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水浒]梦蝶 >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我没受刺激!”张横一仰脖,“我不高兴!”

    呦,没头脑不高兴了。晁霖在心里调侃。

    “为何不高兴啊?”她举起面前的茶杯,看着张横问道。

    “李逵说你的不好,我不高兴。”张横咬牙切齿的回道。

    “噗——咳咳…咳…”晁霖刚进嘴的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张横,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张横,你没事吧?铁牛哥哥说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不高兴个什么劲啊?”

    “就是因为说你我才不高兴!”张横瞥了一眼晁霖,阴□□:“他说我我才不会不高兴,我直接淹他!”

    “你和顺子还真是亲兄弟,办人方式都一样。”晁霖笑着调侃他。

    “说什么了?”李俊声音沉沉,可以听出有几丝不快。

    “没说什么,铁牛哥哥吃醉酒说的胡话罢了。”晁霖摆摆手。

    “胡说!”阮小七一拍桌子:“李逵说俺妹子是偏心鬼,还说俺妹子联合大哥和公明哥哥一起来欺负他,没来由的泼脏水,叫人心里好不快活。”

    “我看他是真吃醉了酒,连大哥都敢编排了。”阮小二抿了口酒,翻了个白眼。

    “李逵大哥没什么恶意的,他就是那个鲁莽的性格,哥,小霖,哥哥们,你们别生气。”张顺开口劝和。

    “小顺,我没生气,”晁霖撇撇嘴,看向张顺道:“我知道铁牛哥哥的性子,这不你哥不高兴吗。”

    “哥,别生气。”张顺拉住张横的胳膊,一双眼巴巴的望着他,十分可怜。

    “行了你,就知道拿撒娇哄你哥,没个新主意!”张横用没被拉住那边的手轻轻的拥了一下张顺的脑袋,话虽说的嫌弃,语气却是藏不住的宠溺,脸上也有了笑意。

    “二哥,五哥,你俩咋不能这么对我呢?”阮小七看到张横的宠弟行为,一脸羡慕的看向两个哥哥。

    “人家顺子又乖又可爱。”阮小二嫌弃的看了一眼阮小七。

    “你配吗?”阮小五默默的补了一句。

    “俩王八蛋。”阮小七听完两个哥哥的话,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没大没小!”

    阮小二说完用力的弹了一下阮小七的脑袋,疼的后者捂着头直吸气。

    “哥,这么一看其实你也对我也挺好的…”童猛弱弱的瞥了一眼童威。

    “别说废话。”童威笑的人畜无害,说的言简意赅。

    “咳。”张横咳了一声,赶忙收起脸上的笑意对众人道:“反正晁霖被说,我就是不高兴。”

    “行了你,”晁霖一脸嫌弃的看着张横:“平日里就你损我、说我最多,我连断腿都得被你调侃几句,现在你说别人说我你不高兴,你咋这么双标。”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说你行,别人说你就不行!”张横一撇嘴、一歪脖,全然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不过双标是啥意思?我咋从来都没听说过?”他又眯着眼问了一句。

    “就是夸你英俊的意思。”晁霖坏笑着回答。

    “这样啊,有眼光!”张横得意的笑了起来。

    “哎,但是霖妹,在你心里是不是俺最英俊潇洒了?”阮小七冲晁霖挑挑眉问道。

    “是是是是是,”晁霖头点的跟捣蒜似的,“除了我大哥,七哥你是最英俊的,行了吧?”

    “看没?后来那个狗脸张?俺,阮小七,在俺霖妹的心里最英俊,你一边拉玩去吧你!”阮小七翻了张横一个大白眼。

    “嘿!我说你这鸟人是不是欠啊!”张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阮小七鼻子骂道。

    “俺看你这狗样就是欠骂!”阮小七不甘示弱,扬头瞪着眼也站了起来。

    二人莫名其妙的开始激烈的互骂,从双方的父母骂到了十几代的亲戚;从普通的大白话骂到了家乡里的不同方言。二人铺天盖地的鸟语实在太过动听,让整个聚义厅的兄弟都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向水军这桌看起了热闹:

    水军桌上,阮小二和阮小五正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看着自家弟弟和人对骂,甚至希望可以有更大的闹剧;张顺一脸焦急的想要劝阻他的哥哥,却被张横反复推开,多次摔倒在童家兄弟的怀里;童家兄弟被阮小七和张横骂架的气势镇住,只能帮助张横拉住张顺;而李俊,则是阴沉着脸无语的看着对骂的二人。

