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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宋江华州遇宿太尉是梁山诏安之路的开端,宿太尉也是梁山最后招安的关键。

    现在晁霖坐在少华山聚义厅上首第一把交椅,下首站着被李俊和张顺按住肩膀瑟瑟发抖的宿太尉,她微微一笑:

    宿太尉,是我的人了。

    十日前,晁盖书房内:

    “情况就是这样,我要带兵去打华州。”晁霖将史进的事与晁盖说了,她语气淡淡,目光也淡淡的看着晁盖。

    “又要下山。”晁盖看着晁霖,没同意也没反对,只无奈的说了这四个字。

    “是,我要下山。”晁霖语气肯定。

    “之前不是说好要在山上多陪陪我了吗。”晁盖双手环胸抱起,向后靠在了座椅靠背上。

    “就去几日而已,很快就回来了。”晁霖挑挑眉,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而且哥哥心里清楚,你拦不住我的。”

    晁盖笑了,他知道。

    他太了解自己妹妹倔强独断的性格了,一旦晁霖做了什么决定,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她的想法。前番他不让她下山,也不过是告诫她注意自身安全的一种方式罢了。

    “那我与你同去。”

    晁霖摇头,“华州山高路远,哥哥乃山寨之主,应该留在山寨主事;而且三娘嫂嫂怀孕已八月,哥哥应当多陪陪她。”

    “那让加亮跟着你。”晁盖脱口而出。

    晁霖看向晁盖,书中华山之行就是吴用与宋江去的,华州城也是他智取的,让他去是个好主意。但是…

    她不能让吴用认识宿元景。

    “不用。”她淡淡一笑。

    “还在生气?这么久了?”晁盖表情疑惑又吃惊。

    “没有。”晁霖站起身,面上没什么表情,“早就不生气了。”

    自去年七月半她救下小衙内已过去七个月;自她与吴用在养病坊闹翻也已过去三个多月。她又不是什么小肚鸡肠、锱铢必较的人,她能理解吴用为了梁山、为了兄弟;她也知道吴用就是这样冷血算计性格的人。既然她救下了小衙内,那她以后只要离这个她再也控制不住的人远一些就好,为什么还要为他费那么多的心思?

    她与吴用亲近不过是因为吴用看着她,不对,是看着真正的晁霖长大;他也是她来这六年间除了晁盖接触最多的人。而且吴用是梁山的军师,是比宋江还更有发言权的人,所以除了对他的感情,她也是为了晁盖,为了梁山众兄弟的未来。

    不过既然吴用注定走向宋江、走上诏安这条路,那她也要开始防着他了。

    什么十数年的情分,什么永远的承诺,什么真心的喜欢,对于她来说,远没有拯救梁山众兄弟重要。

    无数个日夜她焦虑纠结,下一个剧情是什么、下一步她应该怎么走;无数个深夜她噩梦惊醒,书中人变成眼前人,眼前人在梦中又变成眼前魂。床铺被冷汗洇透,脸颊被眼泪浸湿,她痛苦的将头埋在被褥里,止不住的崩溃哭泣。

    上帝视角好也不好。

    改变了是好,改不变的,就是永远插在自己心底最粗最尖还布满倒刺的一根木刺。

    穿越一场幸也不幸。

    与梁山兄弟们相识是幸运的,知道他们结局却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改变,就是每日将自己推向未知恐惧深渊的双手。

    所以她不能让任何人成为她的绊脚石,任何人都不行。

    “那你为何不让他跟着?”晁盖问。

    为了你,为了梁山众兄弟。晁霖在心里默默。

    “我不需要他。”晁霖一笑,目光穿过晁盖看向他身后的屏风,“我可不想再像祝家庄那次一样,我为了梁山,他却一直误会我。哥哥,我与他并非同路之人了。”

    晁盖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与慌乱,他控制着自己不去回头——因为屏风后就站着吴用。

    他知道晁霖发现吴用了,只是他没想到晁霖竟会毫不避讳的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敢想吴用听到会作何反应,只是十分后悔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

    “哥哥还有问题吗?没问题我可要点兵去华州了。”

    晁霖歪头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形。只是她这个样子落在晁盖眼里,却让他觉得十分地陌生。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晁霖变了,不是性格与外貌变了,而是她给他的感觉——疏离的压迫感。

