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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2 章

    “休书?”洛都的脸苍白了下去。

    “圣上……,圣上息怒……,此事奴才本是要向圣上禀告的,这并非德妃娘娘的错,是奴才的错!”太皇已有交待,此番这嫁入朝国的忽兰公主要好生关照,万事皆是一个忍字,眼见出了乱子,福印忙手执拂尘御前告罪。

    “福印,朕说回宫,你耳朵聋了吗?”拂袖,昭光帝提袍欲走。

    “站住!”洛都花容失色,那涌入的内人一个个万岁万岁的告罪,让她觉得分外耻辱。

    “洛都——”昭光帝警告的看过,双眸起了杀气。

    “德妃……,德妃娘娘……,跪下,此乃圣驾尊前,不得造次!”福印吓的冷汗滚额,于一旁小声提点。

    “我阿史那家的人不会随意屈膝下跪,滚开,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滚!”一抬脚,内侍监福印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洛都环顾四周,朝众人发了火。

    大婚的喜房内人人屏息,四处静的骇人。

    “娘娘,听小的一句劝,在我朝这万万使不得,而这花好月圆夜,您如何将圣上气成了这样?这触怒龙颜是杀头的大罪!”福印急急劝道。

    “我——”洛都听懂了他的意思,是的,这是她和大勇士的花好月圆夜,她不能……

    “福印,忽兰公主威声传命,我朝若再不知趣,是不是太没骨气了?”胸廓起伏,昭光帝大步流星地往外行去。

    “大勇士——”

    洛都脸色骤变,惊觉失仪,落拓地追了过去。

    “洛都请圣驾息怒,洛都愿听圣上教诲,请圣驾留步!”慌忙上前拦下了那人身影,洛都忍气吞声地跪了下去。

    “洛都,这婚典已依你所求行过了,三日后返回渤俞沁,朕不想再看到你!”昭光帝无意多言,当下传了口谕。

    “大勇士,你……,你难道要反悔吗?”脑际嗡嗡作响,洛都屈辱地瞧去。

    “若不是你父汗来书,看在两朝互有利害的份儿上,朕根本不会娶你!”昭光帝面如寒冰地说道。

    “大勇士怎能如此这般待我,那九亩……,那九亩若非为复国而来,她根本不会嫁于大勇士,她和那火罗王暗通款曲、让大勇士背负了无尽的耻辱,成为了世间的笑柄,而此时此刻,这方红烛光冷,可在遥遥的火罗,那鸳帐中将是何等的不堪?”洛都将满腹的积怨统统倾倒了出来。

    “洛都,往事随风,而朕也不想与任何莲不莲的女子有任何瓜葛,此番大婚,你会得获我朝震慑漠北的天威,如你父汗所想掌任漠北的王权,而朕也谢过你父汗的器重,阿史那大汗病重,还是早些回渤俞沁尽些孝道吧,恕不远送,就此别过!”昭光帝朝她拱了拱手。

    “且慢,渤俞沁草原上的我的族人,对大勇士慕名久矣,如今洛都和亲沧岳朝,他们相信大勇士会给漠北带来吉祥,而没有王儿,人心不稳,洛都掌御各部不过是短暂的一时,你沧岳朝焉能言而无信,欺骗我族,我父汗他还活着,活着!”洛都的眼眸褪去了梦幻,父汗说的没错,沧岳朝是不会听任摆布的。

    “洛都,你连一幅画都不肯放过,又怎会有蕙智兰心与朕伉俪情深?你不会拥有朕的皇儿,那对本朝实在是太危险了,若你想拥有阿史那永续的王权,不如在你部族中挑选愿与你诞下王儿的勇士,朕不介意,甚至会赐姓于他!”昭光帝淡笑道。

    “大勇士?”

    “朕不是什么勇士,而是一国之君!”昭光帝反感地斥道。

    “沧岳朝不是最看重女人的名节吗?圣上将忽兰看做了什么?”哽声,洛都如遭雷击,他的夫君竟让她委身他人。

    “忽兰公主将朕又看做了什么?忽兰公主是棋,朕也是棋,只不过棋子本身也有不同的名字及用途,你是卒,朕是将,而你是阿史那家的女人,回去吧,渤俞沁才是你的立足之地!”扬眉,昭光帝说出了彼此都了然的事实。

    “圣上如此待洛都,是因为您还喜欢着那九亩吗?”

    “朕该喜欢吗?”身为一朝天子,他该喜欢的女人真是太多了,昭光帝不胜其烦地摇首。

    “忽兰不明白,还请圣上直言不讳?”心有不甘,洛都撅住了那缕冰冷的视线。

    “不喜欢!”眼中无波,昭光帝拱手示意她让开。

    “很好,这也是我忽兰希望的,那就请大勇士证明给忽兰看,否则忽兰不会任你朝这般□□愚弄的!”洛都纹丝未动。

    “证明?”昭光帝倏然明白,他顿了顿首,折身取过了案上的红烛,轻一掷,那火舌便自幕帘处烧了起来。

    “诚如你说,一切烧成了灰烬,洛都,不知这够不够证明,若不够,就自己动手去烧了这园子,朕不在乎!”火光映衬着那俊逸的脸庞,没有一丝温度。

    “大勇士——”

    火舌吞没了大红喜帐,洛都失声痛哭起来,她美丽的梦烧成了灰烬。

    “大勇士——,这证明不了什么,杀了那九亩,洛都便信了,大勇士若不杀了那九亩,洛都必会杀她以雪今日之辱!”洛都恨意满怀道。

    “那是你的事,本朝初安,不想与火罗生出瓜葛与纷乱,只要忽兰公主和您的族人能担的起局面,怎么都好!只是若力有不济连累了本朝,那么这和亲便如朕早年的和亲一般,不过是一拍两散的结局,朕担着家国老小的性命,恕朕不能陪你发疯!”

