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也已经饿的迷糊，再加上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黎秋瑞听没听见。
无奈又尴尬。
只觉得现在闭眼就能看见刚刚黎秋瑞在门外听见自己的话。
“啊——”
女孩儿埋头哼哼唧唧。
“嘟——嘟嘟——”
听见手机震动，凌也挺不耐烦的探出半个脑袋来看。
手机屏幕上是爸爸发的信息。
【您有2条新消息-皇上：(图片)-(要来快点儿，过时不候)】
“什么东西？”
凌也点开了聊天框。
图片是自拍，光线不是很好，地点在夜市。
——凌晨风手里拿着烧烤，嘴角还有吃烧烤料留下的辣椒，孜然和食用油。
女孩儿还是忍不住咽了口水。
但转念一想。
“又找借口不回家！我要揭发你，让你尝尝人间险恶！”
说罢，凌也拿着手机直起身，准备去告诉于末莲。
走到门口时凌也愣了下，迟迟不肯迈开步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
凌也最后妥协了。
凌也：【发位置】
耐不住肚子不断传来的无力感和空虚。
——
套上件外衣，凌也随便找了个借口出门。
为了逼真，甚至连拖鞋也没换。
出了小区仿佛就此解除封印一样，凌也按着凌晨风给的位置，很快到了于丰小吃街。
夜市四处亮灯，烧烤，米粉，爆炒小龙虾，比白日里热闹了不下一点。
一条宛若长龙般的街市喧哗热闹，如果能从高到低俯视，就像一条挂在贵妃周身的上等丝绸，点上稀碎的夜光宝石。
街上人也不少，学生，中年人，小情侣什么的。
四处是商贩，美食，行人络绎不绝。
好热闹的夜生活。
凌也四处张望着凌晨风在哪。
——“那么多人，”
“缩哪去了。”
比起其他人的穿着打扮，才刚刚高一的凌也显得亮眼。
站在原地的女孩儿无论梳妆打扮，还是气质，都透出一股清流的女高中生独有的少女感，这都是街上人不可比拟的。
凌也头发半披在肩头，无官清透，干净利落，在人群之中显得耀眼。
也难免会有一些瞎了眼的混球。
凌也还在找。
手机里的位置显然就在附近，但始终找不到凌晨风的影子。
“不会发错了吧。”
女孩儿低头看手机，再三确定自己有没有走错。
-
“唉，小姑娘，一个人在这儿站这儿等家长呢，要不叔叔帮你问问。”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上前说。
他手上戴着戒指，在无名指上面，像婚戒，左手里还拿着喝了一半的啤酒。
看衣着打扮，并不同于一般混混一样的半跨造型，但在不确定他意图之前，凌也也不敢保证。
“没有，叔叔，我爸爸就在那里。”
凌也随意指向一边，但显然装的太明显了，男人不吃这套。
“那没人，我又不是坏人，你怕什么啊？！”
男人囫囵的瞄了眼，说话已经不清不楚，显然喝了很多。
凌也不想跟他扯太多。
没理会，女孩儿准备折返。
“唉，说了我不是坏人，你这小姑娘怎么就是不听呢，一个人逛夜市知道多危险吗？”
男人没完没了，拽起女孩儿的胳膊。
此刻凌也慌到了极点。
——“叔叔，你先放手行吗，”
凌也试图用力甩开，但毫无用处。
——“叔叔，你认错人了。”
身边来人下手拽开男人的手，黑色的半袖衫，站在女孩儿身侧。
凌也抬头：“江皓宁？”
男人还是喝醉的模样，说话已经吞吞吐吐“小姑娘，小小年纪不学好谈恋爱啊？！”
他拿出训女儿的姿态。
——
“你TM出来丢什么人！”
突然窜出的女人嗓门极大，男人被揪住耳朵，疼的哆嗦。
来人系了条围裙，像个家庭主妇，气场强大。
“让你喝酒，好喝吗？”
——“在这儿耍什么街溜子！你信不信我分分钟剁了你！”
“天天出来丢人。”
女人手上力度加重，气愤地扇了男人耳光，巴掌打在男人脸上，从女人收缩离的一刻皮肤从内到外散发出红色，然后顺周边晕开。
两人也有惊到了。
男人停止了哼唧，又或许因为醉酒的原因，神经像受了短暂性的麻痹一样。
好猛……
凌也暗自惊叹。
女人骂了半天，抬头看看惊在原地的两人“小姑娘别怕啊！他不是混混。”
女人解释，也像刚刚男人的所作所为道歉，但那股满是戾气的眼神还是让两人都无话出口“他就是长得有点坏，人丑嘴不甜，但心是好的，你别怕啊，就是今晚喝酒了看着像混混，看着可能有点变态，他不是那意思啊，阿姨也跟你道歉了啊。”
女孩儿一时无话，挪步子想要离开，简单扔了句：“没关系阿姨，下次让叔叔少喝点酒，那个……我，我爸爸还在等我，我先走了，拜拜啊阿姨，你们也早点回家吧！”
凌也只能尴尬笑笑。
走出几步又回头拽起江皓宁胳膊“拜拜阿姨！”
到了路边。
江皓宁甚至比自己还惊呼刚刚一番场景“太牛了，我感觉我都恐婚了。”
——“这就叫妻管严呐。”
江皓宁感叹。
