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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风云变化

    转眼间,君宛歌与君影客栈相约的十日之期已到,君宛歌寻了个由头早早的出了七王府,到了四海客栈。到了客栈以后,却没在君影住的客房内发现她的身影,房内她随身的物品都不见了,她知道君影若非出事绝不会失约,心道不好。

    她忙下楼在客栈小二处打听到君影定了半个月的房,但是已经四五天没回客栈了。君宛歌知道她肯定出了事,但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得焦急的满城寻找玉潇宫可能在绥都留下的据点暗号。她从前从未过问过玉潇宫的事情,宫内的姐妹也只是找她医治,从不会和她提及江湖上的事情。所以此时的她犹如大海捞针,心急如焚却又茫然得很。

    在绥都走了一天的君宛歌,直到日落才回到府上,满身满心都充满疲惫的她,回到府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把自己关在屋内,谁叫都不应答。

    到了夜里三更天的时候,君宛歌躺在床上,恍惚听得房梁一动,神经立即警觉起来,坐起身眼神凌厉的盯着门口。

    “吱呀……”极轻微的敲门声刺激着君宛歌紧绷的神经,她起身躲在屏风后面,冷静的窥视着门口方向,手里从桌案上拿了个小药瓶攥紧在手里以作防身。

    那人一身夜行黑衣,拿把短匕首鬼鬼祟祟的开了门。进门后,那人一把扯下蒙面巾,露出真容来。

    “影姐姐???”君宛歌借着屋内残留的几缕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脸庞,这才放心的从屏风后面出来。

    君影见她脸色煞白煞白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上前一步,单手撑着桌沿道:“听见声响了?”。

    君宛歌点点头,点燃了房内两旁的明烛,关切道:“我今天去过四海客栈了,但是没看到你,我又在绥都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我们的据点。姐姐,可是出什么事了?”。

    “嗯,我们和绝清宫那边谈判失败,他们根本不想合作,也不愿放弃凰都那边的地盘,现在只想吞了我们。我好不容易从他们的地盘里面逃出来……”君影说着,气息有些发虚,撑着桌沿的手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猛地瘫坐在了地上……

    她见状大惊,忙扶起她坐在桌前,神情担忧的上下大量着她,这才发现她左手无力的垂着,指尖在慢慢的往下滴着血……

    她惊惧的捂住嘴,看向她时眼眶一红,又赶忙跑到桌案前拿了一堆瓶瓶罐罐过来:“姐姐……”。

    “今天在对方地方脱身时受了点伤,胳膊被划了一刀,不知道有没有毒,我封住了穴道,你看看。”君影指了指自己左手的伤,又解释说,“我本来脱身后是打算回客栈的,但是这里毕竟是绝清宫的势力更大,我担心设立在绥都的玉潇宫接头点也造伏,就花了点时间把她们全都安排好,又毁了所有的联系暗号,所以你找不到。”。

    她剪开君影的衣袖,替她包扎好,又检查了她身上有无其他伤处,这才放心的坐在了君影的面前:“那姐姐你现在岂不是很危险?那些人在追杀你,要不你留在这里养伤,我可以帮你掩护的,你相信我。”

    见她关切的模样,君影抬起右手摸了摸她的肩膀说:“不了,宛歌,我必须要回宫一趟,信鸽太远,随时会被他们截获,我还要去通知沿途的据点做好戒备。另外,有些事情我必须当面和宫主禀报,但是我现在受了伤,路上可能还会有追杀,我没办法保护你的周全,所以你答应我,再在这里待两个月,等我处理好宫内事务,就来绥都。说不定……到时候宫主也会来。”

    她一听,一时心情五维杂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还有一事”君影想到什么,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我这几日听闻,你治好了景慕徽的痴愚之症?他现在……不再是从前那个怂包王爷了。”。

    或许是早就料到瞒不住,索性她就如实回答:“姐姐,景慕徽他摔下山崖时身体和精神都受了极大的刺激,也许就因为这样才开了心智,其实我的药对他而言只起到了极小部分治疗作用而已。虽然他现在智力与常人无异,但是他现在日日都要服药,身体虚弱,想来坠崖之后身体也是受了极大的损耗。”。

    君影没有立刻接她的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想要透过那对亮晶晶的眸子,探寻到某种深藏不露的感情。好半晌,君影才道:“他对你……可曾有过不规矩?”。

