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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我知道他是谁

    叶珎慌张匆忙中赶到陵安,方预衡在中控室门口等她,看到她白着脸,外套扣子都是错的,在小五面前,方预衡咬着牙,捏着拳,不敢看她的眼睛。

    中控室里人不少,警察,安保队,方预衡的手下,大大小小的屏幕晃得叶珎头晕,方预衡扶住她,小声说着情况:“晚上会开到一半,KK带满满去洗手间,今天这个会时间长,我让KK带满满在外面玩一会儿,她两个在食堂拿了点吃的去了顶楼,一个保安打扮的人,用麻醉剂打中了KK,把满满带走了。

    他从楼梯间到车库,开车离开的,根据停车场的记录,锁定了车辆,但是绑匪中途换了车,找到车的时候它停在一个小区门口,有些偏僻,警方已经派人去走访社区,这边和公安的指挥中心,都在排查可疑人员和车辆,崔叔那边也在找了,肯定逃不出陵州,别怕,很快就能找到。”

    叶珎全身都在发抖,她没办法控制,没办法镇定:“会是谁?想要干什么?人贩子不会跑到陵安来拐卖小孩子,绑架满满,他们要什么?绑匪要什么?”

    方预衡从小五口袋里拿出手机:“目前还没有消息,可能会要赎金,手机给警察装个软件。”

    叶珎推着方预衡的手把手机递给陆回,叶珎看到陆回,哽咽着打了声招呼:“陆警官,我女儿……拜托了,拜托你们……”

    为了让小五不那么痛苦,方预衡只能多和她说话:“KK在医院,她中的麻醉剂成分特殊,也是一条线索,监控被人动过,目前推测,大概率和方俊良有关。”

    叶珎猛地抬起头看着他,她还在想是不是针对有钱人家小孩实施的绑架,或者她和方预衡手上有什么古董物件是对方想要的,但她忘记了,方俊良就是他们身边最危险的定时炸弹。

    “为什么?为什么?”

    “他,需要很多钱,方俊良一直在转移资产,应该很早就有潜逃的计划,但是他目前的状况,没有办法通过正常途径出国,国外的资产无法动用,他一方面要筹措方便使用的资金,一方面要支付之前安排车祸伤人,之后非法出境的费用。

    陈氏兄弟逃出后,他们的旧部应该一直是方俊良养着,也由他驱使,他们之间应该一直保持着合作,这两年东南亚生意不好做,那边也缺钱,所以他离开之前,会想尽办法筹钱,陵安的资产他能动的有限,之前的债券计划没能实行,想必对我怀恨在心,才会……”

    叶珎知道这件事不怪方预衡,也不想怨他,但心里就是有一股火气想撒在他身上,作恶的是他父亲,满满也是在他身边的时候被人绑走的,他要是仔细一点……她越想越生气,抬手给了方预衡一巴掌。

    “啪”得一声清脆响亮,中控室里瞬间静可闻针,大家下意识看向他们夫妻,方总像没事人一样,还把太太打人的那只手握住揉了揉。

    叶珎打完他,想解释自己怪他但没那么怪他,心里也怨自己,但千头万绪说不出来,趴在他肩头哭泣:“方预衡,我害怕。”

    方预衡搂着她背对众人,柔声安慰:“别怕,我们满满多厉害啊,说不定咱们一群大人焦头烂额,她自己就想办法跑出来了,还一拳抡俩,自己给自己报仇呢。”

    此刻郊区某豪宅内,即便停着一架直升机,草坪也依然开阔。方俊良穿着睡衣,悠闲地在泳池边踱步,身后跟着他的助理夏赟。夏赟似乎很不赞成董事长的决定,虽然知道没什么用,还是出言提醒:“小方总那边盯得很紧,这种时候把小孩带到这边,很容易暴露。”

    “盯得紧,所以哪里都不安全,哪里又都安全,带过来吧,我没见过那个孩子,临走前看一眼,大概这辈子,也就这一眼了。”

    夏赟想了想,把堵在心头的话说了出来:“如果配合警方抓捕陈家兄弟,不一定要走到今天这步,有点太险了,也断了国内的路,您到底是陵安最大的股东,在国内即便被追究刑事责任,也不会在里面待很久。”

    方俊良笑了笑:“这些年稀里糊涂的,做了不少错事,陵安嘛,里头又有些家事。我的股份不是继承,而是父母转让的,转让合同上面有附加条件特别说明,我的罪名一旦坐实了,我父母就有权利收回转让的股权,他们不在了,我太太,我儿子,都可以代为执行。

    我一直说,我是他们操纵的傀儡,他们在我头上悬了无数把刀,你是不是有点不理解?他们退休之后,的确给了我足够的空间和自由,但自由这种东西,和钱一样,没有倒罢了,但凡有一点,就是越多越好。

    我不走,不逃,要么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要么永远被压在陵安这座五指山下。我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把预衡教得那么优秀,不该听她妈妈的话,让他长得那么正派。如果是个不学无术,五毒俱全的,或许还好掌控一些,不会和他爷爷奶奶一条心,处处和我作对。但他也算自己挣出来的一条路,瞧瞧,那些股东个个把他当灵丹妙药,我啊,连他都不如。”

    方俊良有瞬间的恍惚,但立马回了神:“老二安顿好了吗?”

