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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2 章

    风姿不凡的男子熄灭了几盏烛火。

    “宿毖真,好生疏的名字?”他喃喃沉吟。

    “实则我们并不陌生,火罗那方与你互通音讯的一直是我,如今我们终于见面了!”

    “竟是你?”男子有些讶异,将宿毖真好好打量了一番。

    “当年护送你离开火罗的七勇士中的最后一位月前已亡故了,他最后的心愿与那六位如出一辙,希望你能尽快回城主事!”宿毖真深施一礼,说明来意。

    “回去?僴関入得却出不得,而今只有毁了僴関,方有聚首之时!”男子叹息时,吐出眼下的困境。

    “伏律,以你一人之力与那东风信周旋几无胜算的把握!”宿毖真坦言,满眼的忧虑。

    “我并非一人独行!”男子俊眸深深,笑启香唇。

    “伏律,你是说你的那位红颜知己?”宿毖真想起旧事,轻轻问道。

    “她……”

    男子眸波微动,敛眉间沉默了半晌,侧首抿了口酒,冲宿毖真做认地点了点头。

    “那也不过是两人之力耳,就算有人从旁相助,成事依然艰难,你母亲是位异族人,伏律,带你那位红颜知己一同回火罗,若她能为你诞下男嗣,我火罗族人会尊待她的,至于僴関,当密递讯息于那滄岳朝的皇帝,相信事情会好办的多!”宿毖真近前进言道。

    “东风信实力不容小觑,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伏律起身,冲那人连连摇首。

    “伏律,东风信身为梁朝国君,自是有这个能耐,只是滄岳朝的天子诸葛豊迟也必不会放过他,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梁帝若想派人入我毗陀提的城门也断没那么容易。而他假惺惺打着救我族人于水火的旗号,戏耍了我们若干年,与其受制于人,不如放手与他一战,是他不仁,如今休怪我族人当下不义!”宿毖真一腔热血撞怀,近前激愤道。

    “梁帝……”

    男子双眸溢出寒光数点,玉容深凝,手指一收,倾然捻断了一枝薰笼旁的杜鹃花。

    “听我说,莫要被他所蒙蔽,梁帝乃失信小人!”宿毖真指了指周遭的白烛,震袖间,那烛火噗地一声灭了,只听他低声继续道:“当年你发出那黑色杜鹃花的亡讯,梁帝也随即传讯说你失踪了,之后又言你恐怕死于诸葛豊迟之手,让我族人节哀顺变,自此便再无音讯往来,毗陀提亦没有了梁国接济的粮草,那段日子着实难捱,族中死了不少人!”

    “梁帝周瑁,有其父之风,并非善类,他曾对我痛下杀手,只是没想到他还要搭上毗陀提这一群老少的性命!”男子闻言,眉目灼冷,那杀气不经然透了出来。

    “故这僴関入不得,当尽早脱身,梁帝行事缜密,若弃卒保帅,诸葛豊迟也未必会放过我们,到那时吾等反而成了周瑁的替罪羔羊!”宿毖真忧心忡忡。

    “你说的在理,只是我已在筹划复仇之事,既要与梁帝一战,不如由我做这先头军!”男子折身,意气风发道。

    “伏律,此处乃龙潭虎穴,你不能于此只身赴险,族人盼你回毗陀提,火罗人不能客死他乡,那将是天神不佑的局面,可知你出事的日子,毗陀提人心惶惶!”男人再度劝道。

    “宿毖真,我会伺机行事,要知道伏律已并非旧日的伏律,如今吃一堑长一智,天道诛恶,伏律没有忘记毗陀提,待那漫山遍野的耶悉茗花开时,裹夹风雷的滂沱大雨会流入暗河,奔回原乡,天神也会展颜而笑!”男子微笑了下。

    “你母亲幼时告诉你的话你还记得?”宿毖真听罢,眼睛猛地湿润了去。

    “是,我喜欢她说的话,京中梁帝的耳目众多,宿毖真你不能在此逗留,速速归程,这周瑁只知我是幻夜,却不知伏律还了魂,回去小心应对,粮草等事我会周应,安抚族人说我伏律无时不刻不在念着他们!”

    男子斟了杯酒,形容真挚地递过,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宿毖真想劝什么,又觉眼前的男子眸光中涌动着磅礴的力量,四目相对时他伸出了手掌,两相交握,族血沸腾,激荡心田。

    “来人,将这碍眼贪杯的土财主扔出烟雨楼,公公才为我新裁制的锦衫都让他毁了!”

