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不知道吧,女生之间增进友谊的最快方式其实是分享属于自己的事。”

    “你是要气死我啊!夏秋年,我跟你爸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不是为了让你这样去伤害孩子,委屈孩子的。要么不生,生了就要对孩子负起责任,天底下怎么有你们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啊。”黄家奶奶的声音猛地拔高。

    “你今天要是把孩子扔我这不管不顾了,你就给我滚,一辈子别回来见我了。我就当从来没你这个孩子。”黄秀文明显是气急了,竟当场要跟夏秋年断绝关系,周围的邻居都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

    “妈妈,我跟芸芸也不是就把夏望这孩子放在老家不管了。小梦的病又加重了,芸芸成天的在家掉眼泪,我也着急啊。小梦是我跟芸芸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就是我们俩千娇万宠的长大。夏望也高中了,我们这不是没办法了才把孩子送到您这。”夏秋年有些拉不下脸面,声音传过来和缓了几分。他对孩子的疼爱也做不得半分假,只是口口声声都是他的小梦和芸芸,话里话外也丝毫没有想过夏望。

    “你们当初说要生小夏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医生说再生一个孩子可以救小梦,你们夫妻俩就上赶着把孩子生了。生了又不养不管,她夏芸昏了头你也昏了头吗?我们小夏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长大,我和你爸看着是疼在心里,他才初中你就把他扔到寄宿学校去读书。我老婆子还在这呢,你一心只想着维护好你们那个三口之家,那夏望呢?你把夏望放在哪里?”黄奶奶越说越激动,眼睛好像要喷火,余幼圆听着激动,不成想,黄奶奶说完就晕了过去。

    夏望本来是背对着家门口的,一听到动静马上就冲了进去,余幼圆紧随其后。

    “病人就是气急攻心,引发了高血压,晕了过去。回家之后好好调养,等这三瓶挂完之后就可以回家了。”医生话音刚落,夏望谢过医生之后转向在一旁面露愧色的夏秋年。

    “我在这里守着奶奶,至于爸你,还是快点赶回去守着妈和姐吧。”夏望握着奶奶的手,冷淡地说。

    “你什么意思,夏望?你也不能理解爸爸吗?”夏秋年见儿子这么冷淡的态度,心虚起来,说话声音不自觉的拔高引来旁边病人家属的瞪视,他连连致歉,还想再留在床前看顾一下自己的老母亲,挽回一下自己的孝子形象。但是接连响起的电话可不会让他有任何尽孝的机会。

    “您还是快回去吧。”夏望这边也同样按掉了手机来电。

    站在一旁的余幼圆眼尖地发现是他妈妈的来电。

    夏秋年气急败坏地走了。

    此时病床上的黄奶奶悠悠转醒:“可算是走了,这个不孝子。小夏啊,你快去吃饭吧,带着圆圆一起去吃点。折腾这一早上你们两个小孩都没吃饭怎么行呢?”

    “不用了黄奶奶,让小夏哥在这陪着您吧。午饭我刚刚已经买好了,我再不回家我阿婆该着急了。我这就走了黄奶奶,您保重身体啊。”夏望背对着余幼圆一言不发,余幼圆估摸着他应该是吓坏了一直在强撑着,当即也不便留在这看他的伤心样,那搞得人家得多尴尬啊。马上就跟黄奶奶告别了。

    “那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啊,圆圆。到家了让你外婆给我发个短信报平安。”黄奶奶躺在病床上,她看起来很虚弱,脸色苍白,却依旧没忘了叮嘱余幼圆。

    余幼圆走到门口,回头正要和黄家祖孙俩挥手告别呢,见夏望耸动的肩膀,余幼圆对着笑眯眯的黄奶奶小幅度地挥了挥手,见黄奶奶精神状况良好,放心地走了出去。

    “哭什么啊小夏,男孩子流血不流泪。”她笑盈盈的,对小辈都是很慈爱的。

    后面的声音余幼圆就不知道了。她现在正在被文梅秀念叨。

    “我说说你,你这个兔崽子!皮猴!腿好的七七八八一放你出去就没影了,我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是吧,你看看你几点出的门,中午十一点出的门现在下午一点了才回家!”文梅秀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一骂起人来就是泼辣的大嗓门。文梅秀本来不想骂余幼圆的,这丫头命苦,她向来是舍不得说重话的。但是有的时候也太气人了吧。怪不得余长河在家的时候这丫头天天挨揍呢,打得好!