凌也低头扣字“你才高一恐什么婚啊，”
江皓宁没了动静。
“说话啊你！”凌也抬头，才发现自己和江皓宁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个人现在活像凑在一起的小情侣。
江皓宁到不以为意，低头盯着凌也刚刚的消息，两人一前一后，江皓辰从凌也身后侧过来，快搭在女孩儿肩上。
“看什么你！有点道德准则行不行！”
凌也怒斥，自己也往前拉开距离。
“我以为你给男朋友发消息呢，同桌，你备注挺牛啊！”
江皓宁直身看着凌也说“皇上，”
他慢吞吞的吐出那两个字，此时的凌也已经尴尬的脚趾抠地。
“别叫同桌，再说，谁让你看了？而且，谁说我有男朋友了，不信谣不传谣懂不懂！”
凌也说“你自己待着吧。”
扔下句话，凌也想走，按刚刚地图上的标识，应该就在附近。”
凌也扫了眼，果然对街三栋一单元门口桌上看见凌晨风，这回应该不会错。
“哎呀，好歹我也是帮你了，不谢谢就算了，而且你开学的时候可是直接把我拽倒的，在抛开这两点不说，万一遇上个女变态，你恩人就失身了。”
江皓宁凑上来唠叨。
女孩儿不说话。
走过一半后回头“走不走。”
江皓宁装上了“叫我啊，不是，真的啊！”
见没回话，他快步上前。
凌也侧头吐槽“你怎么跟莫裴晓一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川剧变脸。”
“那不是咱俩不熟吗，再说了，试问哪个男的不想给别人第一印象留下点好的，而且我们是同桌啊！”
凌也瞅了他一眼。
——
“做吧。”
凌也坐上凌晨风对面。
“同学啊？”
凌晨风也热情，又向后问老板点了几串烧烤，和饮料。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凌也跟凌晨风说明了刚刚的情况，还有两人同桌这事儿。
……
一番絮叨描述之后。
“我还以为我真的遇见变态了。”
凌也咀嚼着嘴里的烧烤，说话含糊不清。
“那怎么会呢，谁敢啊，对不对。”
凌晨风喝了口饮料说。
“凌也，我这两天都没看见你，听班里人说你跟高三的聊的好。”
江皓宁问。
凌也一抿唇，舔了舔唇角的辣椒油，凌晨风闻言也询问起来“不是运动会吗？”
凌也：“我没参加项目，没兴趣，我这两天，帮黎秋瑞送水加油什么的。”
虽然江皓宁不知道黎秋瑞是谁，但凌晨风不会多问什么。
“秋瑞啊，那你别给人家帮倒忙就行，你刚刚出门也不叫上他，他不是来家里吃饭嘛。”
凌晨风问，他一席话更让凌也困惑，原本自己刚刚缓过来的劲儿，又一瞬间拉回。
“你也知道这事？你们三个人都知道，就蒙我一个人不知道。”
凌也小脾气瞬间上来。
“你妈说等你高三在说，你问她去，我就一个跑腿的。”
“你们就瞒我，我自己问黎秋瑞。”凌也嘟喃。
“他不会跟你说的，这种事情，你一小孩儿，不懂。”
凌也听的气愤，现在自己又成了小孩儿。
“也没什么好说，又不是秘密什么的。”凌晨风继续说。
江皓宁到率先按不住性子了“我怎么感觉我听出了嫁女儿的意图。”
凌也瞪了眼。
话已出口，无可奈何。
“黎秋瑞可是我们凌家的半个儿子。”
凌晨风脱口而出，神色自若“他今天回来还让我别叫他哥哥了，说有点别扭。”
凌也回话。
“半个儿子，那岂不是更往兄妹那层推。”凌也想着。
没人回话，一时之间好像安静下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见，凌也也不顾这些，她没再重复第二遍。
猛灌了口饮料，凌也百无聊赖，翻看手机。
想到徐悦心自出教室门就没见着，难免有点担心.
“不会是苏琦吧。”
女孩儿总感觉会出事，聊天框也没有什么消息。
“她今天被老师叫走了。”
没听江皓宁说什么，凌也埋头打字：【到家了吗？苏琦有没有找你】
没消息。
凌也连发了几条依旧如一，对面依然没动静，但徐悦心的姑父也在学校里，虽然上个月听说要被调走，但凌也前两天还和徐悦心见过他，况且苏琦也不认识徐悦心，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无意撇到上面的日历。
【11月16日】
突然想起来，凌也翻开日历查看。
【2月5日】一个对凌也挺重要的日期。
——黎秋瑞的生日。
凌也愣神，她思索该怎么给黎秋瑞过。
这是黎秋瑞的18岁生日，虽然他高二的时候已经有过一次18岁成人礼，但那和这次不同，这次，是专属于黎秋瑞一个人的。
“我也觉得有点别扭，叫哥哥是有点奇怪。”
凌晨风拾起刚刚的话题继续。
“但是，我觉得不叫更奇怪。”凌也熄了屏幕说。
“但是，我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