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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回家过年,地坝偿还房子钱;随同调研,坡上详谈母亲花

    初二这天早上,新初刚吃完猪海带豌豆尖面条,正要撵着给满屋跑的小石头喂饭,就听到地坎下有人喊道:“李姨新年好啊!新初回来过年没有?”
    新初母亲忙招呼道:“钱乡长这么早啊!王锐,还有这位领导,你们赶快上来坐,吃点瓜子喝口茶。”又朝屋里喊道:“新初,快把桌子板凳搭出来,来客了!”
    新初把碗和瓢羹递给小融,就出了门,见是王锐、钱程一行来了,忙打了招呼,又问:“王锐,这位兄弟是?”
    钱程介绍道:“这是我们乡的公安人员熊小奎,县公安局长家的公子,他春节值班,就和我一同来看你,你是我们河西走出去的名人嘛!〞
    新初对熊大奎与父亲之间的恩怨有所耳闻,见了熊小奎却是异常地淡定,忙伸手相握,脸带笑意地说:“我早就听小融回来说起过兄弟。”
    小融忙说:“你就是李莉老师的爱人熊小奎啊?”
    熊小奎忙说:“是的,嫂子,我知道你们好,正想空了几家人聚一下,我请客!”
    新初说:“下次你们几个来都把家属带起!〞
    王锐笑道:“这点得像新初学习,随时都跟老婆一起的!”
    新明和幺爸抬着桌子,新雁、刘磊端着板凳也跟着出来。桌子板凳刚搭好,新初母亲端着瓜子糖果走了出来。新雁又提着茶瓶,分别给几位泡上了茶。
    新初说:“这大过年的,你们也都忙,还过来看我,让我很不好意思啊!”
    钱程忙说:“兄弟你只要回来过年,我争取每年都来看你!”
    几人便古今中外东西南北海阔天空一阵闲聊。话到情深处,钱程便说:“新初兄弟,你现在是我们县上的大笔杆子,你几时也给你的老家河东乡整一篇,好好宣传报道一下?”
    新初:“大笔杆子不敢当,不过为河东乡写点什么倒是可以的,我的工作就是采访报道搞好宣传嘛!只是,你得给我提供点新闻线索啊!”
    钱程就说:“我们河东乡这些年的工作倒可以,好线索、好点子应该不少,比如农税提留征收工作,就值得大书特书!”
    “据我了解,河东乡的农税提留征收工作,在全县也处于中偏下水平吧?我个人觉得,河东乡的柑桔助农征收方面倒是有新闻可挖掘。”
    过来添水的新初母亲一听说柑桔,忙说:“钱乡长,我们现在的柑子都是些卖不出卖不到好价钱的淘汰品种,乡上可不可以带个头,把这些老品种搞个嫁接,换成城里人喜欢的新品种?”
    钱程没想到新初母亲对柑桔市场不但有一定的了解,还有自己的见地,说:“你们看,我李姨到底是新初的母亲,有眼光,有水平,这老品种是该淘汰了,我这个分管副乡长说来惭愧,今年一定专题研究,首先从王家湾这个柑桔老产区着手,搞改良换代!”
    王锐是搞农业的,更有自己的见解,说:“河东乡真搞了传统柑桔品种改良换代助农增收,这倒是条好新闻。”
    小融喂完饭,牵着小石头走了出来,见王锐在,忙上前打了招呼,又返回屋里,从手提包里掏出年前就准备好的信封,把王锐叫到一旁说:“王锐,这是新初说的今年过年要还你的两千块房子钱!”
    王锐忙推辞道:“小融你这是干嘛?大过年的,还什么钱啊?要还也得等过完年再说。”
    新初母亲也过来说道:“要得,小融。王锐说得对,过了年再说。古话说,过年去还钱,一辈子要该账!王锐又不是外人,早一天还晚一天还又有什么关系嘛?”
    小融把信封硬塞在王锐的羽绒服包里,说:“那是农村的谚语,我们城里人不讲究这些。这钱,本来年前就该还的,确实没有忙过。今天还了正好,要不今后还得专门跑一趟!”
    王锐显得有些难为情,说:“我本来是来看看新初,给大爸大妈拜年的。小融你这一弄,弄得我今天像是来收账的一样。”
    小融忙劝道:“王锐你别介意,关键时刻是你帮了新初,你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说的?走,一起喝茶聊天去!”
    新初听小融说还了王锐的钱,心里盘算着就还差四千块了,想想就按捺不满心的喜悦,与钱程几个又是一阵天马行空地猛吹。这人啊,有时还人家的钱比去银行存在都还要幸福快乐。至少,那年的春节,新初是那样的!
