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闻秘辛的莲藕

    李莲藕看着那刀,顿时僵在那里,“你…你是谁?你的刀从哪里来的?”

    那小孩转过身来,一条腿踩在长凳上,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儿。他脸上带着半面面具,看不清神色,只见唇角向上勾起,似笑非笑地抱臂看向李莲藕。“你说,你爹得了急病快死了,来,给我说说,他哪儿儿病了,怎么快死了?”

    李莲藕警惕地看向那小孩,“你先回答我,你这把刀那儿来的?刀的主人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旋即又回头看向公羊无门,只见他拿着药的手也顿在那里,似乎也分辨不出眼前的情况。李莲藕暗暗心惊,他不知道那天笛飞声中的什么毒,也不知道他之后去了哪里。若是肖紫衿的那个毒真的很厉害,笛飞声真的压不住…他越想越心惊,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只见那小孩的嘴角又向上翘了一翘,“哦?你和这刀的主人什么关系?你很关心他?”

    李莲藕拿不准当下的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道,“你告诉我你怎么拿到这刀的?他人在哪里?可还好?你若告知与我,我必有重谢。”

    “哦?自然是我把他杀了,拿了刀,你待怎样?”

    李莲藕闻言便再也忍不住,婆娑步一个闪身,一拳便向小孩拍去。

    只见那小孩也同时出掌,一把握住了李莲藕的拳头。李莲藕咬牙又将拳头向前送了一送,那孩子一时间也不得已向后退了半步。

    李莲藕咬牙切齿地道,“你怎么能趁人之危?”

    “啧啧。怎的你要替他复仇么?你这幅表情,真是越来越像你爹,像他那时候急吼吼地来找我打架。”

    李莲藕盛怒之下也没功夫理会他说了什么,只是又将真气像掌心送了几分。

    “他到底在哪里?”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李莲藕想也没想,恨声道,“很重要,当然很重要。”

    小孩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样子,真是蠢得很。不过…本座喜欢。”说罢便将掌上的力道卸去几分。

    李莲藕反手便向小孩攻去,公羊无门在一旁紧张道,“主…”说罢便欲上前帮忙,却见小孩一个转身,挡在了公羊无门了李莲藕之间,同时强行卸去了二人掌间的力道。

    李莲藕向后急退几步,却没有受伤,小孩却是喉头上涌上一股甜腥,咳出了一口血。

    李莲藕一时愣住,心知对方纯心相让,并没有要害自己。

    公羊无门急急地要上前给小孩把脉,小孩却摆摆手,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的血,笑道,“李念显,你这个徒弟,本座没白收。”

    李莲藕僵住,“你…你说什么?”

    “本座说,本座就是笛飞声,看你急吼吼地要给本座复仇,本座甚是欣慰。没白在金鸳盟后山操练你几个月。”

    “你…你…你说你是笛飞声?你…你怎么便这么小了?”

    李莲藕不大相信小孩的话,但那熟悉的口吻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缩骨功,本门绝学,受伤时可将身体上得损伤降到最低。你若是将来想学,也可以求师尊我教你。”

    “你…你真是笛飞声?”

    “叫师傅!怎的?那时候是谁抱住本座的大腿非要我就那些镖师,还说本座要是救了那姓刘的一行人就拜我为师的?”

    当日河口城的情景只有极少人知道,这个人却能讲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李莲藕不信。

    “你…”李莲藕还欲开口,却听笛飞声忽然扯起嘴角道,“你爹病得要死了?快来给我讲讲怎么病得要死了?还没和我打过,可不能死了。”

    李莲藕被他一噎,面上一红,却也信了这小孩是笛飞声。

    于是他赶紧转换话题,“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羊无门是我金鸳盟的人,本座自然到此处养伤。”

    “什么?是你让他给苏姑娘下毒?”

    笛飞声皱眉,“什么下毒?”于是回头一睨,公羊无门吓得登时跪倒在地,“主,主上,属下也是迫不得已…”

    笛飞声闻言眉头皱得更深,口中却喊道,“外面的朋友还请进来吧!”

