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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那黑碳团找你告状了?!”阮小七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没有啊。”晁霖轻轻瞪了阮小七一眼:“你是不是以为我傻看不出来啊?”

    “是那个黑炭团自己下船的时候没站稳掉水里了,跟俺们兄弟可没关系!”阮小七噘着嘴一甩头。

    晁霖看着阮小七只觉得十分好笑,她轻轻的推了一把阮小七,假装生气道:“快点说,少在这装。”

    “哎呀…”阮小七被晁霖识破,整个人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下去,他低下头,小声回答道:“是俺跟张横兄弟商量着想出来的…”

    “然后你俩就联合其他哥哥们一起把铁牛哥哥淹了?”

    “是啊…”

    “没人反对?”晁霖眯起了眼。

    “没人啊。”阮小七抬起头,一脸不解的样子:“为何反对?”

    “为何淹他?”晁霖没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为了你啊,谁让那黑炭团说你。”阮小七双手环起了胸。

    我就知道。

    晁霖在心里无奈叹气,翻了个白眼无奈扶额道:“张顺哥哥也不反对?”

    “没有啊,但他也没参与,他说他跟那个黑炭团关系也挺好的,而且他曾经也淹过他了,这次就不参与了。”阮小七撅起了嘴。

    “那李俊哥哥呢?”

    “李俊大哥?”阮小七歪头看着晁霖:“就是他告诉的俺们该如何才能淹到那黑炭团的。”

    “啥?”晁霖闻之震惊,她皱起眉看着阮小七,心里满是疑惑和不可思议。

    “是啊。”阮小七挑挑眉,又撇起了嘴。

    “那你们怎么做的?”

    “李俊大哥说,不能在半路淹,因为那黑碳团不会水,太危险,而且他老娘在船上,当着他老娘的面不好,所以俺们就在船靠了金沙滩时,俺假借有事要与那黑炭团说留住了他,李俊大哥让戴院长把铁牛老娘送到了宋清兄弟那里,之后二哥和五哥抱住黑炭团,张横兄弟在船上拥他,威子、猛子在水下摇船,船翻了,俺们几个就把黑炭团按在水里猛淹了一番,后来张顺兄弟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俺们就都跑去聚义厅了。俺们以为天王哥哥在那那黑炭团不敢造次,没想到他竟如此胆大妄为,还差点伤了你。”阮小七说完,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到底是谁胆大妄为啊?”晁霖皱着眉,语气里全是无奈与埋怨:“七哥,李逵那个彪性子你是看不出来吗?他在江州劫法场的时候、白龙庙杀官兵的时候、杀了黄文炳的时候、在聚义厅门前耍性子的时候,七哥你是都不在场还是怎地?你看不到吗?你是怎么想的他不敢造次啊?他要是一急发了性,能把你们都打死你知不知道啊?!”

    “那俺不是没想到嘛。”阮小七十分的委屈:“况且这也不是俺一个人的主意,那不还有张横和李俊那嘛,俺们这不也是为了你出气吗!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嘛!”阮小七说完,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好了七哥,”晁霖突见阮小七这委屈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他了,她平复心情,轻轻叹了口气道:“别委屈了,我话说重了,抱歉。”

    “你抱抱俺。”阮小七声音极度委屈。

    “干嘛呀?”晁霖被他逗笑了:“我不抱。”

    “你说俺。”阮小七不高兴的低下头,撅起了嘴。

    “我都跟你说抱歉了嘛。”

    “你抱抱俺俺才接受。”阮小七耍起了性子。

    “男女授受不亲。”晁霖挑眉,竖起食指对阮小七摇了摇。

    “天王哥哥你就能抱!”

    “那是我亲哥。”晁霖无奈回道。

    “俺也是你哥!”阮小七一扬脖,一副今天你不抱我你就别想好的样子。

    “又不是亲的。”

    “胜似亲的,快点!又不是没抱过!抱俺!要不俺就再也不理你了!”阮小七急的直跳脚。

    晁霖看着张牙舞爪的阮小七,只觉得他全然是一副三岁孩童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玩具时的那种耍啊、闹啊的幼稚样子,她无奈的笑着,却无动于衷。

    “你到底抱不抱俺!俺真的要生气了!”阮小七龇牙咧嘴的说道。

    “抱吧。”晁霖轻笑,对阮小七张开了双臂。

    阮小七一愣,吃惊的瞪大了双眼,一瞬间忘记了动弹。

    “不抱?”晁霖歪歪头,一副无辜的样子:“那你可别说我没抱你啊,以后可不能不理我。”她说着就要放下双臂。

    “不行!”

