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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阿鸢,我喜欢你】

    23.09.07雾言里/文

    …………

    双手僵硬,对上眼的瞬间,她窒息地脚底一软,屁股贴了下冰凉的地面。眼珠偏向门的方向,扶着门她才没有彻底失支撑。

    “你还没给我订婚礼物….十二点快到了。”蒋孟鸢动了动鼻翼,明明她是来教训他的,现在居然演变成,她在恬不知耻地索要礼物。

    蹲上几秒,她再次想起书桌上那一张合照。今天是他们订婚的日子,他还这样,日后还不知道怎么怀念白月光呢。她暗暗咬牙,滑动屏幕,把拍照模式调到摄影,手掌狠狠一拍,干脆坐在地上仰拍他。

    现在的心跳,比她第一次开赛车的时候,剧烈多了。

    像是往玻璃杯里倒啤酒,气泡不断溢出,顺着桌缝流至长裤,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也许是被她的举动吓住,周逸哲没来得及遮挡,他平静的眼神转瞬便成炙热的熔浆,嘴角轻扯,语气没什么温度,“删了。”

    “不删。”

    蒋孟鸢嘴角冷笑,从地上站起来,拿着手机往里走。按捺住狂躁的心跳,有些发软膝盖,走到他身前,“哇哦….你好漂亮,比我的手臂还白,吃什么长大的?白雪王子吗?”

    视频里捕捉到画面,一个稍重的力道牵扯,她被推到墙上,手机被夺去。压制性的体格差,让她挣不脱束缚,头顶的温水浇灌,刘海湿透,在水雾中,她看见男人冷如冰韧的视线。

    她第一次见他这样,惊慌地往后缩。

    长指翻开相册,直接删掉了刚刚拍摄的照片和视频。

    她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给他教训。

    周逸哲垂眸,她的眼尾泛红,流水顺着脸颊流淌至下巴,樱桃小嘴在那发抖,一双眼里带着愤怒、不服气。

    “既然你想要,我给你。”

    蒋孟鸢眨眼,他的语气平缓,却非常不情愿。当然不可能愿意,她就站在那,看他痛苦,一边怀念白月光,觉得对不起她,一边却又不得不吻另一个人。

    “蒋孟鸢,是你自己进来的。别后悔。”

    话落瞬间,后背撞上墙,灼热的呼吸混着心跳像张强势的网铺天盖地贴在她身上。

    蒋孟鸢被震慑到,刚抬手却被制止,温水顺着他的背脊滚落,她的双手紧拽成拳,堤溃般的蛮力涌入,她仰头半含,接触产生的热量混着温水咽下喉咙。

    她的眼眸含泪,他吻得凶,她招架不住。双手撑开,猛然间,她触及到他后背的伤疤,指尖微颤,她微推开他,“你、你受伤…..嗯….”

    好不容易换气说的话,又被他吻住,全身酥麻,他又搂紧了她。

    不适应这种双手交叉的拥抱,蒋孟鸢像被狼死咬住脖子,所有的挣扎都会溃散,最后彻底卸力,身体成为狼的食物。

    凉风丝丝缕缕地袭入,耳边是衣料摩擦的声响,她低眼,鼻子发出闷哼声。

    指腹往上推,她敏感地后退,却被强势地吸回,耳朵发烫到无以复加,脸颊坨红。

    “阿鸢,这份礼物,满意吗?”

    喘息间隙,周逸哲侧头轻吻她耳垂,濡湿的嗓音透着蛊惑。

    泪珠滚落,视线模糊,脑子昏沉,他的气息仿佛烧遍全身。

    流水顺着肱二头肌落下,蒋孟鸢怯怯地缩脖子,突兀生硬的力道徘徊,她尴尬地咽口水。

    周逸哲松手,与她拉出距离,“阿鸢,出去。”

    蒋孟鸢狼狈地贴墙喘气,在他松手时,微垂眼,又别开脸。吃力地开口:“你受伤了?”

    周逸哲咬着字,“出去。”

    被他的语气吓到,蒋孟鸢整衣服,仓皇地逃出浴室。直奔到一楼,她现在感觉身体的温度比炉火还烫。身前空荡,带子的金属在刮蹭皮肤,一个跌宕,她摔在沙发上。手捂住嘴,身体无法从意乱情迷中抽离。

    等换好一身新衣服,她坐在沙发上,两手捂着发烫的耳朵,接吻到窒息时,还、还被….她低头,手揉耳朵,热度还没下去,反而越来越可怕。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蒋孟鸢起身,想回卧室睡觉,却在半路碰上周逸哲,她尴尬地低头,回避地缩在墙边,两只手团衣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没有回应,她偷瞄他的反应,抿唇,等脚步声靠近,她呼吸一紧,长腿从余光里消失时,她跨步追过去,抓住他的衣服。

    “因为什么,受伤了?”

    “这对你重要吗?”他说。

    “我…..就是问问。”

    “很晚了,先去睡觉。”他的口吻平淡,没有起伏。

    “那你呢?”

    周逸哲:“酒店。”

    “周逸哲,我一个人害怕。能…陪我睡吗?”

