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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重视的救命之恩

    倪晚棠不是一个目中无人的人,也绝不会以这个态度对待云宿的救命恩人。

    他们以前是闹过矛盾,云宿也和倪晚棠说过,倪晚棠只是淡淡一笑了之,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小事,并无大碍。

    云宿之前还在想倪晚棠会不会让她和恒钰和好,可这会儿,看着倪晚棠的背影,她突然有些不懂母亲了。难道母亲和星陨想的一样?都认为他图谋不轨。

    恒钰还不死心,看向黎君梵。

    黎君梵道:“父母之命,不得不从。云姑娘是丞相的女儿,她的事,自然是由丞相做主。”

    要不是在帐篷外提醒黎君梵,林子里还有人,还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

    黎君梵在恒钰帐篷中称云宿为君后的事情很快传遍,这可难为了朝中大臣。

    提议让君主与云宿定亲的是丞相,大臣们全力赞成是因为以为丞相会把云宿当做未来君后一样培养,出身显贵,又由丞相从小教导,长大后不求和丞相一般学识渊博,才能过人,起码也考上个官吧。你看看人家江倾,虽然是罪臣,可是人家把女儿养得多好,要不是他一时想岔,走上了不归路,他们都想另外推举江疏雨上任了。

    谁愿意在不服的人手下干事?

    有些不怕死的大臣,站在外面都敢胡言乱语。

    “张大人刚升上判官,还未来得及恭喜啊!”

    “还得多亏侯爷您提携。”他停顿片刻,看向陆续被放出的林中众人,长叹一声,“唉,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啊。”

    这位侯爷也是连连叹息,看来他虽然不怎么为君主出力,但忧国的心都是同一份,“是啊,丞相难得有犯糊涂的时候。我要是丞相,我都得主动退婚,就我女儿那副不争气的样子,怎能担此大任?”

    “这云姑娘,算是自个儿把大家对她的期望给磨没了。我前几天见着云姑娘,还高兴呢,你说这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可一想到,她这么一个被宠坏的小姑娘,以后要坐在君主旁边,和他一起处理政事,我这心里就堵得慌。”他抬起的手都在发抖,可见真是气得不轻,“你说她凭什么?咱们哪个不是十几年寒窗苦读,光考官就考了好几次,更别说从一个芝麻小官爬到现在,经历了多少磨难才坐到现在的位置?可她?就因为嫁得好,就要压在咱们头上。让一个连官都考不过的人处理政事?笑话!”

    这一点侯爷不太能领会,毕竟他是靠着自己的爹才坐到侯爷的。但朋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不应和几句怎么行,“一千年前,君主下令君后也有上朝和处理政务的权利,被朝臣支持,那是因为当时朝中三位重臣都是女子,丞相,二位将军,再者当时君主要娶精灵国公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公主贡献如此之大,肯定也是个有才之人,上朝又如何?谁知道公主突然拒婚,又……唉,可如今这这这这,这也太不妥了。”

    “是啊,统领百官,母仪天下之人,怎么能是一个连官都考不上的小屁孩。”他越说越激动,觉得不能只局限于说,得做点什么才行,“不瞒您说,我是真心想劝劝君主,这次回去我就上书,请求君主废除……修改这条律令。”

    “这不明摆着挤兑云姑娘吗?”

    “侯爷这就想错了,下官觉着,像凡间那样,男主外,女主内不也挺好的?内宫之中,每年做几件衣服,做几样菜,新进多少宫人,不都得有人裁决吗?你说他们俩要是都主持政事,谁来管这些?”

    “还是张大人想得周到。”侯爷起身,客气道,“走,我请大人吃酒,还请大人细说。”

    张大人咧嘴笑道:“多谢侯爷……”

    他们可不知道帐篷里面,也是能藏人的,更不知道云姑娘藏在哪个帐篷里。

    你说巧不巧,云宿就在他们后面的帐篷里,可却不是她的帐篷。

    昨晚刚回到帐篷,就听说,君主可能要给星陨封官,她是来恭贺他的。

    她没见到他。

    今儿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当官的。

    母亲和君主单独聊了一上午了,还没出来,星陨去审犯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虞风痕从昨日拿到云宿画的犯人画像开始,就带着鬼兵在林子里细细查找,连受伤的恒钰都在打着算盘,虽然可能不是什么好算盘。

    只有她一个闲人,每日晃晃悠悠。

    她就那么不堪吗?也没有。

    她的文采,就算是放到那些官员里,也能混个中上,她的字,更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她独有的通灵秘术,无人能及,但是她的好是默不作声的好,是只有她认识的人才知道她的好,她也不是一无是处,闪光点是有的,只是,没有资格站在赛场上和他们比罢了。

    可是,没有资格难道是别人的问题吗?