    阮小七闻言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了晁霖身前抱住了她,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她的肩颈处蹭来蹭去,还猛吸了两下她身上的木质冷香味。

    “好了吗?”晁霖安抚性的拍了拍阮小七的后背。

    “好了。”阮小七恋恋不舍的放开晁霖,后退一步,“俺还记得俺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俺吃醉了酒,吐了你一身。”

    “七哥还记得。”晁霖笑了起来:“你可不止吐了我一次。”

    “俺不是故意的嘛。”阮小七撅起了嘴。

    “然后你上一次抱我还被二哥骂了一顿。”

    “俺没想到嘛。”

    “七哥,你都没有花荣哥哥家的小春成熟。”晁霖调笑他道。

    “别说俺了。”阮小七蔫蔫道。

    “不说了。”晁霖笑,“刚刚是我话说重了,我就是觉得哥哥们完全没必要为了我而去淹铁牛哥哥,都是自家兄弟,说几句不好又不能少块肉,况且铁牛哥哥说我的话根本也没有什么,你们想着为我出气,我还担心你们被他反过来打一顿呢。七哥,别不高兴啦。”

    “俺知道了。”阮小七低下了头。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七哥,谢谢你们。”晁霖语气轻柔,笑眯了眼。

    “啥?”阮小七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瞪着晁霖。

    “谢谢你们为我出气啊。”晁霖笑着回答:“替我转告其他的哥哥们,就说我谢谢你们了,只是以后不要再这样冲动了,小心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俺知道啦,俺就知道你会理解俺们的心意的。”阮小七听了晁霖的话,喜笑颜开。

    “当然了。”晁霖摆摆手,“我回去啦,七哥也快回去练兵吧。”

    “好!”阮小七笑着呲出了一口大白牙,一步三蹦跶的跑回了水军练兵场。

    晁霖看着阮小七跑开的背影,心里只觉得十分有趣:阮小七与现代的自己同岁,可这心性却如同三岁孩童一般幼稚单纯。她笑着摇头,刚转身离开走出没两步,就在拐弯处迎面撞上了一人,她揉着脑袋抬头,是李俊。

    “李俊哥哥?!”晁霖十分吃惊,下意识的向自己与阮小七刚刚说话的位置看去,但很不巧,她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原来所在的位置。

    “你怎么在这呢?”晁霖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

    “我在水寨看到了你,本寻思着上来看看你,但没想到你是来找小七兄弟的,便没去打扰你们。”李俊微微一笑。

    “额,我…我是来问…”晁霖面露尴尬,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别怪他,是我想出如何淹铁牛兄弟的主意的,他们不过是执行罢了。”李俊语气淡淡。

    很好,他都听见了,也都看见了。

    晁霖盯了李俊半天,没说话。

    “吃茶吗?”李俊微微歪头,眯起眼问道。

    “不必了吧,哥哥不去练兵吗?别耽误了。”晁霖后退两步,拉开了与李俊的距离。

    李俊发现晁霖似是有意疏远自己,他抿抿嘴,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是有话想要问你。”

    “既如此,看来这茶我是躲不掉了?”晁霖轻轻一笑,歪头无奈问道。

    “自然躲不掉。”李俊也是一笑。

    李俊驾一艘小船,晁霖坐在船板上,二人在芦苇荡正中央停下。

    秋时风清气爽,棉絮一般的金黄芦苇随风摇曳,作出沙沙响声;湖水清澈,灰白喜鹊的羽毛掉落水面,荡出圈圈涟漪。李俊从船舱里拎出一只紫砂小壶,又拿出了两坛酒、两只碗,他将其中一只碗倒满茶水,递到了晁霖面前。

    “多谢哥哥。”晁霖接过了碗。

    李俊看着她一笑,没有回话,只是坐在了她身边,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说是喝茶,哥哥自己倒是吃上了酒。”晁霖笑着揶揄李俊道。

    “我一个粗人,闯荡江湖吃酒多年已然习惯了,吃不惯茶。”李俊说着,一碗酒已然下肚。

    你可不是粗人,你可比吴加亮还要心细。晁霖想着,也喝了一大口茶。

    “那日你与公孙道长,到底都说什么了?”李俊转头看着晁霖,语气轻轻。

    晁霖也转过头,她盯着李俊一双漆黑星眸,终是忍不住笑了出声:“哥哥,你何时也如此八卦了?”