    还不等李莲藕反应,就见展云飞便已破窗而入,一个闪身将他护在了身后,随后芷瑜,关河梦和纪守道,以及四顾门的弟子也紧随其后。

    “显弟接着!”,纪守道一抬手,少师剑便到了李莲藕手里。

    “展叔叔我没事。”李莲藕忙从他身后转出来,挡在了他和笛飞声中间。笛飞声看见这一确认,冷笑着又坐大马金刀地回了餐桌前的长凳上。

    展云飞看着眼前的情景,觉得颇为诡异。公羊无门瑟瑟缩缩地跪在地上,一个背着大刀的小孩神情倨傲的坐在上位上,似乎还在发着臭脾气。

    “你们不是有话问他么?问!我在这里听。”

    展云飞皱眉,“这位是…”

    笛飞声哼了一声,并不答话。李莲藕忙出来打圆场道,“哦,这位…这位是我的朋友,他…他…我爹行医地时候救了他,算是旧时。他..功夫好…那个比我好,我们都怕他…就…就是这样。”

    “谁…”笛飞声正欲出声反驳,却被李莲藕背在身后呈作揖的手势逗笑了,于是也不再言语。

    展云飞狐疑地看着他们,问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半晌,笛飞声鼻孔中蹦出几个字,“南海派,阿飞。”

    展云飞点点头,“阿飞小兄弟,你和这公羊无门公羊先生又是什么关系?”

    “哪里那么多废话?你们不是有事问他,那你们问。我在这里听着。”

    展云飞一时间摸不到头脑,见李莲藕回护这个阿飞,又见他年纪小,也不疑有他,于是开始询问起公羊无门下毒的事情。

    公羊无门抬头看看他主上,又看看展云飞,只好叹气道,“既然诸位找上了门来,老夫便据实以告。当日在武林客栈下毒的,确是老夫。老夫在武林客栈下毒,是受人之托。托老夫下毒之人,并未提及其目的,只告诉老夫用冰中蝉,下在四顾门人可以察觉之处遍可。是以老夫便在人流混在之处下毒,之所以选择关侠医的房间,是觉得他有办法可以自救。并非老夫与他或是他身边的姑娘有仇。关侠医,对不住了。”

    “何人托你下毒?”

    公羊无门摇头道,“老夫答应过那人,不可说出他的名讳。”

    芷瑜道,“那天其实你看见了我在后院。你既知被我看见身形,却又为何还留在扬州?让我们这么轻易便找到?”

    公羊无门重重叹了口气,略略抬眼看向笛飞声,“天意…真是天意啊…”

    李莲藕看看公羊无门,又看看笛飞声,恍然大悟道,“是因为笛…弟弟在!”

    笛飞声猛地向他看来,李莲藕能感受到他眼神中射出的刀子。向展云飞靠了靠,弱弱地说,“我能理解,他应该是想走没走成。”

    展云飞没能理解他们对话的含义,却相信李莲藕,于是点点头,接着问道,““我只问你,那人让你下冰中蝉的毒,可是为了叫回方多病?毕竟这世上之人皆知,多病是扬州慢的唯一传人。”展云飞道。

    “老夫不知,托老夫下毒之人,只告诉老夫在何日何时下毒,并未告知老夫用意。”

    “那今日你被我们寻到,那人不会来找你灭口么?不若你对我们说实情,我们护你安全。“

    公羊无门摇头道,“我与那人之间,不过是合作的关系。今日过后我们两不相欠。”

    “若我要你说实话呢?”阿飞忽然开口道。

    公羊无门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老夫活到这把年纪,本想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但是今日既然有此机缘,便不妨把老夫所知道的告诉在座诸位。至于诸位信与不信,如何选择,就不是老夫能够管得了的。

    “老夫出身杏林世家,十几岁便进了太医院,做了太医。老夫擅长号脉,且年轻时尤擅妇科。展大侠不知道你可听闻过天机山庄的事,当年方尚书和何庄主成婚多年无所出,也请过我去号脉。这有些人命中无子,一号脉便可知晓。光庆帝,是注定命中无子的。”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展云飞与关河梦对望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老夫一直都知道,盈妃娘娘的儿子,也就是先帝,并不是光庆帝的亲子,也就是今上的血脉,其实并不存粹。”

    “这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你休得胡说。”展云飞厉声道。

    “老夫当然知道这是动摇国本的事,所以老夫知道盈妃娘娘怀孕之后颇为震惊,便悄悄查了娘娘的起居注,也偷偷观察过娘娘,大致摸清了情况,便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错处,被贬出了宫来,盖头换面之后才敢在江湖上行医。老夫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秘密会被老夫带到棺材里,不想大约二十年前有人找到老夫,说其乃芳玑太子的旧人,知道芳玑太子尚有后人在世,希望老夫可以站出来证明光庆帝注定命中无子。老夫本不欲参与此事,那人却扬言要将我的行踪告知给追踪芳玑太子后人的光庆帝私兵,那群人也确实追杀过老夫一阵,老夫无法,便索性答应了那人。若真有他们起事的一天,老夫帮他们证明当年的事,他们与老夫从龙之功。老夫便也顺势应了下来。”

    “你如此说,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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