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的

    余桐月低呼一声躲开,抬手擦拭沾到脸上的泡沫。

    讨厌,他故意的!

    “你别动!”伸手推着又要俯身落吻的男人,拿起刮胡刀小心翼翼地帮他刮胡子。

    第一次做这种事没经验,泡沫是都刮掉了,胡茬不知道刮掉没。

    伸手摸了摸,不确定地问:“刮干净了吗?”

    顾哲低头,薄唇蹭着她的红唇,含糊道:“你试试……”

    唔……话被他堵住,男人宽厚的手掌贴上脊背,将人往怀里揽,似乎想将她揉进身体。

    下巴依旧被蹭得隐隐发疼,胡茬没刮干净。

    剐蹭随着亲吻蔓延,麻痒伴着细微刺痛沿着脖子往下。不知什么时候被抱着坐上洗手台,男人劲瘦的腰身挤在身体间。

    他还过分地揽着她的腰肢往自己身上靠,迫使她圈住自己,让姿势更暧昧。

    撑着他的肩膀头往后仰,顶上的灯光恍得眼花。睡衣的扣子被咬开几,领口敞开露出大半肩膀。

    “上班迟到了,别……”

    顾哲抬头,眼里裹着火,盯着她迷乱羞涩的脸庞,不甘心地狠狠碾过红唇。索取了一个长得令人窒息的热吻,勉勉强强结束了亲昵互动。

    然而收拾好下楼已经快十点。

    顾老太太笑得比平时更慈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反而让余桐月觉得她什么都知道了。

    脖子上有几个暧昧痕迹幸好旗袍的领子可以遮挡,她还特意把头发披散下来,遮得严严实实。

    即便这样还是有些心虚。

    嗔了顾哲好几眼,他跟没事人一样面上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手却不老实,握着她的手悄悄挠她的手心。

    她缩了缩,抽回手不搭理他。

    他拿出手机开始给她发消息。

    [晚上回去继续。]

    看到消息,她的脸轰的一下红透。

    这种话叫她怎么接?回复好还是不好?水到渠成的事非要摊在面上说,讨厌!

    见她别过脸看车窗外不理人,耳朵却红红的。

    顾哲低头又发了条消息过去,[不喜欢?]

    她看着新消息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老陈在前排开车呢,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讨论限制话题!

    她能感觉道自己脸上火烧火燎地烫,老陈看了不知道会怎么脑部。

    这男人明明很沉稳,怎么突然不靠谱起来?

    气鼓鼓地回复了三个字给他,[不喜欢!]

    [哪里不喜欢,我改。]

    她终于忍不住扭头瞪他一眼,再胡说八道她就拉黑他!

    下车时她脸蛋还红扑扑的,好在一路走到工作室红潮退得七七八八。

    一踏进工作室院门林怡就迎了出来,瞧着脸色不是很好。她心里一个咯噔,出事了?

    是有点小麻烦,林怡暗暗指了指办公室,压低声音:“沈南一的妈过来了,指名道姓找你。”

    比起沈南一的平和,沈母端着不可高攀的贵妇架子,看得人想翻白眼。

    摆出那种嘴脸可想而知不会有什么好事。最近沈南一就来过一次,还是来说订婚的喜事,老太太是来找哪门子茬?

    余桐月好心情在听说沈母来了之后戛然而止,仔细回想最近的事,也是一头雾水。沈母无非是担心沈南一跟自己走得近,现在沈南一都要订婚了,她应该把心放在肚子里才是,过来找她干什么?

    来了就是客人,两人还是客客气气地接待。

    沈母看不上余桐月,看人的眼神里总不自觉带着挑剔。她似乎变漂亮了,这么大冷天还是穿旗袍。旗袍款式就那么回事,但是面料大不一样,细节处花了很多心思,她忍不住仔细打量。

    越看越有韵味。

    这一身旗袍如果订制,恐怕价格不菲。

    念头一闪,心里不舒服起来。上次见面她还有意无意拿价格刺人,哼,她打扮得这么精致还不是为了做广告?工作需要罢了。

    装什么贵气精致?

    她端起茶抿了一口,慢声道“余小姐,南一十五号订婚,你跟林小姐一起来热闹热闹。”

    余桐月浅笑着恭喜,换个角度想,沈母对自己还挺看重得,还特意来通知一声。

    林怡可没她的好脾气,好不容易才压下翻白眼的冲动。所以找对象要把对方的家庭考虑进去,家里有极品的千万别往里面跳。

    沈母顿了一下,把茶盏放下,“南一看中你这个朋友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做人做事心里得有分寸。他都要订婚了,我希望你们能保持距离,要不然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没头没脑的话听的余桐月一头雾水,“沈太太,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昨天才知道南一跟你弟弟合伙开了一家面包店,店铺收益入不敷出,我们想关了转手,你弟弟不同意,上门又吵又闹。你弟弟什么情况我也稍微打听过,我们家是不差那几个钱,可也不是冤大头。之前就算了,谁让南一死心眼,现在都要订婚了,不明不白地给人填无底洞就说不过去了。你说是吧?”

    余桐月越听脸色越沉,不管她怎么跟家里撇清关系,在外人眼里他们始终是一家人。

    听沈母的语气,认定沈南一是她怂恿着跟余景初一起开店,这她必须澄清!

