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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清莹竹马

    那位对自己好的叫王绍玮。

    她和王绍玮同村,都是农民家的孩子,童年一起在燕子河畔折柳,操场上撒欢,放风筝,后山坡打猪草,就这样一起玩大了,那时候她就感觉到王绍玮很特别,乌黑发亮的眸子转动两下就有了鬼点子,他拿着木刀让小伙伴们做他的兵,他骑在他们身上听他的指挥,稍有不慎,屁股后面就挨几刀,玩过家家游戏,王绍玮就抢先在女生堆里挑选穿戴漂亮,不流鼻涕,长相好看的女孩做他的搭档,偶尔被选中的人也有她,而他总爱在女生面前逞能,打赌,越河床,爬山坡,往往以失败告终,可他仍然豪言壮语,从不认输。

    她和他走的近是从小学二年级开始的,余小凤家在村里开了个杂货铺,王绍玮常来买东西约她一块儿出去玩耍。

    一天,王绍玮来打油,两人便兴高采烈地拎着油瓶往他家里走。

    他们的村庄叫桃花坞,四面环山,山势雄峻,山依偎傍着水,水映照着山,俯视山下果树和庄稼连成片,一座座半新不旧,高矮不一的砖瓦房,一家挨着一家,鸡鸣犬叫,河水潺潺。一条轨道横穿而过,把九百多户人的村落拦腰折断,分成东西两截,王绍玮家就住在轨道东头,余小凤家住在西边。

    两小孩推推搡搡,叽叽喳喳光顾着喜悦回家玩变形金刚,不曾想顺手拎着的油瓶被钢轨撞上击得粉碎,王绍玮扭身一看油液撒了一地,急得坐在轨道上哭鼻子,余小凤慌忙去安慰,那时候改革开放不久,北方农村普遍贫穷,人均收入每月不到三百元,一斤食用油一块八毛钱,一家子要吃上十天半个月,看见自己闯了祸,王绍玮抹了把眼泪催促:“你回家吧,我妈回去要打我的。”余小凤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惶急不安,她知道王绍玮妈的厉害,回家少不了一顿揍,这么重要的差事,肯定是他自告奋勇抢着来的,怎么办?不能让王绍玮受苦。

    余小凤连忙说:“绍玮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给我妈说句话就来。”王绍玮懵懵地点了点头,余小凤拎了半截油瓶拔腿就跑,回家她告诉妈妈说自己不小心把王绍玮的油瓶打碎了,王绍玮现在不敢回家,他妈还等着他回去下锅炒菜哩,余小凤妈无奈,重新找了个一模一样的瓶子装满油,临走又给她屁股一巴掌,叮咛她路上小心。

    说来也奇怪,同村的孩子那么多,她却唯独喜欢和王绍玮一起玩耍,王绍玮也不例外,几天不见,他总是捏着几毛钱买点橡皮擦或者铅笔之类的学习用品,余小凤总认为王绍玮因她而来,原因是王绍玮妈妈问过她妈:“杂货铺是不是不卖文具了?我们家阿伟囤了那么多橡皮擦和铅笔。”

    那时候,她就觉得她和王绍玮的心灵是相通的,几天不见王绍玮,她便心事重重,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如果没生病他去了哪里?要是没有大人领着她去窜门,她便在绍玮家门口徘徊,希望能碰见王绍玮,毕竟女孩子含蓄不似男孩子勇敢,她甚至幻想着自己能变成一只蜜蜂或者苍蝇,这样就能够天天看见王绍玮在干什么了。

    后来她怀疑自己早恋,心理不成熟,查了一下资料,资料上说她这是敏感期,对异性的初步认识和喜好。

    李白在秋风词里后四句写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对于她和他,不相识是不可能的,命中早已注定。只是不应该继续发展成为恋人,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不相恋。她的人生也许会是另一番样子。

    豆豆哼哼唧唧好像不舒服,余小凤给豆豆换了一片纸尿裤,豆豆看见旁边的人不是妈妈便大声哭了起来,余小凤连忙抱起哄,好在孩子睡意正浓,意识比较模糊,抱着哄了一会儿又入睡了。

    黄艳菊蹑手蹑脚偷偷趴在门外观看,龚娜听见哭声尾随其后走近俏俏问,“是不是阿姨打孩子了?”

