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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等你好了

    满满撑着病床踮了踮脚:“我有一片金叶子,是妈妈送给我的,你那里也有,是不是你以前给我妈的?”

    “嗯,我和你妈妈第一回见面,就是在上次带你去的那个院子里,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小名,后来我问她叫什么,她给了我一片银杏叶子,是不是很浪漫,很美妙?”

    满满笑着“哼”了一声:“我的叶子上面也有我的名字,妈妈说,金叶子有好多个,但是她只拿了一个,为了送给我,我问她其他的叶子在哪里,妈妈说在爸爸家,不是佳佳爸爸,是真正的爸爸。

    我那个时候虽然不认识你,但是我知道除了DaDa还有一个人是爸爸,我问妈妈,喜不喜欢真正的爸爸,妈妈说,当然喜欢呀,如果不喜欢,他就不是满满的爸爸了。”

    方预衡果然有些得意,扬了扬眉:“我们那时候已经分手了,你妈妈和我分手了,还是喜欢我。”

    “开心不?”

    “开心。”

    “高兴不?”

    “高兴。”

    “那等你好了,还要带我出去吃东西,吃妈妈不许吃的东西。”

    “懂什么叫等价交换吗?”

    满满努了努嘴巴:“明白了,小气鬼。”

    然后抱着胳膊往外走,嘴里大喊:“妈妈,方预衡醒过来啦!”

    方预衡看小五走进来,原本想笑,眼睛却酸涩起来,险些掉泪,一天一夜没见面而已,小五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憔悴:“我这是躺了一宿还是一年,你怎么都瘦了?”

    满满去外面找东西吃,叶珎掩上门嗔了他一眼:“呸,不会讲话就不要讲。”

    方预衡拉着她的手亲了亲:“吓坏了吧。”

    叶珎坐到病床边,又红了眼眶:“还在输液,医生说暂时不要喝水,是不是很饿?”

    “还好,身子太虚,都感觉不到饿了,咱们说说话。”

    两个人手握在一起,方预衡的手掌,以往总是暖和和的,这会儿有点凉,叶珎帮他捂着:“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把证领了吧。”

    方预衡愣愣的,不错眼盯着小五:“我不会还在梦里吧。”

    “是做梦,你别醒。”

    方预衡知道这回是真的吓着她了:“我明天就好了,不对,我现在就好了。”

    叶珎轻轻把手抽出来:“我看你是真发梦了。”

    “哪儿去啊,再聊一刻嘛。”

    叶珎起身按响床头的呼叫铃,把加湿器关了,又去关窗帘:“让医生过来看一下,问清楚什么时候能吃东西,肯定是饿过头了才感觉不到,养伤怎么能不吃东西。”

    方预衡感觉脖子没那么僵了,她人走到哪儿,眼神就跟到哪儿:“小五。”

    “嗯?”

    “五儿,五宝,我宝。”

    叶珎转过脸来:“咋啦?”

    “老婆。”

    叶珎又走回床边坐下:“找打是不是,越喊越肉麻。”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回来,我当时真怕啊,心里想着,哪怕就是到了鬼门关,我也得爬回来,怎么能让你和满满,在这世上没了依靠……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好爱你,很爱很爱。”

    叶珎抬手帮他擦了眼泪:“你每回都是在床上说,我到底该不该信啊?”

    方预衡又笑起来:“哎哟哟,我家小五都开始说荤话了,我是真没醒吧。”

    叶珎假装要去点他额头上的纱布:“我帮你醒醒疼,看看到底醒没醒!”但总归舍不得,“我可不是要说荤话,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行,等我一会儿下床再跟你说。不过咱床上可不能落下,词儿本来就不多。”

    “我真是多余搭理你!”

    叶珎羞红了脸起身出去,正好医生护士一班人马过来,给方预衡做各项检查,他多是外伤,挂几天消炎药,吃几天流食,后面慢慢养着,等拆了腿上的钢板就没事了。

    疼是肯定会疼的,但大难不死,已是万幸。

    满满也一脸认真地站在妈妈身边听医生说话,待他们交谈完,才敢出声询问:“医生叔叔,我爸爸能好好吃饭了吗?”

