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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1 占卜课

    翌日安娜走出寝室后从今年新任级长,五年级生的达格玛口中得知罗尔教授正在找她。安娜来到罗尔教授的办公室时发现这里很小,却生着暖意融融的旺火。她刚走进去,罗尔教授就示意她坐下,他自己也在办公桌后面落座,然后很突然地说:“甘德拉小姐,你的时间转换器在这里。” 然后指了指桌面上的一根细细长长的金链子,上面挂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小沙漏——那是安娜很熟悉的东西——是时空器。

    安娜有点激动——过了这么些年她终于拿到它了。

    “我想你必须得依赖它才能上完所有的课,可是你得跟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朋友们。魔法部首先是拒绝了我的来信,后来是邓不利多教授给魔法部写了好多信才为你申请到一个。我们必须向他们证明你是个模范学生,而且绝对不会把它用于学业以外的事情。” 罗尔教授接着在教她怎么使用时间转换器: “你要先把金链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往中间的沙漏转动。每转一下代表是一个小时,最多你只能回溯至五个小时以前。”

    “魔法部在批准使用时光器时进行了严格的担保审查,围绕时光器的持有,他们也制定了数以百计的法律,同时对时光器的滥用行为处以最严苛的法律和惩罚。甘德拉小姐,我希望你要好好善用它,别把它用于学业以外的地方,一不小心你可能被退校或是要面临牢狱之灾,这也不是我们所乐见的。所以你可千万别辜负我们,尤其是邓不利多教授的苦心。”

    罗尔教授也不知道是为了要威吓她还是怎样,给她印了好多页几乎是所有有关时光器的法律——安娜把这厚厚的都能成一本书的羊毛纸一一收进袍子中。

    安娜再三确实只会在学业上使用后便别过罗尔教授。这么多年来她脖子上依然挂着她当初穿越来时便已经毁坏的时空机,现在她再往它之上叠加罗尔教授刚才给她的时光器。

    安娜回去礼堂时走在格兰芬多的餐桌旁,黛博拉见到她后大喊然后安娜便走到黛博拉旁边。安娜刚一坐下黛博拉便问道:“安娜,你一大早去了哪?” 听到安娜回覆说去找罗尔教授后也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把一张羊皮纸递了过来,说: “对了,刚才杰米级长给我们派发课表时,你不在,所以我替你拿来了。”

    “谢谢你,黛博拉。”

    紧挨着黛博拉的德斯蒙得也附和着:“这一年大家都选修不同科目的缘故所以大家的课程表都不一样,刚才你不在时,我跟黛博拉一直在研究你的课表,没想到一看就吓倒——他们把你的课程表排得乱七八糟!”

    安娜正端详着她的新课程表——上午跟下午各增加了一节课,早上第一节课也提早在9点开始、下午最后一课延迟在5点结束。她的课程表上每天六个格子全都是满的,完全没有像上个学期一样有空闲的时间。

    德斯蒙得指着她的课表,继续不解地问:“看看你今天早上9点,占卜课。下面,9点,麻瓜研究。然后看看——明天早上9点,麻瓜研究。下面,9点,算命学。”

    黛博拉凑近了那张课程表,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德斯蒙得还继续说着:“还有看——后天中午12点,麻瓜研究。下面,12点,古代神秘文字研究。” 黛博拉一脸担忧地看着安娜:“我知道你很优秀,安娜,可是没人能优秀到那个份儿上。你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教室里呢?”

    “你们都不用担心,即使我的课程表有点满,可我刚才跟罗尔教授都商量好了。”

    德斯蒙得问道:“你们商量好怎么做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教室里吗?”

    “罗尔教授都帮我安排好了,很抱歉教授不让我对外公怖详情。”

    黛博拉却突然朝她眨一眨眼晴:“我懂了,他给你漏洞钻是不是……睁一眼闭一眼让你名正言顺地翘几门课。”

    安娜只是微笑着没有出声,黛博拉便以为自己猜对了,还跟她保证说:“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跟别人透露的,会替你保守秘密。” 然后她转头看了德斯蒙得一眼,问:“你也不会跟别人说吧?”

    德斯蒙得立即发着誓:“当然,除了你跟安娜外,我在学校里都没有其他朋友了。我还能找谁说呢?” 黛博拉赶紧用胳膊往他胸口捅了一下: “所以你有别的朋友的话,你就会跟他们说吗?”

    猝及不防被攻击的德斯蒙得吃痛地弯了一下腰,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胸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黛博拉见礼堂的人渐渐少了,同学们都赶着去上他们的第一节课,便跟安娜说:“我们最好走了,看,占卜课在北塔楼顶上呢。要十分钟才能赶到那儿……”

    黛博拉她这学期选修了占卜课跟奇兽饲育学。

    她们跟德斯蒙得告了别,往礼堂外面走去。穿过城堡到北塔楼的路很长,她们在这两年来从没在北塔楼上过课。这时她们爬上了第七段长长的楼梯,两人都气喘吁吁地。黛博拉找不着路还是安娜带着她爬上一道道急速旋转的楼梯,她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越来越感到头晕眼花。最后,她们终于听见头顶上传来模模糊糊的说话声,这才知道教室到了。

    她们爬上最后几级楼梯,来到一个小小的平台上,班上大部分同学已经聚集在这里了。平台上一扇门也没有。安娜抬头看着天花板,那里有个圆形的活板门,上面嵌着一个黄铜牌子。

    “凡妮莎·崔老妮,占卜课教授。” 黛博拉跟着她手中的课表读道:“可是我们要怎么上去呢?”