    “阿婆,那是黄奶奶她……”余幼圆心虚地反驳。

    “还敢顶嘴!我会不知道你黄奶奶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一出门,周围邻居都传遍了。你一个腿上有伤的小姑娘风风火火地跟人家跑去医院了,怎么?你是能去帮你黄奶奶缓解缓解疼痛啊,还是能帮她痛打那个不孝子五十棍?这个时候你倒冒出头来了!”文梅秀想到夏家那对夫妻,眉头皱的更紧了。

    “圆圆,我们帮不上忙也不能帮倒忙。你想想你腿上伤还没全好,跟着去夏望不仅要担心他奶奶还要操心你,你多冒昧啊。”文梅秀看着调皮捣蛋的孙女儿,温声说道。

    “对了,中午有个电话打进来,说是找你的。是个叫张潇潇的小姑娘。”文梅秀心里记挂着老姐妹,想着去医院看看黄秀文,匆匆交代了几句就出门了。

    余幼圆正琢磨着张潇潇找自己是干啥,想着要不要回拨一个过去,电话又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张潇潇的电话。

    “圆圆,圆圆?”电话那头的张潇潇热情地呼唤道。

    “怎么啦,张潇潇?”余幼圆寻思着自己跟这姐们也好不到可以时不时地就打个电话联络一下感情这份上。

    “余幼圆!我下午能不能去你家找你玩啊?刘进进国庆去旅游了,现在还在家里赶作业,我能不能去找你玩啊?”余幼圆听到这话觉得很诧异,那头的张潇潇还在卖可怜,“我虽然跟班上同学都能说得上几句话,但是其实没有什么真正交心的朋友,求求你了,我真的、、、”

    “可以了打住,你愿意来就来吧。我家就在你家巷子旁边那条,是桂花巷子不是荷花巷子,你别走错了。”余幼圆见她还要继续唠叨下去,赶忙止住。就说别心软吧,被这种啰啰嗦嗦的小姑娘缠上了。

    张潇潇动作很快,一个小时后准时按响了余幼圆家的门铃。余幼圆站在二楼把钥匙丢下来,她自己就屁颠屁颠地开门跑上楼了。

    “我给你带了最近超火的披萨还有奶茶!我第一次上门带这些东西有没有诚意?我还给你阿婆买了点水果。”张潇潇提着大包小包上来,余幼圆看的目瞪口呆。

    “你来我家你就来呗,客气什么。直接坐,想看什么电视自己看,楼上四楼有漫画书也可以看,冰箱里有卤鸭爪和冰可乐,你要吃吗?”余幼圆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早上还能活蹦乱跳的腿现在又开始疼了,她缓慢地起身龇牙咧嘴地,把张潇潇吓了一跳。

    张潇潇忙跑去厨房,把这些东西都找出来,摆在客厅的桌上。她提议要看恐怖片,刘进进说了,看恐怖片是增进友谊的最好方式,两个人一起大叫自然就不害怕了,还能有一种患难知己的感觉。

    余幼圆看着这家伙忙上忙下的,精心挑选了一部非常恐怖的,她以前跟余长河一起看过赞不绝口的一部佳作。佳作就是佳作,才刚看半个小时,张潇潇已经吓得缩在沙发上死死抱住抱枕了。

    “你怎么不害怕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张潇潇刚想质问,屏幕忽的一闪,出现一张扭曲的鬼脸,她吓得大叫,一把抛开抱枕抱住余幼圆。

    “我以为你很爱看恐怖片呢,这个片子我看了三四遍了,连下一秒那个鬼在哪儿我都知道。”余幼圆很少看恐怖片了现在,文梅秀上了年纪看不得这些,余长河在家的时候父女俩常常都是坐在沙发上一起探讨哪部好看。

    张潇潇恐惧感过后看着坐在一旁完全不慌的余幼圆,只觉得自己丢脸丢大发了。刘进进,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所以你今天上门来,到底是来干嘛的、不是专门跑上门来看恐怖片,让我听你鬼叫的吧!”

    “我是听说你腿受伤来看望你的!”

