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救护车紧急刹车，不料拉出长长一段距离，还是撞上公交车尾，“轰”地一声，公交车斜翻倒地。
救护车倒退拉开距离，副驾驶座一位男急救员打开车窗，大声询问：“有人受伤吗？”
早一步离开公交车的七位乘客站在近旁一块大型霓虹广告灯箱后，静默注视这一切。
时故低声问雷兹：“好了吗？”
雷兹正在入侵21路公交系统程序，强制启动自爆系统，“马上。”
“大家开启脑机接口通信。”时故叮嘱道。
“明白。”
雷兹倒计时提醒：“五、四……”
这时，流浪者发动引擎，排成倒三角状齐齐转向救护车。
“二、一！”
雷兹按下确认键，刹那，几人瞬间转移两边。
嘭！
巨响伴着凶猛火团轰地炸开，浓浓黑烟滚滚上升，噼里啪啦爆炸声炸出刺啦火光四溅。
时故、雷兹和科蒂借机移到救护车后，敲响救护车门。
打头阵的几位流浪者受爆炸火光吞噬，一下烧着全身，倒在地上狰狞打滚，“快帮我灭火！快点！”
几声“咚啪”，后面流浪者从摩的上摔下，哀嚎喊叫。
“王八蛋！人呢？！”领头者暴怒喊话，来回翻滚试图扑灭身上肆妄的火舌。
快到看不见的身影穿梭在一排排流浪者间，干脆利索给出强势攻击。
“有人袭……”后排的流浪者说到一半，影脉一根长棍捅进惶恐流浪者肚腹，最后吐出有气无力的一字，“击。”
领头者蓦然顿停，烧伤处斑驳猩红，像被炙烤过的不规则凹凸的树皮，他眼皮黏合一块睁不开，只能嘶声质喊：“谁？！”
“你祖宗我！”博恩扒扯下一流浪者的上衣，无所顾忌扫打地上的领头者。
“你他妈是谁？”领头者翻滚着躲避，不小心撞到炙烫的摩的，下意识往回翻结果又被人用衣服扫打一番。
博恩不耐烦踢了一脚，“别滚了，老子给你灭火！”
“哦。”领头者闷闷嘟哝了声，不再反抗。
银蔷两眼盈笑握着沾血的刺鞭，如蜻蜓点水，轻点脚尖绕过地上苟延残喘的身体，跨上一辆摩托，兴奋把玩把手发出轰隆引擎，“有车了！”
“宝贝，我们任务是开路，可没时间多玩。”拉弥亚一身特工装，带着银色镂空眼罩，跨上一辆摩的。
“明白！”银蔷嘻嘻笑道。
后方，救护车驾驶室的两人面色死白，怔忪凝视一片伤痕累累的流浪者，匪夷所思。而在救护车后车内，开出一缝的车门渗透出一缕明光，小桃拿枪对准旁边的齐耀荣，威胁道：“让他们进来！”
齐耀荣瞪眼怒睁，粗声粗气质疑道：“你跟他们一伙的？”
“让他们进来！”小桃兀自重复。
站在外面的时故通过脑机接口通信提醒雷兹，「联系博苏医院救人，以流浪者身份。」
「明白。」
「科蒂，你去前面负责开车。」
「好。」
科蒂去到驾驶室，重重叩响车窗，驾驶员陡然一颤，缓缓扭身看来，苍白面色涌起惊骇之意，“开门。”科蒂扯动车门把手。
驾驶人惶然往右挪动，像看怪物看向科蒂。
科蒂眸眼掠过一瞥厌恶，暴力拽扯车门不行，气急败坏一拳击向车窗，“噼啪”一遭碎响，玻璃窗被打碎。
驾驶人一个劲往右，快挤到自动操控挡，男驾驶员磕巴问：“你……你要干嘛？”
科蒂脸上金属发光条散出刺亮的蓝光，冷冷伸手进车窗从里打开车门，直接坐上驾驶座，一把抓起男驾驶丢到副驾驶位。挤在一块的两位大眼瞪小眼，不敢吱声。
“把嘴巴闭紧。”科蒂冷脸扫过路线导航仪，按了按喇叭，准备启动救护车。
后面齐耀荣隔着玻璃瞧见，指着驾驶位科蒂质问：“你干嘛？”
科蒂转身比了个“友好”的中指手势。