    晁霖现在坐在张横的旁边和阮小七的对面,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炸开了。她默默地转头看向自己本该在的那一桌——晁盖的那桌,却发现晁盖、宋江和吴用都是一脸含笑的看着水军们,丝毫没有阻止的样子;吴用甚至还对她扬了扬头,一脸的幸灾乐祸样子。

    这几个当老大的可真损呢,也不知道来制拦一下…

    晁霖转回头,默默的吐槽道。

    张横和阮小七互相骂了半个多时辰,二人口干舌燥,终是停止了这场闹剧,一人喝了三大碗酒润嗓子。

    终于结束了…晁霖默默叹了一口气:终于清静了。

    “俺说狗脸张,没想到你还挺能骂,挺厉害啊!”阮小七放下酒碗,冲着张横一扬头。

    “彼此彼此,小七兄弟也很厉害。”张横嗓音沙哑的回答。

    这俩人还互相骂出敬仰之情了。

    晁霖挑挑眉,又转头看向晁盖和吴用;他二人见张横和阮小七不再骂了,果然站起身走了过来。

    水军众人站起与晁盖和吴用打招呼,晁盖笑着回应,站到晁霖身边,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二位兄弟骂好了?”吴用笑着问道张横和阮小七。

    “军师哥哥。”阮小七笑着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张横没说话,也不好意思的一笑。

    “所谓不打不相识,虽说阮家三雄先上山,江州兄弟们后上山,但是我梁山上,从来都没有来的早晚之说。诸位兄弟既已上山,那就是我梁山上的英雄顶梁柱、是我梁山水军的佼佼领导者;张横、小七兄弟都乃性情中人,如今因此破冰,也算是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还愿诸位兄弟以后同心同德,亲如兄弟,为我梁山水军多多出力才好啊。”吴用举起酒碗,笑着与水军众人说道。

    “是,我等定不负所望。”水军众人也都举起酒碗笑着回答。

    晁盖与吴用又与水军众人吃了几杯酒,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桌子;晁霖看着气氛明显和谐了许多的水军组,心下里明白了:

    吴用这个老狐狸就是故意不来劝的,他就是要借此事来拉近水军头领之间的关系,真是一百八十个心眼子。

    “哎晁霖,”张横开口道:“我刚才听到你和公孙道长说话了。”

    “我知道。”晁霖在内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

    “你不好奇我听着啥了吗?”

    “嗯,听着啥了?”晁霖轻轻瞥了张横一眼。

    “公孙道长说你会受伤,你却谢谢他。”张横一脸认真。

    “?”晁霖皱起眉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横,“啥?”

    “不是吗?公孙道长说你以后还会受伤,你说那你也不改变,最后还谢了他一句,你谢他啥?谢他说你以后会受伤吗?”张横一脸奇怪的问道晁霖。

    “你还真是会听啊。”晁霖一脸嫌弃又无奈的看着张横,“断章取义第一人啊你这。”

    “断章取义?啥意思?”张横疑惑。

    “别问,你把这桌的整体智商都拉低了。”晁霖白了他一眼。

    “所以公孙道长到底说什么了?”阮小二看着晁霖问道。

    “就是张横兄弟说的这些啊!没听错啊!”还没等晁霖开口,阮小七就抢先回答道

    “?”

    晁霖闻之又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阮小七:怪不得公孙胜给她示意张横和阮小七没听到什么重要的,因为这俩人压根就是两个没有理解能力的傻子吧?!

    “是吗?”李俊看着一脸诧异的晁霖,眯起眼问道。

    “是就怪了。”晁霖看向李俊,“我傻啊我谢别人说我会受伤。”

    “我觉得也是。”李俊轻笑了一下。

    “不对啊!我和张横兄弟没听错啊!”阮小七一脸焦急的辩解。

    “闭嘴。”阮小二瞪了一眼阮小七,又转头看向晁霖又问了一遍:“所以你和公孙道长到底说什么了?方便说吗?”