    “我好奇。”李俊面色不改,继续道:“横子和小七那日说,公孙道长道你日后还会受伤,我有些担心,但又不知你二人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不知是何缘故,故此问你。”

    “哥哥放心。”晁霖没有回答,而是笑着说道:“我不会再受伤了。”

    “但公孙道长略有道行,我担心…”

    “真的没事李俊哥哥。”晁霖笑眯了眼,打断他道:“你放心。”

    李俊看着晁霖样子一愣,他微微眨眼,轻叹了一口气。

    “好吧。”他笑了。

    二人安静的坐在船上,碧波白云,秋水湖风;游鱼飞雁,浊酒清茶。许久,李俊幽幽开口道:“我听秦明哥哥家的小勇说,你死过?”

    “什么?”晁霖猛然一听,懵住了。

    李俊喝了一口酒,微微侧头瞟了一眼晁霖道:“那天二爷教小勇游泳时,他在水寨与我们说的。”

    “别听他瞎说。”晁霖哭笑不得:“童言无忌。”

    李俊笑起来:“他可是言之凿凿,说这是他天王舅舅说的,小霖娘也承认了;还说你厉害,都不会…”

    李俊说到此停住了,他想着这个字太晦气,不能再说了。

    “李俊哥哥。”晁霖看着他轻轻一笑,突然道:“我若是说我不是这里的人,你相信吗?”

    “不是这里的人?”李俊面色变得疑惑,“什么意思?”

    “意思是其实我不属于这里,我也不是晁霖,你相信吗?”

    “那你属于哪里?”李俊疑惑更浓。

    “另一个地方,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晁霖抬头望天,目光复杂。

    “如此。”李俊听完晁霖的话垂头一笑,而后他抬起头,盯着晁霖的侧脸,目光温柔,语气坚定的说道:“我相信。”

    晁霖闻言下意识挑了挑眉,转过脸,对上了李俊的双眼。

    “哥哥真的相信?”

    “自然。”李俊点了点头。

    “那哥哥怎么不问问我是谁?”

    “重要吗?”李俊歪头反问,继续道:“于我来说你就是你,与名字、身份都无关;无论你是不是晁霖,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怎地呢?”这回轮到晁霖不解了。

    “因为我在乎的只是你,无论你是谁、或是从哪来。”李俊语气轻轻却又坚定的回答。

    晁霖听到回答微微一怔,她看着李俊,却没说话。

    她知道李俊心悦的人是她,只是她从来没想过李俊会这么说。确实李俊的心胸与眼界与这里的旁人不同,也许这就是他能成为暹罗国国王的原因之一吧。

    “怎么了?”李俊看着晁霖发愣样子一笑。

    “没什么。”晁霖回过神,摇了摇头。

    小霖,无论你是谁、无论你从哪来,但现在你就在这里,在我的身边、在我的面前,对我来说,这就已经够了。

    李俊看着晁霖,目光深邃且炽灼,而晁霖不明所以,只又默默低下了头。

    二人皆不说话,又过了一会,李俊冷不丁的开口问晁霖道:“你有心悦之人吗?”

    “没有。”晁霖再次摇头,又瞥了一眼李俊:他在这个时间问这个问题,不会是要表白吧?

    “那小七…”李俊有些纠结,欲言又止。

    “七哥与我三个堂哥性子一般,他对我来说就是哥哥,我对他来说也就是妹妹,只此而已。”晁霖故作淡漠说道。

    “如此。”

    李俊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看到晁霖抱阮小七,还以为是她喜欢他,这心里便开始闷闷的不痛快,现在他听到了否定的答案,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两个人的话就会多出许多的约束,若是日后我们之间有了分歧,最终还会分道扬镳,不划算。哥哥你说,是不是?”

    晁霖说完便开始盯着李俊看,她说的已经够明显了,李俊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一定能够理解她的意思。果然,她话音刚落就看到李俊面色一僵,想要说的话也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不好。

    “是…你说的是。”许久,李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所以我没有心悦之人,也不会有心悦之人。”晁霖一笑,继续道:“我记得哥哥曾说过你已有心悦之人,若是那人值得,那哥哥便该好好揣着这份心悦继续下去,可若是那人不值,便还请哥哥尽早放下这份心悦,省得错付了情感,蹉跎了一生。”

    “我觉得,她值。”李俊定定的盯着晁霖的眼睛,认真的与她说道。

    “那哥哥便随意吧。”晁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将双手支在身体的两侧,懒懒向后一仰道:“李俊哥哥,若是无事我们就回去吧,二娘姐姐和我还有秋收琐事要处理呢。”

    “好,回去吧。”

    李俊站起身,撑船准备回去。晁霖笑着看他,故意逗他道:“哥哥还能撑船吗?没吃醉酒吧?”