“你！”齐耀荣准备下车拽出科蒂。
时故不再等救护车里的人开口，直接打开车门上车，齐耀荣骇然停步掏出腰侧枪，对准戴面具的男人恐吓道：“出去！”
雷兹边上车边跟时故说：「已经通知。」
躺在担架车上的季则戴着给氧面罩，翕张开双眼扫看四周，抬手示意，齐耀荣讶异垂首看着季则，“您有话要说？”
季则轻阖眼皮，“放下枪。”
齐耀荣眉眼微蹙，直指时故不理解道：“他可是白银大厦通缉犯！您看过照片应该知道啊！”
“放下。”季则语气坚决重复道。
小桃给枪上膛，枪口直抵住齐耀荣额头，“请服从命令！”
齐耀荣左右张看，垂下眼皮的同时放下胳膊，默然往里挪靠。
科迪按下最后声喇叭，起步开车，前面四人各自驾驶一辆流浪者摩托开路。
“哟呵！”银蔷上身前倾狂按喇叭，风拂过她白色短发，满脸盈着肆意明朗的笑，就像自由的白鸽，“让开！让开！”
铅灰色天空下，装置在街道两旁的机械风车轻轻摆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烟囱升腾的蒸汽在空中交织，工厂建筑外墙覆盖着反光的合金板，映照出街道上的景象。
白色救护车巧妙避开地上的摩的和大批残喘的流浪者，疾速驶前，留下一抹白影掠过工厂外墙。
救护车内寂然无声，侧置的长椅延长，时故和雷兹坐在外侧，光头齐耀荣目光游走，暗自打量在座所有人。
正对车门而坐的急救女医生沉默看了眼，默然垂眸，俨然不想多加掺和其中。
帕尼尔工厂区沿路前行，路道两侧的机械风车慢慢消失，城市大楼的身影渐渐浮现，反光合金的外墙设置，将这片天地打造成一个巨大的反射镜，映射出缤纷的霓虹和扭曲的街头。建筑大楼之间架起众多的步行天桥和飞行通道，犹如迷宫般错综复杂。
「注意！第二批流浪者埋伏在新光谷城。」雷兹说。
新光谷城中心是一座巨大的虚拟现实广场，街头艺人在墙壁上绘制出闪烁的光影，虚拟艺术作品直接投射到空中飘荡，化作形象逼真的景象真实呈现在眼前。
那里聚集着成百上千的人，有的戴着智能眼镜正沉浸在逼真的虚拟体验中，参与一场虚拟竞赛。
随着距新光谷城越来越近，科蒂驾驶救护车，目光如鹰，开始时刻警惕突然冒出的流浪者，「没有看到。」
「银蔷也没看到诶。」银蔷笑嘻嘻道。
博恩左右张望，「这墙壁都是些镜子，看得我眼花缭乱。」
「是不是藏在人群堆？」科蒂问。
车辆穿行在林立的大楼中间，头顶上方的步行天桥看得头昏脑胀，就像层层叠叠串连一起的三维空间。
「注意上空。」时故说。
听到提醒，驾驶摩的的四人扭头上望，只见步行天桥探出黑衣流浪者身影，持握霰.弹.枪朝正驶来的救护车连连射击。
砰！砰！ 砰！
……
子弹射进救护车车顶，打出似如马蜂窝的数个凹窝。
齐耀荣连忙起身，警觉掏出腰侧枪，绕过旁边的雷兹和时故走到车门口，贴着门下蹲望看上边的情况，“他妈的谁敢找麻烦！”
救护车外，行人掀起一阵尖叫，四处奔散，街道、外墙都是拔腿狂奔的身影，看着更为眩晕迷幻。
中心的虚拟现实广场丝毫不受影响，虚拟竞赛的刺激与近在咫尺的危险不分轩轾。
时故安排道：「科蒂继续开，骑车的四位请注意掩护救护车，对流浪者的攻击不用客气。」
「收到。」
影脉一本正经回应，驰前的摩的霍地掉头，疾速驶往救护车方向。
“什么情况？”被丢到边的原驾驶员惊慌失措道。
科蒂犹疑住，「我需要避让吗？」
「不用。」
影脉微拐摩托方向，松开双手，任由摩托前驱。
