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水浒]梦蝶 >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清晨,晁霖被屋外的嘈杂声所吵醒的,她睡眼蓬松,仔细的分辨屋外面的声音:有笑声,有碰碗声,有磨刀声,有马蹄声。

    哦,是捉黄文炳回来了。

    她正想着,自己的屋门却被嘭地一下撞开,只见阮小七嗖的一下蹿进屋,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她的面前,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霖妹,俺带你看点好玩的去!”

    阮小七还没等晁霖回答就抱起了她,等到晁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到了屋门口,还见到了门口站着的阮小五。

    她一脸懵的看着阮小五,又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阮小七,“五哥,七哥,看什么?”

    阮小五没说话,只抬起眼不确定的看了一眼阮小七,那眼神里写着:能行吗?

    阮小七嘻嘻笑了起来,先冲阮小五挑了挑眉,意思是让他放心,又低下头回答晁霖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阮小七将晁霖抱到前院草厅,只见草厅内众头领团团围坐,而宋江正站在地中央,举着一碗酒在与众人把盏。

    阮小七抱着晁霖出现,众人见之惊讶又惊喜,纷纷为晁霖让出自己的座椅,而阮小二见状,面上却浮上了恼怒与无奈。

    他先看了一眼晁盖,只见后者正阴沉着脸直直的盯着阮小七看,这脑子里便更嗡地一下炸开了。

    “你把小霖抱出来干啥!”

    趁着晁盖还没发火,阮小二赶紧先行训斥起了阮小七:“她现在不能乱动,那伤口崩开你负责啊!”

    “还有你!”他又走到阮小五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皱起眉严厉又大声的喝道:“你也傻了是不是?小七任性你不拦着他还跟他一起,你是他哥还是他弟?!”

    众人皆说阮氏三雄平日里是最随和且脾气好的,兄弟三人之间也从来都是亲密无间、戚戚具尔的。外人都以为他们兄弟之间从来都不会红脸打架,或者打架也是小打小闹就过去了,可只有阮小五与阮小七知道,他们的二哥要是真的发起脾气,那可真是太岁发了威,叫这天地之间都要颤上三颤。

    阮小五和阮小七都没想到阮小二会生这么大的气,他二人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脸上几乎都凝上了一层冰。

    晁霖感受到二人的僵硬,便低下头无奈一笑,又抬起头看向阮小二轻轻开口道:“二哥,我没事,你别说五哥和七哥,是我要来的。”

    “你就包庇他俩吧,你仨孩子哪个都不让我省心!”

    阮小二无奈的看了晁霖一眼,轻哼一声后又狠狠地白了一眼阮小五与阮小七,吓得他二人具是一颤。之后他便将自己的椅子搬到晁盖旁边,又让阮小七将晁霖放在了椅子上。

    晁霖坐下,阮小二又搬来一个椅子,轻轻地抬起晁霖的腿将之放平,轻叹一口气,看向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晁盖道:“大哥,抱歉,是我管教弟弟无方,这才叫小五和小七做出这等蠢事,还望大哥莫要生气,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两个一顿!”

    晁盖还是没有说话,只沉着脸看了一眼阮小二。

    晁霖知道晁盖不高兴了,她拉了拉晁盖的衣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凑近他小声哄劝道:“哥哥,干嘛呀?这么多兄弟在呢,别给二五七哥难堪。”

    晁盖自然是最顺着晁霖的,果然晁霖的话音刚落,他便立马舒展了面容。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晁霖点了点头,而后又向后坐直,看向阮小二语气严肃道:“小二,下不为例。”

    他说完又皱着眉看了一眼阮小五与阮小七,而他二人皆低着头不敢言语,便也作罢。

    其实晁盖平日里对待山寨众人都是和蔼又随和,对待结拜兄弟阮氏三雄则更是放纵。但阮小二毕竟年长几岁,他太清楚晁盖的逆鳞所在了——那就是晁霖。

    此次江州之行晁霖负伤累累,甚至还蹲了大牢、上了刑场。晁盖虽然不说,但阮小二清楚他都快心疼死晁霖了,庄医叮嘱说晁霖的伤不能乱动,阮小七和阮小五擅自把她抱出来,这晁盖不生气才怪呢。

