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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箭法不好,还是太好?

    和倪晚棠坐在同一匹马上,云宿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怎么还没跟上来的星陨。

    倪晚棠提醒道:“别回头,当心摔着。”

    “好。”云宿乖乖坐着,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马慢下来,倪晚棠紧张道:“受伤了吗?”

    “没有。”云宿身上有些发冷,但没有受伤,“可能是风吹的,也可能是刚刚恒钰身上的鬼气太重了,熏得我难受。”

    鬼受伤后会不受控制地疗伤,外溢是难免的。

    说到恒钰,云宿又想到他前来相救的情形,以他们两个不怎么样的关系来说,就算是善心大发,路过救一下,也应该是板着脸的,最多有一丝担心。可他当时来的时候,却是一副惶悚不安的模样,看到她没事的时候,表情一瞬间松弛下来,像是提到嗓子眼的心突然回到了胸口。难道是在担心她?

    不是她自作多情,目前除了这个解释,貌似也没别的了。

    他喜欢她吗?

    云宿觉得不喜欢,他看她的眼神,像是突然产生的一种好感,就像她看到从未吃过的糖葫芦一样,虽然很想要,但如果得不到,过一阵儿也就忘了。

    真的会有人因为一点点好感,就去帮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挡箭吗?

    这么说可能有点没良心,但云宿确实觉得他疯了。

    “你怎么了?”倪晚棠摸了摸她的额头,“惴惴不安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母亲?”

    云宿忍不住在她怀里打了个寒颤,“我我、我不知道,就是浑身发冷。”

    “吓着了?”倪晚棠将她的头摁在怀里,环住她的腰,“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等下让医官来给你瞧瞧。”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姑娘突然被箭指着,被吓着也正常,恐怕要心惊胆颤好几天。

    不仅是女儿害怕,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害怕。怎么才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就能出事。

    她不想把女儿拴在身边,她想看她鸿鹄高飞,一举千里又何妨?只要女儿能有出息,能平安快乐,她这个母亲再孤单也无妨。

    可刚刚那一幕,让她心中刚冒出的一点芽儿又缩了回去,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在离开她后,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吗?

    云宿刚到帐篷没多久,星陨就追上来了。

    倪晚棠见他们朋友间有话要说,便道:“我去找找医官,星陨,宿宿刚受了惊吓,还劳烦你照顾她一会儿。”

    “丞相放心,我定照顾好云宿。”星陨信誓旦旦。

    倪晚棠刚走出帐篷,星陨便憋不住了,他百般不解地看着云宿,“他到底为什么要救你?你俩趁着我不在,和好了?”

    “哎呀没有没有没有。”云宿否认道,“月落哥哥和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我不都先跟你们说吗?”

    她叹了口气,“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救我,但是吧,他现在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总是要报答的。我还没想好怎么报答,金银珠宝什么的,他又不缺,加官进爵之类的,我们家可没有这个权利。总不能让我给他做牛做马吧。”

    “报答?在你弄明白他为什么要救你之前,还是别考虑这事了。”他翘着腿,大大咧咧地坐在云宿的梳妆台前,“说不定是别有用心,这事我在军营里见多了,多得是那种有求于人,没办法,就花钱雇一群土匪去杀他,再上演个救命之恩的戏码,这办不成的事儿,大概率就成了。”

    云宿思索片刻,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那他应该去跟我母亲演。不过我看不像,他都疼成那样了,说不定真是好心。”不排除因为喜欢她而一时冲动,但这个可能猜想的部分比较大,没有证据,会被怀疑成自作多情,还是别说了。

    “不知道。”星陨喝了口桂香端上来的茶,“你没事就行,不过……”

    “不过什么?”云宿问道。

    “刚刚君主挥手的时候,好几个侍卫从附近走出来,既然他们一直就在附近,听到你喊,为什么不去救?都不用等你喊,凶手拿箭瞄准你的时候,他们应该都能看见,干嘛不直接上去拦住?”星陨不解道,“倘若他们上去了,哪儿还有恒钰的事。”

    云宿瞪大眼睛,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刚刚那些侍卫不是和坏人一伙的,那就是恒钰买通了,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射偏的箭,到底是因为箭法不好,还是箭法太好。

    “抓起来!”