    “没说什么二哥。”晁霖眨眨眼,低下了头。

    ——她没办法跟众人解释她和公孙胜的谈话。

    “好,那算了。”阮小二笑着摸了摸晁霖的头。

    众人又把酒言欢,当晁盖和吴用把晁霖从水军一桌接走时,水军八人里除了李俊,已经没有一个是醒着的了。

    晁霖故意忽略李俊复杂的眼神,笑着跟他告了个别,又安排小喽啰将喝醉了的兄弟们送回房间,之后便由晁盖推着,和吴用一起离开了聚义厅。

    “加亮哥哥,你还真是老奸巨猾。”

    回去路上,晁霖对走在她旁边的吴用说道。

    “怎么说话呢。”吴用笑着看了一眼晁霖,语气轻轻,假装嗔怪。

    “加亮这是计策。”晁盖推着晁霖的轮椅,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江州新来的这几位水军兄弟,除了李俊兄弟性子沉稳一些,剩下的都太自由不羁了,如果不想个办法让他们和二五七磨合一下,早晚要出大事的。”

    “我知道。”晁霖撅起嘴:“就是辛苦了我的耳朵,被近距离轰炸。”

    “哎,这事怎么着也是因你而起,谁让你非得夸张横兄弟,这才让我们小七吃了醋好不好?”晁盖笑着逗晁霖道。

    晁霖听了晁盖的话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吴用,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醋王,可不能让他生气,太吓人。

    “我可没夸他。”晁霖反驳:“我是在讽刺他,谁让他听不明白了。再说了,我也没想到大哥你和加亮哥哥整这就坡下驴的事啊,我当时还以为你俩也傻了,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呢。”

    “那双标是什么意思?怎么小生也从未听过呢?”吴用转头,先看了一眼晁盖,又盯着晁霖问道。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是这个意思。”晁霖撇撇嘴:“那张横哥哥是个嘴损的,平日里他可没少揶揄挖苦我,今日铁牛哥哥不过性直说了我两句,那话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结果张横哥哥耍起了性子,说就他说我行,别人说我就不行,这不就是双标吗,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鸟话。”

    “好好说话。”晁盖用食指关节轻轻敲了一下晁霖的脑袋。

    “知道啦。”晁霖蔫了下来。

    吴用听完晁霖的话挑起了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之后便转回了头继续前行。

    晁盖把晁霖送回了房间,又与屋里的侍女和门口的小喽啰说有事随时去叫他,之后他便离开晁霖的屋子,去处理梁山的一些事宜去了。

    晁霖坐在桌边,抿了一口茶后对着旁边的侍女道:“去叫报信团的兄弟叫鲁大师和武二哥来一趟,我有事要找,我在东厢书房等他们。”

    “是。”侍女行礼应答,出门了。

    没多时鲁智深与武松便来了,晁霖坐在书房的红木花腿方桌后,笑着对二人打了声招呼。

    “怎么了妹妹?何事找我二人?”武松绕到桌子后,笑着揉乱了晁霖的头发。

    “二哥,”晁霖拽下武松的手,又看向鲁智深道:“大师,我想请你们两个走一趟沂州。”

    “去沂州?”武松疑惑的问道:“作甚啊?”

    “去接应李逵兄弟。”晁霖叹了口气:“戴院长和朱掌柜的武艺都不高,他二人与铁牛哥哥同行只能起个监督约束的作用,若是真的出事他二人根本无济于事,我不放心,却还动弹不得,大师和二哥武艺高强,还请二位哥哥替我走一趟吧。”

    “行。”武松点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走一趟吧那就,大师,你怎么说?”

    “没问题。”鲁智深拍了拍胸脯大笑道:“包在洒家与二郎身上吧。”

    晁霖见鲁智深与武松都答允了,点了点头道:“二哥,大师,你二人带着铁牛哥哥的板斧走,这一路若是有什么意外,就把板斧给铁牛哥哥防身;若是无事就不要给他,以免无事生事。你二人明日一早出发,注意安全。”

    “放心。”二人回道。

    半个月后,八月末:

    晁霖最近很忙。

    自她们两年前上了梁山,她就和晁盖商量了把梁山的西山与东山空地都翻种了庄稼和水果蔬菜。又是一年秋收季,晁霖日日忙着和张青孙二娘夫妇研究哪天开始收西山种的庄稼、分多少人去东山的果园和菜场、明年地里再种些什么其他的种子;还忙着应答燕顺、曹正、李立几人有关北山养的数万头和数万只牲畜家禽的问题,只觉得自己脑子快要炸开了。

    其实这些本来都归晁霖的叔叔晁□□的,但是晁雷最近被晁盖调去管梁山的钱财出入了,而晁夜负责的兵马统计、晁明负责的房屋建造、晁星负责的信报整理都走不开人,所以这项大任务,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下不了山的晁霖身上。

    柴进、李应,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上山,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叔叔调回来、把我从苦海里捞出来啊?!

