,“严不严重啊?”。

    景慕徽脑海里又闪过她身重剧毒,命悬一线的场景,心口一堵,语气也沉重道:“她在玉潇宫中了毒,万幸毒已经解了,只是流了许多血,现在需要补身体。”。

    “流了很多血吗?”欧阳夫人一听,立刻红了眼,立刻转头看向欧阳太尉道,“老爷,要不我去边城照顾她,晔磊毕竟不擅长救人,我去……”。

    景慕徽忙插嘴道:“夫人宽心,我已经叮嘱了巴东郡的郡守和穆将军好好照顾宛歌和晔磊,只需再养十来天,他们就可以启程回来了。您去了,只怕还没到,他们便在回城的路上了。”。

    欧阳太尉也安慰道:“夫人,那穆将军当年是从我麾下走出去的,我对他多少有提拔之恩,我再修书一封,他定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的。”。

    欧阳夫人经两人劝慰,这才宽了几分心道:“那我现在去元禅寺,念经诵佛,为我的孩子们祈求平安。”。

    景慕徽和欧阳太尉对视一眼,未再阻止。

    “太尉,这是穆将军从军中挑选的五十名精锐,一路护送我回来,我觉得他们办事甚为可靠,想将他们调入七王府做我的府兵。如此,七王府在册府兵定然超员,劳烦太尉安排一下,超出的人员,从七王府原有府兵中裁撤回原籍。”景慕徽说着,转身指了指身后的队伍,又看向赵成道,“赵成,此事你全力配合太尉,府中凡有懈怠和二心者,皆不可留。”。

    赵成抱拳:“是,王爷。”。

    欧阳太尉点头答应。

    景慕徽道:“我先进宫去见父皇,太尉看完此封家书,有任何疑问,尽可来七王府。”。

    ……

    回绥都的第二日,便是寒食节,依照皇帝的意思,景慕博的葬礼便办在这日。景慕徽进宫后,先是见了皇帝景鸿武,求得他的谅解,又依照他的意思,去见了良妃娘娘,认了良妃为自己的母妃,自己则以景慕博胞弟的身份,主持祭礼。

    寒食节这天,阴雨晦冥,天地晦涩。

    天初破晓,皇城内响了大半个月的丧钟声终于停了。东宫内,几十位穿着僧衣的法师正端坐在景慕博的灵柩前诵经超度。厅内,良妃一身白衣缟素,身形消瘦,神色悲怆,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儿子的灵柩。一旁同样身穿丧服的景和宁,一边哭着搀扶着自己的母妃,一边抹着眼泪。

    景鸿武站在灵前,抬手神思不舍的摸了摸案前放着的景慕博的四爪金龙王爷服,神情悲戚。其余几位王爷也都着穿着缟素,头戴丧饰,神情端肃的大殿之上。丞相、太尉、御史大夫率领百官,着孝服,端正的跪在宫殿外边。

    景慕徽一身素衣孝服,在佛门僧众与礼部官员的引领下,主持士族宗亲、满朝文武参与景慕博的葬礼。

    “起灵……”

    葬礼从开始的起灵到最后的封棺下葬,整个过错耗费了漫长而悲怆的四十八个时辰。葬礼结束后,皇帝下达诏书,明令崇景国举国发丧,为景慕博哀悼三月,期间严禁任何人开展一切喜乐宴饮活动,违者重罚下狱。

    ……

    在送葬队伍的末尾,由官差看守着两名身戴镣铐,一身缟素的犯人,正是先前犯事被贬庶民的景慕裕和景慕坤。景慕珏趁着送葬队伍还未出发,便偷偷赶来安抚两位弟弟。三人说了好些话,说来说去,景慕裕和景慕坤都是要让景慕珏不要忘记他们两位弟弟今日为他受的苦难,景慕珏也点头答应,将来定会想尽办法让他们重回帝都。他言语安抚了好久,两位弟弟这才稍微心安了些。

    景慕珏刚转身准备离开,迎面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景慕徽。他面色冷淡的看向三人,投过来的目光落在三人眼中,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带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山般压迫着对面三人。景慕裕和景慕坤到底心虚,忙撇过脸,不敢再说话了。景慕珏垂下眼,不再与景慕徽对视,转身疾步离开了此处。