    两人被外面的动静吓了一跳,一阵人荒马乱声,还有求饶喊冤的声音。

    星陨率先出去,云宿不顾桂香的阻拦,也跟了出去。

    被摁在地上的,正是刚刚扶恒钰回来的几个侍卫。而人群之后,是下发命令的黎君梵。

    他背手而立,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眉心打了几个褶子,却叫人觉得怒容可掬,火气烈烈,真怕他下一秒就要露出青面獠牙来。

    他抬头,目光碰上不远处云宿的双眼,紧绷的神情松动许多,他朝着两人招招手。

    云宿率先走上前去,星陨犹豫片刻,也随其后。

    黎君梵越过云宿,侧身将她挡在身后,递给星陨一把手掌大小的刀,薄的像是指甲片,星陨都不敢用力,怕崩成两半了。

    “我听说星陨公子对这些折磨人的工夫感兴趣。”黎君梵问道。

    “啊?”星陨表示,没有。

    黎君梵能这么说,那肯定是有证据,“我听说你将冥界自古以来的刑罚,都研究了个透彻。”

    “是。”这纯属是因为他敬业,将军不喜欢干这种血腥的事,像审问犯人这样满身铁锈味的事都是他来干,多研究些刑罚,一个一个试过去,总有一个适合你。

    “那就麻烦星陨公子了。”

    话没说明白,但星陨听明白了。

    冥界行刑者大都会一个绝技,可以用细小的刀片或是锋利的簪子,把魂魄剐得像皮囊里的筋肉一样,一丝一片地扯出来,魂魄能在痛不欲生的同时,感受到慢慢消亡的绝望。

    星陨看别人用过这个刑罚,但是从来没试过,一是他没什么经验,也缺乏一双巧手,万一剐着剐着犯人没命了,他不闯祸么?二是每次还没到这一步,犯人就招供了。

    他领下任务,一挥手,带走了被扣下的犯人,上一刻,他们还是无名小卒,现在,是意图杀害丞相之女的嫌犯之一。不用多久,他们的名字就会传到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倪晚棠带着医官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不远处,云宿缠着黎君梵说话的一幕,她一时顿住,不知道要不要叫,待两人走远,她回头看向身后的医官,说道:“宿宿看上去并无大碍,您还是先去看看恒钰。”

    云宿和黎君梵也是去看望恒钰的,云宿还是没想明白那支鬼箭的事,但是对于星陨的猜测,她相信了五分。她不敢声张,怕别人说她为了不报恩竟然血口一张,诬陷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个猜测谁来说都成,就是她和倪晚棠不好说。

    两人进去的时候,恒钰的父亲也在。

    原本疼到抽搐的恒钰,在没有医官的医治下,竟然奇迹般地坐了起来,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他光着上半身,被血染红的纱布正大光明地亮出来,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在炫耀自己的徽章。

    看到黎君梵和倪晚棠,也没有起身行礼,父亲提醒似的咳了两声,他也全当没听见。

    黎君梵并未计较,开门见山,“恒公子救了我冥界未来的国母。你想要什么?”

    救了云姑娘,可以获得一个舍己为人的名声,可救了国母那就不一样了,不仅获得了舍己为国的名声,还可以酌情问君主讨一个官。

    他父亲的官一直不大,云宿猜他大概率要为父亲或者自己讨一个好前程。

    如果结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可他没有。

    他提出了一个让云宿摸不着头脑的要求。

    “我想和云姑娘单独说几句。”他推开了上前为他检查伤势的医官,“我刚才简单包扎了一下,并无大碍。我有要紧的事同云姑娘说。”

    “不行。”倪晚棠替她拒绝了,“宿宿刚刚受了惊吓,还没回过神来。让她离开我的视线,我不放心。再说,她一个小姑娘家,官没考上,也还没嫁人,什么权利都没有,就连金银珠宝都没多少,无论公子想要什么,她都做不了主。”她看着恒钰纠结的样子,又道,“公子若执意要和宿宿单独说话,也要等公子伤好了,云宿病好了,挑个好日子,高高兴兴地说。你们好朋友之间说话,也不用急在这一天两天。”

    “既然是好朋友,还不能说几句话吗?”恒钰下意识反驳道。

    倪晚棠看了一眼他父亲,只见他沉默地坐在一边,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低头收拾着儿子脱下来的衣服。

    她道:“不是说了吗?宿宿身子不好,精灵本来就不能和鬼怪靠得太近,更何况公子还受伤了,你们这么好的朋友,她要是在你的帐篷里出点什么事,公子不但解释不清楚,还背上了一个算计朋友的罪责,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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