    黄艳菊摆着手说:“不可能,我观察了半天对孩子好着哩,打了,不是她还得去哄吗?可能是怕生!慢慢就习惯了。”说完两人一前一后退进了各自的房间。

    余小凤心潮起伏怎么也睡不着觉,往事如洪水般滔滔不绝,泛滥开来,把她带回到了过往。

    王绍玮长相俊朗,思维敏捷,在学校也是出类拔萃的,学□□却被老师委任成班长,余小凤初中学习成绩尚好,被选为课代表,他们俩一起办报,一起组织班级的活动,在校园那种团结向上,搏学进取,和各位老师威严的面孔,以及各科作业的狂轰烂炸下,仍然不乏调皮捣蛋,无事生非的同学,她原名叫余凤丹,同学们叫她“驴粪蛋,”晚上黄金搭档演着电视剧《家有九凤》。她被同学们起名叫大凤,偕音“大粪”。碍于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和前排起外号的同学张敏追逐打闹,想让同学们缄住其口,无意间她踢翻了椅子砸伤了张敏的脚,椅子腿也被摔坏了,下一节是语文课,她陪张敏当时就去了学校外的小诊所做了包扎处理,放学后她心里忐忑不安非常害怕,此事若被对方父母知道情节就很严重,张敏家长闹到班主任那里,她就成了众人口中品行顽劣的孩子,尽管她是无意的,幼小的心灵,当时觉得场面不可收拾!还有那摔折的椅子腿,她想让爸爸余敬忠来一趟学校,趁着午休先俏俏修理好椅子,消除不良影响,无奈余敬忠拉着杂货去镇子上赶集,家里只剩下她妈妈杨淑英,她蔫了,杨淑英一拐一瘸的腿来学校,势必引起同学们对她的嘲笑和蔑视。或许,还会给她另起一个外号。

    余小凤在家里翻找出锤子和几颗铁钉,吃完饭,心里有事就匆匆赶往学校,当她看到教室里王绍玮,同样拿着工具的手站在她的位置上时,愣住了,王绍玮告诉她:“椅子腿已经修好了。”

    余小凤惊喜交加,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内心狂跳,脸也随之徘红,小声说:“谢谢!”

    绍玮好像明白了她的心思一样,一语双关地道:“你不要怕,张敏的伤势不重,她给我承诺此事不向家长和班主任汇报,我容许她一周之内不跑早操,只点个名。”余小凤镇定了一会儿恍惚的情绪,微微一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王绍玮拿下她手里的工具放在抽屉里示意她坐下来试一试,椅子腿是否结实,余小凤坐下扭了扭屁股赞叹:“好稳!”

    蓦然抬头王绍玮笑吟吟的瞅着她,四目交汇,她能读懂他的心思,看到他咧开嘴开心的模样,她感到她们俩好多年前就好上了。

    后来她就改了名字,爸妈时常唤她小凤,她就把小名当成学名用。

    高中时,王绍玮考上了重点中学去了县城,他们俩分开了,

    然而,周末,寒暑假仍然能够见面,同在一座山头上帮大人干农活,一个谷场上碾麦子,难免会碰在一起,他们都愿意为对方多出力。这种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朦朦胧胧的情感一直维持到高三快毕业。

    一天,王绍玮递给她一沓复习资料,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挑明:“小凤我喜欢你,我的目标是考进兰大,希望你也考虑兰州的学校,这样,我们俩就在一座城市,我爱你,殷切希望以后能够在一起生活。”

    揣着纸条,余小凤心跳得十分厉害,她心中的白马王子终于向她表明了心迹。她何尝不是,朝夕的冲刺只想追上他的成绩,干净时尚的装扮只想搏得他的一瞥。踟踟躇躇,东寻西找总想看到他的身影,夸夸其谈只想引起他的注意,而他似微风,似晚霞,似心跳,是无可替代,总是如约而至。

    后来,他们互视着对方的眼神就知道彼此的心意和要表达的话语,恋爱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来的有点突然。

    难怪毕业前夕,同学们之间都有点依恋,下一站,他(她)们将各赴前程,各奔东西,一生或相见,或不相见!

    孰不知高考后王绍玮以理科661分的成绩被师大录取,余小凤差30分上本科线,王绍玮去上大学的那天晚上,余小凤应约来到村后果树林边。

    那晚,月明星稀,树影婆娑,望着银河系中皎洁的一轮圆月,余小凤心里空荡荡的,明天王绍玮就要走了,去一个神秘而又期盼已久的城市,那里人才云集,机会,机遇多,每个人就像那天上的繁星一样耀眼,余小凤心里几许伤感!几许温馨!几许喜悦!又有几许惆怅!