    她摇头,神情笃定道:“他对我,只当是个治病的大夫,其他事情,从未来打搅过我。我对他,也无除病患之外的感情。姐姐请放心!”。

    “那就好”君影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神情严肃的叮嘱道,“宛歌,你记住,下次见到宫内任何一个人,包括你师父,你都统一说:‘你在郑别村遭受绑架,期间无数次想逃,都被太尉派人抓回来胁迫你替景慕徽治病。你正在攒钱准备逃回宫,遇上了我,我因为受伤无法带你回去,只好让你继续藏身卧底在七王府。’后面见了宫主,我自我我的解释。你只要记得,我们统一口径回复宫主,多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要说,这样我才能保你免受宫规惩罚,记住了。”。

    君宛歌感动得眼眶一红,一个劲的点头。

    君影起身,不放心的再次叮嘱道:“好了,我该走了,这两个月你自己小心,万一出事了的话,就逃出府去。两个月后,我仍在四海客栈等你。”

    她哽咽道:“姐姐你这身衣裳破了,我这里偷偷准备了一套黑衣,正好你去换上,我再给你拿点药膏和盘缠,省得你路上花时间。”

    “好……”

    “姐姐你注意安全……”

    “放心……”

    ……

    大清早,彩萍来到了君宛歌的房前想要叫她吃早饭。昨晚由于君影来过后,君宛歌满腹心事,辗转反侧快天亮才睡下,这个点依旧在熟睡。平时这个点她已经起床了,彩萍有些疑惑的推开门,见她的床帘依旧放下来,担心她是不是有异,遂掀开床帘喊了声:“宛歌姐姐?”。

    睡梦中的君宛歌翻了个身,小声嘤咛了一声,迷迷糊糊的打了声招呼:“彩萍……”。彩萍扶起她:“姐姐昨晚很晚才睡吗?”,君宛歌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心虚到不想回答,只是笑着打岔道:“彩萍,你猜我昨晚做了个什么梦?”。彩萍将拧干的毛巾递给她洗脸,又忍不住俏皮调侃道:“什么梦让姐姐醒了还忍不住回味?姐姐你莫不是……梦见了咱们王爷吧?”。“彩萍……”君宛歌颇为无语的瞪了她一眼又说,“我梦到清月了,没想到吧?那天我去封禅寺见到了她,没想到我竟然梦到她教我跳鹤舞呢!”。

    门口,只听得传来“哗啦”一声,子苏一个没拿稳,把手里端着的早餐尽数滑落到了地上,洒了遍地……

    听得门口的声响,屋内两人忙跑出来察看。君宛歌关心的牵过有些呆若木鸡的子苏问道:“子苏怎么了?没事吧?伤着没有?”。彩萍见她裙裾湿了,准备蹲下身帮她擦一下,不料子苏一把拉开她,表情慌张的看向君宛歌急急道:“姐姐你刚刚说什么?你去过封禅寺?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不知道?”。君宛歌被她着急的表情吓了一跳,耸耸肩很是稀松平常的回答说:“就是前几天,你出府去买糕点,王爷正好有事要去封禅寺,就顺便带我去了一趟。”

    听到她的回答,子苏先是冷了片刻,忽而又紧紧抓住君宛歌的胳膊询问:“那……姐姐可有见到……见到清月呢?”,君宛歌望着子苏,她的表情甚至是眼神里都透着着急、紧张和期待。

    君宛歌疑惑的看着鲜少情绪如此激动的她:“子苏,你弄疼我了……”。

    子苏一听,找回了些理智,忙松开她的手腕。君宛歌扭头对彩萍说:“彩萍,你再去厨房端一份早餐,就说刚刚我不小心打翻了。”彩萍点点头,又关心的看了眼子苏,出了门去厨房了……

    “我、我把这收拾收拾。”子苏垂着头,转身欲走。谁知君宛歌拉住了她,展颜一笑说:“我们那日看到了清月夫人,她现在很好,还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图的秘密。子苏你还好吧?你似乎很关心她?”。子苏听到清月过得好,眼眶瞬间通红,但是她垂着头,脸庞埋没在阴影里,君宛歌看不见。子苏吸了吸鼻子,带着些鼻腔小声道:“姐姐,实不相瞒,我家地处两国交界,许多年前曾受过这位夫人的恩泽,所以……”。君宛歌一听,恍然大悟:“难怪……子苏你放心,七王爷只是在她身边加了人看着,并没有伤她。”

    子苏没回答,只是蹲下身低头一点一点的捡着碎掉的残渣……

    餐桌上,三人正吃着早餐,彩萍突然开口一脸好奇的问道:“姐姐,封禅寺是个什么地方啊?”,君宛歌看了眼埋头喝粥的子苏徐徐答道:“那里是关押一些朝廷重犯女眷的地方,由住寺僧人和重兵看护。”。