    月楼上怒语飞出,侍人自楼下执灯匆匆赶来,只见那地上一片狼藉,魁梧的男人酒酣中痴痴发笑,混乱中拉扯不休,很快上间门扇发出一声响震,内中忍无可忍奔出一秀丽的人影,玉容僵沉,怒砸了绢帕,头也不回地乘车归去。

    濋章殿,轩辕莲歌守着一紫檀香柜,眸睛闪亮。

    内中衣裳不翼而飞,诸葛小四儿又去当太监的爪牙了。

    深更半夜,少女守候于此,其中打了无数的哈欠,后闻到一股兰麝香浓,那不男不女的诸葛小四儿蹦跳而过,一掌砍飞了她眼帘上的睡虫。

    “混账!”来人见状,冷声骂道。

    “宫外的酒香么?”少女揉揉酸痛的臂膀,凑近轻嗅了下问。

    “不愧是土狗子,这鼻子真尖!”男子媚眼如丝,当即嘲笑了句。

    “有新的发现吗?”少女委屈地吸吸鼻子问。

    “一无所获!”男子大方地伸出蔻丹长指,无比歉然道。

    “为何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无耻的谎意呢?”少女撇唇抱臂道。

    “轩辕莲歌,你又忘了规矩,出门叫殿下,门内要唤爷!”诸葛合墒低斥了声。

    “四……四爷?”轩辕莲歌打量他半晌,浑身得瑟地将字挤出了牙缝,目光幽幽发亮。

    “轩辕莲歌,你舌头一打卷,我便知你又在心里嘀咕爷!”一珍珠面纱恨砸在了她的脑门上。

    “喂,三哥那边儿不是不让你再这般打扮吗?”少女细指伸过,戳了戳他的胳膊道。

    “轩辕莲歌,爷让你老老实实禁足殿中,你如何又去叨扰三哥去了?”

    “你来无影去无踪,我不得心中嘀咕,问三哥去?”少女白他一眼。

    “轩辕莲歌,你不是问,是在三哥面前告状子卖爷!”少年眸光锐利道。

    “可有一事,我没告诉三哥!”少女眨眨眸子,耸了耸肩。

    “何事?”少年一翻眼白,深瞪她一眼。

    “这东风信的真身我知道!”少女摸了摸发丝,神秘道。

    “轩辕莲歌,先说,这东风信的名姓有几字?”少年眸光一震,咬了咬唇,又有些无奈。

    “你也查到了?”

    “那东风信的名字,两个字?三个字?还是四个字?讲!”

    “两个!”少女抬眸,伸出二指。

    “你大哥又为你指点迷津了?”少年细想一番问了句

    少女黛眉弯弯地朝他笑了笑,又颔了颔首。

    “好,既是这样,你我二人击掌后,同时说出,看看是否是同一人?”

    少年深递了眼色,于是殿中二人屏息,于掌风相接时,分别吐出了答案。

    “梁帝!”

    “妖怪!”

    ………

    少年乍听下,人呆若木鸡,幽咽暗生。

    “梁帝,竟会是他?”

    少女圆睁着一对明晃晃的眸子,眨了几眨,这周瑁……

    “轩辕莲歌,你,竟然耍诈!”

    回神,少年暴跳如雷,少女脑门处当下挨了一掌。

    “唔,那梁帝如何是名姓?”痛的抽吸,少女辩驳道。

    “轩辕莲歌,那妖怪又算哪门子的名姓?”少年咬牙切齿,再劈一掌。

    “那周瑁……那周瑁就是妖怪……,我大哥的暗讯明早才到,他定能猜地出!”少女吃痛地跺脚,又唇角微翘,扬起了下巴。

    “阴煞,给爷滚出去!”

    少年一旁淬了口,少女在他眸光杀来的一刻,奔回了寝殿。

    翌日,轩辕铎壬的暗讯传来,轩辕莲歌将那名姓得意地递于了书房内目露凶光的“四爷!”

    熙元三十一年岁初,鹅毛大雪中的帝京银装素裹。

    瑞雪兆丰年,赶上年节岁祭,宫中一派繁忙景象。

    圣上于梅苑中赏梅时,景澜殿的宸妃传出了榴花喜讯。

    自六皇子降庶,内宫一直愁云惨淡,此事传出,自是大好的祥兆,凤藻宫不敢疏怠,皇后亲点了内命妇、膳娥侍女同去了景澜殿。

    吉喜之期,圣上颁旨厚赏,恩眷绵长,同日授谕礼部各处,择定了酉安王与姜尚郡主的婚期,晓春三月十六,新妇入门,而顺安王、端安王的婚期则同定于了中秋,花好月圆,普天同庆。

    太极宫听闻讯息的美人,望向景澜殿,一脸凝重。

    本欲去往莲歌处,外方宫娥传话,后带入一人。

    “老奴沈氏,于玉妃娘娘请安!”

    “沈婆子?”流月打量着那方令人记忆犹新的脸孔,容色陡然寒凉。

    “娘娘,早先……,早先是老奴眼拙,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奴今日特来向娘娘您赔罪!”婆子头如捣蒜道。

    “本已忘了,不过今日你来,本宫倒又想起来了,昔日你欺辱王娘娘的事若被圣上得知,想必你活不过今日,只是你这婆子心眼奸滑,可不是一位自寻死路的人,说,你来本宫处究竟居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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