“卧槽！快撞车了！”副驾驶位两位脸色一片苍白，惶然叫道。
后面女医生和齐耀荣同时转头回看，只见黑色身影踩着摩托车座跨跳上救护车，“咚咚”跑动响在车顶。
砰！砰！砰！
……
流浪者子弹突突射击，金属长棍与子弹的碰撞“叮啷”作响，与此同时，影脉朝上空的步行天桥投去伸长的长棍，“嗵”地一声，长棍卡进天桥一边的栏杆，影脉跳上长棍，疾如雷电闪至天桥，收回长棍，一脚横踢两位没反应来的流浪者。
咚！
一流浪者撞到救护车摔倒到地。
银蔷已然迫不及待，红色双眸直勾勾盯着天桥上的流浪者，她眸眼放光笑着甩出无限延长的刺鞭，套到一个流浪者脖颈，使劲一拽，尖刺穿进流浪者脖子，银蔷无所顾忌撂下摩的，缩短刺鞭，整个身体受力牵扯飞向天桥。
“哟呵！”她亢奋大叫。
“快、快、快让开！”副驾驶两人眼瞅无人驾驶的摩托越来越近，慌张提醒道。
科蒂陡然一转，连车带人向右一晃。
小桃见此立马稳定跟前担架车，齐耀荣重心不稳，朝右斜倒跌到车门角，抱怨道：“怎么开的车？”
科蒂听到起了脾气，猝不及防又把车左向一转，齐耀荣又跟着磕绊左倒。
「科蒂，够了。」时故制止说。
前方博恩直接停下，像是等待救护车靠近，「拉弥亚，你就踩着我肩膀上去。」
「不用，我去虚拟中心广场。」拉弥亚说，声音宛如悠扬的琴音。
虚拟中心广场，一片茂盛的绿植森林，身型巨大的恐龙生物在追赶参与竞赛的虚拟选手。
拉弥亚放出一串牢固的银线，绕卷住虚拟中心广场的投射设备的支撑架，电光石火间，她犹似水面的油膜，还没容人看清，就到了广场中心，身着休闲衣物，高扎马尾辫古灵精怪穿梭在观看人群间。
「这里有流浪者。」拉弥亚漫不经心穿过来往人群，悄然走到一位藏在人群里的流浪者身后，一绳捆住流浪者脖子，用力一绞。
流浪者难以呼吸地挣扎，双手抓住卡脖的银线，“救……救命。”
旁看竞赛的观众一下受惊，自动后退数步，留下空地给求助的流浪者和拉弥亚，附近流浪者看到动静，持枪快步冲来，对准拉弥亚开枪。
砰！
拉弥亚不失妩媚一笑，拽住流浪者挡在身前，一枪射进挣扎流浪者的肚腹。
观众惊慌跑开，街头艺人仍不慌不忙在墙壁上绘制森林的动植物。
博恩眼看着救护车驶近，而旁边一侧道冲出一辆货车，直奔救护车侧面。
「有车！」
他迈跨着飞影般的脚步直冲大货车，随着护甲膨胀，四肢变得更巨大坚固，不加犹豫截拦在大货车前。
“你们一群混蛋！”博恩脖颈额角青筋暴突，面色因为忿然陡然发红。
货车不顾一切前驶，博恩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脚底快磨出火光。
科蒂诧然左看，见货车快撞上博恩急切道：「傻缺，快走啊！」
步行天桥正激烈交战的银蔷最后甩过一鞭，向下探看博恩，惊然睁大眼睛，“博恩？”她红眸直直注视，呢喃声微不可闻。
旁边的影脉闪身，一棍劈向准备袭击银蔷的流浪者。
「这是最普通的货车，没有设置引.爆系统。」雷兹报告说。
力气渐渐消耗殆尽，博恩快要招架不住，就在这时，马路边一辆不被留意的黑车轰然发出一弹，对着货车尾部一轰。
嘭！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在空中响起，伴着炽热的火焰和浓烟，货车的尾部突然爆开，碎片四溅，火焰瞬间吞噬整个车身。
