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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临危受命,部长带队驻河东;随队出征,新初无眠忆当初

    张连长果然出事了!这个消息,新初并不是从母亲那里得来的,而是他从杜部长的谈话中分析得出的结论。
    这天晚上刚吃过饭,新初和小融难得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杜泽轩就一个电话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同时被杜泽轩叫去办公室的,还有县委组织部党建办的副主任欧玉兰,县司法局律师管理股的副股长段言。这两个人,新初都认识:欧玉兰之前在三江镇做团委书记,在三江镇做区委书记的胡科平升任县委常委、县委组织部部长后不久,欧玉兰就跟着进了组织部。新初与她在省委党校培训班时,二人还有一段关系亲密的交往;而这个段言,正是县刚政局段局长的弟弟,他管律师行业,自己也干律师工作。新初还与他打过交道,城东镇的法律顾问,就是李天书安排新初与他签订的合同。
    新初到了县委宣传部后,除了星期天晚上出报,很少在单位上加班,在杜部长办公室开夜会,更是第一次。杜泽轩表情严肃,神色似乎还有些激动,办公室里弥漫着紧张的空气。三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神经兮兮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也跟着紧张起来。
    杜泽轩就严肃认真地传达了县委王天全书记下午召开的县委紧急会议精神,并通报了相关情况。就在昨天晚上,河东乡发生一起因农民负担引起的严重的农民聚集事件。河东乡张家坝村的张大兵,人称张连长,在原村支书钱来顺的幕后操纵下,串连王家湾村的王道善,人称王腊子,聚集了两个村近三千农民在张家祠堂召开村民大会,要讨回村上多征收的农税提留、公路建设集资款,罢免村支书张凯,并把矛头指向了乡党委书记张胜。
    两个村近三千个农民聚集。村支两委喊不动,乡党委政府召集不拢,而一个退职多年的民兵连长超级上访户振臂一呼却八方响应,先不要说这乡上村上农税提留、公路集资有没有问题,这乡村干部有没有问题,单就这件事情本身来讲,这也是危及基层政权的一件大事,县委、政府如若不闻不问不抓不管任其发展蔓延,那还得了?县委、县政府当晚就调集了县公检法司和信访、维稳、财政、农业等十七个相关部门,组成了一个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开往河东。通过一个晚上的对峙,终因聚集群众太多,现场混乱,工作难以安全有序推进。相反地,见了警车,群众情绪更为激动,称县上抓错了对象,要抓就抓贪污腐败的乡村干部,不能抓平白索然无辜的受害群众。最终,由十七个部门组成的工作组丢盔弃甲,丢下被愤怒的群众团团围住越野车,跑回了县上。
    在县委紧急会上,相关部门讨论激烈,各抒己见,观点迥异。
    县公安局长熊大奎认为该抓的抓,该关的关,只要把那几个牵头的拿,局势很快就会得到控制。
    县法院欧院长刚反复强调要依法办事,最好是在法律框架内协调解决,妥善处理。
    县检察对欧院长的意见表示附议。
    县信访办维稳办的负责人建议要积极开展与重点人物、群众代表进行面对面的谈判,及时息访息诉,维护安全稳定。
    ……
    县委、县政府各位领导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大致分为两种:一种赞同公安局长的观点突出一个“抓”字;一种赞同欧院长及其他同志的意见,突出一个“稳”字。
    最终,大家的意见都集中在“稳”字上面,认为这毕竟是人民群众内部矛盾。再说,群众的诉求总体上说是合理合法的。当然,这其中不排除有人挑唆、发动的不良动机,夹杂着个人的一些私欲。只要深入细致地做好群众工作,这些问题完全是可以解决的,这些矛盾完全是可以化解的。当然,对那些不听劝解,不听招呼,故意破坏团结稳定的,也必须依法严厉打击,绝不手软。
    最后,王天全采纳了绝大多数人的意见,成立县委“六二八”工作组,深入张家坝村,开展“三同两心”工作,与人民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与上访代表交心谈心,面对对、手牵手、心连心地开展群众工作,依法依规、合情合理,积极稳妥、安全有序地处置好张家坝村“六二八”群众聚集事件。
    “同志们,谁做这个工作组的组长牵头抓这项工作呢?”王天全充分发扬了民主,目光沿着会场扫一大圈。
    会场一片沉寂。
    “鉴于这项工作的极端重要性,我建议至少还是得由一位常委牵头来抓这项工作。”王天全这一次的目光所及范围适度缩小,只是沿着椭圆形的会议桌内圈扫了一小圈。
    副县长楚晓玲这才从手包里拿出一叠纸巾,擦了擦额惊出来的一额头香汗。她分管农业农村工作这一块,一直担心着天全书记一不小心就点到了自己的名字。春节期间,她跟天全书记小范围内聚餐的时候还提及过,如果有机会的话组织上可以给她加加担子考虑她进入常委班子,她自己也有勇挑重担的信心和勇气。现在盾看来,幸亏组织上考虑得还不是那么及时,否则,这次就真得去挑这个重担了。
    杜泽轩说:“当天全书记的目光移动到我这里的时候,突然就停了下来,我当时就想,肯定是我了。”
    不出杜泽轩所料,王天全果然点将杜泽轩,他说:“杜部长,你在崇文区做过区长,在涌兴区也做过区委书记,对全县农业农村工作,特别是上北路的干部群众,都十分熟悉和了解,而且你基层工作经验丰富,干部群众基础好,你就来挑这个重担吧!”