    张潇潇见余幼圆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一横坦白了自己的来意。其实她只所以最近这么反常,又是跟余幼圆一起撑伞回家,又是卖惨卖可怜今天更是跑上门来,都是因为她想跟余幼圆增进增进感情,交个朋友。

    余幼圆对此表示半信半疑,两个同样吵的罗里吧嗦的人待在一起,能做什么好朋友,只能做一对喇叭。

    “你该不会是,想追我身边的谁吧?我猜猜,是叶景平那小子吧?”余幼圆思虑再三,觉得只有这个理由最有可能了。叶景平是她的狐朋狗友之一,家就住在荷花巷子,两个人从小一起皮到大,不过这家伙虽然调皮捣蛋,但是却很讨小姑娘欢心。自从他初二加入篮球社之后,仰慕他的小姑娘就更多了。但是叶景平对小姑娘不感冒,所以小姑娘们只好把目光瞄准他唯一的异性好友余幼圆,企图采用曲线救国的方式来引起叶景平的注意。

    “!”张潇潇一脸惊讶,一副“你怎么会知道,明明我伪装的很好”的表情。

    “巧了不是,昨天也有一个小姑娘给我打电话,话里话外都是想要那谁的联系方式。我到底是交了哪些狐朋狗友这一个个的都把我的联系方式泄露出去了?”余幼圆无语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喜欢人家叶景平不能自己去勇敢表白吗?一个个盯着自己算怎么回事儿,她又不能左右叶景平喜欢谁。

    “那你给了吗?”张潇潇急切地问,那阵仗好像要是余幼圆给了就马上翻脸的样子。

    “当然没有了,我虽然跟叶景平闹了点矛盾,这小子欠的想让我给他两脚踹死他。但是我也不会轻易泄露别人的联系方式啊。我才不是那种人。”电视上在正演到最恐怖的地方,张潇潇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她正黏黏糊糊地缠着余幼圆,企图打探出她的潜在情敌是谁。

    “你认识的,不是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们隔壁班的,我小学同学,哎那不也是你小学同学吗?就王南柚,你们小学不都六班的吗?”余幼圆被缠的没办法,只好如实说了,再说她也没答应王南柚保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嘴是个漏壶,王南柚应该能理解的吧。

    “是她吗?”张潇潇听完并没有放下心来的样子,反而更加如临大敌了。

    “不是我说啊,你们这些小姑娘才上初中就想着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你干脆好好读书,到高考一举冲他个县状元,叶景平成绩那么不好的人,到时候绝对就引起他的注意了,何必现在这么纠结呢?”余幼圆很显然是误会了张潇潇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圆圆,你能不能离那个王南柚远一点啊?”张潇潇知道自己提出的问题有点过分了,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额,我也不能突然一下就让叶景平离王南柚远一点啊,我师出何名呢?”看张潇潇一脸恳切地看着自己,余幼圆有些为难。“啊,是让我离她远一点啊?我跟她玩的也不是很好啦?不过能给我个理由吗?”

    张潇潇有些犹豫,她虽然跟余幼圆做了一年多的同桌,平日里也能说得上几句话,但是她自己知道她是融不进余幼圆的圈子的,连今日上门也是自己死皮赖脸缠来的。那样灰暗的过往,她到底要不要告诉面前这个人呢?

    “我实话说吧,我的确不那么喜欢王南柚。不管是她打扮的流里流气,还是她经常缠着叶景平我都不喜欢。当然,穿着并不能成为讨厌一个人的理由,爱情可以。但是我讨厌她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她在小学的时候诬陷我,让我被全班同学孤立了两年。”张潇潇打量着余幼圆的神色,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张潇潇的家境不是一直都像现在这么好的,她们家其实也是实打实地过过一段苦日子,那个时候张爸爸做生意屡屡失败,没了本钱之后干脆就在家门口支了个早餐摊卖早餐,当时她才一年级,还没有搬到蔷薇胡同去,住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巷子里。王南柚家就住在她隔壁,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玩的好得不得了,王南柚的爸爸妈妈开了家面馆,每天早出晚归的,张潇潇的妈妈是个初中老师,最近开始带毕业班也忙得不可开交。

    两个人每天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一起写作业,张潇潇那个时候觉得,每天跟王南柚一起上下学是最快乐的事。

    关系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呢?大抵是张潇潇的爸爸终于踏实下来不再好高骛远老老实实卖了一年的早餐之后,抓住机遇,小赚了一笔之后开始有变化的吧。

    张爸爸知道自己对妻儿有所亏欠,一挣钱便是想方设法地弥补。也许是那天王家面馆太忙,王南柚去到张家写作业时见到张潇潇衣柜里的新裙子,又或者是张潇潇把两个人都喜欢很久却攒不够钱买不起的画笔大大方方地摆在桌上邀请王南柚来玩的时候。王南柚就开始跟张潇潇疏远了。

