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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人生当自强

    姬柔在侍女的帮忙下,挣扎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向白夕。

    “将香囊还我。”姬柔一边朝白夕吼道,一边向两个侍女使眼色让她们去将香囊抢回。

    出乎姬柔的预料,白夕并没有反抗,而是毫不在意地将香囊丢了回来。

    香囊入手,姬柔这才发现这个香囊只是远远望去与自己的香囊十分相像,但近处看来,便能发现二者的差异。

    白夕靠着洞壁,有些郁闷地用手指画圈圈,一边懒洋洋地替姬柔解惑:“我发现昨日之事是你所为,并不是因为这个香囊,而是你身上的香味。所以才仿制了你的香囊来诈你。”

    听到白夕的话,姬柔忍不住皱了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香味?世家贵女都喜欢香薰香囊一类的物品,使自己身带着异香,公主又是如何区分出自己身上的香味的?

    “姬柔,你身上的香味不仅仅有花香,还带了一股特殊的清香,是与不是?”

    听到“清香”二字,姬柔瞬间被吓到,忍不住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白夕。

    她为何能闻得出来那浓厚的花香后面的清香?

    “不行,绝对不能让白夕说出来那是什么东西。”想到这儿,姬柔哀求地看了眼白夕。

    见姬柔如此神情,白夕恶劣地挑了挑眉,开口道:“至于这东西么……”

    姬柔双手颤抖,额头忍不住冒出了冷汗,不能说,千万不能说!一旦被其他世家知道了,姬家必受重创。

    “什么东西?”其他贵女催促问道。

    “虽然我不知道,但总归气味错不了。”白夕不紧不慢地吐出每个字。

    姬柔却似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放松吐了一口气,姬柔目光复杂地看着白夕。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没说。

    白夕与贵女们各坐两边,静静地等待司空浮止回来救她们上去。

    白夕突然开口问:“这么做,你们真的开心吗?”

    “什么?”白夕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众贵女十分疑惑。

    “我的意思是……”白夕若有所思地顿了顿,“你们种种针对,是出于本意,还是迫于无奈?”

    一群人呆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针对公主,阻止女子入学,确实是她们各家族的家主给他们下达的任务,像她们这些依靠家族才能生活的贵女,家主之令她们自然无法反抗。

    白夕又突然转换了一个话题:“你们可曾想过自己的一生?自小便被安排学习各种规矩与才艺。

    “及笄礼之前,想着如何找到一个好归宿。及笄礼之后,想着如何维持好家庭。

    “你们自一出生便被安排好了余生。作为联姻的工具来维持家族之间的合作。可你们真的有想过,这是你们想要的吗?

    “虽说你们入书院是想逼迫我离开,但是这一个月的学习,你们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吗?

    “之前你们只读过《女德》这类书籍,只接受过尚礼司女官的教导。《寻野漫游》中的水阔山高,梯山栈谷你们可曾见过?

    “夫子口中的‘人生当自强’,你们可曾深思熟虑过?还是在你们看来,这个‘人’只包括男子,而不包括女子。”

    不曾想过吗?只是不敢想罢了。像他们这些依靠家族而活的女子,自小锦衣玉食,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神情落寞,姬柔闷闷地开口:“你有皇帝的宠爱,可以无法无天,又怎么知道,我们这些贵女看似光鲜亮丽,一旦行差踏错,那便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就是,公主你自己胆大妄为,企图打破规矩,而被针对。如今,还想…还想将我们也拉下水吗?”

    “身为女子,为女从父,出嫁从夫,自古便是如此,有何错?”

    其他贵女陆陆续续地开始反驳白夕。

    古代女子早熟,放在现代,这群八九岁的女孩也都是在读小学的年龄,这几日虽多有针对,但其实都不曾危及自己的性命。

    即使是因为顾及公主的身份,这大坑底下,随便铺些杂草,不让她死了残了便可,大可不必铺满厚厚的柔软的稻草。

    白夕知道,想凭借三言两语便改变她们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只是……有些替她们不值罢了。

    心中略叹一口气,白夕不得不承认自己并非圣人,也无足够的勇气与这封建礼教对抗,思及这里,白夕忍不住开始佩服羡慕起李临。

    寒子入学是与贵族作对,女子入学是与世俗作对,他都不惧,该是何种胆色啊!