时故突然半开车门闪现，一把捞起全身瘫软的博恩回到救护车，目瞪口呆的齐耀荣半愣张着嘴，没等回神，时故已经取走齐耀荣手里的枪，利落上膛，站在车门边，对着虚拟中心广场假扮成竞赛选手的流浪者射去。
砰！砰！
笔直而快速的子弹擦过空气，第一枪径直射进虚拟界面，信号错乱烁闪，第二枪穿过破裂的界面直直射进持枪流浪者的脑袋。
脑浆喷溅，抹乱虚拟的画面，留下肆意淌流的血。
「拉弥亚，麻烦代我向艺术者说声抱歉。谢谢。」
拉弥亚不加调侃地一笑，「客气，多谢你救我一命。」
齐耀荣惊诧目睹眼前种种，迷惑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们代表猎杀者洛林而来。”时故说得郑重。
车外，银蔷从天桥灵敏下跳，好奇移至黑色车边，贴着车来回细看，她刚准备叩响车窗，就被影脉制止，不料车窗已经下移。
“你好啊！”银蔷踮脚张望，红色眼睛弯弯一笑，眼下的红色水滴状图案尤为醒目。
“银蔷小天使吗？”渡鸦秀气的眼睛现出同样的弯曲弧度。
影脉机警侧头看向这人，银蔷歪着脑袋，俏皮笑问：“你怎么认识我？”
“有个客人叫我来找你们。”
“谁？”影脉问。
“洛林。”渡鸦目光落向银蔷，“我需要协助你们完成任务，去到正一医院没看到你们，没想到在这碰到。”
银蔷双眸倏然转绿，“老大？老大在哪？”
“博苏医院。”渡鸦说。
“博苏医院？”银蔷呢喃道，“我们现在要去救她吗？”她问影脉。
说完，她想着分享给大家这个无比可贵的消息，略带嘚瑟，「老大现在在博苏医院，这个黑车可是老大派来的。」
时故回复，「影脉，你辨识一下，摩的已经报废，你们三人一起坐车来正一医院。」
「明白。」
影脉细致扫过黑色车身和车里看着不算正经的人，客气询问：“你的名字，身份。”
渡鸦不计麻烦“噢”了声，再次调出“SENTINEL”工作证，“看清楚哈。”他一脸懒洋洋样，“洛林是顾客，我负责接单。”
“什么单？”银蔷绕到车头，踮脚朝车里面观望。
“你们什么任务，我便负责协助。”渡鸦收回工作证，“你们不走？我看刚才那辆救护车都走了。”
“走！”银蔷跑到控制室另边拉开车门，一把坐上副驾驶位，跟站在另面车窗前的影脉招手，“影脉，你坐后面吧，我坐这。”
拉弥亚从虚拟中心广场赶来，就见银蔷钻进一辆黑色押送车，“宝贝，你怎么随便坐别人车？”
“老大派来的，不是别人。”银蔷放下整面车窗，支肘靠着窗沿，“拉弥亚和影脉坐后面吧！”
渡鸦跟影脉递过一眼神，“后面，兄弟。”
与此同时，另一个车内沉入虚无的死寂，齐耀荣盯有时故半晌，一声不吭。
“齐耀荣，你干嘛？”小桃看不过去，随口问道。
“没干嘛。”齐耀荣挪开视线，“我就是想起布塞德尔新花鸟市场矗着一块碑，专受人唾弃任人糟践。”
季则听出话中意思，厉声道：“齐耀荣，谁跟你说的？”
说完，严重咳了数下。
“吴明暄，他布塞德尔人一清二楚。”齐耀荣理直气壮说，“如果不是洛林，杨师傅不会离开，尚主任不会入狱，您身体也不会这样，猎杀局更不会弄成今天这局面。”
“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无关她人。”季则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给氧面罩沾上血迹。
女医生安抚病人情绪，摘下季则的氧气面罩，“请您保持平静。”
