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暴雨过后,姜晚拉着李珊去了ktv。

    同时打电话叫了一个朋友前来。

    包厢内,一男子身穿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长相温润清俊,靠在一侧的沙发上,无奈地斜眼瞪了李珊一眼。

    “你别多嘴在她面前提起那个人,记得啊--”

    李珊凑到沈佳南身边,压着声朝沈佳南千叮咛万嘱咐。听了李珊的话,沈佳南目色深深地看向姜晚。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杯递到嘴边,顿时反应过等下还得开车送两人回去。

    他与李珊不同,他先天就患有心脏病。比起姜晚和那个人更早进入福利院,很多李珊不了解的事他都懂。

    “知道了。”他喝不了酒,拿起一旁的可乐,往喉咙里灌,冰冻过的饮料立时冻得他胃疼。

    包厢里灯光暗沉,只剩屏幕闪烁着强光,姜晚点了一首《星座书上》

    —星座书上说我们不和,金牛座的我配不上你的好。

    她双手握住麦,唱到这一句话时,话音停住。那人的脸在她脑海中如电影画面般不停放映。

    沈佳南看不下去了,‘咚’地一声,放下手里的饮料瓶,上前关掉点歌机的开关。

    “明天还要上班,我工作室不养闲人,我送你们回去。”

    他本想伸手去扶住喝得醉醺醺的姜晚,姜晚手机屏幕闪过一条信息。

    来信人[赵淮之]

    他缩回手,给李珊使了个眼色,李珊将姜晚的包包都收拾好,拉着她出了ktv。

    “别,我还想唱呢!”

    “你老板都发话了,明天要是起不来上不了班,小心他一不高兴将你炒了。”

    “诶--诶-”

    *

    沈佳南先送了姜晚回了唐家岭的城中村。

    “行了,我今天就在晚晚这歇一晚。”李珊扶着姜晚下车,朝沈佳南示意他可以走了。

    “明天放你一天假,之后加班补回来。知道不?”他方才看了下时间,都凌晨一点多了,他开的工作室离她住处挺远,通勤时间就要三个小时。

    今天情况特殊,见到那人她肯定要时间去平复,索性就放她一天假。

    姜晚揉了揉碎发,沈佳南的话入耳,她酒喝得其实不多,意识还算清醒,明天不至于起不来。

    他要放她一天假,她倒乐意。

    “好。”

    沈佳南目送着两人上楼,他车子就停在居民楼前。脚刚踩上油门,手机铃声响起。

    是一通陌生的电话。

    犹豫片刻,将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

    沈佳南有些错愕。

    “你好,蒋先生。”

    *

    翌日,姜晚起来后发现李珊已去上班了。

    她起床后从冰箱里取出面包片与鸡蛋,给自己做了一个三明治。

    一打开手机,发现赵淮之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

    [小晚,你在吗?]

    [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下周才能回去。]

    [记得吃早饭,别饿着自己,不然我会心疼的]

