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拔出土的莲藕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莲藕。李莲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地压迫之感。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念显。你…你是什么人?你…你为什么要追杀我爹爹?”

    那男人哼笑了一声,除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英俊冷酷的脸。“你爹告诉你,我是在追杀他?”

    “不然呢…我爹一个大夫,他那么柔弱…喂…你,你不要乱来…”

    只见笛飞声已经抽出身后的大刀,带着破空的疾风,向他砍了过来。

    李莲藕知道自己拦不下他这一刀,抽身向后一闪,眨眼间已经跃出了几丈远。

    “婆娑步。轻功练得不错。”笛飞声微微颔首道,“小子,你接我三招。若接得住,我放过你。”

    说罢又提刀直取李莲藕的面门。

    李莲藕忙提剑格挡,只是他手中的是木剑,哪里是笛飞声的刀的对手。笛飞声虽没有用内力,木剑却已一瞬间便断成了两截。这木剑跟了李莲藕很多年,李莲藕内心心疼不已。看向“大魔头”的目光更是幽怨了几分。

    笛飞声也没有预料到他手中的真的是一把木剑,还是最普通的木头的那种。只是这孩子却用这普普通通的木剑,接住了他一刀。笛飞声笑了笑,拔出腰间插着的一把剑,扔给了李莲藕,“你用这个。”

    李莲藕愣愣地接住了从天而降的宝剑。这是十岁的少年第一次触碰真剑,比他想象中的沉上很多。他轻轻地抚摸着剑柄,银质的剑柄上面刻着祥云纹样,比他爹雕的那个生动了许多。剑柄上有多处磨损的痕迹,但磨损之处也被打磨得圆润,想来剑的主人曾是剑不离手。

    李莲藕挥出宝剑,真剑与木剑的手感颇为不同,李莲藕闭着眼睛感受着手中宝剑挥出时的力道。半晌,又复睁开眼睛道,“来吧。”

    笛飞声嘴角微微向上一提,又复提刀而上。不想眼前这个少年并没有正面迎上,而是脚下一闪极快的出剑直刺他的左肩,笛飞声眼见避不开,心中一惊,只得提起内力。少年被他的内力震飞了出去。

    李莲藕重重地落在地上,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一口血喷了出来。他经常被他爹打飞出去,却从未受过内伤,一时间只觉得气血逆流,天旋地转。

    笛飞声本无意用内力去对付一个十岁的孩子,然而却被那惊才绝艳的一剑深深地震撼,本能地用内力去格挡。

    他向前一步,正欲去看那少年的状况,不料少年却像受伤的小豹子一样,撑着剑顽强地爬了起来,抹了把嘴,“魔头,休想伤我家人。”

    笛飞声挑眉,却见那少年已经横剑胸前,左脚为轴,一个转身,人在一瞬只见已经滑到了笛飞声身侧,笛飞声还没有看清他如何出手,剑风已经扫到了笛飞声地头发。笛飞声忙回刀拦住那一剑。少年被他的力道再次弹飞出去,趴在地上,起不得身。

    李莲藕勉强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艰难道,“三招。”

    笛飞声一愣,“什么?”

    “你说…我若接你三招,你便放过我家人…”说罢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笛飞声忙上前,扶起少年,手抵在少年的丹田上,将自己的真气渡了过去。真气进入少年的气海的时候,笛飞声不由得暗暗惊讶。少年的气海及深,一股扬州慢的内力稳稳护在那里,已经在缓缓地修复少年的内伤。

    笛飞声一笑,看来不需要他做什么,这少年的内伤也会慢慢恢复。

    他抱着昏迷中的少年站起来,对着树林深处喊道,“李相夷,你再不出来,你儿子我带走了。“

    回答他的只有镇外竹林,风拂过竹叶时的沙沙声。

    另一边,官道上奔驰地怪楼上,乔婉娩有些担忧地对李莲花道,“相夷,那笛飞声毕竟恶名在外,真的不会对莲藕怎样么?“

    李莲花笑笑,“苦头么,总要吃一些的。老笛却不会真的把那小子怎样。他扬州慢已经有了二三层功力,普通的内伤都可以自行修复。老笛一天到晚找人打架,和那小剑痴凑到一处,说不定就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乔婉娩苦笑。

    李莲花牵起她的手道,“天地广阔,那小子总要出去看看的。年少时吃些苦头,总要强过他爹狠狠地栽个跟头。”

    李莲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幽暗的石室内。他欲起身,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处,疼得他一阵咳嗽。

    听见屋内的响动,有人推门进来。李莲藕抬眼看去,见进来的是一二十五六岁,面容姣好的女子。见他坐起身来,女子喜道,“孩子,你醒了。“随即吩咐身边小丫头去端药。

    女子来到李莲藕床边,扶他靠在了床头上。

    “你是谁?“李莲藕小心翼翼地问,“是你从那魔头手里救了我吗?”