    对着满满这样的小孩,没有人会没耐心,赵医生把话简略了,又和满满说了一遍:“这几天不行,只能先喝粥喝汤,过两天手上不扎针了,就能正常吃饭了,但是要清淡一些,不能吃海鲜和太甜的水果。”

    满满连连点点:“好哒,谢谢医生叔叔,麻烦您啦。”

    跟着的几个护士已经被满满用糖果贿赂过一圈了,待她很亲切,往外走忍不住摸摸满满脑袋:“要是孩子都像满满这么可爱,谁还恐婚呐。”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叶珎觉得方预衡这伤,一百天都未必能养好,但方预衡三天两头闹着要出院,说的次数多了,叶珎就有点恼了:“你急着回去干嘛?伤了腿,家去上上下下的,轮椅不方便,连卫生间都没有病房里的好用,你爸爸该做什么还是会做,不是你从医院出去回了家他就会停下的,能不能安安心心好好养,听听医生的话行不行。”

    方预衡坐着看文件呢,扔了手里的东西把小五拽过来搂住:“小嘴叭叭的,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我问你,你跟我说实话,从我出事,你每天两头赶,有空子大多陪我待着了,手上的活可动过一下吗?”

    叶珎明白过来,他急着出院,是怕耽误自己的工作:“手上快做好的就是一面玉屏风,我赶了工,已经交出去了,观音和博物馆要复刻的花熏,别人做不了,我都沟通好了往后延,其实就是要参赛的作品,赶不上就算了吧。”

    “神工今年的创新奖会用水晶杯,你不是想要一个嘛,下回可说不好用不用了。”

    叶珎还真挺想要那个奖杯的:“我抽空子做吧,这活儿急不来,赶不上也没办法。”

    “回家养着你就有时间做了,我不乱动,就在二楼待着,卫生间多放两张凳子就是了,我这不是有一条腿能用嘛。”

    叶珎有点动摇,医生倒是说出院也行,但这边住着,换药看伤总归方便一点,她正思索,方预衡的手开始不老实:“其实还有一条腿也能用。”

    “十三点,孩子还在外面呢!”叶珎红着脸起身,还被他摸了一下屁股。

    *******

    以方预衡对董事长的了解,他选择在这种时候大费周章,铤而走险,不可能仅仅是因为离婚的成本太高。

    果然在和朱女士仔细聊过之后,方预衡觉得方董事长的态度突然变得焦躁,是在母亲去了夏威夷度假之后。

    这与陆回手上的一条线索重合——曾经在陵州嚣张一时,几乎碾压本地地下组织的陈氏兄弟团伙,经由福建,正是潜逃夏威夷。

    他们至今仍然与国内,甚至与陵州的相关人士有联系,但由于境外追踪的压力,和对方超强的反侦查能力,一直没能缩小范围,锁定和他们联络的人员。

    这两个人涉及多起命案,参与组织过的违法犯罪活动无数,如果真的是方俊良,真的牵涉陵安,那背后的资本运作,金融犯罪的体量,难以想象。

    方预衡作为方俊良的儿子,作为陵安现任的总经理,必然也不得不全力配合警方的侦查。

    根据方预衡的分析,除了陵安置业的资金问题,陵安集团整体的账目不存在内部操作或者金融犯罪的可能性,财务部门从上至下,如今仍然是祖母制定的规章,主管团队也是她亲自遴选培养的。如果有问题,他这个总经理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要查的是方俊良的私人账户,以及最有可能与海外联系,且最容易搞小动作的运输链。

    方预衡压力很大,因为一个不小心,三代人才做到如今规模的陵安,就有可能天翻地覆,改名换姓。他痛恨父亲,同时希望父亲只是陈氏兄弟的血包,而不是同伙。

    叶珎最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和焦虑,他都已经在看陵安九十年代的档案和账目了,坚信陵安没有参与到那些灰暗脏污中,但忧虑和痛心,也随着坚信与日俱增。

    叶珎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工作,和他好好聊一聊。

    除了满满,家里新增一名需要晒太阳的人,方预衡也成了阳光房的常客,这里多了他的摇椅。

    叶珎坐在摇椅旁边的小爬爬上,问起案子的进度,方预衡叹气:“经侦那边目前也觉得陵安没有明显的问题,联合海关在查仓储和货运,虽然我还没收到消息,但是感觉不妙。”