    当时班上丢了一笔班费,数目不小。一直不知道被谁拿走了,为了这事,班主任在班上发了两次火。直到有一天张潇潇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去质问的时候,张潇潇才知道她跟王南柚大概是要决裂了。

    老师摆出了价值不菲的画笔作为证据,摆出了王南柚的口供作为证据。张潇潇不明白,她当时只有二年级,着急地哭起来连辩解都是磕磕绊绊的,只一味地说“画笔是爸爸买的,我没有偷拿班费。”

    辩解到最后,看着老师失望的目光。即便爸爸妈妈在一旁坚持她没有拿,张潇潇也觉得没什么意义,流言应该在班上传起来了吧,好不容易有一个罪魁祸首冒出头来,低年级的小朋友们怎么能不表达自己的正义感呢。

    所以孤立开始了,辱骂开始了,班主任知道自己错怪了张潇潇,却对班上这样的情况表示爱莫能助。王南柚把画笔还给张潇潇的那天,张潇潇摆摆手,“送给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套画笔吗,送给你了。”

    张爸爸见女儿在学校过得越来越不开心,买了很多套画笔回来。张潇潇知道班费是王南柚拿的,她也没有拆穿。王爸王妈对张潇潇很好,每次她去店里吃面都给她加了厚厚的一层肉,平常对张家更是能帮一把就一把。只是她没办法原谅王南柚了。哪怕她只是一念之差,却也对张潇潇在班上无人理睬的处境冷眼旁观了两年。

    说到这,张潇潇已是满脸的愤慨,很显然,这姐们心里还有气呢!余幼圆叹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我再不理她就是了。”

    得到应允,张潇潇破涕为笑。“你怎么情绪转变得这么快?刘进进平时是怎么受得了的,你才在我家呆一下午,我都恨不得马上去叶景平家把他捆来丢给你让你离我远远的了。”

    “那感情好啊,我马上把他带回家去不来烦你。”张潇潇说完只觉得心中郁闷都少了许多,自那事之后,她性格都闷了许多,带完毕业班的妈妈发现后愧疚地直哭。直到四年级分班之后进入新的班级才逐渐好起来。

    “还是算了,要是被叶景平知道我得被他大卸八块了。您老人家行行好,自己追去吧。”余幼圆没想到自己在国庆最后假期还能吃上这等大瓜,想到叶景平要是知道自己差点就把他的联系方式家庭住址啥的都泄露出去了,只觉得自己要完。那个嘴欠拧巴的臭小孩不得气死啊,本来就生气,等下更生气把自己气死了,叶伯伯怕是要骂哦。当务之急,她首先就是得把张潇潇这尊大佛送走。

    “行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家了。说好了,离那个王南柚远一点。现在我们是好朋友了,你可不能跟我不喜欢的人一起玩。”张潇潇开心起来,蹦蹦跳跳地下楼,风风火火地回家了。

    送走这么一尊大佛,余幼圆只觉得身心舒畅起来,正想回房好好享受一下为数不多的假期。座机又响起来了。

    没完了是吧,余幼圆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吃炸药了?”夏望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黄奶奶回家了吗?”余幼圆以为还是张潇潇那个爱哭鬼呢,说话自然没好气了,怕夏望因为自己刚才的的态度不高兴,赶忙岔开话题,祈祷这位新来的大佛忘记刚刚的事。

    “不知道,你阿婆来医院看望她,两个人就把我赶回家了。文奶奶说小孩在医院呆久了不好,叫我赶紧回家。”夏望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余幼圆想了想,是阿婆的风格,“那你快休息休息,等下的晚饭我给你送过去。我阿婆都交代好了,让我多照顾照顾你。黄奶奶不在家,你怕是连饭都不会煮吧,这位城里来的小少爷?”怕夏望一个人在家难过,余幼圆又开始嘴欠了。

    “我本来是打算睡觉的,结果你们家一会尖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国庆最后一天,你搁家开情绪派对呢?”夏望真是把用欠揍的语气说出欠揍的话这门功夫掌握到家了,一说出来余幼圆就想拖着病体冲到他家去暴揍他一顿。

    “再说了,我不会煮饭,你会?我明天就去新学校报道去了,不想今天晚上还要中毒进医院。”电话那头传来穿外套的声音,“我出去买点,顺带给你买点。可不能让你饿死在家了。”

    “那就谢谢少爷了。”余幼圆嘴贱地回道,你才中毒进医院呢。她一手煮泡面的手艺出神入化,炒两个青菜也是不在话下。就是有人买现成嘛,没口福的也是少爷。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