    拱手,那威凛的身影扯掉了大红的喜服,侧身扬长而去。

    这夜,火罗下了一场大雨,在毗陀提耶悉茗花深处,一个素衣轻鬟的女子淹没在那大雨中。

    远处的红发男子直勾勾瞧着,那是他的“零”。

    “零是初落的雨,会落在原乡!”

    他喃喃乞求,可他瞧见了她乌眸中滚涌出的泪水,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了邬敕国,可这里显然不是她梦中的乡原,她这般失意,无非是那沧岳朝的新君昭光帝迎娶了阿史那家的公主洛都,他不知她如何那般在意阿史那家的洛都,而她仍在迷路,甚至没瞧见那颗守在天幕中不变的北斗星。

    “糊涂将,让那胡狼吃了你吧?”

    他听到她愤怒的呼喊,当那裹夹着风雷的暴雨横扫而过,她一个重心不稳,跌落在雨中,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他讨厌泪水,可她的伤心让他的茶眸也挂起了哀伤,他步了过去,用他高大的身躯为她挡了挡雨。

    “天杀的,本殿不想流泪!”

    “天杀的,想想法子,帮帮我!”

    ……

    时岁的飞渡会让人学着收去泪水,可眼前这位帝姬显然还在泪水滂沱的年纪,那是她必须经历的时岁,这是个难题,可身为真神的他依然动用了自己的神智帮助了她。

    他点了她的笑穴,看她泪雨如河地咯咯笑着,那种光景似乎比先前还凄惨,于是他解了她的穴。

    暴雨过后,她告诉他:“本殿要去沧岳朝,取回属于我的罗刹女!”

    “罗刹女?”真神想起了一件旧日的积怨,他在邬敕国的戏台上看到了丘比特,还有那颇为幽邪的女将罗刹女,这让他的目光闪烁出一层幽冥鬼火。

    “是……,是梓允送我的小戏偶,罗刹女是一员虎虎生威的女将,所向披靡,那小戏偶是本殿的!”轩辕莲歌抱臂一旁,将牙齿咬地咯咯作响。

    “你……,你要离开火罗?”真神的眼睛跳了一跳。

    “长了马腿的女骑手要离开了,主上会很高兴吧?”面前凑过一张愈瞧愈美丽的脸。

    天杀的,他一点也不高兴!

    而他穷尽毕生之绝学,这巫女显然也没习得一二,她身姿清瘦,让他时常担心火罗的烈马将她踏死了去。

    而她要离开,天杀的,天杀的!

    在一番思量后,火罗王“大方”地给了轩辕莲歌一匹马。

    “快马,是像赤兔一般的快马!”轩辕莲歌端详着那瘸腿的马儿道。

    “天杀的,这匹马叫绿兔,别看它瘸了,可够你用了!”

    火罗王跳着闪开,一双茶色潋滟的眸子添了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他希望这匹绿兔慢点跑,此番山河路远,在旅途的漫漫孤寂中,一个人通常会想明白一些事,比如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比如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又或者她会瞧见那为迷路的小兽准备的北斗星。

    对于通常人能明白的事,邬敕国的轩辕莲歌了解起来总十分困难,这让他对此番旅途多了许多忐忑,可有美人同行的路程,对真神充满了极大的诱惑,他喜欢策马行走,每一个日子,当他瞧到轩辕莲歌在那颠簸的马背上发出了一声声低咒时,真神的神眼溢出了欢乐,他悄悄随了过去,然有人竟比他神速,一个贼头贼脑的身影,如女骑手般跃上了那匹绿兔。

    “毗陀提的辛乌?”火罗王抽搐了面颊。

    前方打马的轩辕莲歌显然也没想到她会有“同伴”随行。

    “天杀的零,你要丢下辛乌,偷偷逃跑吗?”

    “辛乌,本殿有要事要赶回沧岳朝,不能陪你去献舞!”

    “那毗陀提太小了,你答应过辛乌,要带辛乌去见天下最美的女人流月!”

    “不,那里不能去,流月她不喜欢瞧见现在的我!”这是实话,可实话总是能惹恼人。

    “送我去流月那儿,否则辛乌就让你好瞧!”女娃怒不可遏地将一柄弯刀横在了那绿兔的马首上。

    “天杀的,本殿什么也没有了,就剩这头瘸了腿的绿兔,给本殿闪开!”轩辕莲歌凶神恶煞地夺过了那柄弯刀,威武地扔了出去。

    于是毗陀提城外,上演了一场恶战!

    火罗王在远处瞧的津津有味,当他瞧见一根火罗麻针出现在轩辕莲歌手中时,他知道毗陀提的辛乌完了!

    “扑通——”

    一个身影自马背上坠落,只是那显然不是辛乌!

    “住手,给我住手!”

    结局并不美妙,火罗王头痛地策马奔过,当他瞧清辛乌手中也握有几根麻针时,那漂亮的女娃眼眸眨了眨,衣裙滑过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也晃悠悠地倒下了。

    这是火罗王没有想到的局面,他亲训的“女骑手”轩辕莲歌没有打败一个女娃,可耻地躺在离城门不到十尺远的地方,而远方的路途还很遥远。

    “天杀的,孤不是你的绿兔!”

    “天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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