    “已经到泰国了,甄小姐每天出门购物,交了不少朋友了。”

    “她要是再嫌有人跟着不舒服,就不必跟了。”

    “是。”

    夏赟离开前打了几个电话,没过多久,装着满满的那个黑色行李袋,被打包成快递的样子送进了别墅的地下一层。

    方俊良在地下室拆开盒子,缓缓打开拉锁,里面的小孩像熟睡般静静躺着,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短头发,长睫毛,不算白,看上去很健康。

    这是老大的闺女,比他的老二都要大了,方俊良没有女儿,不知道自己如果有一个女儿的话,会不会生出什么慈父之心,反正对方预衡,一开始也是有心好好培养的,但当他真正成长,在他身上再也体会不到身为父亲,那种可以掌控他压迫他的快感时,厌恶和防备就占据了上风。

    看了一会儿不再觉得稀奇,他起身对门外的人吩咐:“让他们开始吧。”

    午夜零点,方预衡的手机接到境外电话,绑匪索要黄金,要求他们准备黑色的行李包,装入17.9千克黄金,天亮后放在中山码头的轮渡上。

    17.9千克是满满睡前的体重,方预衡相信绑匪的目的不是这仅仅价值十万块的黄金,他们只是在展示手段和能力,让方预衡和叶珎夫妻俩,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警方能在这座城市中找到他们,找到小孩。

    而方预衡越发笃定这事是方俊良干的,因为他很清楚朱女士有储存黄金的习惯,十几公斤虽然不多,但一下子要准备好,最快的法子就是跟母亲拿。

    所以不可避免的,朱女士知道了满满被绑架的消息,听到对方索要黄金,朱女士已经猜到了:“是方俊良干的吧。”

    “大概率…是。”

    朱兰气得浑身发抖:“预衡,你别让他跑出去逍遥法外!”

    方预衡不知如何安慰母亲:“东西我去拿,您暂时别出门。”

    在方预衡亲自去放这袋黄金时,被关在别墅地下室的满满醒了过来。

    她睡得太久太沉,醒过来第一反应,还是揉着眼睛叫妈妈:“妈妈,这是哪里呀?”

    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性推门进来:“醒啦,肚子饿吗?想吃点什么?”

    满满盯着来人,想起自己被坏人抓住,肯定不是在自己家里了,进来的这个阿姨感觉不像坏人,但满满知道她肯定不会帮助自己:“是你绑架我的吗?”

    “不是,我只是这里的保姆。”

    “天亮了吗?我要我妈妈。”

    “天亮了,你妈妈不在这里,你可能要在这里住一阵子。”

    “一阵子是多久?”

    “我也不知道。”

    “我想吃炒饭,我早上要喝牛奶,要吃水果。”

    “好的,我去给你准备。”

    保姆上去之后,先去给方俊良汇报:“小姑娘以为自己是被绑架了,没有闹,但好像不是很理解绑架的含义,还要找妈妈,我说她妈妈没在这边,要在这儿待一阵子,也没哭,就说饿了,要吃东西。”

    方俊良笑了一声:“才四岁吧,不哭不闹,挺有意思的丫头,可惜了。”可惜他们没有好好相处的机会。

    满满在吃完这天的晚饭后,和保姆说她要见见绑架自己的人:“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在这里,让他下来见我。”

    满满被绑架二十四小时后,方预衡再次接到了绑匪的电话,让他准备18.6千克黄金,放在陵安门口公交站台第一辆经过的407路公交上。

    他们有给满满吃饭,叶珎惊惶中竟然有一丝安慰,pua之所以能够控制住那么多女孩的精神,大概就是持续高压下给一些甜头,痛苦中搀一些安慰剂吧。

    警方的追查几乎被牵着鼻子走,因为轮渡查到江北,现在又不得不查407路公交沿线,朱女士提供了她所知道的所以有房产信息,崔叔那里是人海战术,几乎各区,大大小小的街道场所都有他的人游走,目前为止,没有找到带走满满的那个人,只是大致推测出了方俊良目前的位置。

    当绑匪再次索要18千克黄金时,方预衡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如果满满被关在什么地方,那她可能已经两天没晒过太阳,没见过天光。

    第三天,陵州下起了雨,春夏之交,这样绵绵的雨下起来,就没有尽头。

    叶珎站在陵安大厅的玻璃窗前,深知自己没有办法再这样无望地等待下去:“方预衡,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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