    他们俩借着果林的遮掩,手牵着手从东头走至西头,然后又从西头走至东头,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榆树下,背着月光,王绍玮就像小鸡啄米似的在她的脸颊上嘬了一口,算是初吻,吻得她脸红耳赤心旗荡漾,瞅着她娇羞含窘的模样,王绍玮也有点紧张,声音颤抖着娓娓诉来:“今天看望伯父,手提袋里的复习资料是全新的,你要多做题勤演练,珍惜分分秒秒,紧跟老师夯实基础。争取明年在同一座城市相聚。”余小凤点了点头。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块用作业纸包装的小方块递给王绍玮:“你拿上。”

    王绍玮傻傻地问:“这是什么?”

    “不告诉你,”问急了,余小凤说;“我有一个条件。”

    王绍玮茫然不解地询问:“什么条件?”

    余小凤煞有介事地道:“不许问这是什么东西,回到学校再打开它,上面有迷底。”

    “礼物!我不拿。”

    余小凤耍赖:“如果这样任性,把你送我的复习资料也拿走。”王绍玮躬身看了看她生气的模样顺从地说:“我拿上不就完了。”

    余小凤笑逐颜开,转身把纸包塞进了王绍玮的上衣兜里,那是她几年来积攒的四百块压岁钱。

    桃花坞有个风俗,孩子上学没找到工作前夕,七姑八姨,亲朋好友,或多或少都会在春节给晚辈塞压岁钱,孩子长大工作后也会反哺长辈们,生日时或多或少送个红包添福,添寿,添彩头,讨得一家人的欢喜。

    余小凤认为在陌生的城市只有钱能解决困难,和一切。

    王绍玮明天就要随他爸去学校报名了,她倾其所有支持一下。她怕绍玮嫌多不收故意卖了个关子。

    后来王绍玮说他回家后发现余小凤给了这么多钱不知道如何是好,拿着它数目多于心不忍,不拿又怕余小凤不高兴,他已经答应了她的条件,不能出尔反尔!他把钱收好,寒假做了一段时间家教,凑了三百块钱,买了一部诺基亚手机送给余小凤。

    余小凤捧着手机说:“绍玮你在大城市里生活,离家远拿着它方便,我在家里,父母都在身边用不上,你别忘了我还是个学生,学生最好别玩手机。”

    王绍玮说:“你有了手机,咱们俩联系方便。”

    余小凤推让:“我大多数时间在学校里,记着周末傍晚七点钟给我打电话,如果我爸妈接上你就直接挂断,我会在每个周六傍晚等你的。”

    王绍玮看见余小凤坚定的神情,眼睛里透着不舍和眷恋凝视了她许久,然后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头说:“以后挣了钱,第一个心愿,就是给你也买一部。”

    那晚他们俩卿卿我我,直至月亮隐入云彩,四周高高低低,此起彼伏的虫鸣声渐逝,半夜一点多钟才依依惜别。

    王绍玮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大学,余小凤既为王绍玮高兴也倍感压力,明年的此时自己能否如愿以偿,不负众望呢!她把王绍玮送来的复习资料抽空在家里做了一遍。

    学校开课了,抱着厚厚的一沓书进入补习班,补习班的同学潜力非凡,有考上A大不去向清华北大冲刺的,也有和她一样想迈入本科门槛的,还有就是连三本线也差一大截,赌拼人生的。

    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孜孜不倦的学习着,准备迎战高考,挑战自己,鲤跃龙门,鹏程万里。余小凤前半学期还好,畅游题海收益非浅,后半学期就不尽人意,余敬忠不幸患了坏疽性胆囊炎,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往医院送饭,杂货铺上货,她和杨淑英两头跑,愚笨的她高考仍然差几十分,成绩是越补越差,她心灰意冷,是选择继续复读还是自费上民办高校呢!一个暑假内心煎熬,纠结完分,父母身体都不好,余敬忠术后一段时间不能干体力活,并且民办高校学费昻贵,复读她怕再考不上很丢人,奋战压力大,权衡利弊,她选择了中断学业下海经商。她从进货的渠道中嗅出一些商机,日用百货从县城批发回来放在杂货铺倒卖,就能赚一倍的利润,赶集利润更高,周围的姐姐上完自费,如果家里没关系还不是出门去打工,爸爸身体时好时坏,她不想托累爸妈让家里加重负担,于是就继承父业,后来她尝到了生活的苦,越想越后悔,只能埋藏在心底。

    王绍玮在电话里告白:“不要为难自己,以后我养你。”虽然是恋人之间的一句安慰话,当时听得她心里热乎乎的。只想恋爱,不考虑前程。

    从此每年的两次假期,期盼和接送便成了她的头等大事,这期间她学会了把杂货铺买卖做大,帮杨淑英养了一群家禽发家致富,用她妈的话讲:“女人没有多大的才干事小,不体贴男人失贤惠事大。”说的直白些就是;女人无才便是德。这是她妈的人生哲理。