    ……

    景慕博的葬礼结束后,一连往返舟车劳顿了四十来日,景慕徽再也熬不住返生劫的痛楚,闭府修养了十来天,身体上的痛感这才得以缓解。

    这边疼痛的眉头刚解,一股名为相思的引线又攀附上了心头。

    ……

    万家灯火渐渐隐去,更夫打更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墙外传来,六王府的灯火渐渐隐去,只有偶尔几处有明晃晃的烛火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映射出来。

    房间内,景慕琛坐在桌边,面前的桌上放着清粥小菜,确是一样未动……

    他抬眸望向坐在床边一脸倔强的女人,叹了口气道:“昨日我大哥的葬礼已经结束了,七弟也从外面回来了,听他说起,君大夫似乎受了伤,要晚一个月才会回来。你若是再这样一两天才愿意吃一顿,身体拖垮了,到时候就算我放你走,你又如何有力气离开呢?”。

    冷凤兮抬起瘦削苍白的脸,目光幽幽的盯着景慕琛,却发现他看似儒雅随和,可那双温润的眼眸下,却蕴藏着一股强大到兵临城下却依旧处变不惊的魄力。

    他待谁都礼貌谦和,却偏偏谁也没有真正的看透他。

    ……

    距离他瞒着所有人,把她藏在七王府,将近两个月了。

    自那晚之后,这近两个月来,她再也没见过他,除了有个每日往这僻静的别院里送吃食的丫鬟,她几乎没再见到其他人。她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将自己遗忘了。

    刚刚他说自己一两天才吃一顿,显然是时刻关注着自己的饮食,可为何从未当面质问自己呢?

    冷凤兮起身走至桌前坐下,盯着景慕琛的脸试探性的问道:“六王爷,你是如何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的?”。

    景慕徽未立刻作答,而是舀了一碗粥递至她面前道:“说来不怕姑娘笑话,那日曲江夜游,我见姑娘举手投足间不失大家闺秀之范,便对姑娘的印象深了几分。后来君宛歌因为七弟遭逢刺杀一事找上我帮忙,有次我暗藏在乐桂坊外的孟记糕点铺二楼,观察君影他们参与刺杀的人员,却意外的看见了你。当时我的心中已有疑惑……

    为何明明医药世家出身的女儿,会不知自己榛子过敏,在吃食上未有事先说明,以致于误食?

    秀女进宫是光耀门楣之事,以姑娘的姿容,进宫不是难事,你若非存心误食,那便是愚不可及了。

    既如此,为何要存心落选,甘心做个小小的侍女呢?

    那日我见你从乐桂坊出来,表情鬼祟,似乎不愿叫人认出的样子,便对你生了疑。

    起初,我只是怀疑你是某位王兄派去七王府的细作,便叫人去蜀都核实了一下你的身份。令我万万没料到的是,我的人拿着你的画像去了你的老家,竟无一人识得你的模样。陈家好歹是医药世家,在当地也算是有点声望。陈家的女儿再足不出户,她家里的人总该识得她模样吧?蹊跷的是,我的人拿着你的画像询问,他们竟说不认识你。

    后来,我派人再深入查了下,原来真正的陈子苏竟是与人偷偷订了亲,私奔离家了。他们救了受伤的你,你为了报恩便顶替了陈子苏的身份,来了绥都,谋划复仇,对吧?”