    二十年来晁霖跟着他、依赖他,尽管晁霖早已成年,尽管他自己也已成家,可他一直都还把晁霖当做孩子,当做离不开他的小玫瑰;可今日晁霖的话语、表情,无一不在告诉他:

    晁霖不是孩子了,她甚至比自己还要厉害千百倍,就算没有他她也可以独自闯出起一片天地了,他再也留不住她了。

    “没了。”他长叹一口气,“注意安全,小霖。”

    “放心。”晁霖笑的更深了,她直起身,“等我凯旋。”

    她又看向屏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前军林冲、秦明、呼延灼、花容、杨志;中军晁霖、武松、鲁智深、朱仝、徐宁、穆弘、李俊;后军三阮、横顺、杨雄、石秀。马军三千,步军五千,一行人浩浩荡荡,行往华州。

    众人到了少华山时是一个清瘦绮丽的男人在山脚下迎的,他身穿金竹蓝袍,头簪金丝缕花;一双细长凤眼含笑,规规矩矩的与众人作了个揖。

    “在下朱武,特此恭候梁山诸位好汉。”

    “朱武哥哥,”晁霖在马上抱了个拳,“久仰。”

    朱武看向晁霖,眼里满是止不住的欣赏之情,“想必这位姑娘就是晁霖吧?百闻不如一见,某三生有幸。”

    “哎呀行了。”杨志在晁霖旁边做出不耐烦样子,“朱武兄弟,别客套了,洒家这肚子可是要饿瘪了,快带俺们上山吧!”

    朱武闻言一笑,他向寨门方向侧身伸手,“各位好汉请。”

    山寨内杨春、陈达已备好牛羊酒菜,众人互相行礼介绍,席间少华山三人将史进被监拿一事的前因后果说与梁山诸人听,晁霖叫众人不要担忧,她已派人去打探消息了。

    三四日后探子上山,告诉众人宿太尉将领御赐金铃吊挂来西岳降香之事,晁霖便与众人说了她的计策。

    李俊、张横、张顺、杨春藏了十数只大船,晁霖与三阮藏于船中,其余头领皆埋伏于岸边。第二日清晨,远远驶来三只官船,晁霖便与三阮在渭河中央拦住了他们。

    最中间的官船走出来几个紫衫银带的虞侯,见到晁霖与三阮开口便是大骂,问他们有几条命敢拦当朝大臣之官船。而晁霖只是一笑,道:“我乃梁山泊晁霖,我要见宿太尉。”

    晁霖的话语引来了船上的一阵骚动,晁霖给阮小二一个眼神,阮小二一摆手,岸上头领便引着军马弓箭手都列在了岸边。

    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几个虞侯见此阵仗都慌乱的跑进船舱,没多时,一个身着大红长袍、头顶乌黑纱帽的中年男人便从船舱走了出来。

    他对晁霖作了一揖,而后开口道:“我乃宿元景,不知众位梁山义士找我所为何事?”

    “自然是有事相求了。”晁霖笑着回答。

    李俊、张顺从河水中跳出,将匕首架在宿元景脖颈处挟持住他;张横、杨春驾着一艘船靠近官船,李俊、张顺便带着宿元景跳了上去。

    晁霖给了三阮一个眼神,三人立马会意的跳入水里。晁霖撑船回到岸边,与梁山众人一同返回了少华山聚义厅。

    聚义厅内,李俊、张顺早已带着宿元景站于厅中;晁霖被朱武、杨春、陈达推坐于第一把交椅,她看着宿元景微微一笑:

    “宿太尉,多有得罪了。”

    晁霖叫宿太尉就座,而后与他说了史进被监拿以及他们要借宿太尉的身份救史进的计划。宿元景大惊失色,刚想拒绝时,就见三阮与三五十喽啰拿着御香、祭物、金铃吊挂,押着刚刚官船上的那几个虞侯走进了聚义厅。

    宿元景见状再也拒绝不得,晁霖便依照书中所写找了一个小喽啰扮做宿太尉;杨志、穆弘、杨雄、石秀扮做虞侯;花荣、徐宁、朱仝扮做衙兵;秦明、林冲各领一支兵马围华州城;众喽啰带着旗幡、法物、御香、金铃吊挂,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西岳庙中去了。

