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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未绝之计

    深夜,一片幽黑寂静的绥都城内,唯有七王府的上空,映着火光阵阵,人声嘈杂。

    景慕坤进府后,直奔东院九思堂,一路上被府内家仆阻拦,通通被他的人一剑结果,失了生命。有几个眼尖的仆人见这群人来势汹汹,便未上前,转身去找赵成和孟祥上报。孟祥以为是进了贼人,便让几个仆人和奴婢去报官,却被守在门口的五王爷拿下。

    此时,景慕坤一路杀至九思堂,沿途高喊着“有刺客,抓刺客,救七哥!!!”。听得他言,府内各处房内的灯火霎时全亮,所有的仆人、婢女纷纷走出房门,慌慌张张的四下探寻,乱作一团……

    好不容易来到了九思堂,这里却出奇的静,安静得令景慕坤觉得有些异常。他正准备走近门口时,只听得门口处传来一道冷肃的喝止声……

    “八王爷漏夜前来我们七王府,大开杀戒,意欲何为?”说话间,只见黑暗中,寒光一闪,赵成的剑直指景慕坤眉心。

    景慕坤大骇:“赵、赵成,你、你不是被……”。

    顷刻间,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响起,火把骤然亮起,景慕坤透着火光,不可置信的看着九思堂被赵成率领的六百府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成了一个铁桶,竟是连只麻雀也飞不进去。

    赵成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敌意,盯着景慕坤,意味深长道:“京兆尹大人见事至明,知晓属下的冤枉,故早早的结束了对我的调查。此事,八王爷又是如何得知呢?”。

    景慕坤脸色“唰”的一下变成了猪肝色,很是难看,却强忍着心头的慌乱,故作镇定道:“大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拿剑指着本王的?”。

    赵成收了剑,站在九思堂大门正中间,脸色深沉的望向景慕坤。

    景慕坤低头看了眼气息奄奄的郭石一眼,定了定心神道:“本王收到消息,说今晚有人要对七哥不利,本王心系七哥安危,便同五哥带了些人前来一看究竟。没想到刚到王府附近,就看到郭石剑刃带血的从王府后门鬼鬼祟祟逃出。在本王的一番审问下,发现此人便是刺杀七哥的刺客,便让他待本王进府来,指认他的犯案现场,确认七哥安危。好了,这个中原委本王已经告诉你了,让本王进去看看七哥怎么样了……”。

    说吧,他便抬脚想要踏进院中,却被赵成的剑刃再次拦了下来。

    “我家王爷很好,还望八王爷止步……”赵成扭头,冷眼看向这个眉眼阴鸷的八王爷,“此地乃是陛下亲封的七王府,未经七王爷允准,八王爷身为臣弟,带人冲入府内,大肆冒犯,已然是冒犯天威,伤及兄弟之谊。现在还要擅自闯入我家王爷的起居之所,八王爷可曾想过能否承受这后果?”。

    景慕坤心想,赵成这般阻拦,一定是景慕徽受了重伤,怕自己看见,所以才会竭力阻止自己进去。现在肯定是景慕徽身边那个医女在救治他,他一定不能活,想到这,景慕坤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把推开赵成,企图往里面冲去……

    赵成见他如此心急莽撞的往里面冲,顿时想要将他捆起来,正欲下手之时,一声喝止,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八王爷!!!”。

    听闻这道声如洪钟、铿锵有力的声音,景慕坤的身躯一震,几乎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看,只见太尉、刑部尚书、京兆尹走在前,景慕裕神情挫败的跟着三人之后……

    “你们……”景慕坤震惊的望向来人,身上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熄灭了一半,他皱眉望向景慕裕,语气不解道,“五哥,这是怎么回事?”。

    景慕裕朝景慕坤使了个眼色道:“哦,本王与八弟收到消息,说今晚有人要对七弟不利,本王心系七弟安危,便同八弟商量着带了些人前来一看究竟。八弟,七弟没事吧?”。

    接收到景慕裕传来的讯号,景慕坤忙接口道:“五哥,实不相瞒,臣弟还未见到七哥,赵成拦住不让臣弟进去察看七哥的伤势,正好你和太尉来了,我们一道进去看看七哥怎么样了。”。

    见他俩在这一唱一和的演戏,赵成强忍着内心的愤懑,朝太尉抱拳行礼道:“见过太尉,尚书大人,京兆尹大人,五王爷……”。

    太尉几人刚走近,还未开始讲话,忽然暗处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郭石趁着押解自己的两人走神于太尉到场,趁他慌张之际,挣脱了钳制,冲向了离他最近的京兆尹……