    会场上,王天全看似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其实他早已做足了功课,拿定了主意。
    杜泽轩见书记表面上是彻底表扬了自己,实际上是封住了自己的退路。看来,这个担子你自己是非挑不可的,于是便斩钉截铁地表了个硬态:“谢谢书记信任,我一定团结当地干部群众,努力工作,不辱使命,不负重托。”
    “所以,我们这个组,是经县委王天全书记亲自同意,县委常委会上决定的,我任组长,欧琳琳是副组长,段言和新初为成员。这次去河东乡时间相对较长,至少一个月,长则三个月,大家今晚回去就准备,明天一早就在县委大院统一出发。”
    新初本来想说,自己老家就在河东乡,自己的父亲母亲与张胜、钱来顺,还有那张连长、王腊子等,都要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自己是不是要回避一下?但一想到“学习班”“劳改犯”等字眼,一想到“收罚款”“抬衣柜”等情景,他的喉咙就像被鱼刺一下卡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新初回来,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也就是几套换洗衣服和牙膏牙刷和洗脸帕。他最重要的准备,就是要小融做好思想准备,毕竟自己参加工作以来,还没有离开小融离开家这么长的时间的时间。小融倒是很支持,只是一再地叮嘱新初,说新初你一定得注意你那那急性子倔脾气,做群众工作可得耐心细致。新初搂着小融就笑了,问你没在机关待过又没在农村生活过也没当过干部,怎么知道群众工作?小融说我虽然没当过干部,但做过班主任,感觉做群众工作跟现在的学生娃娃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对他们不能放得太宽也不能管得太严,最重要的是要对他们耐心一点细心一点更好一点,就没有做不好的。新初夸道:“我看你这‘三点两太’教学法,与我们的‘三同两心’工作法,不相上下,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今晚就抄你的作业了。”
    第二天上午一到河东乡,杜泽轩就召集了工作组与乡党委、政府班子成员的见面会,及时传达县委紧急会议特别是县委书记王天全同志的重要讲话精神后,又叫新初拿出试卷,对党政班子成员进行了一次理论测试。对于这次测试,杜泽轩是极为重视的,他亲自出题、亲自监考、亲自阅卷、亲自统分。当然,他并没有公布分数,试卷最后交新初统一保存。这一趟活儿干完,也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杜泽轩谢绝了外面的餐馆,说在乡上伙食团也仅此中午一顿,按照县委要求,工作都要分散在农户家中,与农民朋友同吃、同住、同劳动。
    张胜与杜泽轩率领的工作一行见面时,先是有些害怕,考试时又显得有点紧张,见杜泽轩拒绝了他早已在餐馆准备好一桌菜,又感到十分尴尬。还好,杜泽轩的态度看上去还不是十分严厉,至少没有动不动就批评人。
    杜泽轩安排在老张书记的二儿子张凡的家中。张忆的大哥张平读了高中考了电大学了师范,毕业后当了老师成了新初的班主任;张忆的父亲从河东乡党委书记岗位上退下来前,为张忆争取了一个乡上“八大员”的指标,张忆象征性地考了试,当上了河东乡的农技员;唯有二哥张凡实在是读不进去书,留在家里务农。
    对于杜泽轩住张凡家,张胜是过了脑子的。张平家里条件相对较好,其身份又是农民,这让杜泽轩住的环境相对舒适,又不违背县委“必须住在农户家里”的规定。
    杜泽轩说:“老张家宽敞的话,新初也住这里。”
    张凡就说:“宽敞,宽敞。”老张书记为张平、张凡两兄弟修了四大间房子,张平参了工后房子都给了张凡,张凡一儿一女都在三江中学读书,家里确实宽敞,整个工作组都住得下。
    欧玉兰安排在村妇女主任家,就住在乡中心校附近,与张凡家不过七八根田坎的位置。
    段言则安排在一条件稍好的普通农户家。张胜本来是把段言安排在村文书家的,被杜泽轩否定了,说欧玉兰作为一个女同志,住在村妇女家还比较合适,如段言也住在村文书家,村文书身份虽然农民,但毕竟属村干部,大家都住在村干部家,给县委给群众都不好交待!