    女子帮他掖了掖被角,笑道,“我姓玉,你可以叫我玉姑姑。”

    李莲藕见女子没有恶意,便乖巧地叫了声“玉姑姑”。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念显,不过我阿爹阿娘都叫我莲藕。就是莲藕排骨汤的莲藕。”

    女子闻言,眼中泪光闪硕,“你娘亲可是姓乔?”

    “姑姑你认识我阿爹阿娘?”李莲藕开心道,“我还有个妹妹,她叫李念乔,乔就是我娘的姓。不过我们都叫她莲子。”

    “你妹妹一定生的很好看吧?”

    李莲藕撇撇嘴,“她没我好看,不过她脾气老大了,每次还欺负我。阿爹也最疼她了。”

    “好孩子,你很好。姑姑见到你,真的很开心.”女子顿了一下,擦了擦眼泪,才像下定决心般又问道,“你爹娘,他们都还好吗?”

    “自然是好的,要是没有那大魔头,就更好了!”

    女子闻言,温柔地笑了起来。

    玉秋霜自十年前上京,便没有再回玉城,而是便跟着笛飞声回了金鸳盟总坛。笛飞声信任她,让她接替角丽樵,掌管盟中庶务。这十年来,笛飞声鲜少在盟中,玉秋霜凭着她绝佳的记忆力,在玉城的支持下,把金鸳盟的账目管理的井井有条。

    十年前,尊上从皇宫中归来,只是告诉她们所有人,李相夷死在了皇宫里。玉秋霜不清楚当年宫中发生的事,却又不敢开口问起。

    这些年来,她隐隐觉得这些年来四象清尊和无颜奉尊上之命在找一个人,只是尊上从宫里带回了李相夷的少师剑,这些年一直挂在腰间,似乎一直在提醒着她,李相夷已经死了。

    直到一天前,尊上从外面回来,带回了一个少年,让玉秋霜亲自照顾。那少年眉眼间,很像当年的李先生。

    “对了姑姑,你是怎么从那大魔头手里把我救下来的?我们现在是在哪里?”李莲藕的声音将玉秋霜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正欲开口,却听见有人冷冷道,“本尊叫笛飞声,不叫大魔头。这里是金鸳盟的总坛。”

    只见笛飞声端着药碗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莲藕浑身立刻紧绷了起来,戒备地看着他,仿佛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笛飞声将药碗向前一送,面无表情道,“喝了。”

    李莲藕仍然满脸戒备,“谁知道你下没下毒?”

    笛飞声冷哼了一声,“我要杀你,还用下毒?”

    “那你为什么救我?你不是在追杀我爹爹吗?”

    玉秋霜闻言笑了出来,“莲藕,尊上不会伤害你的。你爹爹从未向你提起过尊上吗?”

    李莲藕指指自己浑身的伤,又指指笛飞声,“玉姑姑,敢情你们是一伙的吧。他就是这么不会伤害我的?”

    玉秋霜笑着从笛飞声手里接过药碗,吹了吹,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才又盛了一勺送到他唇边道,“好孩子,放心吧,尊上不会害你,先把药喝了。”

    李莲藕虽然对笛飞声戒心满满,却能感受到他们当真没有恶意,于是就着玉秋霜送过来的勺子,一口口地喝了药。

    见李莲藕乖乖地喝了药,笛飞声从腰间解下了一柄剑,连着剑鞘一起扔给了他。

    李莲藕伸手接住,是那天在镇外竹林中,他用过的剑。

    “给我的?“

    笛飞声颔首,“物归原主。”

    “什么意思?”

    “这是你爹的东西,我替他保管了十年。”

    李莲藕抚摸着漆黑的剑鞘,呆呆道,“这是…我爹的?”

    笛飞声也不回答,扔下一句,“明早辰时来后山瀑布找我。”,正转身欲走,忽然听道李莲藕问,“它叫什么?”

    “什么?”

    “这把剑叫什么?”

    “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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