    ——晁霖在心里崩溃大喊。

    这日晁霖正在跟孙二娘画东山的果园分布图,突然来了一个报信团的兄弟叫晁霖和孙二娘去聚义厅,说是李逵一行人回来了,还来了两个新头领。

    晁霖站起身,她的右臂与右腿最近已经恢复好了,身上的伤也基本都愈合了,她跟孙二娘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之后便一齐去了聚义厅。

    晁霖到了聚义厅门口,只见厅内站了水军八人,除李俊和张顺外,其他六人全都正光着膀子大笑着调戏全身湿漉漉的李逵,李逵羞恼的拿斧子劈他们,却都被他们灵巧躲开,把他耍的团团转。武松、鲁智深、戴宗、朱贵坐在椅子上,朱贵的旁边还坐了一个与他容貌相似且面带笑容的男子;而这个男子的旁边,又坐了一个赤鬓绿眼、左脸处还有一块黑斑的男子。

    上首座椅处,晁盖正一脸无奈的看着闹成一团的水军众人,左边的吴用面无表情,而右边的宋江则一脸懊恼样子。

    晁霖被聚义厅内的奇怪的情景搞的一头雾水,就在她站在门口纠结现在是不是进去的好时机时,一张椅子却冲着她和孙二娘飞了过来。

    晁霖和孙二娘反应迅速,二人快速对了个眼神,晁霖抬手将椅子停住又扔给孙二娘,而孙二娘则直接将之一脚踢回了厅内。

    “干什么呢兄弟们?我妹子胳膊腿刚好,你们这是要让她再躺三个月?”孙二娘双臂环胸,一脸不爽向往厅内大声喊道。

    厅内的人都愣住了。

    刚刚李逵扔椅子时,厅内众人都只觉得好笑,但当他们顺着椅子的飞行方向看去时,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晁霖和孙二娘。众人大惊失色,晁盖和吴用更是瞬间站起,二人刚想向门口跑去,就见椅子又自己飞了回来,而晁霖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俊离门口最近,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看着已经走进聚义厅的晁霖,皱起眉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晁霖摇摇头,又疑惑的看着六个呆愣愣的水军和已经吓傻了的李逵问道:“你们做甚呢?铁牛哥哥怎地全身都湿了?”

    晁霖话音刚落,阮小七就已经跑到她身边抱起了她的胳膊,一脸慌张的看着她问道:“霖妹,你没事吧?没砸着你吧?胳膊疼吗?”

    “没事,没砸着,不疼。”晁霖冲阮小七一笑,又看向了皱着眉的晁盖和脸已经黑到不行的吴用笑道:“二位哥哥放任水军哥哥们如此胡闹,也不管管。”

    吴用沉着脸从上首走到晁霖身边,用羽扇拨开了阮小七抱着晁霖的手,又拉着晁霖走到了她的座椅前坐下;他站在晁霖的座椅旁,端起她的胳膊从上到下仔细的捏了一遍,确认没有事后,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晁霖从坐下开始就一直在盯着吴用看:她看到了吴用在检查自己胳膊时蹙起的秀眉和眼底的紧张;看到了吴用确认自己没事时瞬间舒展的五官和放松了的身体;看到了吴用轻轻放下自己胳膊时对她的安慰一笑;也看到了吴用转过身时又瞬间沉下的脸和恶狠狠白李逵的那一眼。

    这很难不让人心动,晁霖微微挑眉,只可惜命里有缘却无分,他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小霖妹子…对,对不起啊,俺没看见你站在门口。”李逵呆呆的开口,一脸被吓傻了的样子:“俺要是知道你在那,俺说啥也不会扔椅子的。”

    “没事铁牛哥哥。”晁霖一笑:“你母亲接到了吗?”

    “接到了接到了。”李逵忙不迭点头:“刚刚宋清兄弟已经给俺老娘安置了。”

    “那就好。”晁霖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水军众人都蔫蔫的坐在了椅子或桌子上,晁霖感受到他们投过来的关心而又心虚的目光,转头看了他们一圈,露出了安抚性的笑容。

    梁山的头领们都陆陆续续的来的差不多了,戴宗与朱贵向众人介绍了朱富与李云,之后戴宗便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李逵,讲起了他们这一路的经历:

    “半月多前我与铁牛、朱贵兄弟下山,一日后武松和鲁智深兄弟就追赶上了我三人,我五人同行至沂州沂水县,朱贵与鲁智深兄弟在朱富兄弟的店里等着,我与铁牛还有武松兄弟去百丈村取铁牛老娘,这本一路是无事,偏偏到了沂岭时铁牛说口渴,非要去寻水,我记着小霖妹子叮嘱我说的不要让铁牛离开,我千万般阻拦,无奈这黑厮实在气人,我和武松兄弟谁都没能拦住他,到底去找水了。这黑厮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冒出来了一只大虫,还好当时武松兄弟在场,他又打死一只老虎,不然我与铁牛老娘命已休矣。”戴宗摇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晁霖听到此眯起眼瞥了一眼李逵:就知道这个黑厮不能听话!还好让武松与鲁智深一齐跟着去了,差点酿成大祸!