    ——还好晁霖帮他们解了这次危机,不然他们三兄弟今日,不知该如何收场呢。

    正对着草厅前院的柳树上绑着两个人,一个穿官服,一个穿铠甲。

    晁霖皱着眉看着那两个被押住的人:如果那个穿官服的是黄文炳,那穿盔甲的那个人是谁?书中也没写啊。

    宋江将酒与众人把遍,而后指着被绑二人与晁霖介绍到:“小霖妹子,这个就是黄文炳。”

    他指了指官服男子,又指向盔甲男子:“这个是胡勒,江州兵马统制,就是他出兵抓的你。”

    哦,这样啊。

    晁霖会意,点点头对宋江一笑:“原来如此。”

    宋江大骂黄文炳,李逵又跳出如书中一般折磨死了黄文炳。晁霖看时,只庆幸自己没吃早饭,还很庆幸黄文炳在被开膛时杨志及时的捂住了她的眼睛,不然她五脏翻腾,一定会在这里吐个昏天黑地。

    这看书中的描写和亲身体会真是不一样。

    晁霖紧紧蹙着眉,一脸嫌弃且反胃的看着满地的内脏:这视觉冲击真不是盖的。

    “这厮你怎么处理?”晁盖指着胡勒,看向晁霖问道。

    胡勒此刻已被李逵刚才的生性残暴给吓坏了,他哆哆嗦嗦,牙齿上下打颤到只能发出一些额和啊的声音,目光发散,完全不敢抬头。

    “还能怎么处置。”晁霖撇撇嘴:“杀了,不然还留着过年吗?”

    李逵听了晁霖的回答大笑起来,同样将胡勒也开膛破肚杀死。

    万事皆毕,晁盖发号施令,众人收拾东西,即刻返回梁山。

    晁霖坐在马车里,偶尔也躺着养一养伤口,他们一路行过黄山门,收了欧鹏、马麟、蒋敬、陶宗旺,又走了很多了日,不觉已至梁山脚下。

    晁霖有点害怕,如今她回到梁山,不只是近乡情更怯,她也怕吴用骂她,更怕秦明和黄信在湖口县没有接到人,万般情感翻涌,千头思绪交杂,终于精神连累了□□,箭疮复发——她发起了高烧。

    晁盖掀起马车车帘,跟着来的穆家庄庄医与他说晁霖是由过度惊惧忧思而引发的高烧,他摸了摸晁霖的额头,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惊惧忧思,她在害怕又忧愁什么?

    晁霖昏睡着,其他众人则在朱贵的酒店里等着山上划船下来接;晁盖坐在马车里看护晁霖,马车帘却被忽地一下掀开——是一脸慌张失色的吴用。

    “小霖!”吴用紧紧盯着面色绯红且毫无反应的晁霖,又将目光移向了晁盖:“怎么回事啊?!”

    吴用的语气十分急切且担忧,眼神里也充满了责怪,晁盖见之无奈,回答道:“郎中说是惊惧忧思引起的发烧。”

    吴用闻之一愣,转而又皱起眉盯着晁霖,咬牙切齿道:“才多大个人就有心病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了,”晁盖制止住他:“船都下来了吗?回山吧。”

    “来了,走吧。”

    黄昏时刻,晁霖昏昏沉沉着醒来,她一睁眼,就看见了对面墙上挂着的双剑。

    她眯着眼转头,秦勇、花逢春正趴在她床的里侧睡觉,两个小人儿蜷缩在一起,小呼噜打的此起彼伏;晁盖坐在她床头边的椅子上小憩,而吴用坐在床边,正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她发觉外阁的木椅上还坐了一个人,仔细一看,是张冬。

    “醒了?”吴用眯起眼,向后捋了捋晁霖的头发。

    “加亮哥哥。”晁霖眨眨眼,不觉有些心虚。

    吴用笑了笑,回了一句我在呢。

    他坐在晁霖的床边大半天了,冷静下来后他一下就猜出了晁霖的心思,他知道晁霖在惊惧什么,也知道她在忧思什么,所以他只做出温和样子,又叫来了张冬。

    晁盖闻声醒了,两个睡着的小娃娃也醒了,张冬也站起来向内阁张望,却终究没敢进来。

    “干娘——”

    “姑姑。”

