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媒

    热热闹闹的春节过后,江涵月的花园也筹备的差不多,她记着顾恒之交代她自己不要单独外出,只得得他哪日休沐带着她再去庄子上查看。

    夕阳西下,把幽静的小院染成橙红色,江涵月却无心欣赏,她捂着小腹,这次小日子来的让她腹痛难耐,春枝给她灌了烫手的汤婆子捂肚子,捂一会又太烫,怎么都不舒服。

    顾恒之回来看床上的人,窗外红霞晕染着天空,这么早上床必定是身子不舒服,他心头一紧,快步走向床,果然,小女人一张脸面无血色,眉头紧皱。

    “满满?”

    “公子,姑娘小日子来了,腹痛的很,你要不要先去用膳?”春枝端了碗鸡丝粥,姑娘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她只能试着这粥能不能让她有些胃口多少用点。

    “这般严重,有没有请大夫?”顾恒之害怕上次自己折腾她太过分,前几次都没有这般严重,这次会不会受那夜影响。

    “姑娘不让请大夫,姑娘未出阁时有时也会这般痛,给她捂捂肚子隔天就好的。”

    春枝看粥还烫,转过身放在桌子上。

    “捂肚子?你去忙吧,这里我照看就好。”顾恒之看着还飘着热气的粥对春枝道。

    “公子你不先用膳?”

    “无妨,我晚些再用。”

    春枝欣喜的退下,姑娘没嫁错人,有些爷们把自己妻子的小日子当做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莫说照看,跑的比兔子还快。

    “满满,还疼不疼,起来吃点粥。”顾恒之轻拨开江涵月额前的散发。

    “吃不下。”江涵月忍着一阵阵抽疼,她疼得把脸在那只温热的大手上蹭了蹭。

    “乖,吃一点就好。”顾恒之心疼坏了,还没见过她这般虚弱。

    靠着男人费力的吃了半碗热粥,腹痛似乎好了些,她唇色也微微有些红色。

    顾恒之看她实在吃不下,两口把剩下的粥喝了,脱了外袍上床拥抱她,江涵月这会舒服了些,也顺从的靠在他胸膛上。

    顾恒之拿出已经不热的汤婆子,自己用手轻抚上那个柔软的小腹。

    江涵月一看小日子来了,心心念念的孩子没来,希望破灭,没有孩子就得继续和顾恒之同床共枕,如狼似虎的男人她如今想起就害怕。

    知道这几日顾恒之不能对她做什么,她便安心的躺在他怀中,腹部被他温暖的手捂着,也不怎么难受了,有力气想自己以后怎么办,想着竟睡着了。

    顾恒之见她好了些,舍不得放开她,抱着她也一起睡过去。

    春枝怕菜都凉了,想过来叫公子先去用膳,进来就见屋子里静悄悄,她看了床上睡着的俩人,把烛火掐细,带着空碗轻手轻脚的出去,公子对自家姑娘好她比姑娘还要高兴。

    隔日,江涵月醒来身旁的男人早出去了,她睡这一觉,精神气都回来了,安心的过了几日,她小日子都结束了,江涵月还没去和顾母请安,前几日顾母送她那些人参,她还没好好和她道谢。

    见到顾母时她正好有客,江涵月原想避让,顾母笑着起来拉过她的手一同坐下。

    “都是自家人,快坐,这就是我那儿媳,她脸皮子薄,这几日身子不舒爽,原想迟些再叫她来见你们。”

    顾母对着站起来的看似一对母女笑道,又转头关心的问张涵月:“不是身子舒服,怎么起来了。这是我一个远房姨母和她的女儿,来我们府上住些日子,你是她表嫂,空了多带你姨母妹妹府上转转。”

    “原来是姨母和妹妹,涵月不知你们过来,没早些来迎你们,姨母和妹妹莫要怪罪。”江涵月看着眼前这对衣着朴素的母女,心知可能是顾母娘家的远房亲戚,起身行了个礼不好意思道。

    “小夫人言重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来叨扰姐姐了,给姐姐添麻烦了,怎敢有怪罪之心。”关氏祖母与顾母的祖母是亲姐妹,说是远房的亲戚,倒真的是不念出祖母的名称都不相识的那种,她也只是听说这个姐姐嫁入了侯府,若不是家中实在困难,她也不敢贸然来认亲,看着女儿到了许配人家的年纪,她想着试试来认个亲,好给女儿寻门好亲事。

    “楚楚,快来给你表嫂请安。”关母急忙推过女儿,十五六岁的少女眉清目秀,怯怯的走上前欲要跪拜。

    “妹妹不用多礼。”江涵月急忙扶起关楚楚,身段比她还要柔弱的少女抬起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姐姐,不,是表嫂,刚刚这府中的富贵都不及眼前这个女人让她惊艳。