    姜晚笑了笑,给他发了‘好’的表情包。

    身侧的橘猫蹲到她脚边蹭了蹭,姜晚蹲下身子,一把将猫猫抓到自己怀里,使劲地撸它身上的毛。

    猫咪轻喵几声,表达不满。

    "你爸就要回来了,开不开心?"她轻弹了下猫咪耳朵,心情变好不少。

    赵淮之与她毕业于同一所大学,本科毕业后出国攻读建筑学硕士,三年异地,他与她的感情并无消减,有些事也该提上议程。他之前提过几次,姜晚都没正面回应他。

    姜晚想到这,有些神伤。望向床头柜最低层,那里装着的东西,她已有很多年未打开过。

    昨天她见到他,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想法。

    那人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正如李珊说得那样,她招惹不起他。

    索性就让一切埋葬在过去。

    阳光透过米白色的窗帘,将整间屋子照得很亮堂。

    她靠在阳台上,如玉的手指夹着一张牌。

    高塔一出,老天就已替她做了选择。再纠结过去,实在是傻子行为。

    那些日子,就当作镜花水月的一场梦。

    她想,赵淮之应该会是一个好人,是会对她好的人。

    爱与不爱,或许并不重要。

    姜晚收起牌,想着赵淮之要回来,出门采购了些生活用品,还去菜鸟驿站拿了个快递。

    她买了一副花影牌。

    回到家后拉上窗帘,关上窗户,点上香薰,做了一个开牌仪式。

    少顷,惊呼一声:“糟糕!”她一拍脑门,竟将刘静的事忘记了。

    她摸了下牌,问了下刘静那个客户的情况。

    牌面让她大惊,着急忙慌地跑到对门,猛地拍着对门。

    “刘静,你在吗?”姜晚急得不行。

    刘静前几天帮一个中年女子看单,出的牌根本不准。那位客户问的事不是小事,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姜晚敲了好久都没有人回应,微信语音轰炸以及电话都无人接通。

    “完了,完了。”

    姜晚回到出租屋内,香薰的薰衣草味氤氲着整间屋子。

    恶魔,死神,高塔。

    极凶的组合。

    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能随意给人看,她是系统地学过考了相关证书,平日才敢帮人看几单。

    她没想到刘静竟然拿这个去招摇撞骗。

    造孽啊。

    她遽然脱力,坐回到椅子上,悔不当初,眼底爬上一层痛意。过了许久,用力眨了下酸涩的眼,回过神发现方才敲门的力气太大,手上沾染了些灰尘,慢吞吞地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把手洗干净。

    此时门铃突响。

    她朝窗外看去,残阳如血,弯月初现。

    李珊并无来信息说今天要过来,姜晚一脸疑惑地打开门。

    一头棕色卷发,穿着米黄色连衣裙的女子出现在姜晚眼前。

    “请问你是--”

    下一秒,来人扬起手,电光火石之间姜晚脸上多了一道红痕。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女人扯高气扬地推开姜晚,径直闯入屋内。

    “这位小姐,我并不认识你,请你离开我家。”

    莫名其妙地遇见一疯女人,挨了一巴掌,姜晚生气地扯过她手腕,想把她赶出去。

    “你这骗子!”她挣开姜晚的手,抄起放在桌子上的牌,狠狠地撕碎。

    “不要!”姜晚作势就往她手上抓。

    她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再次往姜晚脸上扇。

    “温意!”门口传来一道呵斥声。

    姜晚朝门口望去,愣在原地。霎时心漏了半拍。

    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夕阳在他的眼睫上洒了层浅浅的薄光,将他脸上的愠怒显得异常清晰。

    “寻哥!”温意见到蒋寻,愈发委屈,颤着手指着姜晚,怒道:“就是这个女人,给我妈看的牌。她明知道问的是手术风险,还随意看单。”

    蒋寻视线落在姜晚身上,她一身布偶猫的上衣加上短裤,一双笔直修长的腿露在外面,杏眼潋滟。脸上白皙的皮肤刻上一道红痕,看起来有些严重。

    “温意,你不要无理取闹,回医院去!”蒋寻移开目光,冷声劝着温意。

    “可是寻哥--”

    "回去!”

    温意咬着下唇,盯着姜晚,眼里满是恨意。

    “再不回去,我叫人将你绑回去。”

    蒋寻话已至此,温意压下心头的怒气,扭头就走。走到门口,还是觉得心有不甘,猛地一转身对姜晚下狠话,“我妈要是出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温意踩着细高跟下楼,城中村居民楼的台阶是用水泥制成的,崎岖不平。

    她差点崴脚,骂骂咧咧:“什么人啊真是,这破地方能住人么!”

    屋内只剩下两人,残阳透过入户阳台在地上倒映出两人身影。

    姜晚不去看他,蹲下身子,捡起碎在地上的纸牌。

    花影牌,是她所有牌中最钟意的一副。

    她嘴唇泛白,泪珠随着她的抽噎掉落在水泥瓷砖上。

    眼前的男人深吸口气,望着地上女人瘦弱的脊背,缓缓地蹲下身子,握住她如藕的手腕。

    “这件事是她不对,那只是一个小手术,谁都想不到会—”

    姜晚感受到男人粗糙的指腹落在她手腕上,骤然抬眸,直视着他,冷笑一声:“蒋先生,您这又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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