    秦勇和花逢春爬起来,他俩来的时候吴用特意叮嘱他俩,不许碰晁霖,她全身都是伤,这两个小娃娃才一动不敢动,只趴跪在晁霖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她。

    “呦,怎么了我的两个小祖宗?受什么委屈了?”晁霖看着秦勇和花逢春逐渐发红的眼眶,忍不住笑了出来。

    “想你想的呗。”晁盖也笑起来,又看向两个小人儿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啊。”

    “干娘,我想你,你还受伤了,我害怕。”秦勇眨巴着大眼睛,声音奶奶。

    “爹和娘亲说姑姑你受了好重的伤,让我来看你,结果姑姑一直不醒,我也害怕。”花逢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却又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好了,我没事啊。”

    晁霖想摸一摸两个孩子的头,右手却完全抬不起来,左手也被吴用紧紧抓着,只得作罢。

    “秦统制把人接回来了,却只有这一个娃娃。”吴用看着晁霖,又把目光转向张冬,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张冬走过来,却紧紧低着头,瞟一眼晁霖后就立马又低下了头,也不敢说话,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怎么了?”晁霖疑惑的看向张冬,“害怕我吗?”

    张冬闻之快速抬头看了一眼她,摇摇头,又害怕的看了一眼吴用。

    晁霖心里有了大概:这吴用准是吓唬他了,这才给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吴用黑起脸确实很吓人,自己都害怕他更何况八九岁的孩子。

    晁霖略嗔怪的看了一眼吴用,吴用却只扬起眼眉,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你来几天了?你爹来了吗?”晁霖问道张冬。

    “说吧。”吴用见张冬没有回答,轻摇羽扇看向他,语气淡淡。

    “我来三天了,我爹没来,他死了。”

    “怎么死了呢?”晁霖心一惊,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

    “别动。”晁盖皱着眉将晁霖扶回了枕头。

    “我娘死的那天,我和爹晚上回来,爹就拿起大刀走了,我没拦住。后来邻居家叔叔告诉我我爹死在江州城了,因为他杀了两个官兵,被乱枪捅死了。”

    张冬说到此处声音哽咽,抽了几下气:“然后我就一直自己在家,直至来了两个叔叔,杀了邻居叔叔家一家,又从姐姐住过的屋子床下掏出了姐姐的武器,问了我的情况就把我带到了这里。我怕极了,等姐姐回来我才知道,姐姐竟是大名鼎鼎的梁山好汉晁霖,我害怕,怕冲撞了姐姐。”

    晁霖听完只觉得震惊又窒息,这家人救了自己,自己却害死了他们一家。

    她看着张冬,手冰凉颤抖,呼吸也逐渐加快。

    “与你无干。”吴用拍了拍晁霖的手,安慰她道。

    “怎地与我无干?”晁霖气恼的喊了一句吴用,双目通红。

    “小霖…”吴用忽然被凶,又见到晁霖要哭,一时失语愣住了。

    “干娘,别哭。”秦勇凑上来,用白嫩的小手蹭掉了晁霖已经流下来的眼泪。

    晁霖吸吸鼻子,抬起眼将眼泪强行忍了回去。

    “没事。”她转过头对着秦勇扯出来一个勉强的笑。

    “哥哥,加亮哥哥,你们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会。”晁霖垂下眼:“小春,勇儿,你俩跟盖舅舅、军师叔叔玩去吧,小东,你也去吧。”

    “小霖。”吴用沉下了脸。

    “走吧。”晁盖拍了拍还想再说点什么的吴用,“别说了,有什么话下次再说。”

    吴用皱着眉盯了晁霖许久,转而愤愤起身离去。

    袖袍扬起,只留下了一阵风。

    晁盖向晁霖床里侧的花逢春和秦勇弯腰伸手,一手一个抱起了两个小人儿,看了一眼晁霖,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张冬还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晁霖看向他,嗓音沉沉道:“别怪我。”

    张冬摇摇头:“不怪姐姐,这是我们都不想要的结果。”

    “你也走吧。”晁霖向被子里缩了缩,闭上了眼睛。

    “姐姐。”张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他看着晁霖,声音哽咽。

    晁霖听到声音睁开眼,“你这是做什么?小冬,快起来!”