    “沈太太,他们之间的合作跟我没关系,我甚至不知情。”

    沈母上下打量她,“余小姐珠光宝气,帮扶一把弟弟怎么了?别让他像个要饭的上别人家讨饭,传出去多不好听。”

    林怡听得冒火,余景初不是东西给余桐月摸黑,可沈母也不是好东西,会不会说人话?

    余桐月却只一笑而过,“你们跟余景初的生意跟我半点关系没有,赚钱了一分不会落入我的口袋,没道理亏本了就拉我出来当冤大头。我提醒过沈先生余景初不是好的合作伙伴,成年人要对自己的选择承当后果。至于帮扶,我没那个能力。”

    她都把自己卖了,还能怎么帮扶?

    沈母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从容淡定,脸上表情变都没变一下,反而有一种幸灾乐祸的畅快。自己反对南一跟她在一起是对的,对亲弟弟都冷心冷情的女人怎么可能对南一真心?

    “余小姐,你可别说不知道南一为什么跟余景初合伙做生意,要不是因为你,他能往里面栽?”

    林怡听不下去,“沈太太,照你这么说,以后你家生意上有问题就可以都往桐月身上赖?但凡有点不好,都是因为沈南一因为求而不得心情不好,所以才乱做决策。沈南一马上就要订婚了,你还来扯这些做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他求而不得之下才换人订婚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母恼火,一个两个牙尖嘴利的。

    想想自己确实偏了重点,缓缓情绪端起茶又抿了一口,再度摆出高姿态。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我们沈家大门!余小姐,林小姐可一定要赏脸来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来开开眼看看沈家的排场,别成天妄想麻雀变凤凰。

    送走沈母,林怡嘟囔着晦气,她算领教了沈母的极品,沈南一就算好到天上去她都不会考虑他。

    “沈南一的订婚宴去吗?”她问余桐月。

    余桐月摇头,“不去了。”

    沈母想摆谱炫耀,她就要配合她演出?再者,虽然沈母极品,但是沈南一人真的不错,何必去人家订婚宴上跟沈母斗气给他添堵?

    林怡哼了一声,“老妖婆,不知道她儿媳妇什么样的人,最好能教她怎么做人!”

    “为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得,算了,南一又没做错什么。”

    尊重并祝福吧。

    至于余景初去沈家耍赖,那更不关她的事了。

    事情就此揭过,转眼到了沈南一订婚的日子。余桐月和林怡没去,各自发条消息过去恭喜。

    工作室里事多,两人讨论了几句就不再提,不知不觉间跟沈南一的关系渐行渐远。再者他以前对余桐月有心思,现在订婚了远着点也好。

    傍晚时余景初来了,林怡冷着脸,这混球在沈家耍赖无果,就跑来祸害余桐月?窝里横的软蛋,有能耐去沈家订婚宴上闹啊,今天沈家为了顾全面子肯定有求必应。

    但是余桐月的家务事她不好说什么,把办公室留给姐弟两说话,自己去了工作间。如果余景初敢在这边耍横,她就报警。

    余景初可没那么多顾虑,不等林怡出去就开门见山道:“你拿点钱,我要把店铺盘下来单干。”

    林怡脚步一顿,他把余桐月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说拿钱就拿钱!

    余桐月面无表情,“我没钱。”

    “你没钱,顾家有钱。”

    “我离婚了。”

    “离婚了难道没分割财产?”

    林怡真想回去给他一个大耳光,说得是人话吗?姐姐离婚了,他还惦记着有没有分到财产!

    余桐月冷笑,她就知道!

    “顾家指责我隐瞒家庭情况骗婚,我都被扫地出门了,怎么可能分到财产?”

    余景初回想当时的情形,顿时火冒三丈,“被扫地出门还不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把赌债的事说出去?你没本事抓住男人的心,就安分一点,心不要那么大!沈南一对你死心塌地你不要,攀什么高枝,现在竹篮子大水一场空!”

    林怡忍无可忍,转身冲了回去。

    “余景初!你要点脸好吗?一个大男人只会撒泼朝家里要钱,你姐不欠你什么!她没你有本事能欠下一百万赌债!吸干她的血你还想把她卖了?你怎么不找个富婆把自己卖了?”

    呸,人渣!

    余桐月感激地看看林怡,再看向余景初时眼神转冷,“我说过,你再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余景初脸黑沉沉的,他这个软弱的姐姐变了,以前只要余母开口一定有求必应,现在油盐不进,也不回家,甚至连结婚都瞒着家里。

    一幅跟家里断绝关系的态度!

    自己是可以放狠话,也可以天天来骚扰,可钱她咬着不松口不给钱,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咬着牙,还是放了句狠话,“余桐月,你给我等着!”

    他黑着脸大步出了院子,跟迎面而来的人擦了下肩膀。来人高他大半个头,体格比他健壮,这一擦撞他歪了一下身体。

    本就憋屈的心情更加不痛快,因为走得急,等他回头骂人已经错开两米,泄愤地骂了句脏话扬长而去。

    顾哲微微偏头瞄了眼肩膀,认出时余景初,这混小子又来找余桐月麻烦?看来得收拾一下,不能让他三天两头过来寻事。

    进了工作室,余桐月看着没什么异样,反倒是林怡气得不清。想到余桐月当着顾家人得面把家里得丑事抖出来,她再也没有什么可被余景初威胁的,难怪余景初气急败坏。

    他也不想提扫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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