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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的形象包装也有露馅的时候

    店里的伙计带着这位大仙直奔雅座,旁边的顾客腿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来,恳求道:“仙人爷爷在上,小人有一事相求!”

    大仙连忙扶起老人家,请他坐到桌对面慢慢讲述。

    老人家瞧着大仙的脸,眼泪鼻涕一股脑子全涌了下来,边哭边解释道:“大仙有所不知,今早我带我那刚满岁的孙子上街买菜,谁知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求仙人爷爷大发慈悲,帮忙找一找,小人一定重金相谢。”

    “老人家言重了,既是关乎人命,柳华定当竭尽全力。”大仙手指点了点桌面,招呼小二上茶给老人家压压惊。

    “多谢大仙!”老人家起身又要跪下。

    大仙急忙制止住他,笑道:“老人家太客气了。”

    恰巧店小二端着茶水过来,边为两人斟茶边说:“放心吧,柳华仙尊从来说一不二。”

    岁岁在一旁听得入迷,不禁复述了一遍,“原来大仙尊号柳华,夜清,走,咱去找他问问。”

    照夜清拉住岁岁的胳膊,让她稍微冷静一下。“小姐,别冲动。还不知道对方底细。”

    “可,可他有尊号诶。”岁岁嘟着嘴,对于自己被拦下一事非常不满。

    一般来说,岁岁他们这种吞吐灵气之人一律被称为“仙人”,有名气点的,例如现任的浮丘家主、当朝的国师等会被冠上君号,并称“仙君”,而尊号通常是给逝去的、颇有影响的老前辈追封的谥号,当然也有例外,若在有生之年或求得大道,或救得苍生,即使是活着也会被冠上尊号,只是这例子实在太少,从古到今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所以更要谨慎。近几百年来既无求得大道者,又无祸殃天下事,更别提一声不吭地追封新的尊号了。”照夜清给她满上茶水,劝她再多观察一阵。

    此时岁岁也从冲动中冷静下来,正如照夜清所言,眼下太平盛世,哪里有追封新尊号的机会,而那些活着的有尊号的人无一不是大隐隐于市的怪才,又怎会如此高调行事?

    只是岁岁还惦记着李子客栈掌柜的那句心想事成,万一对方真有什么独家门道,那自己岂能半途而废?

    店小二招呼完那位柳华仙尊,又马不停蹄地去后厨把岁岁他们这桌的菜端上,“您的菜好了,请慢用。”小二夹着空托盘倒退着走了几步,刚想转身,却被岁岁拦下。

    “先别走,敢问你对那位高人了解多少?”岁岁一边往小二手里塞了几文铜钱一边用指尖偷偷指向那位仙尊。

    小二迫不及待地收起铜板,连连夸赞岁岁出手大方。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小二一五一十地把那位仙尊的来龙去脉说个了清楚。“那位柳华仙尊上个月才来我们村里,说是想寻一个僻静的地方修炼,正巧村长家丢了一颗鸽子蛋这么大的珍珠,村长夫人坐在村口哭闹。仙尊见不得妇人哭泣,便施法帮她算了算,后来村长派人一找,竟真在仙尊说的地方寻回了宝贝。打那起,村里人有什么疑难杂症都去求仙尊帮忙,仙尊脾气好,不管是谁的要求都会尽力帮忙。”

    小二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柳华仙尊的助人事迹,只是说来说去都没说到岁岁的心坎上。

    什么预测天气、寻回失物,浮丘山里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一抓一大把,如果只是这种地步,那他们真的是白跑一趟了。

    小二见她兴致索然,左右瞅了瞅然后俯身贴在她耳朵旁小声说:“我看您面善,给您说个秘密,前些天村头的小寡妇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毒,被发现时早就没了气息,后来仙尊拿了柄剑在小寡妇门前舞了舞,您猜怎么着,第二天那小寡妇竟然起死回生了!”

    “起死回生?”岁岁不是很相信店小二的说辞。要知道天命难违,一般人身死即魂散,更别提已经死了很久的人,除非......除非那个柳华仙尊真的有通天的本事,硬生生把那女人的魂收了回来。

    看她满脸怀疑的模样,店小二脸上一红,觉得自己失了面子,赶紧补充道:“我骗您干啥,您要是不信吃过饭后去街南边的医馆问问,那里面有个跛老头,他就是给小寡妇诊断的大夫。”

    “多谢告知。”岁岁又往他手里塞了两个铜板,“不要告诉别人我们的对话。”

    店小二笑的嘴角咧到耳根子,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表示自己绝不会向别人透露半个字。

    店小二走后,镜启撇着嘴摇了摇头,不屑一顾地说:“这年头,骗子都敢这么猖獗了。”

    吴九安轻咳两声,警告他不该说的别说。

    虽然镜启平日里不怎么着调,但他的见识无疑是百戏班里最广的,既然他说那个所谓的柳华仙尊是个骗子,那吴九安觉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岁岁姑娘,敢问这位仙尊是你们要找的人吗?”吴九安问。

    岁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本来她想找个大仙治治自己的病,结果出师不利,第一站就遇上了个来历不明、疑似为骗子的假大仙。“本来是的,哎......”