    “小看我。”李俊转头一笑,撑起了船。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晁霖盯着李俊的背影,默默地吟出了这两句诗。

    李俊,你早晚要去天涯那方的,你不能误了我,我同样也不能误了你。

    “很符合现在的场景嘛。”李俊突然笑起来:“只不过,你心里的美人是谁啊?”

    晁霖一怔:李俊听懂了?

    李俊见晁霖一直没有回答,一回头却发现她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他暗觉好笑,挑了挑眉道:“别这么看我,我可并非什么都不懂。”

    晁霖闻言笑了:“哥哥就是美人。”

    “但我就在这里。”

    “哥哥不会永远都在这里的。”

    “除非你也不在这里了,否则我就会一直在这里。”

    李俊见晁霖又不说话了,他轻轻一笑,道:“我不会与你所隔天涯的。”

    你会。

    晁霖默默反驳,但她没说出来,只呼出一口气后躺平,又用船上的大草帽盖住了自己的脸。

    “好。”

    过了许久,晁霖瓮瓮的声音从草帽底下传出。李俊听后一笑,船行在水面荡出许多的波纹,这波纹,同样也漾进了他的心里。

    一月后,晁盖与宋江、吴用闲聊时提起了公孙胜,三人都十分地想念他,特派戴宗下山去打探他的情况。戴宗下山之前,晁霖找到了他:

    “戴院长,你此次下山,我有一事相托。”

    “小霖妹子请说,戴某定倾力相助。”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晁霖微微一笑:“只不过是托院长哥哥给人带句话罢了。”

    “哦?给谁?”戴宗一脸好奇的表情。

    “石秀,金陵健康府人氏。”

    “好,他在哪?”

    “就在蓟州吧,具体我也不清楚。”晁霖眨眨眼,一脸迷茫。

    “嗯?那我怎么找到他呢?”戴宗疑惑道。

    “不用找,哥哥会遇见他的,到时他与你说出姓名时你就知道了。”

    戴宗听了晁霖的话笑了起来:“好,你说的准,我听你的,那要带什么话呢?”

    “就说…”

    晁霖犹豫了。

    她想说让石秀放过潘巧云,她虽可耻,却罪不至死。但自武大郎一事她就更加明了坚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不值得的人的同情仁慈,就是对值得的人的心狠残忍。

    她停住了,什么都没有说。

    “说什么呀妹子?”戴宗一脸懵,不明白晁霖为何突然不作声了。

    “哥哥就问问他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在济州边界出手相助过的一个小姑娘吧,别忘了还有人在等他。”晁霖眯起眼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好,我记住了。”戴宗对晁霖点头一笑,转而又好奇的问道:“不过,是谁在等他啊?”

    “我呗。”晁霖撇撇嘴:“我三年前初次遇他时许下的承诺。”

    “妹子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呢。”戴宗笑了起来:“合着你是三年前就看好人家了呗?”

    “院长哥哥说什么呢。”晁霖闻之好笑又无奈:“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对了哥哥,不要告诉他我是谁,就说是他的一个老朋友托你带的话。”

    “好,我知道了。”戴宗笑着对她摆了摆手。

    “院长哥哥一路顺利,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又一个多月,戴宗带着锦豹子杨林、火眼狻猊邓飞、白玉幡竿孟康、铁面孔目裴宣回了山寨。戴宗将一路经历与众人讲了,又说寻了一路未曾遇到过公孙胜,晁盖、吴用、宋江三人听了,皆是可惜摇头。

    当日大摆宴席,当众人从聚义厅里出来时,晁霖拦住了戴宗:“院长哥哥,可曾遇见石秀?”

    “遇见了。”戴宗笑起来:“这小兄弟一听你的话可激动了,拉着我这番问你在哪儿,我胡乱编了个理由,给搪塞过去了。”

    “本来他也是要上山的,但我等刚想说话时店里就来了一大群做公的,我和杨林兄弟跑了,也不知他怎样。”戴宗说到此,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没事院长哥哥,”晁霖对戴宗神秘一笑:“他就是去了那个做公的人的家里,不过他们早晚都会来的,不必担忧。”

    “你还真是通晓一切。”戴宗夸赞她。

    “哥哥过奖了。”晁霖得意一笑:有上帝视角就是最厉害的!