    似乎为了回答她的问题,活板门突然开了,一把银色的梯子放下来,正好落在黛博拉脚边。大家都安静下来,安娜率先登上了梯子。

    他们来到一间很奇怪的教室——这也不是安娜这一次来到这个教室了——它看上去根本不像教室,倒更像是阁楼和老式茶馆的混合物,里面至少挤放着二十张小圆桌,桌子周围放着印花布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蒲团。房间里的一切都被一种朦朦胧胧的红光照着,窗帘拉得紧紧的,许多盏灯上都蒙着深红色的大围巾。这里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在摆放得满满当当的壁炉台下面,火熊熊地烧着,上面放着一把很大的铜茶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让人恶心的香味儿。圆形墙壁上一溜摆着许多架子,上面挤满了脏兮兮的羽毛笔、蜡烛头、许多破破烂烂的扑克牌、数不清的银光闪闪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杯。

    安娜第一感觉是见到了一只巨大的、闪闪发亮的昆虫——原来是崔老妮教授走在火光里。他们发现她体型很瘦,一副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成了原来的好几倍,她身上披着一条轻薄透明、缀着许多闪光金属片的披肩。她又细又长的脖子上挂着数不清的珠子、链子,胳膊和手上也戴着许多镯子和戒指:“坐下吧,我的孩子们,坐下吧。”

    她说完后同学们都局促不安地爬上了扶手椅或跌坐在蒲团上,安娜跟黛博拉围坐在同一张桌子旁。

    “欢迎大家来上占卜课……” 崔老妮教授坐在炉火前的一把安乐椅上,对大家说:“我是崔老妮教授。你们以前大概没有见过我——因为我发现,经常到纷乱和嘈杂的校区生活中,会使我的天眼变得模糊。”

    听了这番奇谈怪论,谁也没有说什么。崔老妮教授却优雅地整了整她的披肩,继续说道:“这么说,你们选修了占卜课,这是所有魔法艺术中最高深的一门学问。我必须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没有洞察力,我是无能为力的。在这个领域,书本能教给你们的也就这么一点点……”

    房间里散发着的浓香烟味使大家感到头脑发木、昏昏欲睡。

    “许多巫师尽管在乒乒乓乓的声响、各种各样的气味和突然消失等领域很有才能,但他们却不能看透未来的神秘面纱。” 崔老妮教授继续说,一双大得吓人、闪闪发亮的眼睛,从一个紧张的面孔望向另一个紧张的面孔:“这是少数人才具有的天赋……你…孩子……” 她突然对乔迪·艾宝发话了,让她吓得差点从蒲团上栽下去:“你要警惕一个金头发的男人。”

    艾宝惊惶地看了看坐在她身后的麦可·布特,赶紧把椅子挪得离他远一点儿。

    火光照得崔老妮教授长长的绿宝石耳坠熠熠发光,她继续平静地说:“今年我们将学习占卜的基本方法。第一学期我们集中学习解读茶叶。第二学期开始学习看手相。在夏季学期,我们开始学习水晶球——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学完了火焰预兆的话。”

    “亲爱的……” 她对离她最近、坐在椅子上的莱恩说:“你能不能从架子上把那只最大的银色茶杯递给我?” 黛博拉这才留意到莱恩原来也选修了这课,坐在他旁边的是帕吉特·莫赛博。莱恩便站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一只巨大的茶杯,放在崔老妮教授面前的桌子上。

    “谢谢你,孩子。” 莱恩似乎松了口气才坐下来,崔老妮教授继续说道:“现在,我要求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每人从架子上拿一个茶杯,到我这里来,我给杯子里倒满茶。然后你们坐下去喝茶,喝到只剩下茶叶渣。用左手把茶叶渣在杯子里晃荡三下,再把杯子倒扣在托盘上,等最后一滴茶水都渗出来了,就把杯子递给你的搭档去解读。你们可以对照《拨开迷雾看未来》的第5、第6页来解读茶叶形状。我会在你们中间巡视,帮助你们、指导你们。孩子们,开拓你们的思路吧!亲爱的,让你们的目光超越世俗的界限!”

    安娜很熟练地把她和黛博拉的茶杯灌满了,过了一会儿后再三口两口把滚烫的茶水赶紧喝掉,再把茶叶渣晃荡了几下沥干茶水后,两人互相交换了杯子。

    黛博拉把课本翻到了第5和第6页问安娜道:“你在我的杯子里能看到什么?”

    安娜盯着茶杯,并按逆时针的方向转动着它:“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杯子,你最近心情还不错。”

    黛博拉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见安娜又把杯子转动了一下,再说:“可是你的心情不会一直这么好,近期会发生一件让你伤心流泪的事。” 黛博拉把她的杯子抢来,问她:“安娜,你怎么看的?我怎么看都只是看到一堆湿乎乎咖啡色的东西。”

    “你对照着《拨开迷雾看未来》的第7至20页,照着读就可以了。好了,换你了,你看到什么?”

    黛博拉看着安娜的茶杯,因为太用心额头上都起了些皱纹:“这一块有点像个甜点……” 她说:“说不定你会变得很胖……” 她把茶杯掉了个方向:“可是这样一看又更像是一块加纳……那是什么呢?” 她掀开了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重覆着上面的内容说:“你会有一笔意外收入……一笔横财……”

    安娜跟黛博拉接着互相交换了茶杯再照着《拨开迷雾看未来》所写的作解读,崔老妮教授路经她们时,还瞪大双眼跟安娜说:“亲爱的,我看见你周围的光环很大,你对于未来肯定有很多的感知力。”

    安娜心想:我那有那么多的感知力呀,只不过这些都是她曾经学过的知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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