    吴九安安慰她说:“姑娘不必忧心。行走在外难免遇到几件不如意的事,正巧我们班子也会在王家村呆几天,您要是愿意与我们同行,随时可以来找我。”

    话说到这份上,岁岁不好拒绝,便应了下来。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小二才姗姗上齐菜品,与此同时,那位仙尊喝过两杯茶后就和丢了孙子的老人一同离开客栈,看着他们渐远的背影,岁岁忽然打了个哆嗦,一股不详的预感翻涌上来。

    为了早日帮岁岁找回奇书,吴九安饭后不久就找了个空地把法相山河箱释放了出来。

    岁岁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小箱子里“长”出的三坨软绵绵的球状物,而后眨眼间,三颗球瞬间膨胀、炸裂,化作一顶小帐篷。

    往里一瞧,帐篷里和之前看百戏的时候别无二致——除了正中间的两把椅子外空无一物,当然,也没有岁岁的书。

    吴九安伸平左臂在空中晃了晃,一只木制银顶权杖凭空出现,杖头形似云纹,缠有一根红线,那线自上而下穿过几枚司南佩后坠在空中,随杖体的晃动而晃动。

    镜启看她目瞪口呆的样子,颇有成就感地给她解释:“那是山河杖,是法相山河箱的配套法器,有了它才能在山河箱里操纵空间而不被混沌、收纳器物而不被吞噬。只有咱们吴班主能用。”

    吴九安拿着拐杖在地面敲击了两下,帐篷正对着门的那面竟又出现了一个出口。岁岁伸着脖子从外面瞧了瞧帐篷后面,依旧是完好如初,也就是说,那扇新出现的帐门另一侧就是百戏班所提到的法相山河箱的里空间。

    “还请岁岁小姐稍等,我去虚空里找一找。”吴九安说完,带着林松萝和凌人典躬身进入门后。

    镜启打了个哈欠,问道:“岁岁亲,咱们什么时候去医馆?”

    岁岁没想到镜启不仅留了下来,还默认要跟着自己去医馆。“那,那现在就走呗。”她倒是不介意再多一个人。

    按照店小二的说法,街南边应该有个小医馆,可他们把南街逛了个遍也没看见医馆的牌子。

    “奇了怪了,医馆呢?”岁岁站在路边嘟囔着。

    就在这时,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一位老先生深深叹了口气,说:“医馆早就关门了。”

    “啊?关门?为什么?”岁岁赶紧拦下老人家,询问有关医馆的事。

    “一个医馆救不了人,还开有什么意思。”老先生摆了摆手,不愿多言,背着筐野菜一瘸一拐地远去。

    岁岁愣了愣,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追上老人家,客客气气地问:“您是大夫吧,我叫岁岁,专程来找您的。”

    老先生斜眼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狐疑道:“找我?”

    “对对,我想问问您有关柳华仙尊的事情。”岁岁才说完,老先生脸色一变,叹着气继续前进。

    岁岁赶紧又拦住他,换了种说法说:“您先别走,不会耽搁您多长时间,只是想问问......”

    老先生眉头紧皱,抿着嘴不肯配合。

    镜启啧啧了两声,走到老先生耳旁说了两句悄悄话。老大夫嘴唇颤了颤,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挥手说:“跟我来。”

    三人跟着老大夫从屋后绕进医馆,趁着大夫将野菜放进屋内的功夫,岁岁忍不住问镜启到底都说了什么。

    镜启一脸无辜地说:“我跟他说咱们是京城派来调查柳华仙尊的。”

    “他就这么信了?”岁岁简直不可思议。

    镜启耸了耸肩,“反正我自己信了。”

    很快,老大夫端着一壶茶走了出来,与三人一同坐在院内的石凳上。“你们师出何门?”老大夫开口就问。

    岁岁和照夜清都是老实人,不会掏瞎话,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会显得不这么可疑。

    好在镜启能说会道,眼睛上下一转,张口就编出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背景:“我们是山河派的,已经追踪这个柳华好几个月了,可惜每次都被他钻空子,这次好不容易有他的下落,还请老先生帮忙。”

    老大夫捋着胡子,沉思了大半天,忽然一拍桌子,恍然大悟地说:“我就说这个柳华一定是个骗子!又是起死回生,又是保佑生子,哼,菩萨都没他管的多!几位小仙人请喝茶,我叫王平安,经营这家医馆三十年了,村里人都叫我安叔。”

    “您不怀疑我们?”岁岁还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有人这么轻易就相信几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的说辞。

    安叔哈哈笑了几声,“小仙人有所不知,我行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您几位的面相一看就是好人,不像那柳华,打眼就是个衣冠禽兽!我呸!”

    “此话怎讲?”岁岁听出他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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