    大家一住下来就和住户一起参加了劳动。
    河东的初夏时节,正是庄稼疯长的季节,收水犁田、栽秧打谷、挑粪育树等主要的农活儿都不当季。张凡书读不得,种庄稼却是一把好手,干农活更是勤快,样样都种在张家坝村的前头。
    杜泽轩在张凡家并没有找到可干的农活儿,新初更是搭不上手,就问张凡:“张连长家在哪里?
    张凡说:“对面那个坡坡下面的竹笼笼里就是,不过自从上次出事后,估计县上的人迟早要来,他跑了好些天了,两个女儿在外打工,只有他老婆一个留在家里守屋。”
    杜泽轩就说:“那你带我们去看看,反正你现在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
    张凡并不是人们说的做事不过脑子的人,犹豫了好一阵才吞吞吞吐吐地说:“你们自己去吧,那笼竹子前面的自留地就是他家的,在地里干活的就是的他老婆。”张凡担心张连长会误认为他带上县上领导到他家里抓人呢!
    杜泽轩大步地朝对面走去,新初顺手抓了根竹棍拽在手里跟了过去。他担心随时有可能从竹笼里蹿出来的大黄狗。
    张连长跑了后,家里的农活就赶不趟了。张玉妈正把这枯了藤的豇豆地腾了,栽一地黄瓜,虽然比人家的晚了栽几天,但并没有过了那节气,应该还可以收些黄瓜吃。
    杜泽轩走到地边就大声喊道:“嫂子,忙着呢,这地收拾出来种啥子?”
    张玉妈一看杜泽轩那副气宇轩昂的穿扮,就知道他是公家的人,说不定还是个大领导呢,手里的豇豆藤一下就掉在了地上。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我一个农村妇女,他们再大的官儿,又能拿我怎么样?这时,她就看到了跟在后面的新初,心里又踏实多了,说:“栽几根黄瓜,都晚了些时日呢!”
    竹笼里果然蹿出来一条狗,不是大黄狗,是白狗,刚朝杜泽轩吠了两声,张玉便吼道:“莫叫了,客来了,领导都认不到。”
    杜泽轩就捡起地边的锄头挖起地来。新初一看那熟练的动作,就知道杜部长干过那挖地的活儿。
    张玉妈连说:“你们吃国家饭的,怎么能干我们农民的活路,这怎么要得?”
    杜泽轩高高地?起,大力一锄头下去,又歇下来说:“嫂子,有什么不能干的?我参工前还不是土生土长的农民?”
    新初把那根竹棍拽得紧紧的,睛死死地盯住竹笼。这时,他倒有些不担这摇着尾巴的白狗。狗摇尾巴一般情况是不咬人的,他担心张连长一下从竹笼里蹿了出来。
    晚上睡觉前,杜泽轩坚持要冲个澡。张凡的老婆就要烧水,杜泽轩忙说不用,不用。张长凡说杜部不客气,我们家用的是沼气,方便。新初在一旁补充道:“我们部长冬天都洗冷水。”
    张凡就打了一桶井水提到洗手间,放了个塑料瓢在桶里面。新初感叹,张凡家的洗手间都修在房子里面了,这在农村可是少见,到底是乡党委书记的儿子,就是住在农村,也比一般农民高个档次。
    杜泽轩说:“新初你帮我冲一下水,我手打满了血泡,水浸渍起疼。”
    新初一瓢水冲下去,感觉整个身子就凉凉的!
    杜泽轩却喊了一声:“这一身汗出得舒服,爽!”
    杜泽轩安排睡在张平住的房间,新初初中毕业时,跟着张老师去过他家,还借了一本小说《星星草》,他对这房子熟悉,隔壁就是张忆曾经住过的房间。张凡说:“新初老弟,你就住这间吧。”
    新初就瞪大了眼睛道:“啊?”
    张凡连说:“这房子虽然好久没住人,但你嫂子刚收拾干净了,没问题。”
    新初在床上辗转反侧,—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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