    顾母念她们舟车劳累叫丫鬟带她们先去休息,等人走远了才感叹道:“一直听我母亲说我们家有个命苦的远房表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又只是生养了一个女儿,好在她家大伯还顾念兄弟之情,没把她们赶出去,这楚楚也长大了,她家大伯起了坏心思,要把楚楚送去高门大户里作妾,扬言养了她们这么久,叫楚楚去享福又不是跳火坑,那个大户都已经六十多了,他这不要脸的还说不是火坑,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嫁给六十多的老头子,是个人都做不出这缺德的事。”

    顾母越说越气,真当她这个侯府夫人是死的,她们甚少联系,也是这个表姐心气傲,这是没办法才求了她这儿来,就算母亲不嘱咐,看她们母女这般可怜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母亲,那也是他的亲侄女,他怎么舍得。”江涵月听了也是很气愤,好好的一个姑娘,怎忍心她嫁一个老头子。

    “有些人啊,良心被那金白之物给糊住了,早变成狼了。”顾母拍了拍她手背,人情世故,她也算见多,攀附权贵,卖女求荣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没有人像楚楚大伯这般不要脸,还说去享福,怎的不叫他自己女儿去享福。

    “她们好不容易来投奔我,也想叫我帮楚楚找门亲事,你回去看看恒之手下有哪些堪配的,明儿再问她们欲结亲哪样的人家。”顾母第一次受托做媒,她儿女婚事都是自由定下的,竟不知如何做起。

    “关姨母要母亲帮忙做媒啊,也不知道楚楚妹妹钟意什么样的,待夫君回来后叫他帮忙留意。”江涵月不曾听顾恒之说起他的手下,这个做媒她也不会。

    “这做媒不着急,总要慢慢相看,她们可能会在府中暂住一段时间,满满你有时间就带那可怜见的姑娘玩耍,那孩子怯怯弱弱的,话都不敢说,我这表姐也真是,若不是遇到难事,不会过来寻我。”顾母也真做到母亲嘱咐她的,逢年过节都送了礼过去给她,只怕是她这份礼才让她们母女不被休弃。

    顾恒之回来时江涵月似是等候了他多时,这样被期盼的神情他已经多日不曾见过,未等她开口他自己先笑道。

    “今日有何喜事吗?”

    “夫君你可有认识的未曾婚配的男子?”江涵月太可怜那个小姑娘了,迫不及待的问眼前笑吟吟的男人。

    “什么未婚男子?”顾恒之收起了笑容,这个自家妻子为何会问别的男子。

    “就是今日母亲的远房表姐过来了,想拜托母亲帮她女儿找门亲事,母亲让我问问你可有认识的合适未婚男子?”江涵月没去注意男人瞬间严肃的绷紧身子,自顾自的还在嘀咕着这个表妹好可怜。

    “这个,我倒未曾留意,我明日去问问。”原来是母亲的意思,他这个倒不曾去打听过身边同僚的私事,不过母亲的远房表姐,他不曾认识,也不知道想要结什么样的亲,这个该去问媒婆才是,怎么来问他。

    “嗯,夫君,你帮帮楚楚表妹留意一下,小姑娘真的很可怜。”江涵月看他应承了拉着他去用膳。

    顾恒之自回来她没问过自己一句,开口闭口都是表妹如何,关姨母如何,他安静的吃完饭,这个女人还是不理他,和春枝开了库房去选些布料首饰准备送给那个表妹。

    顾恒之一口郁气暗结于心口,偏又没有理由说出来,郁郁寡欢自己抱了本书看,旁边女子一直叽叽喳喳的讨论哪样饰品合适,哪块布料衬那姑娘。

    他猛的起身,书籍被摔落在地,沉闷的落地声终于引起江涵月望向他。

    “夫君要歇息了吗?”江涵月磨蹭这么久就是不想太早睡,不知是不是被他看出来了,他好像有些恼怒。

    “嗯,烛火昏暗,书上的字看的模糊,早些安置,你身子刚爽利,莫要受寒了。”顾恒之捡起地上的书,有些嘲笑自己怎么变这样,像个幼童,打闹着来惹人注意。

    “好,春枝这些都收起来吧,明日再拿去送给楚楚表妹。”江涵月听见他说自己身子爽利,心里晃荡了一下,她最怕的还是要来,一无所知的春枝高兴的收拾东西,动作快的没看见她家姑娘望着她求救的眼神。

    脱了衣裳她正想爬过男人靠里侧睡去,腰就被男人揽住,男人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耳后,熟悉的气味和呼吸让她全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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