    “我是冤枉的,他们要杀七王爷,嫁祸给我家王……”郭石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率先反应过来的景慕裕拔剑刺向了他的背后。这一剑下手极为凶残,剑刃自背后穿过胸腔,剑尖直抵京兆尹魏昭的胸口。京兆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刑部尚书的脚边……

    “你说什么?”魏昭闻他言,忙爬向倒地吐血的郭石,企图从他嘴里再问出些什么。景慕裕见状,忙从身边侍卫处又拔出一剑,欲再次刺向郭石,却被赵成飞过来的一剑挑开……

    郭石趴在地上,嘴里不断吐着血沫子,他用充满恨意的眼光,直勾勾的瞪着景慕坤,声音断断续续,极其微弱的为自己辩解道:“八王……爷……他们……才……是……凶……”。

    “逆臣贼子,休要颠倒黑白,蛊惑人心……”景慕坤眼见他还留有一口气,京兆尹又趴在他嘴边认真听他说话,便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去,企图弄死他。

    “他死了……”京兆尹神情复杂的从地上抬起头,借着刑部尚书伸出的手,扶着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看着太尉又道,“太尉,他死了,方才他临终前说……八王爷是凶手,微臣以为……”。

    京兆尹话还未说完,便被怒不可遏的景慕坤猛然打断:“胡说!!!他才是刺客,他才是闯入七王府行凶的刺客,被本王捉住,事情败露才会气急攀咬,京兆尹休要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景慕裕也强势压迫道:“京兆尹,你怎么能够听信一个刺客的一面之词便栽赃于我二人,我们本来是好心来相救,怎可因凶手临终的报复性栽赃,便将这滔天大祸嫁祸到本王与八弟头上,你这京兆尹平日里就是这么糊涂断案的?”

    “呃,这……”京兆尹犯了难,求救似的看向太尉,太尉眼神凌厉的从几人身上扫过,目光停在了赵成身上,声音沉重问道:“赵成,七王爷还好吗?”。

    赵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些痛快道:“禀太尉,我家王爷今日下了早朝,便应六王爷的邀请,去了他府上,现在还未回府。末将下午自京兆尹府回来时,顺道去见了我家王爷,他正与六王爷在下棋。我出六王府的时候,恰巧欧阳将军也去找六王爷,想来有欧阳将军在,我家王爷是极安全的。”。

    “你说什么!!!”景慕坤听他这么说,才知景慕徽根本就没有回府,彻底破防,差点没站稳。景慕裕连忙扶着他,小声道:“八弟,我们听四哥的,静观其变,咬死不承认,等四哥来救我们。”。

    太尉放下心来,沉声道:“既如此,那就烦请五王爷、八王爷,与我们一道进宫,面见陛下,以作圣裁。”

    说罢,太尉又对赵成吩咐道:“赵成,我与两位王爷、何大人、魏大人带着郭石的尸体先行进宫,面禀今晚之事。你速去六王府告知七王爷今日所发生之事,接他回府,让欧阳晔磊留在府上保护好七王爷。同时,你派人做好七王府的善后工作,所有的尸体均移送刑部,等候陛下旨意。另外,你派人去通知三王爷,告知他郭石一事,让他等候陛下的旨意。”。

    赵成回道:“是!”

    “那我们进宫吧……”

    ……

    等太尉一行人出府后,赵成将王府所有进出关口皆安排重兵把守,又让孟祥组织仆婢清算府内的伤亡情况,自己则前往六王府接景慕徽去了……

    六王府。

    房内,欧阳晔磊抱着剑,聚精会神的坐在床边,时刻警醒着周遭的一切风吹草动,床上躺着的是陷入沉睡的景慕徽。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了,欧阳晔磊神经立刻绷紧,双目直勾勾的注视着门口方向,发现来人是六王爷和赵成,握剑的手才微微松了松。

    “七弟如何了?”景慕琛进门后关切道,“事情基本上按照我们预想的发展,太尉他们带着郭石的尸体进宫了。”。

    欧阳晔磊绷紧了一个晚上的神经,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他将剑放在床边,长长的吐了口气:“七爷自从吸入迷药后,便一直在睡,没醒来过,今夜好在有惊无险。”。

    他说着,忽然背后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你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景慕徽从床上坐起,皱着眉头,眼神戒备的扫视了三人一眼,脸色隐隐带着生气。