    到了西岳门下,晁霖叫武松、鲁智深留此照应,其余人皆入庙中。

    晁霖拿金铃吊挂及官府文书骗过了先来的推官,后贺太守来,石秀一刀剁下了他的脑袋,其余人也将跟来的三百随侍都杀了。

    晁霖叫喽啰收好御香与吊挂回少华归还宿太尉,她则与梁山众人杀往华州城。在华州城大牢里,她见到了被关押了许久的史进:

    二十四五岁的俊朗少年刺着一身龙绣,弯曲卷发贴于面间;灰扑扑的脸颊遮不住他一双亮晶晶的圆眼,笑起来就如同清泉一般干净。

    “鲁达哥哥,你来救兄弟了!”史进看到鲁智深,整个人兴奋又激动。

    “史进兄弟!”鲁智深劈开牢房大门,冲到史进面前激动的握住他的手,“洒家来了,你受苦了。”

    “哥哥!兄弟真是好想你啊!”史进笑的十分灿烂。

    “洒家也是!”

    …

    晁霖站在牢房门外看着如此兄弟情深的一幕陷入了沉思。

    她的思绪飞到昱岭关,她看到史进、石秀、陈达、杨春、李忠、薛勇死于庞万春之箭;她的记忆游到六和寺,她想起鲁智深圆寂前留下“今日方知是我”的几句偈语。

    读书时尚为梁山好汉之落幕而流泪,更何况如今他们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的眼前——如此鲜活的生命、如此真实存在的人,叫她如何能不处心积虑?如何能不四处算计?如何能亲眼看着他们去死?

    于她来说,让梁山兄弟活着,让梁山活着,虽九死其犹未悔。

    “小丫头!”

    鲁智深的呼喊拽回了晁霖的思绪,她反应过来,对鲁智深和史进露出了一个笑。

    “史进兄弟,今日我能来救你都是我们小丫头的功劳,是她想的主意,你可要好好感谢她!”鲁智深开心的对史进讲。

    “大师真是捧我了。”晁霖一笑,走进牢房,走到史进旁边对他作了个揖,“在下晁霖,见过史进哥哥。”

    “幸会!”史进看到晁霖后双眼一亮,抱拳回礼道:“史某早听闻姑娘大名,多谢!”

    “哥哥不必客气。”晁霖又看向鲁智深,“大师,带上史进哥哥,我们回山。”

    “好!”鲁智深点头答应。

    众人劫了华州库藏,尽数取了其金银珠宝,之后装载上车,离开华州回往少华山。

    回到少华山,宿太尉等人已收拾好御香及金铃吊挂等物,就等晁霖回来归还官服后离开。晁霖归还了官服,又给了宿太尉及随从官员许多的金银,之后便亲自送宿太尉等人下山。

    有头领不解,有头领反对,有头领要跟着以备不虞,而晁霖全都一笑回应,坚持自己送宿太尉离开。

    到了山下,就在宿太尉要上官船时,晁霖拦住了他:

    “宿太尉,我有话要与你说。”

    “姑娘请讲。”宿太尉和蔼一笑。

    晁霖拉着宿太尉走远了些,她环顾四周,确认这附近只有他二人时,这才开口道:

    “宿太尉,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们是草寇、是反贼、是不被大宋所应允的存在,但是请您相信我,这并非我们的本意,我梁山兄弟并非穷凶极恶之辈,我梁山也从来都无造反之想法,如若这世道给我们一个生存的机会,我们是断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的。”

    “宿太尉,今日您见过我、见过我梁山的许多兄弟了,请您扪心自问,我们当真是那不讲道理、杀人如麻的反贼吗?不是,我们只是一群被这昏暗的世道逼得无处可去的可怜人罢了。”

    “大宋的奸臣太多了,多到腐蚀朝堂、多到侵诛人心、多到让人看不到希望。但您不一样,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是个明事理的好官,今日我们能救我们的兄弟出来多亏了您,多谢您,宿太尉。我不敢多求,只希望若终有一日再相见,您依旧可以如今日一般,帮我一把,晁某感激不尽。”

    晁霖说完给宿元景深深作了一揖,宿元景扶起她,开口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并非穷凶极恶之人,我也知道你们有你们的难处。朝廷里奸臣是太多了,有时我看着都只能叹息,可惜皇上偏爱高俅,本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说着长叹一口气,摇摇头继续道:“晁霖姑娘,本官听说过你。当年你杀了高坎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高俅与皇上说要出兵讨伐梁山,若不是当时我们在与辽国和西夏纠缠,恐怕你们梁山义士都活不至今日了。”