    思绪回到原本的话题,尽管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徒劳无功,白夕还是说出了自己最后的一段话。

    “年华易逝又漫长。”

    “往后余生。”

    “诸位是想举目瓦梁,虚度一生,还是想笑谈风云,自在一世?”

    “不管你们选择如何,目的如何,如今既然能进入三才书院,学习这些自己曾经无法接触到的东西,总是要好好珍惜的,不是吗?”

    早就已经返回的司空浮止,见白夕已不欲多说,沉默地将梯子放下,让众人出来。

    “走吧。”

    看着白夕离开的背影,贵女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头都不回的直接离开了,也不再说什么,白夕这个样子似已经失望极了。

    “真是讨厌。”几个贵女跺了跺脚,气愤地离开。

    马车上,司空浮止看着面色平静的白夕,忍不住开口问道:“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为何还要与她们说这些话?”

    “我…只是…”白夕有些沮丧地垂眸,“想试一试罢了。结果也很明显了不是?我果真是十分天真啊。”

    “……”是很天真,但…也很勇敢。

    司空浮止沉沉地看着白夕,没有再说什么。

    梓槿别院。

    风寒楚面无表情地喝着苦到了五脏六腑的中药,想到刚刚莫彦假扮成下人进来偷偷跟自己说的话,风寒楚逐渐放缓了喝药的速度。

    公主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小侍卫,他是知道的,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竟往自己的药里加黄连,抓药的下人,刚好到了自己的地盘抓药,莫彦今日偷偷将药方交给他,要不是看到了那药方上不同的字迹,风寒楚还以为是白夕故意这样干的。

    “砰砰。”

    “风寒楚,你醒了吗?”白夕在回宫前来了趟梓槿别院,想看看风寒楚的状况。

    “请进。”风寒楚虚弱地开口。

    “吱呀。”

    白夕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司空浮止。

    正当白夕想坐在床边给风寒楚号脉时,司空浮止抓住了白夕的胳膊,阻止她上前。

    在白夕疑惑的眼神下,司空浮止振振有词道:“男女七岁不同席,公主还是坐在椅子上比较好。”

    说完,司空浮止立即搬来一个椅子。

    白夕没有反驳,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正准备号脉,司空浮止又阻止。

    在白夕有些不耐烦的眼神下,默默地拿出了一张干净的手帕,放在号脉的手腕,然后对白夕温柔地笑了笑说:“公主,现在可以了。”

    看到那张与爱豆一样帅气的脸庞,白夕刚起的一点小火苗瞬间被熄灭。

    他也是替她着想。

    给自己心理安慰完,白夕开始给风寒楚号脉。

    “烧基本已经退下,这几日按时喝药。还有你身上的那些伤,也要记得按时敷药,就用我上次给你的那副药贴。”

    上次?什么上次?司空浮止目光微冷地看向风寒楚。

    在白夕看不到的地方,风寒楚也回以了阴冷的眼神杀。

    “劳烦公主这次又救我一命,这药虽十分苦涩,但我必会按时服用,不辜负公主的一番好意。”

    “这药苦?我的药贴也没有放特别苦的东西啊。”白夕听了风寒楚的话,疑惑地端起了碗,药已经微凉,却还有大半没有被喝掉。虽然中药苦,但白夕觉得风寒楚既然能忍受这么多年的毒打,也不至于忍受不了苦药。

    这得是多苦啊,才喝的这么慢。

    白夕仔细回想起自己的药方,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风寒楚适时地开口:“莫非药堂的人,不小心抓错了药?”

    想到有这种可能,白夕立即让下人端来了剩下的汤药尝了一下。

    司空浮止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想要拦下却没有理由。

    “嗯~”白夕嫌弃地立即吐出了汤药,“这药堂的人怎么回事,怎么多抓了一味黄连?辰逸,你当时派人是到哪个药堂抓的药,我以后绝对不去那家药堂。”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风寒楚表情一瞬间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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