    “诶,云宿?”星陨听说云宿来了,身上的血都没洗干净,直直就冲进来了,正要跟她说个好事,却见她愁眉不展,“怎么了?”

    “没事。”云宿挠挠鼻子,“我就是等的有点无聊,看你这么高兴,有喜事?”

    “刚收到家里的信,我爹说前几天月落去参加了个什么……呃什么诗会,得到了去年考官的那个那个,主考官,对,得到了主考官的赏识。”他高兴得都说不明白了,“那主考官说,说月落今年一定能考上,哈哈哈我弟弟太争气了。”

    “我跟你说昂。”他拉着云宿的袖子,拉着她坐下,嘴巴都没歇着,“等月落考上了,我就撺掇我爹搞个庆功宴什么的,到时候,好好炫耀一番,想月落年纪轻轻,就考上官了,真是个天才。”

    云宿拍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你别太张扬,小心有人嫉妒,给你搅黄了。”

    “对对对!”对于月落的事,星陨一贯是很上心的,“除了你,我谁也不说。”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我听别人说,君主也有意给你个官位,先在这里恭喜你了。”

    “谢谢,诶,你什么时候嫁人啊?你要是当上君后,咱们三个也就都算是飞黄腾达了吧。”他啧啧道,满目憧憬,“不是我说,我还是觉得,咱们三个里面,月落最厉害。我是捡了个便宜,要不是你出了个这事,我哪有立功的机会。”他双臂交叉,思索道,“也不算立功,肯定也有你耳旁风的功劳吧,谢谢你啦!你这朋友,我没白交。”

    云宿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说。其实这些年,你跟在将军身边一直很努力,也很有本事,君主都看在眼里,可能早就想给你一个官位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别客气呀,君后娘娘。”他不要脸地凑上来,打趣道。

    “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呀?君后娘娘——”

    “我说别这么叫我!”她吼道,吼完愣住了,“抱歉,我没那个意思。”

    星陨也愣住了,刚刚低头反驳的云宿,看上去不像是在害羞,她好像单纯地不喜欢这个称号。他呆愣片刻,随后补救道:“害,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称号?你喜欢什么,让君主封你什么不就行了?”

    “嗯。”她敷衍地点点头,“我、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你怎么了?”他终于反应过来,“跟兄弟说说,兄弟帮你?是不是还在纠结恒钰的事呢?哎呀别纠结了,我瞧着,丞相的意思是,只要恒钰的要求不过分,就答应他,把这事平了算了,至于君主吧,他不同意,他想彻查。我听说他们今天早上都吵起来了……算算算,不跟你说这些糟心事。”他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反正恒钰你就别管了,有君主和丞相顶着呢,你怕什么。你就该吃吃,该喝喝。反正兄弟给你说,这事八成不是救命之恩这么简单。”他打量着她,“君主没给你说吧?我就猜到了,他怕你被吓着。”

    “我觉得君主总是像一个……像一个……”她表述不出来,“我就觉得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又觉得他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活得很累。”她突然想到一个和黎君梵很贴切的词,“桂香!我觉得他很像另一个桂香,总是我说什么他就去做什么,要么就一声不吭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就是桂香是铺铺床梳梳头,他是帮我摆平一些生活上的事。他就像一个……一个……”一个为了我而存在的人。

    这话她怎么好意思说。说出来星陨还以为她痴心妄想呢,满脑子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君主怎么会是为了她而存在?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你出生开始,君主就一直很关心你。没出生的时候也关心,就是你在树上的时候。”星陨满不在乎道,“我觉得吧,你就是太紧张了,总觉得君主不关心你,不在乎你。正常嘛,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哪有不多想的。”

    不是觉得君主不在乎她,是觉得君主太在乎她。

    可现在,她突然不想被叫作君后了。

    如果当年风头正劲的江疏雨做了君后,朝臣们大概会说他们是天造地设,天作之合。江姑娘功成事立,找得如意郎君那是意料之中,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可如果云宿嫁了黎君梵,朝臣们除了说她嫁得好,命好,也再没其他词可说了。

    我不想因为一个位置而去学着做贤内助,我想因为才华超众而去争取一个位置,一个我想坐的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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