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西西里

    在高维世界,南灵四见证了很多像南灵忻子这样被操纵到绝望的工具,他们生前在各世界里所有的悲欢离合,轰轰烈烈没有人会记得,最终随着他们的泯灭,了无痕迹。

    在南灵忻子承受不住情感后,她不再消去记忆进入小世界,看着她放弃挣扎。

    它无助地想,她是不是也要这么离开了。

    20世纪见证了现代意大利的形成

    80年代,在历史意义厚重的西西里岛、被打上混乱标签的意大利南方

    一家四口嗦着碗里的汤,鱼刺都能在舌尖滚了又滚,好嚼的直接吞到肚里。

    皮肤黝黑精瘦的男人有些可惜,鱼刺这种美味应该用炸,又香又脆,但炸的没煮的饱腹。

    一条半巴掌大的鱼,倒一锅水煮下去,屋里几张嘴都能喝上几碗汤。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那么多油。

    空气里带着海风特有的腥味,锅里见底,男人扫了眼外面的天空,干哑的喉咙发出沙砾摩擦的声音:

    “明天是个好天气,适合出海。”

    南灵忻子起身默默收拾碗筷,意大利污染已经这么严重了,外面连颗星都没影,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明天天气好的。

    可乐尼洛奶生奶气地问:“明天是不是可以吃好多好多鱼?”

    男人脸上挤出深深的褶皱哈哈大笑,拍桌想着明天的好运。

    里包恩低着头,抱着碗跳下木椅,跟在南灵忻子身后

    “姐姐我帮你。”

    南灵忻子扫了他一眼,任他去了。

    晚上,四个人挤在一个窝里,男人的鼾声如雷,南灵忻子睁着眼睛,总是等到困倦到不行才入睡。

    可乐尼洛窝在男人和里包恩中间,听着鼾声和海风的声音格外安心

    里包恩蜷缩着身子,闭着眼睛,脑海活跃。

    凌晨2点半,男人套上衣服准备抛锚出海

    南灵忻子是继他后起的最早的

    “姐姐”,里包恩拉住南灵忻子的袖子,南灵忻子转过头

    “去洗米,少抓点,冲一下就行,别把米糠洗走了。”

    里包恩点点头,可乐尼洛醒来时,发现身侧没人了,连忙揉了揉眼睛,踢开被子爬起来。

    “姐姐,reborn。”

    喊了两声,见两人嗯了声后就没理他,又没自己的事干,于是可乐尼洛提着袋子、举着筢子跑到出屋

    跑过码头,绕过深水区,可乐尼洛从岩石缝钻过去

    得赶快点,等他到沙滩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在沙滩上收罗被海潮带上来的东西。

    可乐尼洛不敢耽误,连忙低头收刮,得在涨潮前多找些沙虫和海螺。

    稍微深些的地方他不敢去,对现在的他来说很危险,沙滩中的好地块,他也不敢去 ,会被占领的人吼着霸道地赶走,遇到强势的一些人,他很可能会被挨打。

    如果他有一块秘密基地就好了,没有任何人发现的小沙滩,只有他一个人,那样每天早上他就可以尽情地找花甲,挖沙虫。

    晚上又打着电筒赶在退大潮时抓沙蟹,然后提着满满一袋子海鲜回家。

    光想着,他就感到心里涨涨的,充实到他露出个傻笑

    挖了两条沙虫,个头挺大。发现有人注意到自己,可乐尼洛连忙提着口袋往回跑。

    这两年他们这些人日子都不好过,哪怕在首都城里,西装革履的人偷、抢都是是常有的事,更何况西西里。

    “姐!”

    “姐!reborn!你们快看,今天我挖到了两只沙...”