    冷凤兮长长的叹了口气,闭着眼颓废道:“是……”。

    景慕琛攥紧拳头:“你原本是不是打算进宫去刺杀父皇报仇?”。

    “是……”冷凤兮睁开眼,语气不甘道,“我以为父皇和母后都殉国了,我便打算借机进宫,杀了景鸿武为他们报仇。”。

    景慕琛接话道:“可你没想到阴差阳错下,父皇竟将你赐入七王府为婢。想必你也是无意中知道清月关在封禅寺,所以你改了计划,准备救你母后?”。

    冷凤兮冷冷道:“是,我看到那副《鹤仙图》时,就打定主意要哄骗君宛歌学鹤舞,让景慕徽为她心动。我再哄骗君宛歌,让她设法求景慕徽带我们去封禅寺,我就能见到母后了。可是后来,景慕徽确实带她去了,我却错过了,但是宛歌说母后很好,我就放心了。”。

    景慕琛叹了口气,松开攥紧的拳头道:“就算你拿到这块令牌,你觉得那晚的混乱局面下,你能带走清月吗?”。

    冷凤兮摇头:“不知道,但是至少在你发现之前,没有人发现我的身份和企图。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那是最好的机会。”。

    景慕徽追问道:“你跟踪君宛歌,也知道刺杀的事?”。

    冷凤兮回道:“是,我无意间发现君影留给她的信,才知道的,所以才会去偷听她们的计划,准备借此救出母后。”。

    景慕徽道:“你是不是以为君宛歌不敢违背玉潇宫的意思,你以为她会眼睁睁看着七弟死?”

    冷凤兮叹息道“我以为她不敢背叛的。”

    景慕徽:“你……”。

    饶是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景慕琛,此时脸上也笼罩了几分阴沉。

    如今,他亲手掀出了隐匿在他与她之间,不共戴天的国仇家恨来。

    景慕琛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利刃给刮了一下,隐隐泛起了难受。

    这些日子,他经历了手足相残、父皇气病、长兄长逝、弟兄流放、朝野震荡,平日里那些潇洒倜傥竟是半分也不见了。

    这两个月里,他投身朝堂,接替被禁足的四哥处理政事,还有时刻注意三哥防患于未然的提防。

    真的是,竟比他过去二十多年加起来还有累。

    如今,七弟回来,朝堂之上自有他的锋芒,自己也可以轻松一些。

    可是……眼前的她,又该如何呢?

    现在国丧期间,全城戒严,绥都上下都萦绕在一种晦暗阴沉的氛围中,所有官员都严守岗位,唯恐自己手下出了岔子,被拖出来当了炮灰。一时之间,绥都的安防和警戒比之前竟是强了三倍。

    他试过拿着七弟的那块令牌去封禅寺,可在门口便被拒绝了。

    刑部联合大理寺商议着,说是封禅寺里全是在逃重刑犯的女眷,万一守卫不当,陛下震怒,他们官位难保。

    想来想去,两个部门一合计,干脆借了巡防营的兵,直接封死所有进出口。

    有案件,直接进去审理。

    这种情况下,景慕琛想要进封禅寺,几乎不可能。

    看着她现在食欲不振,憔悴颓丧的模样,景慕琛还是心软了下来:“本王明天让人换个厨子。”。

    她蓦地一愣,抬头直直的盯着他,许久才开口:“六王爷,求你放我走吧!”。

    景慕琛表情一滞,摇摇头,语气幽微道:“你觉得我会放你出去,让你去杀刺父皇和七弟吗?”。

    冷凤兮苦笑着摇头,流下两行清泪道:“上次之后,六王爷觉得我还有什么能力去杀他们?”。

    他心头一哽,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掩面哭泣道:“六王爷,我不想复国,更不想复仇,我只想救出母后。”

    他小声道:“然后呢?”。

    她倔强的抹了一把眼泪道:“去漠北、去塞外、去苗疆,哪里都好,再也不回来,远离这些世俗纷争。”。

    “再也不回来……”他呢喃道,抬眸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这份国仇家恨,你……当真放得下?”。

    “放不下又当如何?”她嗤笑了一声,“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他收回了望着她的眼,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好……等国丧期满,本王会想办法帮你救出你母后。就当……对你的一份补偿吧!”。