    中午饭后,王锐、钱程和熊小奎一行骑着摩托刚过了王家梁下的石拱桥,张玉就来到了地坝。新初母亲刚解了围裙拿在手上一个在火炉旁打盹,就听见有人喊李姨,一下醒来,见张玉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地站在面前,忙说:“幺女儿,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吃饭没有?”
    张玉又向新初和小融打了招呼,就对新初母亲说:“吃过了李姨。不想在屋里耍,烦得很!〞
    “这大过年的,有啥烦的?”
    “我那个爹嘛,成天都在说这个贪了农税提留,那个吃了计划生育罚款,一会儿村上,一会儿乡上,他哪有心思过年啊?”
    “你一个年轻人,老年人的事,听到也就听到了,莫去管他,自己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年!”
    “他还说要召集张家坝村的群众大会,要搞就把事情搞大点,我看要是出了事,不但过不好年,往后日子怕是都过不好!”
    “幺女儿,这过年过节的,出什么事?有好大个事情幺不了台的?”
    “我感觉他要出事,哎,我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也管不到他,就看运气好不好了!”
    “运气怎不好?好着呢!幺女你莫着急,等过了年,客都走了,李姨找你爸说说这事。他这个人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哪天停下来了不斗一斗,不习惯了呢!”
    这时,新明就上了石梯,进了地坝,嘴里叼着烟,手里数着钱,喜形于色。
    新初母亲说:“你怎么回来了?继续打麻将啊!”
    “不是打麻将,是炸金花,小金花,刚收了个档子,就……听说张玉来了嘛!给你发两百块钱压岁钱!”新明理出两张一百元的,笑着递给了张玉。
    张玉接过钱来,对新初母亲道:“李姨,他是存不到钱的,几个今天在我包包里揣起,明天在包包里揣起,放在我这里还稳当些。”
    新初母亲说:“我看你屁股怕是都没坐热,未必又赢了?你全身就这几个钱,一眼都看得清,还用得着数。”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王家湾,如果你是一坨牛粪,一群苍蝇自然而然地就跟着飞了过来。新明一杆烟还没抽完,王运和王小飞就跟了过来。新明忙从火炉边站了起来,给二人分别递上烟,说:“你两个各自不在那边多耍会儿,跑过来干嘛?”
    王小飞说:“明哥你不在,我们金花炸起就一点意思都没得,不如过来陪你摆会儿龙门阵。”
    二人这才向新初母亲、新初和小融问好!
    新明和王小飞、王运几个钻拢除了打牌,就是喝酒吹牛,也没干过多少正经事儿,新初母亲对二人虽不厌恶,但也说不上好感,说:“你们先耍会儿,新初、小融把石头看到,别让炉子烫着了。”说完就向屋里走去。
    第二天,新初牵着小石头,和小融一起回了祥兴,吃了几天闲饭,拍了一张全家福,这个年就算是结束了。
    “一张报纸一杯茶,谈了艺术说文化”的县委宣传机关,并不是新初想象中的那样清闲。相反地,比“上面千条线,下面一针穿”的镇村还要忙。至少,对于新初来说是这样的,春节一收假,他就走上了正轨。而一场春雨过后,黄金坡上的黄花继房前屋后的桃红李白花开花谢之后,又将含苞待放向阳而开了。当然,这春天里的万千景象,并非新初亲眼所见,大都是听人说起,下乡釆访途中也偶有相遇,却也是走马观花,匆匆别过。
    这天晚上,小融晚自习回家,新初恰好写完稿子,二人刚上床,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办公室主任熊杰说,明天上午杜部长要陪县委田行健书记到賨王乡调研黄花产业发展情况。
    车在黄金坡下的村小操场上了下来。乡党委书记说:“田书记,这坡上的生产便道,还是泥碎路,春雨过后小车过不了,还得麻烦您爬一段坡。”
    杜泽轩早就下了车,赶紧上前说:“爬坡好啊,我们田书记最喜欢的,就是走上坡路。”
    田行健就换了秘书提过来的运动鞋,这才下了车,说:“走走路出出汗好,再晒晒这春天里的太阳,正好补补钙。”
    賨人村的支部书记远远地在前面带着路,田行健走在大队伍的最前面,乡党委黄书记被杜泽轩一把拉了过来,紧跟在田行健后面,不停地回答着书记随时提出的问题。新初这才听明白,宕渠的黄花主要在賨王乡,又集中在賨人村的黄金坡,是全国最好的黄花,中国也在其他几个地方种黄花,但一般只有五蕊,顶多六蕊,唯有宕渠黄花有七蕊,又称“七蕊黄花”,曾经还上过国宴,贵为“皇帝的女儿”。
    田行健虽个子不高,看上去却是精神抖擞,身子敏捷,虽是爬坡上坎,却也健步如飞。黄书记额头冒热汗,口中喘粗气,却像背诵课文一样的向书记汇报着賨王乡的黄花种植面积、生产总量和销售情况。黄书记汇报说:“田书记,我们乡现在黄花的种植面积增加了,产量也上来了,销售也就成了最大问题,现但鲜黄花卖不完,几天就会烂在坡上,在的黄花闺女是远在深山无人问,‘皇帝的女儿’也愁嫁了啊!”
