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凤世宗进门,看向临渊一脸复杂。

    临渊毫不在意,帮墨叔歌收起那碗过甜的面条,小声对墨叔歌道:“太甜不吃了,明日我帮你重新做一碗。”

    凤世宗:……

    你是真看不见我吗?

    墨叔歌不好在凤世宗面前太由着临渊胡来,冲凤世宗抱歉的笑了一下,请凤世宗坐下。

    凤世宗坐的是临渊先前坐过的椅子,临渊自然而然的在墨叔歌旁边坐下,自然而然的握住墨叔歌的手腕,十指扣住。

    凤世宗扫了一眼,不知作何感想为好。

    墨叔歌不动声色的拽了拽,没拽开。

    凤世宗:“好了,你们试探凤麟试探的怎么样?”

    说起这个,墨叔歌终于回归了正色,将事情过程讲了一遍。

    凤世宗稍微捋顺了一下过程,挑出了一个点:“因为前有神霄帝君,后有你九哥的事情。所以凤麟是否真的是自己自愿沉睡在这个梦境里的,并不一定。”

    墨叔歌点头。

    凤世宗这个推测不无道理。

    凤世宗接着说:“但问题是,凤麟明显是知道一些真相,却不愿意告诉我们,这个真相或许和你有关。”

    “我也是这么猜测。”墨叔歌道:“只是我想不通,天帝和若虚哥之间会有什么关系。这两个人,听起来并不是应该有什么牵扯的人。”

    凤世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墨叔歌道:“十三,你之前说,在沉渊洞里,你若虚哥去看过你?”

    墨叔歌点头:“嗯。但是我怀疑他去是为了消除我的一部分记忆。”墨叔歌接着道:“因为我们当时大概说了些什么,我现在全无印象了。”墨叔歌看向凤世宗道:“世宗哥,你和若虚哥接触的更多一些,再过去,你就没觉得若虚哥有什么不大对的地方吗?”

    凤世宗想了想,道:“墨麟几万年前,曾跟我讲过一些事情。当时只是听过就罢了,直到你——”凤世宗顿了顿,犹豫的看向临渊。

    这二人过去彼此之间可能是没有什么秘密,但是眼下二人之间互相都不记得过往,有些事情说出来,凤世宗觉得有些不妥。

    临渊看出凤世宗的犹豫,心下不是很爽,毕竟这也关于到他的墨墨,但还是看向墨叔歌,听她的意见。

    墨叔歌抬手蹭掉临渊脸上的面粉。

    顶着一脸面粉的样子和凤世宗凶,除了可爱丝毫威慑力没有。

    临渊怔了一下,看到墨叔歌手上蹭下来的面粉,哑然失笑。

    墨叔歌看向凤世宗,算是表明了态度:“说吧世宗哥。”

    见墨叔歌如此相信临渊,凤世宗也不在纠结。

    凤世宗继续道:“你当年进诛仙台,是觉得当时被老天君关押在下面的东皇知道你的身世,可东皇不愿意告诉你。”

    墨叔歌闻言没什么反应。

    凤世宗:“但不知为何,我觉得……你的身世或许跟若虚君有关也说不定。”

    墨叔歌皱眉不解。她从未想到过这种可能性。

    “若虚君飞升上神之后,本应该君临一荒神位,这事儿你知道吧?”凤世宗问。

    墨叔歌点头:“我听九哥说,若虚哥之所以飞升上神也要加入妖族,是因为他的姐姐死在妖境,他为了守护他的姐姐。”

    “不错。”凤世宗道:“你九哥说的对,但也不全对。你那个时候小,很多过去的故事,你九哥并没有全部告诉你。若虚君的姐姐,乃是九天玄女白音。”

    墨叔歌一愣。

    倒是临渊对这事儿似乎有所了解,道:“九天玄女白音,乃先天帝白虚尚未位及帝位时认的义妹,现天帝夜炎名义上的姐姐。据说白音乃是先天混沌青莲被天道摧毁时,散落在苍梧之渊的一段破碎的根茎。因机缘造化,这破碎的根茎不仅没有枯萎,反而在苍梧之渊扎根下来经过数万年吸收天地精华,开出一朵白莲,最终化成玄女白音。也因此这混沌青莲的巨大灵动之力,这苍梧之渊成了这四海八荒不出世的几个天地灵气极盛的地方,而先妖主若虚,便也是诞生在这苍梧之渊里的。所以,他们二人便是这般成为姐弟?”