    她大吃一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实在浑身无力,用力过度还扯到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姐姐,”张冬哭了起来:“我爹娘都没有了,如今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就只认识姐姐一人。我实在是害怕,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生存下去了。”他说着就趴在了地下,边哭边颤抖起来。

    晁霖听完叹了一口气: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张冬的父母因她而死,她欠面前这个孩子的。既如此,她就必须好好保护他,以还他家对她的救命之恩。

    “好了小东,不要再哭了,从今天起我收你为义弟,从此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以后就在这里生活,没人敢欺负你,你快起来吧。”

    “真的吗?”张冬直起身,满脸都是泪,一双眼却充满了惊喜:“谢谢姐姐!”

    “当然是真的了。”晁霖对他一笑:“去找晁盖哥哥吧,告诉他我认你做义弟了,以后你也是他弟弟了。”

    “是,姐姐。”张冬感激的对晁霖磕了一个头,而后站起身缓缓后退,轻轻地关上了门。

    晁霖看着关上的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一步错,步步错。

    江州使她失去了乌云踏雪,还害死了无辜的人,虽一切剧情尽在掌握中,但不可控因素太多了,她不能再随意任性了。

    第二日晁盖在聚义厅大摆宴席,庆祝江州一行人上梁山,晁霖坐在轮椅上被武松推进聚义厅,却在厅内见到了几张陌生的面孔:

    左侧的长桌上坐了三男一女,女子二十六七年纪,生的美艳又英气,身着红衣绿袄,头戴芙蓉粉花;冷冰冰如夜半山风,笑盈盈如春日艳阳,别有一番风韵。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三十左右岁的黑紫色面皮男子,他身穿白布衫,头围青纱巾,正在对着那女子嘘寒问暖,百般奉承,一笑起来还憨憨的。

    坐在他二人对面的是一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和一二十九、三十岁的健壮汉子;那年轻男子面皮白净,一双金色的琥珀眼珠格外引人注意,他眉清目秀,身材纤细,身着金凤走云绸袍,头戴金缕穿线丝花,一颦一笑,美甚女子。那健壮汉子头身披黑汗衫,头系白绵巾,三柳掩口黑髯,浓眉细眼,正豪放的笑着。

    四人见到晁霖进来,纷纷整理衣衫站起,冲着她抱拳行礼。

    晁霖一笑表示回应,心里已猜出来这四人都是谁了。她用左手指了指挂在前胸的右臂,开口道:“姐姐哥哥们抱歉,我右臂受伤动不了,回不了礼了。”

    “无妨,妹子身体最重要。”那女子笑着摆摆手。

    “小霖。”

    晁盖坐在上方主座叫着晁霖,武松便将晁霖推到了晁盖的右侧挨着他;晁盖摸了摸她的头,站起指着那四人对晁霖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母夜叉孙二娘,这位是菜园子张青,他夫妻二人是鲁提辖的结拜兄弟,也是武松兄弟的救命恩人;这位是金眼彪施恩,他就是武松兄弟刺配孟州时所说的小管营大善人;这位是操刀鬼曹正,是林教头的挂名弟子,这四位兄弟都是你下山时前来投奔的。”

    “如此。”晁霖点点头,想着自己果然猜对了。

    “久仰各位大名,幸会。”她继续说道。

    “我等名号微不足道,姑娘才是赫赫威名。姑娘年少闯东京,行沧州闹青州又一路历经江州,骁勇善战、聪颖善良,江湖流传不如亲眼所见,我等也算是人生圆满了!”

    孙二娘笑眯了眼回道晁霖,看向她的眼里也充满了喜爱与仰慕。她从刚刚晁霖进来就被这个小丫头所吸引,那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心里寻思着自己要是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妹妹,那她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二娘姐姐捧我,那都是江湖兄弟看得起我罢了。”晁霖回之一笑。

    “真是谦虚啊哈哈哈…姑娘真好啊…真漂亮啊…”

    孙二娘一脸痴笑的看着晁霖,张青见之赶忙阻拦住她,又面色尴尬的看向有些发懵的晁霖,解释道:“妹子莫怪,我夫人平日听得妹子事迹,实在是太过仰慕妹子了,今日她一见妹子就控制不住情绪激动,吓着妹子了。”

    “无妨,无妨。”晁霖也尴尬的笑着摆手。

    “咳咳,”吴用坐在晁霖的右边,轻咳两声后看向晁盖道:“天王哥哥,开席吧。”