    “七弟你……”景慕琛一愣,“醒了?”。

    他起身,坐在床边,审视着三人,语气淡然道:“一刻钟前便醒了,只是没惊动晔磊,你们说的有惊无险,什么意思?”。

    景慕琛犹豫了一会,这才从胸前掏出一封信,迟缓的递给了他……

    “王爷,我是宛歌。

    王爷,请原谅我以这样的方式向你告别。

    宛歌不是普通人,宛歌是玉潇宫人。郑别村是位于凰都城郊的一个小村落,我的师傅,便是江湖人称‘毒娘子’的药娘。她每次研制出新药,便会找附近郑别村的村民试药,每次她将很小一部分毒药放在村民的食物中时,便会允准我出宫去医治他们,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长期在郑别村义诊的原因。后来,太尉寻到郑别村,知晓我医术了得,因缘际会之下,我才与王爷相逢,才有幸医治王爷。

    原本,宛歌只需要医治好王爷后,再回宫向宫主与师傅谢罪即可,所以宛歌这么久以来并未对王爷坦白身份。我从心底希望,王爷与我之间,只是医者与患者这样单纯的关系。我很珍惜与王爷相处的时光,在王府的这段时间,已是我毕生不可多得的欢喜,我害怕因为我的身份,让这段关系沾染上其他污尘。所以,王爷,请原谅我欺瞒了你这么久。

    年前,王爷带我出府替太尉夫人诊治那次,回来的途中,我无意中见到了在玉潇宫护佑我长大的君影。我后来偷偷出府,与她有了联系。再后来,宫主接到救命恩人的讯息,亲自来到了绥都。王爷,我万万没想到,宫主的救命恩人之子竟然是五王爷景慕裕,他为了报复你,竟要求宫主杀了你来报答当年他娘救宫主的恩情。宫主听后便同意了他的要求,两人联手策划了暗杀事件。

    王爷,对不起,我没办法阻止宫主的暗杀行动。宫主要挟我,若是我告诉你,或者七王府有任何异动,便传书给师傅,让师傅来绥都下毒,灭七王府满门,还要伤害绥都百姓。我不想王爷你受到任何伤害,也不愿朝夕相处的七王府众人无辜遭罪,更怕绥都百姓因我而丧命。无奈之下,我只好求助于六王爷,请他帮忙。

    王爷,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定然已经安全无虞了,宛歌也已经启程回玉潇宫了。我要赶在此次行动失败的消息传至玉潇宫前,赶回去阻止师傅。我是唯一可以阻止师傅出宫的人,你放心,我会阻止师傅对绥都的报复,宛歌向你保证!

    王爷,今生恐无缘再见,宛歌希望王爷能够好好照顾自己,勤政爱民,万事安好。

    勿念,珍重。”

    景慕徽握着信纸的手有些抖,他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景慕琛,满眼疑惑与探寻。

    景慕琛脸上露出少见的凝重端肃,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娓娓道来……

    “几日前,我与九弟在街上偶遇子苏姑娘遭人刁难,替她解了围,九弟还亲自送子苏姑娘回了七王府。在王府大门口,九弟遇上了君大夫。君大夫叫住了九弟,并小声求他帮忙,让他想办法,将我带去见她一面。

    后来,君大夫离府那日,她先是出城瞒过你们,让所有人以为她离开了。晚上,她便在春明门等候九弟的马车,将她带到了我的府上。我们见了面,她告诉了我她所了解的有关刺杀计划的一切。我相信了她的话,并向她保证,会从君影的剑下救出你,同时也会放过君影。

    她回到城郊别院,假装不关心你的生死,与你划清界限,令君影她们相信她。同时,以将来令父皇谋杀自己亲骨肉的报复性诱惑,使计引导玉潇宫主留下关于此次计划的一应物证,以便日后对簿公堂。她回到城郊别院后,当晚四更天时,她用迷香令其他人昏睡过去,自己带着君影写下的那份认罪书,还有五哥的玉佩,以及七王府的建筑图纸等证据,来见了我。

    我知晓了她们的全部计划,与君大夫商量后决定来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首先,今日上早朝的时候,我以你许久没来六王府,与你切磋棋艺为由,引你来六王府。你来了我府上,我事先服下了君大夫调配的解药,与你下棋时,自然不受迷香的干扰,你便安心睡在了七王府。我告诉赵成,今晚有人要杀你,并让他先配合我,容后解释。这时,晔磊被我叫来守在七弟身边,我便穿着你的官服,随赵成回了七王府,造成你回去的假象。