    低头一直沉默不语的子苏闻言,突然抬起头,神色好奇的探道:“姐姐,那里是不是守卫森严,一般人进不去呀?”君宛歌回忆着那天进入封禅寺的场景点点头:“那里有很多甲兵,只有持有出入腰牌的人能够进去,比如像七王爷、太尉、大理寺卿、刑部尚书等等,没牌子就进不去!”。子苏一听来了精神,追问道:“那……是不是只要拿着腰牌就可以提审里面的犯人,出入寺庙啊?”。君宛歌摇摇头:“不知道耶,这个王爷没说过,不过应该可以吧?我们去的那天,好像刑部的人也拿着尚书的腰牌在进出提人。”

    子苏长长的“哦”了一声,眼神看向了别处,心里不自觉的在盘算着什么……

    或许是心头有所顾忌,一连几天,君宛歌都有意无意的躲着景慕徽,整日里闷在琼苑。自从上次封禅寺回来后,君宛歌对《鹤仙图》的兴趣更加浓厚了。她趁着景慕徽近日政务繁忙,鲜少与她见面之机,便拉着子苏和彩萍呆在房内,依照清月的说法,将画放在烛火上轻轻烘烤,描摹出了完整的鹤仙舞舞谱。

    子苏和彩萍看着完整的舞谱,跃跃欲试的央求着君宛歌学舞蹈,君宛歌被两人撒娇纠缠得没办法,就带着两人在院内学起了鹤仙舞……

    转眼间便到了大寒时节,窗外的雪纷纷扬扬,景慕徽拥着狐裘慵懒的靠在炉火旁,一边烤手一边听着赵成叙说着朝堂上近期的一些政事汇报……

    “王爷,推恩令已经正式推行下去了,目前各州郡之间,并无大的反对声音。只是绥都这边……王室宗亲颇有微词,也不知是谁把您提出这条法令的消息散播了出去,现在有些亲王侯爷们……背后对您……”赵成说到这,脸色有些为难。

    景慕徽拿起手边的新政推行所涉及的家族名册,语气严肃道:“无妨,他们对本王看法是他们的事情,你多派些人手,密切注意这些人的私下往来,不要让他们结成联盟阻碍新政的推行。另外,收集一下这些王公贵胄的子嗣情况,避免有人为了分封而瞒报。”

    赵成合上手里的册子,点头:“是……”

    “对了”景慕徽抬头看着赵成,眼神征询道,“君大夫这些天在做什么?似乎没见她过来替本王把脉?”。

    赵成停顿思考了片刻,回答说:“王爷,君大夫这段时间好像都在琼苑,听祥叔说好像是在钻研什么,没怎么出门。王爷这几天忙于政事,可是身体有些不适?”。

    景慕徽摆摆手:“没有,你先下去办事吧!”

    “是……”

    有好多天没见到君宛歌,景慕徽隐隐觉得有些空落落了,片刻后起身,披上件银白色的狐裘披风出了门……

    雪下得有些大,景慕徽前往琼苑的路上,祥叔体贴的拿着伞跟在他身后,景慕徽撑着伞,屏退了身旁的侍卫仆从,一个人来到了琼苑。

    刚到门口,便听见了里面传来少女间嬉笑打闹的声音,景慕徽稍微有些意外,便驻足在门口,透过半掩的门,看向了院内……

    临近黄昏,雪势收了些,天色清明,院内落下来一些金色的余晖。院内石桌前坐着子苏,拿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冲着君宛歌比划着,彩萍则站在君宛歌不远处,兴高采烈又有些迟钝的模仿着她的舞步。而她,正迈着轻盈的舞姿,在大雪纷飞的夕阳下翩跹起舞……

    院中的她,一袭月牙白衫,眉眼灵动,神情专注,时而轻舒云手,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莲步生花……舞袖生风间,她的身段曼妙犹如飞翔的仙鹤,轻盈飘逸,若仙若灵,仿佛九天碧落间的鹤仙子下了凡尘。

    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模模糊糊间,景慕徽便将她与那画中跳舞的仙子重叠在了一起,他的目光,也随着这场漫天飞雪,一点一点落在她身上,再也没离开……

    院内,君宛歌正跳得尽兴,又有彩萍在旁边蹦蹦跳跳的欢喜鼓舞,一时间也没注意到景慕徽的存在。坐在石桌前的子苏似乎是指挥完舞谱上的所有动作,不经意的偏头时,余光却恰好瞥见了虚掩的门扉处。在看到门缝后那道颀长俊朗的身影时,她眼神一收,目光淡定的落在了手里的书上,忽而抬头又夸着哄着让君宛歌再跳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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