    也许她妈那个时侯就感觉到闺女不是一块读书的料,想教育她嫁人以后成为婆家尊敬的人。得益于妈妈的言传身教和耳濡目染,王绍玮那颗手表,一双长腿水鞋和自行车都是余小凤偷偷拿了杂货铺里的钱买的,她怕王绍玮回村和她约会趟村里的那条臭水沟,每个月她又给王绍玮偷偷寄三百元钱,补充营养,她知道王绍玮爸恰如其分,不会多给儿子生活费。

    从此,寒风凛冽的腊月她去车站接绍玮,秋风送爽的八月她去车站送绍玮,她给他装上自己家喂养的山鸡,鸽子,和编织的毛背心,毛裤,毛衣,以及一沓沓鞋垫,还有上货时偷偷买来的情侣装,生活用品,她用一颗挚热挚诚的心爱着王绍玮。

    王绍玮和她一样热诚的回应着。只要学校有机会就往家乡跑,五一劳动节学校放了几天假,同学们多数选择去名山大川旅游,有的则留在本市游玩,王绍玮选择了回家,家乡有他思恋的女人,为了抢时间,学校通知刚发放,他就双肩挎背包去了车站,节假日车站异常拥挤,三百公里的路途有时几乎全程站着赶回来。

    余小凤听见王绍玮要回来,往往激动得睡不好觉,她恍恍惚惚梦见去车站接王绍玮却没有接上,迟到了见不着人,一次急得直掉眼泪·······

    第二天,她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如墨似缎的秀发高高束起扎成马尾,红色的套裙配一双黑色的凉鞋,显得清纯而脱俗,余小凤自带光环,尤其她那双明眸善睐,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疑脂般的皮肤,往往迎来众人的赞美,出门前她对着镜子笑了笑,满面春风,早早去了车站,等候男朋友。

    从下午三点到傍晚,她明明知道下了火车,还有将近一百公里的车程,大巴师傅载不满乘客,是迟迟不发车的,可她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和焦躁,早早来了,她时不时张望一眼车站正中滚动的红色电子屏,当最后一班客车徐徐地使向车站院内时,她如同一团拼射的火焰,豪无姑娘矜持的模样,狂奔着扑向了客车,见面拥抱后,接过王绍玮的行李,十指相扣,满心欢喜,亲亲热热往家赶,似乎旅途不再疲惫,道路不再漫长·······

    次日他们俩身穿白色体恤情侣装,修身牛仔裤,旅游鞋,手拉着手去县郊新开发的景区游玩,南方或许已经是枝繁叶茂,北方偏凉的地区,树叶刚刚抽出新芽,田野里一畦畦油菜花开得耀眼夺目,和一片片绿油油的菜地交相辉映。田间地头盛开的桃花如一团团絢烂的红霞。

    忆往昔,母校仍然坐落在这片桃花林中,她和他内心喜欢却不敢造次,她们是学生有忌讳和任务。初三下半学期余小凤喜欢在这片桃红柳绿,风光琦丽的田野散步背单词,不知不觉中离学校越走越远,身后往往响起王绍玮吹笛的声音,她明白傍晚行人渐少,他牵挂她,此后,他们俩不约而同地走来,在这里背诵,躲开了邻里乡亲的闲言碎语,相互勉励着学习。

    如今他们长大了,三观发生了变化,像水里的鱼儿一样自由自在的畅游。爱了就是爱了,无需顾忌别人的眼光。

    穿过田埂走上了马路,王绍玮拦了一辆摩的载着二人驶向了景区,下了车,两人手拉着手情切切,意绵绵欢呼嘻闹,景点旁他们俩依偎着自拍,互拍。没人处,感受着王绍玮热烈地狂吻,余小凤醉了,她内心的爱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深得像见不着底的海,波澜壮阔。

    吃饭也是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有时候,她痴痴的盯住他问:“绍玮是你?我感觉像做梦一样!”

    王绍玮俏皮地说:“不像,或许是别人,这样吧,咱们俩互相摸摸对方的身体不就知道了,然后做个记号。”

    余小凤娇羞:“讨厌,以后别提这事儿。”王绍玮强硬的抚摸着她,从头到脸,·······

    余小凤走累了,王绍玮会抱起她,王绍玮抱着她能走半里路,一次她穿了双高跟鞋和他转悠了半天,下午回家,正巧马路上施工,路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王绍玮怕她穿着高跟鞋歪了脚,硬是把她背回了家。

    余小凤想起往事,那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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