    “是也非也。”凤世宗道。“九天玄女白音功德圆满飞升之时,若虚不过刚刚出生。后来先天帝白虚定四海,平八荒,位及九重天的帝君时,九天玄女似乎是和先天帝之间有了些矛盾,才回到苍梧之渊。这个时候恰逢若虚化形,而若虚的元神乃一朵两生花,确实是因着玄女的莲花灵气而生的,故而,若虚和九天玄女之间,实乃亲姐弟。”

    “可我记得,九天玄女白音,不是在上古就殒身了吗?”墨叔歌道,然后大胆猜测:“……和东皇有关?”

    凤世宗看向墨叔歌一脸的复杂:“九天玄女白音……是东皇的仙侣。”

    “不可能!”

    凤世宗和临渊吓了一跳。

    墨叔歌反应怎么这么大。

    墨叔歌看着临渊和凤世宗的神情,顿了一下,解释道:“我是说,东皇一生从无子嗣,他们二人若真是仙侣,白虚那老头也不会将我关在星束笼里那么久。”

    “星束笼?”凤世宗的神情很不好。

    星束笼一词跳出来的同一时间,墨叔歌觉得就连临渊握着她的手都徒然收紧。

    凤世宗声音低沉冰冷:“白虚竟用关押烛九阴的星束笼来关你?!”

    墨叔歌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但又觉得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似乎说什么也没用了。

    可是墨叔歌大概能猜到凤世宗为何对星束笼反应这么大。

    这世间法器之多,数不胜数,用来惩罚犯罪的仙神的法器更是不计其数。

    可星束笼不大一样。

    星束笼是太微东霞扶桑林里的神尊帝江的法器。

    帝江神尊乃太古四大神尊之一,神耀和福泽之浑厚,乃是后世的仙神无法比拟的。

    而这星束笼当年帝江神尊做出来,不仅引入了九天玄雷,更有凤凰玄火和风雨雷电,只为了关押上古第一魔尊烛九阴。

    当年在忠极渊同烛九阴麾下的魔王槐鬼离仑一战,这开天辟地的第一只凤凰、现在蓬莱仙岛被四海八荒敬重的不出世的女尊都差点半条命折在里面,可想而知这烛九阴的魔力何其强盛。

    即使是这后来洪荒万万年,都再未出现过烛九阴那般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的魔尊。

    ——白虚,竟然用星束笼关她!

    凤世宗手下微微颤抖,无法想象墨叔歌当年自己在三十三重天最后一段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身世不明的苦楚、孤立无援的无助、日日被雷火集中的伤痛。

    凤世宗看向墨叔歌,眼底颤动:“小歌……”

    墨叔歌用力的握了握临渊的手,以示安慰,对凤世宗道:“都过去了,世宗哥。”

    凤世宗却眼底发了狠:“这次回到蓬莱,我便禀明父君,跟九重天要会星束笼!”

    墨叔歌只好安慰他:“要回来干嘛?再关我一次吗?”

    凤世宗看着眼前生命力蓬勃的墨叔歌,还有心思和他玩笑,心底亦是不可抑制的动容:“关世宗哥一次,世宗哥赔我们的小十三一次。”

    临渊闻言瞬间不开心,当他面挖墙脚?

    临渊:“你有话说话,别用这副含情脉脉的神情看着我的君后。”

    凤世宗也不爽临渊好几天了:“你的君后?”

    临渊握着墨叔歌的手就抬起来。

    这些天虽然他的法力在这魇洞之中一直被压制,但是上次在水潭里之后,就多少恢复了一点。

    临渊右手一道灵力注入二人手腕之间,一道若隐若现的月老红线便显露了出来。

    凤世宗见状简直不知道是气还是笑。

    合着临渊早就下手为强了?

