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知情识趣，见了顾哲马上收敛情绪，下意识地替余桐月遮掩刚刚的糟心事。
感情经不起消磨，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把爱情磨秃，何况极品小舅子三天两头上门打秋风。不是钱多少的问题，是恶心人！
看看时间，笑道：“到下班时间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收拾收拾也下班了。”
说完贴心得把地方留给两人说话，自己去了隔壁。
余桐月怪不好意思的，自己最近迟到早退请假有些频繁。
嗔他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顾哲打量她的神色，见她面色含嗔，不由嘴角轻扬，“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余桐月心里一突，都说男人最怕女朋友问这种问题，突然被他这么问她也扛不住。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四月份的节日快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连电商的促销活动都没漏过，没什么特别的呀。去年四月份他们都还不认识，所有也不可能是纪念日。
“什么日子？”她问。
“今天你生日。”
她有些恍惚，想了想才想起来今天真的是自己生日。她从来不过生日，家里也没人提，每每是看到别人庆祝生日了才会想起自己的生日。
没想到他会记得她的生日。
他脑震荡失忆都没好全呢，自己也从来没提过生日，他会知道是有心留意。
眼圈有些热，低头浅笑：“你不说我都忘了。”
顾哲想到放在西装内袋里的生日礼物，心情有些急切。
“可以下班了吗？”
余桐月收拾了东西跟他并肩出了工作室，古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她挽着他的手臂和路上的情侣一样漫步。
也不问他是回家还是另有安排，他把她的生日记在心里已经让她心满意足，其他都不重要。
顾哲带她去了一家很有格调的餐厅，包间奢华低调，耳边是悠扬的音乐，氛围很好。
吃的是西餐，生日必不可少的蛋糕最后送上来。
精巧的小蛋糕被送上来时，余桐月被惊艳到了，巴掌大的蛋糕做得非常漂亮且可爱。
“生日快乐，许个愿。”
包间里的灯暗下去，只有蜡烛微光摇曳，她的眼睛却无比明亮。
第一次有人为自己庆祝生日，让她有些激动也有些不好意思。闭上眼在心里许了个愿，然后吹灭蜡烛。
蜡烛被吹灭，周围陷入黑暗，不过两秒灯重新亮起来。
眼前多了一个丝绒礼盒。
顾哲示意她打开。
生日礼物吗？打开的瞬间她脸上浮现些微惊讶，里面是一对戒指。
这？
顾哲取出其中一枚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生日快乐，顾太太。”
然后示意她给自己戴上另一枚戒指。
余桐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拿着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一边问：“怎么又买婚戒？不是有了吗？”
不仅有，而且已经有两对。
她没发现自己被他带偏了重点，默认了结婚的事实。
顾哲看着她细心地帮自己把戒指戴上，心满意足，“我不记得了。”
反手握住她的手，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对不起，不能给你完美的婚礼，我用往后余生弥补，嫁给我。”
余桐月被他突如其来的求婚弄得不知所措，这些日子内心的挣扎渐渐放下，情感压倒理智。对未来不确定的不安暂时被藏在角落不去想，总用大不了回归原来生活轨迹的借口游说自己。
没想到他会向自己求婚，自己得过且过的态度对他来说有些不公平。
回握住他的手，浅笑着轻轻点头。
顾哲心情很好，握着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明天去领证。”
早该领了，拖了这么久。
余桐月脸红起来，嗔他一眼：“会不会太赶了？”
“对你而言已经经历过婚礼，我可什么都不记得，求婚是第一次，婚礼也是第一次，迫不及待。”
他才是委屈的那个，有谁懂他的心情？
余桐月换位思考了一下，扑哧一声笑出来，半安抚半开玩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被求婚，为我们准备的婚礼也是第一次。”
上一次各有各的无奈，谁能想到会走到今天？
吃了饭回家，宋知让正陪顾老太太说话。
顾哲的心情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显然不欢迎顾二婶强塞过来的表妹。余桐月看看他，再看看笑脸相迎的宋知让，也怪无语的。
他们跟宋知让算起来也就是认识而已，而且这姑娘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明显的套近乎谋好处，叫人心里不舒坦。
宋知让见他们回来马上起身相迎，“表哥，嫂子。”
余桐月客气地寒暄，“知让来了。”
“嫂子，听奶奶说你今天生日，我来得真巧。”
余桐月笑笑不接话，宋知让也不尴尬，拿了个古雅的实木盒子递给她，“嫂子，你帮我做的旗袍大受好评，这是谢礼。今天赶巧了，生日快乐。”
“太客气了，不论是谁来工作室订旗袍，我们都要让客人满意。”
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已经知道她的目的。从上次看到综艺节目的剪辑就知道她最近没少收到打压，她是来道歉。
只是这姑娘来道歉还顾着面子，拿个小礼物东拉西扯，这点小把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何况是顾哲。
果然，顾哲面无表情，一点松口的迹象都没有。余桐月没有替宋知让求情的意思，本就没交情。
宋知让脑子转得飞快，想着怎么说才能让顾哲手下留情又不至于太卑微，自己怎么也又顾二婶撑腰，顾哲多少得给点面子吧？
还没灯她开口，王妈笑盈盈地领了人进来。
“少爷，少奶奶，礼服送来了。”
余桐月回头朝门口看，两个工作人员推着衣架进来，衣架上挂着两套包装严实的礼服。
尽管顾着想补办一场婚礼，终归不好说，只能妥协办结婚周年纪念。除了没有婚纱和婚礼仪式，其他都按照婚礼的标准来办。
礼服选了好几套，其中一套是白色的简约款，跟婚纱差不多了。
宋知让被打算思绪，心里不断涌上酸水，余桐月彻头彻尾都算不上条件好，临时顶包的一个普女，怎么真混成了豪门少奶奶？
王妈称呼她少奶奶，她接受得那么坦然，她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