“好。”季则轻语，“我再说最后几句。”
监护仪上的数值开始出现下降，女医生重新给季则戴上干净的给氧面罩，“您现在先别说话。”
“没事，等我说完。”季则固执拿开面罩，“——猎杀局处境需要有人做出选择和牺牲，我们是应时而为。我问你们，猎杀局宗旨是什么？”
两位猎杀者对看一眼，郑重其事回答：“为人类安全服务。”
“记着就好。”
监护仪开始出现红光闪烁，“注意！病人的生命体征异常。注意！病人的生命……”
季则置若罔闻，语气坚笃继续说：“社会打造了无比坚固的牢笼将我们囚困在内，但不要忘记，我们不是社会囚笼下的驯物，我们是人，有情有义。未来世界或许天翻地覆，但无论怎样，请带着尚存的良知笃定往前，黑暗过后会迎来明光。”
说着，他看了眼时故，苦涩的笑容第一次在季则面容出现，“时故，”他沉重诚挚道，“对不起。”
监护仪发出智能警报语音：“警告！病人的心率和呼吸均为零，请立即启动紧急流程，进行急救处理。警告！病人的心率和呼吸……”
救护车内语音一声接一声，监护仪归于直线。
正一医院到了。
急救车车门被人从外打开，辚辚滚动声随着推车渐渐远去。手术抢救室灯熄灭那刻，推出了盖着白布的季则，他安详得像是进入了一场没有终期的梦。
时故最后看过一眼离开。
后面的小桃快步追上时故，悄声道：“预言家说一切才刚开始。”
“我知道。”时故淡声道。
“审判一定有人牺牲，这次最好人选不是你。”
时故没再回应，而是径直走出正一医院。
黑色押送车停在正一医院马路边，科蒂和博恩已经上车，雷兹快一步上车发送消息到流浪者内部任务群——
【流浪者林下：季则死亡。】
两张配图，一张显示直线的监护仪，一张白布半掩下季则的人像。
“下面去哪？”渡鸦扭头问银蔷。
“复乐园！”银蔷瞧见时故身影，招呼道：“——我们现在去复乐园吗？”
时故看向渡鸦方向，没等时故开口，渡鸦主动解释：“她老大下单任务我已经完成，她得支付我东西，没收到前我不好离开。”
“什么？”
“不知道，一份无价的礼物。”渡鸦说，“上车吧，正好我也去复乐园溜溜弯。”
“出发！”银蔷朝气蓬勃道。
从正一医院一路向北，穿过一架跨江大桥，过去就是西区。
随着透明玻璃大桥出现，银蔷半探出身感受江风吹拂，结果一把被渡鸦拽回车内，“你再这样我会罚款，到时候直接把你丢下去。”
“嚯！”银蔷不屑乜眼渡鸦，“罚款有什么怕的。”
渡鸦瞥眼不计较地一笑。
“算了，咱们听歌！”银蔷摇动身子，笑逐颜开点击音乐播放键，“你控制面板可真多，还好银蔷眼尖。”
音乐刚放，就被渡鸦切换到下一首。
银蔷看眼面板看眼渡鸦，“干嘛？”
“那歌我听厌了。”渡鸦漫不经心道。
银蔷只觉得这人有点莫名其妙，但随着前奏起，银蔷便也不在意，流行摇滚风格，融合电子音乐元素，整个世界仿佛进入轻快的夜，旋律轻盈而悠扬，就像一缕微风拂过江面。
“……
All the world in front of me
……”
银蔷重新打开车窗，让风灌进来，“你为什么不开窗？”
“这不开了。”渡鸦摁下左边车窗控制键。
押送车内一时除却音乐再无其它，耳边躁动激昂而强烈的旋律，鼓点与吉他的音符变得更加有力，伴着歌手高亢的嗓音一齐。
“For my battle symphon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