    “我发现你——”凤世宗看着临渊琢磨了个用词:“失忆之后做起事情来倒是比失忆之前干脆的多。”

    “是吗?”临渊毫不在意。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这是他的君后,谁也抢不走。

    “当然。”凤世宗这口气还没出来:“你失忆之前要不是遮遮掩掩、犹犹豫豫、磨磨唧唧、拖泥带水,说不定你俩现在孩子都跟羽钦一样大了。”

    临渊现在在墨叔歌面前脸皮特别厚:“今天晚上要也来得及。”

    墨叔歌:……。

    墨叔歌耳角微红,声音冰冷:“要不要说正事?”她冷淡的看向临渊,并且一个用力拽回了手。

    临渊这才扫到墨叔歌微微泛红的耳角,手下一空,淡定抬头望天。

    大意了,他家墨墨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是比较害羞的。

    临渊主动继续话题:“其实东皇和九天玄女为仙侣的故事,我也听说神霄说过一些。”他道。“而且这个事情,可能还是九天玄女自己要求的。”

    临渊:“彼时正值九重天刚平定之时,各荒各地虽以天帝名义为尊,却各自以自己一方法界的帝君为敬。其中东皇帝君更是因为其特殊的地位、高深的修为和战功显赫的部下深受四海八荒敬重。特别是,彼时天地间四大虚,南极长生殿、九重天皆属于白虚的势力范围。加上北极九幽地冥府的梦魇君又是个万年不出世的主。而西极昆仑虚虽乃万物之始却同梦魇君一样不干涉世间万物。”

    临渊道:“只有东极归墟这个万物所归之地,圈地极广、又拥兵百万,彼时的东皇帝君手下更是拥有四大神君——扶胥、钟无姬、幽昌和北陆以及北军门天大将军、南门军北落师门和土司空。这种时刻,初初任位的先天帝不担心魔族,而是隐隐以归墟境为忧患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临渊顿了顿:“后来的事情,发展的超出了大部分人的想象。”

    凤世宗和墨叔歌都默不作声的听临渊说。

    虽说这四海八荒隐秘之事向来隐秘的不算太好,但是毕竟上古之时,四海混乱,很多传说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后人确实难以分辨,也不好直接去问了那些已经身为高位仙神的一荒之主。

    故而这些同上古有关的故事,四海之中大多都是些流传的版本,正史书中倒也从不会宣讲这些。

    临渊同神霄交好这个事情在四海八荒不是什么秘密,有神霄做依托,临渊这个版本,可信度比那些野史倒是要高出许多。

    临渊接着说:“后面的故事,是我还在碧海华府的时候,听我师父说的。当时先天帝白虚为了拉拢东皇帝君,将他的义妹九天玄女赐给了东皇帝君。但九天玄女却最终成为了这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据说当时要嫁给东皇帝君是九天玄女主动提出的请求,好像是因为九天玄女少时和东皇帝君就相识,对东皇帝君多年倾心。但东皇帝君对九天玄女受而不娶,九天玄女在东皇帝君身边呆了两千多年,伤心而去,回了苍梧之渊。

    适时,东皇帝君部下四大将领之一,虎昌神君的直属部下北落师门在昆仑山以北与现在的妖主秦苍因领地问题战乱不断。先天帝白虚为彰显天尊,派天神稷泽前去找东皇帝君商议安定,结果天神稷泽却死在了东皇帝君的归墟宫。先天帝以此向东皇帝君发难,九天玄女知晓先天帝深意,毅然决然回到归墟宫,却在天神英招与陵光神君幽昌的冲突中意外被杀。

    之后先天帝白虚以东皇帝君目无法纪,以下犯上,拥兵自重,挑战天威,草菅人命,图害苍灵为由,要对东皇帝君予以审判。

    而东皇帝君座下的陵光神君则宣称这一切是先天帝的阴谋,称九天玄女的死另有隐情。

    东皇帝君也原以为自己不在乎玄女,但是玄女真的死了,而且还死成了一个工具,东皇帝君下令要彻查九天玄女死亡的真相,同时彻查天神稷泽死亡的真相。

    而当时的妖主若虚因为九天玄女的死伤心欲绝,则直接发动了妖族向归墟开战。

    东皇手下的陵光神君、监兵神君、破军神君、虎昌神君分别迎战,此战累经分年。

    最终先天帝白虚邀请东皇帝君和监兵神君相谈和定,并在十三重天请来了诸天神佛联手做阵,将东皇帝君的元神封印在诛仙台下,监兵神君扶胥失踪。

    至此,归墟境关闭,数十万年未曾再开。”

    墨叔歌默默的听临渊讲,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不对的地方,但是细想她又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来自哪里,又怀疑可能是跟她被消除的记忆有关。

    如果说真的是先妖主若虚消除她的记忆,那么这么一来,她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逻辑倒也通顺。

    但就眼下这些内容,抛去她的怀疑不谈,墨叔歌看向凤世宗:“世宗哥你是觉得这一切和若虚哥、和我的身世、和归墟境先上神东皇帝君之间,有关联?”