    吴用盯着晁霖,轻轻侧头摇了几下羽扇,若有所思。

    “后来铁牛回来看到那大虫尸体又气又恼,非说那岭上还有大虫,他要去寻仇。我等万般阻拦,无奈这一根筋的黑厮比驴还倔,拔腿就走了,我和武松兄弟那时都以为岭上无其他大虫,商议后决定先把铁牛老娘送到朱贵兄弟那里再回岭上来寻那黑厮,但等我二人安置好铁牛老娘再回去时,铁牛已不见了踪影。”

    戴宗说完狠狠地白了一眼李逵,而李逵也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后来朱富兄弟外出打探回来,说是铁牛被沂水县官服拿了,我等要去营救,但朱富兄弟却说有办法智取,这我等才知李云兄弟是朱富兄弟的师傅。我等在李云兄弟押运铁牛时蒙翻了他,救了铁牛后朱富兄弟便叫了他一起上梁山,铁牛老娘刚刚也已送去安置了。天王,军师,小霖妹子,公明哥哥,这就是我们一路的经历。”

    晁霖听完眨眨眼,看向了上首的三人,而晁、宋、吴三人也是互相对视,又一齐看向了她。

    怎么说?——晁霖对晁盖挑挑眉。

    你想怎样?——晁盖微微歪头看着晁霖。

    不知道。——晁霖轻轻摇头,又看向吴用一扬眉:你怎么看?

    “咳。”吴用看到晁霖投过来的眼神,先是一声轻咳,复又看向李逵轻轻道:“我记得李逵兄弟下山时,是答应了公明兄长三个条件,也听到了我们小霖的嘱托了的。”

    “是…是…”李逵偷偷摸摸的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上首三人,又看了一眼满脸冷漠的晁霖,小声回应道。

    吴用眯起眼,继续道:“那你怎地还是如此没有规矩?不听嘱托差点就害了戴院长与武松兄弟还有你老娘的性命!”他用力一拍座椅扶手,语气也凶狠责怪了起来。

    梁山上先上山的老头领们都是知道吴用的脾气的,他们看到他发了火,心里都不由得有些害怕;而后来头领虽甚不解吴用的脾气,但是他们看到这个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白面军师发起脾气来竟是如此的吓人,一瞬间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聚义厅内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门外传来路过大雁与鸥鹭的鸣叫,秋风袭起,叫人从骨子里向外透着凉气。

    许久,安静的聚义厅内响起了晁霖的声音,她声音冷冽,如空谷传音,绕梁不绝:

    “允而不实,一责也;嘱而不应,二责也;阻而不留,三责也。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铁牛哥哥,如若我不派武二哥与大师下山去接应你们,只怕戴院长与你老娘,此行就会死于虎口之下了。”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李逵,继续道:“如若你之前听说过我,就该知道听我话的重要性,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我自己的道理与算计,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李逵,难道你想做那该死的鬼吗?”

    不光是李逵,几乎所有在场的头领都被晁霖冰冷的语气和冰冷的话惊的一哆嗦——这里没有人之前没听说过她:梁山泊晁霖,神通广大、料事如神,武艺胜吕布,谋智过诸葛。

    而从她上了梁山的那一日开始,她就已名声大噪,传扬在外了。

    “妹子,俺错了,俺白费你苦心了。”

    “无妨。”晁霖看向李逵轻轻一笑,语气里却是柔中带刀:“下不为例。铁牛哥哥,再有不听话的时候,你就这辈子都别想再下山了。”

    李逵之事已毕,晁盖为庆祝李云、朱富上山聚义,也庆贺李逵母子相聚,便教山寨杀羊宰牛,做筵席庆贺。席间吴用为山寨众人分配了日后所负责的任务,分拨已定,众人对酒当歌,不胜欣喜。

    次日,晁霖去了山下水寨,彼时八位头领都在教习梁山水军驾船赴水、船上厮杀,她偷偷的叫来阮小七,一脸笑意的问他道:

    “七哥,水淹铁牛哥哥的主意,是你想的,还是张横哥哥想的啊?”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