    时间好像静止了几秒,拽着他衣服的指尖发酸,蒋孟鸢抬眼看,走廊很静,静得耳朵有些疼。

    面对他的背影,她的心脏兀的疼了下。

    “就是…..”她吃力地换凉气。

    她在挽留他。

    周逸哲转身,泛泪光的桃花眼勾着他,她的唇被他亲得有些肿。他走近,温柔地说:“去卧室,我不走。”

    温柔的残酷。

    对他来说,他们之间不过是仅有的男欢女爱。

    午夜,蒋孟鸢还没睡着,她回眸望周逸哲。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没有捉弄他的兴致。

    爬出被窝,她缩靠到床头,伸手触碰他的背脊,在浴室接吻的时候,她摸到一条很长的疤痕。

    虽然已经好了,以他的背景,他不可能招惹仇家才对,还是死手。

    “蒋孟鸢。”

    “嗯…..?”原来没睡着,她怯怯地缩手。

    “半夜不睡觉,你是想干什么?”

    “你….你受伤的事,没和我说。你不会是…暴力收租的时候,被人打的吧。”

    周逸哲转过身,看她坐在他枕头旁边,长发垂在睡袍上,静谧美好得像张画。

    她的瞳孔里倒影着他的面庞。

    指尖微抬,贴在她的侧脸,一如往常地轻蹭。

    他有些后悔,在浴室里对她发脾气,她应该吓得不轻。

    “躺下,外面冷。”

    蒋孟鸢看他不回答,干脆躺下,背朝他。

    周逸哲从身后抱住她,低头吻她的头顶,“很多东西,我都不能拥有。我的情感一直都不会是首位。我只能听从家里的安排,很少去争取想要的东西。”

    蒋孟鸢感觉头发被挑开,脑袋被抬了一下,低眼看,是一条项链。

    有个显眼的数字——7,是她的出身月份。

    项链碰脖子的时候,它是热的。

    周逸哲搂着她,轻牵她的手,订婚戒指发出明亮的光线。

    “阿鸢,我喜欢你。”

    蒋孟鸢震惊地回头,脖子上的项链发出清脆的叮响声,“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蒋孟鸢愣住,他的眼神坚定又平淡,也不像在说谎。

    “那,喊我声宝贝听听。”她试探地问。

    沉默上许久的时间,从薄唇里挤出机械的嗓音:“宝贝。”

    “不是这样,要深情一点。”

    周逸哲眨眼,“不会,你做个示范。”

    “宝贝~”蒋孟鸢看他,“会了吗?”

    周逸哲眼尾沁着柔意,温柔缱绻地注视她,“宝贝。”

    被这声呼喊,蒋孟鸢回忆起浴室里的光景,带子被他挑开的瞬间,她见到他眼底汹涌的欲望。莫名的,她感觉有些热,频频往后缩。

    “很晚了,我明天要赶飞机,睡了….睡了。”

    ………

    走下楼梯,蒋孟鸢揉眼睛闻到了饭香,像只鬼魂飘过去。淡蓝色的光雾透过,周逸哲正穿着一身黑的运动服,给她摆碗筷,“洗手吃饭,吃完,我送你去机场。”

    蒋孟鸢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准备动筷时,身后高大的影子盖下,温热的水汽绕着她的耳朵。

    “昨晚睡得好吗?宝贝。”

    啪嗒一声,手里的筷子坠地。

    蒋孟鸢迟疑地抬眼看他,“嗯?”

    “看样子,睡得不错。”

    蒋孟鸢:“……...”

    吃过早饭,蒋孟鸢正推着行李箱往外走,转瞬推拉杠到了周逸哲的手里,他拎着她的行李箱,走出门。

    开车间隙,蒋孟鸢偷瞄周逸哲,脸还是那张脸。

    感觉怪怪的。

    周逸哲看过去,她又缩了回去,靠窗看窗外。

    他唇微弯,既然她想玩,就陪她玩一局。

    有条不紊地打方向盘,车辆拐弯驶入地下停车场。

    “到了。”

    蒋孟鸢回神,睫毛动了动,“还挺快的,我还以为还要个十分钟呢。”

    她推车门,刚下车,周逸哲就推着她的行李箱过来,“下飞机之后,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啊?…..嗯。”

    周逸哲伸手从脖子上取下围巾,盯着她有些冻红的脸蛋,“过来。”

    蒋孟鸢走过去,雪松味的香水环绕,密密麻麻的像张网,围绕在她唇瓣,呼出的水汽晕了下他冰凉的镜片。

    他贴得近,围巾围好后,他把行李箱交给她,“接下来半个月,我需要去德国谈项目。有事发我消息,电话,我不一定能接到,或者视频。”

    蒋孟鸢低头嗯一声,手抵在推拉杠上。

    侧脸时,周逸哲已关上后备箱,绕到驾驶座旁,“上去吧,我先回TWE。”

    还以为他会送到检票口。

    “好的。”

    蒋孟鸢笑容还没收回去,宾利的车门紧闭,轮子在她眼前移动,极快的速度驶出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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