    “系统不一样,陆回可能不方便提前给你透消息,如果实在想知道,可以和郑哥他们打听,他们虽然洗手不干了,消息还是灵通的,海上有个风起个浪,老渔民最懂。”

    小五腿长,坐在矮凳子上整个人蜷着,小小一团,乖乖巧巧的,但听听她说的话,那郑哥是什么人?之前为了处理欺负小五和唐乐佳的三个流氓,从郑哥手上走了一批象牙,才知道那位早几年,是南海上的一尊佛,方家这样的,只能算是有钱人,而那位是黑白通吃的土霸王,说不好是人是鬼还是神。

    方预衡这阵子是有些怕了:“你和他们还有联系?”

    叶珎眨巴着眼睛:“不是都给你联系了嘛。”

    方预衡点点头:“打听什么,不用打听,是福不是祸,咱们放宽心。”

    两个人这会儿已经领过证了,是夫妻了,但叶珎唤他,还是喜欢连名带姓:“方预衡,你对陵安,是不是感情很深?”

    方预衡晃了晃椅子,像是点了点头:“奶奶和爷爷其实没有很大的野心,目标从办好一个厂,到办好厂,开好店,后来变成开大超市,再到全国连锁的大超市,一步一个脚印,一点一点做起来的。

    听奶奶说,差不多有我才有陵安,之前只有佳瑞,别人以为陵安是我的祖父,我的父亲,在我心里,他更像兄弟姐妹,和我一起成长,慢慢强大,我想把他做大做强,然后继续交给我的孩子,人不能一直活着,我希望他可以,像一件玉器,有来处,有去处,永远有人欣赏有人喜欢,无论被谁掌管,都能保持一定的自我。我说不清楚对他是什么感情,但就是希望他好好的,不要坏了,不要丢了。”

    “我知道,陵安就像巨幅的作品,一个人很难完成,你幼年时看着,少年时准备,青年时打稿,到现在一直雕琢,也许还要用很长很长时间才能完成你的部分,你不想半途而废,匆忙交由别人续作。玉石有自己的秉性,自己的灵魂,你要相信它。满满说,会没事的。”

    方预衡伸手握住小五的手:“她真的说啦?怎么不和我说?”

    “和你说了呀,你心里烦躁,没听进去,她就生气了,懒得和你说。”

    方预衡笑起来:“脾气真大,和你一样。”

    叶珎也不反驳:“心情好点了吧,快过年了,别愁眉苦脸的,今年我打算把你爷爷奶奶接过来一起过年,好不好?”

    “他们肯定高兴,去年就念叨了。”

    叶珎凑近他,像商量什么坏主意一样和他嘀咕:“那提前把他们接过来吧,让爷爷奶奶家的阿姨一起过来,怎么样?”

    方预衡一拍大腿:“好主意啊,反正两个阿姨都是自己个儿,一直一起过年的,咱们没请住家的保姆,她们过来不就有人帮着忙年了嘛!妙计妙计。”

    叶珎捂着嘴巴嘻嘻笑:“你养着伤,我只够打打下手的,只能这样了。”

    大年三十前一天下了雪,早上贴春联的时候,方预衡带满满下楼堆了一个小雪人,陵州下雪不像北方那样严严实实,满满记得哈尔滨的冰雕和延边的炕屋,还有一家三口一起打雪仗。

    “发发,你腿好了吗?”

    “你这关心好突然,能走了,但还不能跑。”

    满满戴着手套,捏了个比她拳头大一点的雪球:“那就看招吧。”

    雪球准准砸中了方预衡的心口,在黑色的棉服上“嘭”一声炸开,方预衡假装受伤,捂着心口蹲在地上。

    满满已经跑开了,看到发发蹲下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回来:“你咋啦,我力气太大了吗?我是不是练成神功了,我给你看看,你抬头。”

    方预衡痛苦地哼了两声,满满扶着他的头想查看伤势,方预衡一把抱住她站起来:“嘿嘿,兵不厌诈,还神功,就你还想拿你爹。”

    满满大叫了一声:“啊,你骗棱你骗棱。”

    叶珎下来给他俩送围巾,老远看见就来了火:“方预衡!”还没好利落就敢这么闹。

    满满原本生气,发发抱她“开飞机”,她又开心起来:“我妈妈练成狮吼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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