    “好!”晁盖大笑着举起酒碗:“为庆祝宋三郎与江州众兄弟上梁山聚义,兄弟们,吃好喝好,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众人皆举碗大笑回应。

    酒过三巡,宋江提出要回郓城县老家接宋太公与弟弟宋清上山,晁盖回答说再过两日起兵去取,宋江却是拒绝,拿定了主意要亲自下山。晁霖自是宋江知道下山会发生什么:被赵氏兄弟逼入绝路、得三卷天书、被梁山来人所救、晁盖派人接宋太公上山。

    别的都不重要,只是这三卷天书可是让宋江坚定了诏安的念头,既如此,她又何必要让宋江走这一遭呢?

    心动不如行动,她赶忙开口对宋江道:“公明哥哥,依我之见,公明哥哥还是不要走这一遭,还是让我梁山的兄弟们替哥哥走这一趟吧。”

    “哦?”宋江闻之看向晁霖,开口道:“小霖妹子有何高见?某愿闻其详。”

    “公明哥哥,一来郓城县离梁山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步行怎地也要整整一日多,哥哥若是下山再带宋太公上山,实属不便;二来哥哥家里还有两个眼巴巴等着立功的都头兄弟,他们盯着哥哥就如同老虎盯着肉一般,哥哥以为悄悄潜入再离开那么容易吗?不,哥哥一定会被发现的,如若哥哥再被抓走,哥哥以为自己的结果会如何?”

    晁霖说到此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着看宋江道:“请哥哥结合我先前多次劝阻哥哥的话与结果考虑一下,听我一句劝,这取太公与宋清哥哥上山之事,包在我与我哥哥身上,如何?”

    宋江看着笑意盈盈的晁霖,自上次济州一别,他不顾晁霖劝阻回家探父,却发现一切真如晁霖所说一般都是他父亲为使他归家而用的计,而他心存侥幸以为不会被捉,却也真的如晁霖所说一般被捉了起来;晁霖对他的行踪轨迹了如指掌,多次帮助相邀于他,自己还受了很重的伤,他对她是既敬仰又感激,她的话在他心里也具有了分量,今日她又出言阻拦于他,让宋江不自觉的就听信于她,他沉默了许久,终是点了头答应。

    晁霖见宋江答应后松了一口气,她挑挑眉,喝光了面前的茶——她受伤了晁盖不叫她吃酒,等到伤好了再说,她倒也无意见,她本也不爱吃酒。

    第二日晁霖派刘唐、李逵、石勇、欧鹏先下山去杀那赵氏兄弟,又派戴宗、杜迁、宋万、王英、郑天寿、李立、穆春在其后去接走宋江一家老小,又让花荣、杨志、穆弘、黄信、孙二娘、张青、薛勇、马麟在村口接应,一行人浩浩荡荡,终是接了宋江一家上山。到了梁山,宋江并宋清谢过晁盖晁霖及各位头领,当日又大摆宴席,十分欢喜。

    当晚晁霖又见到了她曾梦见过两次的那个女子,不同的是这次她没站在黑暗里,而是站在一所金碧辉煌、仙气缭绕的宫殿里,而那女子,则坐在了大殿台阶之上的九龙床上。

    九龙床前垂着朱红绣帘,厚厚的朱帘使那女子的身体与脸庞变得迷蒙而模糊。尽管如此,晁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形与衣裳,而从她认出了那女子开始,她的心里就十分的疑惑:

    为什么自己又见到她了?自己的胳膊和腿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好了?这又是自己的梦?

    “你倒是十分聪明。”那女子突然开口。

    “什么?”晁霖一愣,皱起了眉。

    “这确实是你的梦。”那女子答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晁霖眯起眼。

    “自然。”

    “你是谁?”

    “我想你知道。”那女子一顿,继续说道:“既已猜出来了,何必再问我。”

    晁霖叹了一口气,她从站到这个宫殿、再次认出这个女子时就已经猜到她是谁了:

    这个时间、这个情节段,她阻拦了九天玄女送天书,再仔细回想一下那女子的背影样貌:九龙飞凤髻,金缕绛绡衣;圭璋擎彩袖,玉带曳长裾。

    除了九天玄女本仙,还能有谁?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