    她一愣,随即断然拒绝道:“六王爷,你没揭发我,我十分感激。只是你身为王爷,若是与我这前朝余孽扯上关系,恐将来于你不益。你还是放我走吧……”。

    景慕琛听后,难得固执道:“我岂是那贪生怕死之徒,你放心,我不怕被你连累。”。

    冷凤兮见他固执,猛地起身,不受控制的冲他激动一吼:“可是我怕……”。

    他被她突然而来的激动情绪,给惊诧住了,神情有些错愕的看向她。

    冷凤兮见自己反应过度,也有些心情慌乱的再次坐下,埋头不作声。

    他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冷姑娘这是……担心我吗?”。

    她咬着唇,语气故作冷酷道:“就如我之前所讲,六王爷有恩于我,我并不是个恩将仇报之人,所有不愿牵累王爷。我身上……背负着几十万子民的血债,太重了……重到……连王爷的一份恩情也承受不住了。因为……我实在过于窘迫,还不起了……”。

    她说着,眼泪又“哗啦”一下,流了下来。

    见她如此脆弱,景慕琛肉眼可见的慌了,他赶忙起身,递上手帕小心说道:“冷姑娘,我没有要你还的意思,我……”。

    冷凤兮红着眼,仰头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景慕琛,小声开口道:“我能否求王爷一事?”。

    景慕琛连连点头:“冷姑娘请说?”。

    冷凤兮道:“陈家对我有救命之恩,他们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救了我。是我说服他们,李代桃僵送我进宫的。他日若东窗事发,求王爷出手,救救陈家。”。

    她说完,直接跪在了景慕琛面前。

    景慕琛起身连忙扶起冷凤兮道:“陈家心善,本王自然会保他们一命,冷姑娘请起。”。

    “王爷,我……”冷凤兮还想说什么,却被景慕琛拦了下来。

    “你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等过一些时间,我想办法令清月假死,瞒过所有人,再伺机派人把她带出来。到时……我便放你带她离开,只是你得答应我,永远不得复仇。”。

    他说这话时,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冷凤兮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是隐隐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应该很糟糕。

    “王爷”冷凤兮唤了一声,吸了吸鼻子抬手对天发誓道,“我冷凤兮以先皇的名义起誓,若能救出母后,此生绝不复国,绝不寻仇,若有违誓言,天……”。

    最后的那几个字她还未说出口,景慕琛就转过身来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凑在她眼前,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低低道:“别说了,本王信你。”。

    冷凤兮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呼吸间还传来他温润的木质檀香味,心头似有处防线隐隐开始松动。

    她轻轻拉开他放在唇边的手,小声道:“王爷之恩,没齿难忘。”。

    他怔了怔,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此时再多说什么都是徒劳,目光有些黯然的垂了下去。

    他转身背对着她,语气有些怅然道:“按时吃饭,好好休息。”。

    他说着,疾步朝门口迈去。

    她望着他有些失落的背影,心里难过得厉害……

    ……

    蜀都,郡守送景慕徽回去时应承他要好好照顾君宛歌,另一边穆将军又接到太尉的书信也是要关照君宛歌,两人不敢懈怠,干脆派了两名大夫住在驿站,日夜关照君宛歌的病情。郡守不放心,又从府内支了十个丫鬟过来照顾。起先君宛歌体虚嗜睡,没注意到这些。

    约莫过了十来日,她清醒后能下床走动了,这才发现这驿站之中的人,都拿自己当宝贝似的,去哪儿都一大堆人跟着伺候令她顿觉奇怪。最令她奇怪的,还是欧阳晔磊,他几乎是片刻不离的跟着自己,一会是喝药,一会是吃药膳,一会又是喝参汤,关切自己到不正常。

    有那么一刻,君宛歌甚至都怀疑欧阳晔磊是不是喜欢自己,可她一想到和宁公主喜欢欧阳晔磊,浑身都在抗拒欧阳晔磊对自己的好。

    一连躲了欧阳晔磊几天,君宛歌还是忍不住向他提出疑问,欧阳晔磊只道当她是亲妹妹,受王爷之托照顾好她。

    就这样,君宛歌又在蜀都休息了十多天。

    一个月后,护送欧阳晔磊与君宛歌回城的车队到达了绥都。

    四月初的天色正好,惠风和畅,阳光微耀,景慕徽下朝回府后,迎面看见一个身穿藕色薄衫的女子,背对着他凝望着九思堂门口……

    望着那人,他呼吸一窒。

    “宛……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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