    白驹过隙,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年的正月十五。

    晁盖在十四那日许了晁霖十五晚上可以下山去济州城内看花灯,晁霖十分兴奋,起床后就兴致勃勃的开始收拾打扮,为晚上下山做准备。她刚拿出两件新做的裙子准备比量一下哪件更合适今日穿时,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晁头领,请聚义厅前一去。”是报信团的喽啰。

    晁霖浑身一僵,她算着时间,知道这次应该是杨雄、石秀上山的事。她痛苦的哀嚎一声,想着自己今晚的花灯活动算是彻底的告吹了,她认命般将裙子塞回了大衣柜,又将头上的三跟银簪子拽下来放回了首饰盒,拉开门,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难过与失落。

    “怎地一大早就拉拉着脸,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晁霖闻言抬头,是晁盖与吴用一齐站在她的院门口。

    “哥哥,加亮哥哥。”她语气蔫蔫的与二人打招呼。

    “怎地了是?”晁盖双手掐腰,一脸笑意的看着她问道:“不都答应今晚让你去看花灯了吗?怎地如此失落。”

    “只怕是去不上了。”晁霖瘪瘪嘴,走到二人中间一手一个挎起来道:“走吧二位哥哥,来新人了。”

    三人到了聚义厅,山上头领已基本来了大半。众人纷纷打过招呼,之后晁霖便一蹶不振的往座椅里一瘫,抬头望着聚义厅的房梁发呆: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我的花灯!我的快乐——

    “干娘!”秦勇今日跟着秦明来了聚义厅,他看见晁霖,开心的叫了她一声。

    “勇儿。”晁霖转头回应,之后便冲他伸出了手臂:“你今日怎地也来了,过来干娘抱抱。”

    “爹说今日十五,是好日子,所以便带着我来玩一玩,干娘今日是不是要下山看花灯,带我和小春哥哥一起去好不好,我们两个也想看。”秦勇侧坐在晁霖的怀里,一双眼亮晶晶的。

    “哎,勇儿。”晁霖的伤心事被提起,不由得又有些悲伤,她揉了揉秦勇的头,道:“只怕干娘今日是去不上了。”

    “为何啊?”秦勇不解问道。

    “因为,干娘有事要做了。”晁霖将秦勇向上拖了拖:“今日你就坐在干娘这里好不好?”

    “好。”秦勇甜甜回应道。

    晁霖看到吴用一记眼刀飞了过来,她对他笑着做了个鬼脸:小气鬼。吴用也不恼,只是轻摇了几下羽扇,面上浮现了笑意。

    戴宗、杨林引着杨雄、石秀进了聚义厅,晁霖再见石秀,只觉得他与三年前自己初见他时的阳光青年样子并无差别,只是浑身更添了许多的成熟与英雄气。

    石秀进了聚义厅,而当他的视线落在了晁霖身上的那一刻,他脚步一怔,整个人直接愣在了那里。

    众人奇怪,皆不明白石秀为何突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杨雄拉了拉石秀的衣袖,也是一脸疑惑。

    石秀看着晁霖,震惊、不敢置信、匪夷所思、惊喜、迟疑、压抑的兴奋,万般情绪在他的脸上呈现,晁霖见之一笑,抱着秦勇起身对他笑道:“石秀哥哥,好久不见啦。”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吃惊,唯有晁盖和吴用一副了然样子:之前石秀出手相助晁霖之事他二人皆知,如今也算是见到本人了。

    “你…你…”石秀惊的说不出完整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不会是…?”

    “这是晁霖,我们天王的亲妹子,就是她托我给你带的话。”戴宗对石秀笑着介绍到。

    石秀彻底呆住了,他的心头涌溢着与晁霖久别重逢的猛烈喜悦,更呼啸着发现了她真实身份的极度震惊。他张张嘴,依旧没说出来什么。

    “干娘,这个叔叔好生奇怪,为何他只看着你却不说话呢?”秦勇双臂环着晁霖的脖子,蹙着眉奇怪的看了一眼石秀,又转过头一脸不解的问着晁霖。

    “你这个叔叔只是比较害羞而已,干娘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这样。”晁霖笑着坐下,又将秦勇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哦…”秦勇听了晁霖的话,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

    “你二人投奔而来,可有投名状吗?”吴用开口,声音淡淡。

    “有。”石秀反应过来,他按住想要开口说话的杨雄的手,快速回答道:“小弟杀了一妇人,我哥哥杀了一头陀。”

    “好。”吴用点头,之后用眼神向晁盖示意,让他可以开始问了。

    晁盖细问了杨雄与石秀的经历,二人从头到尾说完后又把自己的本事和武艺介绍了出来。梁山众人皆喜于二人之本领,又愤于祝庄之无礼,纷纷为杨雄、石秀让出了两个座椅,之后便开始嚷嚷着要去攻打那祝家庄。

    晁霖看了眼宋江,又看了眼吴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晁盖身上。她笑着对晁盖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他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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