    声音嘎然而止,手里的袋子被隔壁的老态龙钟的老女人抢去,平日里腿脚不便的她一到这个时候便麻利到成就医学奇迹。

    老女人没管可乐尼洛的哭喊,撇开他的手

    “我腿脚不好,袋子等会儿自己过来拿。”

    里包恩站在门口沉默,南灵忻子将可乐尼洛扯进屋,望了眼隔壁紧闭的门,便没说什么。

    晚上是少不了一顿打骂的。

    他们的母亲是独自在家生产可乐尼洛时,用剪刀剪脐带,结果后来感染逝世的。

    那时候南灵忻子一岁,但她知道当时的情况

    后来老女人见隔壁家里女人没了,于是让自己儿媳时不时给可乐尼洛喂奶。

    也不过两年,老女人的儿媳和儿子在一次出海中遇难,而她唯一的孙子在一次发烧后也没再睁开过眼。

    今早这种事时常发生,男人不是没去找过老女人,但老女人抓着早年给可乐尼洛喂奶的事,两人闹到整个港口人尽皆知。

    “耶稣呦,瞧瞧我这命苦的人啊,老头走的早,儿子儿媳抛下我,孙子也受不了离开,现在连我曾经帮助过的领居也巴不得我死了,大家都看看这恶毒的人啊,耶稣保佑呦,如果这是命运的指引,请带我去吧...”

    男人恨得跳脚,在众人的目光下也好不下面子做什么。

    “疯婆子,之前那么多次就和你以前照顾小崽子抵了,下次你再来,哼,我就不会这么算了!”

    凶神恶煞的男人吓得老女人心肝颤了颤,畏畏缩缩的躲进屋子。

    但抢东西的情况并没有停止,再恐惧害怕的威胁,也抵不过饥饿的摧残和死亡带来的惶恐。

    关上门后,幼年里包恩的眼睛在没有充足光线下似一团浓稠又化不开的黑墨。

    “别哭了,她最近出门越来越少了,皮包骨更严重了,估计过不了几天,她就没法抢了。”

    南灵忻子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闻,眼帘垂落,只专注把手里的勺子握稳。

    可乐尼洛鼻腔里发出一声带着尾音的嗯,没听懂里包恩话里暗藏的意思,慢慢止住抽咽。

    随后抹了把眼泪,跑到桌前捧起南灵忻子给他盛的碎米稀粥喝了起来。

    天空总是灰黑色,但从云层后透过的光还是刺人眼。

    男人说的不错,今天的确是个好天气,想必他今天心情会好些。

    南灵忻子从床底翻出一堆渔网线和梭子,随后把坏了的渔网整理开夹在杆上,开始修补。

    里包恩总是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帮她理开网线。

    里包恩是带男人打鱼的工头的儿子,男人就跟着工头混了许多年,工头和他的妻子死于疫病,里包恩福大命大,确定他没病后男人将他领回家。

    也是在那一天,南灵忻子被男人送到红灯区。

    家里多了了男崽子少个女崽子,很划算,而且还有钱拿。

    那天男人正在收晒好的鱼

    脸颊黑中发红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的南灵忻子一声不吭地走到他面前。

    男人盯着南灵忻子看了半响,声音干哑

    “怎么回来了?”

    “那里的人得了花病,被闹到关门了,我就回来了。”

    男人沉默,这崽子从出生就有病,不哭不闹,爸妈也不喊,他还说头一回听到这崽子说这么多话。

    男人弯下腰,露出黝黑的后背,把鱼干放进箩筐里

    “那就回去煮饭。”

    里包恩站在旁边的小道上看到她脚丫上的血,好像明白自己的到来带来了什么,南灵忻子神色淡淡,麻木的、旁若无人地掠过他。

    20世纪初,现代意大利女性平权运动开始萌发

    但蛆虫在根里,不拔根,哪怕打了一个世纪的药,也只是让蛆虫不出树干。

    意大利绅士主义盛行,树干外表光鲜亮丽,内里早已腐烂不堪,不过倒显得蛆虫的好心,看它都不吃外皮!

    多善良的虫啊,让我们保持美丽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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