    “我知道。”晁霖一笑,“所以我才敢杀高坎。”

    宿元景又长叹一口气,“你当时怎地不把高俅也杀了,好换大宋一个安稳。”

    “我自有我的道理。”晁霖深吸一口气,“但我早晚会杀了他的,不急。”

    “是吗?”宿元景略吃惊的看着晁霖。

    “自然。”晁霖勾了勾嘴角。

    “好吧。”宿元景略显迟疑的点了点头,“姑娘也是至情至性之人,若有一日你与本官再相见,姑娘还需要本官帮你,本官断不会拒绝。”

    “多谢宿太尉。”晁霖笑了,对他又作了个揖道:“有您是大宋的福气。”

    “姑娘客气。”宿元景也微微一笑。

    “不。”晁霖摇头,“我并非奉承太尉,因为您帮我,就是在帮大宋;因为我梁山,可以助大宋破辽。”

    晁霖语气轻松却又坚定,宿元景闻言却十分地不敢相信。

    他没想到晁霖竟会如此说,他张大了嘴,半天没说出来话。

    晁霖看着宿元景震惊样子一挑眉,她知道自己这一句话对于这忠厚老实的官员冲击力有多大。她双手环胸,轻轻眨了两下眼,继续道:“内忧、外患、重文轻武,我相信大宋已无多少可用之良将。我梁山好汉各个英雄、身经百战,我相信太尉您也见识到了;您助我得到我想要的,我就助大宋抗辽,不破不归,如何?”

    宿元景嘴唇嗫嚅,过了许久,他终是开口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我梁山兄弟活着,堂堂正正的活着,留下生前身后名的活着。”

    晁霖回答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宿元景一愣,而后试探着开口道:“你是想…诏安?”

    “诏安?”晁霖挑眉撇嘴,摇摇头不屑道:“诏安会害死我梁山兄弟的,而且诏安也太辱没我梁山兄弟的威名了,我们实力很强的!”

    “那你是何意?”宿元景不解。

    晁霖看着宿元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宿太尉,据我所知,大宋的异姓王很多吧?”

    “是有过几个。”宿元景点头,“怎么了?”

    “这就是我想要的。”晁霖勾起了嘴角。

    “你说什么?!”宿元景瞪大了双眼,震惊程度比刚刚晁霖说要助宋抗辽时还要更上百倍。他甚至觉得晁霖疯了,不然她怎会有如此异想天开的想法?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脑子嗡嗡,甚至忘记了呼吸。

    “宿太尉,别觉得我的想法不切实际,如若我梁山成功破辽,那我们就有资格被封为异姓王,无论是从性质或是从战功,都有资格。”晁霖微笑着补充。

    “晁霖姑娘,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宿元景慌乱摇头,“皇上是绝对不会答允的。”

    “我知道。”晁霖耸耸肩,全然一副不在乎的淡定样子,“以我梁山现在的名声是不可能,不过将来可就不一定了。”

    “宿太尉。”她又对宿元景挑了挑眉,“你知道,我这个人敢说就是敢把握,我既说我梁山能破辽,那我们就是能破;我说我们有资格被封异姓王,那我们就是有资格。就算朝廷不信我梁山实力,终有一日派大军来攻打我们,我们也能杀他个片甲不留。宿太尉,我知您心存疑虑,我只是提出我自己的想法,没说您一定要答允,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考虑考虑,这是一个公平交易。”

    “太尉如有任何想法,请写信至梁山,或是派人来,或是传我去东京,都可以。”晁霖说完对宿元景弯腰作揖,“若是太尉能够助我得此,那么我梁山,绝对会为大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宿元景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为官三十年,见过忠臣无数,见过奸臣无数。

    大宋奸臣残害忠良,大宋外敌纷争不断。他知道,如今的大宋朝廷,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今日他亲自见到了晁霖,却发现她并非是他想象中那般残忍野蛮的山贼,反而是个十分有主意、讲道理的姑娘。他知梁山实力不弱,如若大宋得他们相帮…

    “晁霖姑娘,”他开口:“你们梁山义士当真能够帮我大宋破辽?”