    “只是推断。”凤世宗道。“若虚这个人,心思很深沉。你九哥和他认识数万年,也不见得真的走进了他的内心。若真如你九哥所说,若虚认为九天玄女的死是因为东皇帝君,而当时你破了诛仙台之后四海八荒又传闻你乃东皇之后的流言喧嚣尘上,他便没理由放过你。”

    墨叔歌:“所以你是怀疑,凤麟口中的‘他’,是若虚哥?”

    凤世宗沉了沉眼眸看向墨叔歌,道:“凤麟当年能够来到昆仑虚,正是若虚送来的。”

    墨叔歌诧异的看向凤世宗,凤麟和若虚帝君之间竟然还有这层联系?

    临渊大概听明白了,稍微思考后对凤世宗道:“假设,墨墨真的和东皇帝君有关系,先妖主若虚会怎么做?”

    凤世宗沉吟了一下:“现在东皇帝君的下场,大概就是小十三的下场。”

    墨叔歌闻言手指轻微的交错捏了捏,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未发。

    凤世宗看向墨叔歌皱紧的眉头,她显然是又想到了什么。

    墨叔歌:“世宗哥你还记得,在现实中,你和我九哥第一次带我来这个凡尘过诞辰的时候,其实中间还遇到了若虚哥吗?”

    凤世宗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会儿事儿。

    墨叔歌:“当时年纪尚小,一切都是新奇好玩的故事,也没有后来的这么多曲折,只当真是巧合并未细想。可若虚哥这个人向来同其他部族交往很少,性子又冷淡。平时基本就是在妖境深居简出。那一次,我却偏偏在这三千凡尘里不仅见到了凤麟君,还有若虚帝君。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呢?”

    墨叔歌是想起来她九哥留下的那首诗的谜底,陀桑云海。

    墨叔歌接着道:“如果,妖主若虚一开始就是冲我而来呢?”

    凤世宗紧了紧眉,虽然一方面觉得墨叔歌的这番猜测太发散了一些,另外一方面又觉得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性。

    墨叔歌看着凤世宗道:“如果,若虚一开始就同墨烈帝尊一样知晓我的身世呢?”

    凤世宗一怔,这是他从来没有思考过的。毕竟若虚同他、墨叔麟、墨叔歌相熟悉那么多年,却从未同墨烈帝尊一样,有过太异常的表现。

    墨烈帝尊知晓墨叔歌的身世,这件事,也是在墨叔歌离开昆仑许多年后在魔族参军,俞苍战役之后,九死一生,墨叔麟才对凤世宗透漏一二的。

    适时重离手下有八位副手,墨叔歌只是其中之一。

    而俞苍战役是重离彻底粉碎七邪魔君统一魔族最重要的一场战役。

    当时重离、墨叔歌以及其他七位副手分别迎战时,并不晓得彼时节节败退的七邪在俞苍对重离布下了杀阵。

    七邪节节败退之后,釜底抽薪,用大部分的军队拖住了除了重离的其他人,他独自一人同重离在俞苍对战,用血引对重离下了弑神法阵。

    而待墨叔歌察觉出异常杀出重围赶到重离身边时,重离在弑神法阵中已经神志不清了。

    弑神法阵乃诛神大阵,其凌厉堪比九重天诛仙台,不可计数的邪魔厉鬼从法阵之中源源不断生出,吸食掉入阵中的仙神的魂魄,从古至今尚未有仙神入此阵还可全身而退的先例。

    墨叔歌同这些邪魔厉鬼对峙了三天以拖延时间等待救援,最后在同样体力不支的情况下不得已以元神之力催动了龙吟,在法阵之内降下了天劫之雷破了法阵,而墨叔歌也就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迎来了飞升之劫。