    田行健说:“所以我们今天下来专题调研嘛!看来,当前黄花精加工、抓包装和促销售工作迫在眉睫。”
    杜泽轩就朝新初喊道:“你娃儿跟着我干啥呢?赶紧到田书记这边来,把书记的指示记好,这都是推动全县黄花产业发展的金玉良言啊!”
    这时,就听见半坡腰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歌谣:
    一场春雨后,开满了黄花。
    开在黄金坡,花香入万家。
    采下花一朵,送给亲亲的她。
    采下花一朵,送给亲亲的她。
    黄金山坡上,开满了黄花。
    开在春风里,花香满山涯。
    轻轻采下它,献给我的妈妈。
    轻轻采下它,献给我的妈妈。
    一行人随着黄书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片金黄中,十来个身着兰花衫、头戴紫绢巾、腰围黑布裙、手提翠竹篮的姑娘,疏疏密密娇喘吁吁香汗淋漓似忙非忙地忙碌着,既像是在表演,又像是拍剧,细看却是在摘黄花。田坎上路边边却站满了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新初并没有听清楚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大概加估计是在议论县委书记来看黄花姑娘摘黄花,这还是賨王乡賨人村黄金坡上第一回。不过,县大老爷来早了,这黄花还是个嫩苞苞,要再扯两个晚上的露水才能摘呢!
    田行健就笑着对随行的楚晓玲副县长说:“楚县长,你也该换上这套装扮,去拍一组采摘黄花的照片,做宕渠黄花的形象代言人。”
    楚晓玲的脸竟娇羞得像这含苞欲放黄花,谦虚道:“我这老太婆了,怎么能跟这些黄花姑娘大美女些比?”
    田行健也不再接话,又问:“这黄花就是无忧花吗?怎么又叫母亲花呢?看来这黄花啊,是有历史有文化的,谁能说说?”
    乡上黄书记和村支书把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样。
    杜泽轩说:“我只知道‘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遍地香’,这黄花文化呀,我真还说不清楚。”
    田行健就笑了,说道:“这回你小杜就扯远了。主席说的黄花,不是黄花,是菊花。就算是黄花,那也是井冈山的黄花,而不是我们宕渠的七蕊黄花嘛!”
    新初第一次听到有人喊自己的部长,第一次见自己的部长脸红一阵黄一阵,有点像这刚刚吐蕾的嫩黄花。
    杜泽轩看到新初,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说:“新初,你平时喜欢读书,你来给书记汇报一下!”
    为了走近县委书记,有的是通过饭局,有的是通过关系,有的甚至是通过金钱和利益。而新初却是通过自己的爱好,读了几本破书的爱好。这一次随行釆访,两次被推到书记面前。新初并不是一个讨好领的人,他并不刻意向书记靠拢。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想的人你怎么也走不拢,不想的人你又躲都躲不掉。
    新初这才腼腆上前,向书记一一道来:
    黄花,又萱草,亦称谖草,早在《诗经》里就出现了。《诗经·卫风·伯兮》:“焉得谖草,言树之背。”谖草,又称无忧草。朱熹注曰:“谖草,令人忘忧;背,北堂也。”这里的谖草就是萱草,谖是忘却的意思。意思是:到哪里弄一支萱草,种在北堂前,好忘却了忧愁呢?
    古时候,北堂是母亲居住的地方,代表母亲。萱草花种在北堂,所以又称母亲花。后来,母亲居住的屋子也称萱堂,萱草就成了母亲的代称,它也成了中国的母亲花。古时候,当游子要远行时,一定要先在北堂种萱草,希望母亲减轻对孩子的思念,忘却烦忧。
    大家都知道,唐代诗人孟郊写了一首《游子吟》: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颂伟大的母爱而传唱千古。诗人还有一首《游子吟》诗,同样歌颂了无私的母爱:“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亲倚堂前,不见萱草花。”
    田行健连连点头道:“看来,不仅全县都要种黄花,大力发展黄花产业,我们都得回老家去种些黄花,种萱草,种母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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