    “当真。”晁霖定定回答。

    宿元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吧,好吧,既如此,那本官想想办法就是。这个要求太难,但不是没有可能,本官会一点点向皇上渗透你之意,但是晁霖姑娘,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本官也只能尽力而为。”

    “我知道。”晁霖轻轻一笑,“如若不行我再想其他办法,多谢太尉。”

    宿元景点头,“晁霖姑娘,如若有任何进展,本官会书信联系你的。”

    “我等着太尉就是。”晁霖点头致意。

    宿元景上了官船走了,晁霖望着逐渐远去的官船,心中百感交集。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是多么的不切实际,他们在大宋皇帝眼里不过是一群聚众打劫的山匪,皇上是绝对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的。

    但是她要赌,宋江卑微求乞诏安尚且一波三折,为了梁山兄弟今世活着,也为了他们后世声名,就算再不切实际,她也要尽力一试。

    蔡京、童贯、高俅。

    这三大奸臣都得死,只有他们死了,梁山之未来,尚且才能有一丝希望。

    诏安?

    等她试尽一切办法都无法为梁山兄弟搏个名声且杀了这三大奸臣后再说吧。

    方腊?

    这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了,她可不会让梁山兄弟去招惹这个是非。

    晁霖回到少华山时已是月亮东升,众人问她为了去了如此之久,她只是一笑,没有回答。

    当即众人收拾金银物品,一把火点了少华山寨,回往梁山。

    行过几日众人到达南山酒店,晁盖、宋江、吴用、公孙胜下山迎接。

    晁盖见晁霖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晁霖将少华山四人介绍给晁盖四人,众人行礼问好,在登船上山的前一刻,吴用拉住了晁霖的手腕。

    “军师?”晁霖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吴用。

    她与吴用已半月未见,她觉得自己半月前说的话已足够使这个冷血无情的梁山军师放弃与她的情分。所以当她发现是吴用拉住了她时,她心中十分疑惑不解。

    “你有事吗?”

    “小霖。”吴用嗓音沉沉,说出这两个字后就再无其他任何言语,只是握住晁霖手腕的手愈发用力。

    “怎么了?”晁霖眉毛都要拧到一块去了:吴用到底要干什么?!

    吴用一直没说话,二人就这么僵持着站住,其他头领都好奇的向二人处看来。

    史进探身出船舱,看了一会又一脸茫然的钻了回去,看着身边的鲁智深问道:“哥哥,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鲁智深长叹一口气,“老问题了。”

    “什么问题?”史进一脸求知表情。

    “军师心悦我妹子,我妹子不心悦他,去年军师还做了一件惹火我妹子的事,气的我妹子一个月没回山还蹲了大牢。军师想补救,结果我妹子根本不鸟他,二人就这么拉扯了大半年,直到现在还是这样。”武松在旁解释。

    杨志一声冷哼,“都伤了小霖的心了还补救什么?就算补救小霖也不会心仪于他的!”

    鲁智深与武松对视一眼,二人皆知杨志也心悦晁霖,俱在心底默默无奈叹气。

    李俊静静地靠在船舱处抱臂盯着晁霖与吴用。他觉得吴用握着晁霖的手很扎眼,可他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制止,不能吃醋,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

    张横和张顺走到李俊身边,二人没有言语,也靠在船舱上盯起晁霖。过了一会,张横突然开口道:“晁霖真的很美,是不是?”

    “是。”李俊声音沉沉,目光也晦涩不明,“所以大家都慕她。”

    “军师哥哥成熟稳重,才貌双全。”张顺低下头,声音逐渐变小:“不知道霖妹会不会心悦他。”

    “这就与我们无关了。”李俊心里止不住的酸意,他长叹一口气,转身进了船舱。

    石秀放下舱帘,挡住自己看晁霖的视线。他整个人缩在船舱一角,心中苦涩,面露苦笑:自己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觊觎晁霖?

    晁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她用力甩开吴用的手,语气略有恼怒:“军师,你到底要做什么?”

    吴用定定的看着晁霖,许久,他走近晁霖,用羽扇挡住嘴,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便默默登上了船。

    晁霖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呼吸停滞,大脑空白,很久都没有动弹。

    “你不需要我,但我需要你,我只需要你。从今往后,你走哪条路小生就走哪条路,我予你的承诺,再也不会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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