    其次,在晚间的时候,我服用了君大夫给我的解药,所以君影的迷药对我并没有任何用处。她进屋后,一剑刺向床上时,我站在床边的屏风后面,用她的纯钧剑,抵在她的颈间,告诉她,君大夫被我绑了,要想救她,需按我说的去做。果真如君大夫所言,她是君影的软肋,君影一看见我手里的剑时,便相信了我的话。我告诉她我绑架了君大夫,在君宛歌那里得到了她的认罪书,知道了她的全部计划,只要她配合我,我就不杀君大夫。

    君影还是妥协了,她按照我的要求,将剑上涂抹上我事先准备好的鲜血,然后斩落灯笼,挂上白条,传递给五哥他们你已经死去的信号。只要她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告诉她君大夫在哪里。她同意了,然后按照我告诉她的地址,带着她的剑快速的出了城,去了另一座我的别院。那里其实并没有君大夫,只有君大夫留给她的一封道歉信。如果我猜得没错,君影现在应该已经往玉潇宫的方向去追君大夫了吧。

    最后,我告诉赵成他即将被污蔑一事,并修书一封告诉京兆尹,四海客栈人命线索一事,容后再审,放了赵成。赵成出了京兆衙门,转身便进了太尉府,告诉他今晚七王府有大事发生,让太尉寻个由头,带上重兵以及京兆尹和刑部尚书过来,到时候太尉看到府前闹剧,自然会明白一切。

    赵成从太尉府内出来,偷偷溜进了七王府,并撤走了一半府上的府兵,全部埋伏在九思堂,为的就是不让八弟看到你的人影,也不能发现我在里面。

    五弟和八弟的计划全写在君影的认罪书里了,七弟你自己看了就明白了。太尉现在正带着死去的郭石,还有其他人,进宫面见陛下,禀明案情,七弟你做好准备……”。

    听完景慕琛的话,欧阳晔磊这才明白为什么今日的景慕琛会如此严肃,为什么会让自己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间屋子里。赵成得知其中细节,也不由得对他和君宛歌的行动心生敬意。

    唯有景慕徽,沉默到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他眉宇紧蹙,脸色凝肃的模样,着实令其他三人暗自担忧。

    “那她呢?你就没想过,她这一回去,可能会没命?”景慕徽站起身,眼神如腊月的霜雪般寒意瘆人,“你应该知道,她只是个大夫,半点武功都不会,饶是君影护着她,可是她先出发,万一玉潇宫人得了消息,早君影一步发现了她,她隐瞒失败,如何抵抗那些武功高强的江湖女子?”。

    他的话时的气压极低,好似冻住了景慕琛的双唇般,令他不知如何应答。

    “你是不是知道她这一去,便是永别?”景慕徽扬起君宛歌写给自己的信,按住内心的怒意,却气得冷笑道,“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此次回去,凶多吉少,对吧?但是你还是默许了,因为相比较一个王爷的命,七王府几百号人的命,一座绥都城几万人的命,牺牲她一人,值得?”。

    景慕琛垂着头,脸上竟是少有的羞愧和悲哀。

    “罢了,罢了……”景慕徽苦涩的摇摇头,心底那股似返生劫一般的痛意一点一点开始作祟,却有别于平常的痛意,让他只觉得心慌得厉害,他看了三人一眼,语气坚定道,“你们的选择没错,但是我要她活着。”。

    说完,景慕徽扭头便走。

    赵成急忙跟上去:“王爷,你……”。

    景慕徽边走边吩咐道:“赵成,此事既然你参与其中,那你便代替本王去父皇那儿解释。准备好马,本王要去玉潇宫救君大夫。”

    听得他要去玉潇宫,欧阳晔磊急了,忙出门拉住他,着急的劝说道:“那里山高路远,你身体不好,如何去得?”。

    景慕徽瞪了欧阳晔磊一眼,沉吟片刻反问道:“那你可愿陪本王走这一遭?”。

    欧阳晔磊扭头看了眼始终沉默的景慕琛,景慕琛突然说道:“君大夫是从春明门出发赶往玉潇宫的,我府上有两匹快马,盘缠也备好了,原本是准备派人去中途拦下她的,你们去吧。到了边城蜀都,七弟可以执九龙玉佩调遣与你府兵相匹配的士兵,对付玉潇宫足矣。这里有我和赵成应对,有事我会飞鸽传书给你们。”

    赵成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道:“王爷,这是君大夫研制的药丸,你身体不适的时候便吃上一粒。”。

    景慕徽接过药瓶,又深深的看了眼景慕琛,沉沉的说了句:“六哥,谢谢。”。

    说完,便同欧阳晔磊一起,上马去追君宛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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