    那一次,若不是临渊,凤世宗可能就真的看不见现在的小十三了。

    等到凤世宗和墨叔麟赶到的时候,临渊用元神护住了墨叔歌的接近透明的魂魄,用肉身生生替墨叔歌承了十三道飞升上仙的天雷之劫。

    东海接走临渊之后,据说临渊整整昏迷了四个月,气的东海当时的海君和君后让临渊和小十三永远不准在见。

    而凤世宗则是心疼当时飞升上仙却气若游丝的墨叔歌,一个神女,何必要走这般造业之路,在昆仑虚虽然时光缓慢些,但是度过几十万年,仙泽足够,飞升上仙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又生气墨叔麟,当哥哥实在太不上心些,当年她要走就让她走。

    谁知墨叔麟闻言只是抿了抿唇,低声道:“这是她的命。”

    “放屁!”

    凤世宗其实很少会讲这种脏话。但眼下他们两个人就仿佛调换了位置一般,墨叔麟是冷静的那一个,凤世宗反而成为暴躁的那一个。

    “帝尊晓得她的身世的…不可能真的让她在昆仑安稳无忧长大的。”墨叔麟低声道:“这样,说不定她反而可以闯出一条生路。”

    那也是凤世宗第一次,品味出小十三的身世可能是真的不是一般的不同寻常。

    所以,如果真如墨叔歌所说,四海八荒无一人知晓墨叔歌的身世之谜的时候,墨烈帝尊却不知为何可以推算出一二,那么当时已经位临帝君之位的若虚也推算出墨叔歌的不同寻常的身世之谜,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凤世宗沉静的看着墨叔歌,道:“其实,你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世是吗?”

    墨叔歌闻言却只是淡淡的笑笑,似是而非的说:“知晓,或者不知晓,又能怎么样呢?不还是孑然一人。”墨叔歌看向自己的手掌,好像也看不出和谁很像。“老天帝,以为我是东皇的后人,将我关在星束笼里,拷问了一个多月。西海也以为我是东皇的后人,出事的第一时间为了撇清关系就一纸表书上达天庭,直言‘……望出西海……忠孝不厚;外源血统,秉性不公;剔宗除族,以表示之……’呵。”她冷笑了一声:“就算我真的和东皇之间有什么关系,这一切又真的同我有关系吗?东皇被封印在诛仙台之下时,距离我出世还有五十万年的光景,东皇是东皇,我是我。但是…又有谁在乎呢。”

    凤世宗沉默。

    墨叔歌说的对,真相到底如何,有谁在乎呢?只要她同东皇扯上干系,若虚便不会放过她,先天帝也不会放过她。

    临渊、凤世宗好像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了墨叔歌现如今性子会这般漠然的原因了。

    凤世宗没坐太久,便返回去找墨叔麟了。

    凤麟这一消失,墨叔歌、临渊、凤世宗三人就算身上恢复了一点法力,也属实不够强盛。

    凤世宗猜测凤麟大概率是回到了凤麟仙岛。且加上墨叔歌的推测,凤麟若是同若虚帝君还有这层关系存在,他的执念还真不一定是什么。

    因此凤世宗决定回去动员一下此时墨叔麟这个工具人,二人明日去一趟凤麟仙岛,凤世宗在探测一二。

    于是墨叔歌也准备跟临渊告辞,回自己的房间。

    临渊却在墨叔歌即将转身的时候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

    墨叔歌回身看他。

    临渊眉眼认真的看向墨叔歌道:“我在乎。”

    墨叔歌没反应过来,不解的望着临渊,不晓得这又是哪一出。

    临渊将墨叔歌的两只手都拉过,握在手里,道:“你说东皇是东皇,你是你,可又有谁在乎。我想告诉你,我在乎。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世,我也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对我而言,你只是你而已。我在乎你开不开心,高不高兴,今天吃的糖葫芦酸不酸,明天是不是懒得起床,半夜起来会不会饿,下雨的时候冷不冷。”临渊垂眸认真的看着墨叔歌说:“墨墨,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我们以后会有家,会有子嗣,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生很多孩子。然后像现在的蓬莱女尊和帝江神尊一样,隐世不出,看日出日落,看儿孙满堂。所以……不仅我在乎,墨墨,未来我们的身边,还会有更多的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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