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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一天之计在于晨。

    “专门腾出空子,与你回莲塘探望你父皇母后!”诸葛小四儿一本正经道。

    “什么?”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轩辕莲歌,爷不该去吗?”诸葛小四儿脸上笑容骤减,一旁拂袖问道。

    “那倒不是,是想如今这喜欢连一半都未有,立于我父皇母后面前,殿下会不会汗颜?”我睨他一眼。

    “不会!”小四儿斩钉截铁,说的毫不迟疑。

    我沉痛地摸了摸小四儿的脸,于是乎他眸露凶光地嚷道:“轩辕莲歌,你抢月饼与爷结娃娃亲的时候,汗颜二字还不知道怎么写呢?”

    “会写那二字有何用?可本殿能告诉我父皇,你是我的小兵小将吗?”我问。

    “这……,这如何能告诉你父皇?”小四儿眉目惊震道。

    “为什么不能?”

    “是私房话,说给旁人听臊不臊?”

    我扁唇,在诸葛小四儿恫吓的目光中,没敢畅吐心声。

    “轩辕莲歌,你大概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南辕北辙,总与爷唱反调!”他有些无奈地牵了我的手道。

    我不想吓他,我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摔”出了无与伦比的美丽。

    “那我父皇若问借兵的事,殿下该如何答呢?”我有些为难地问。

    “你父皇会提此事吗?”

    小四儿皱眉,这个问题他似乎从未想过,可我一提,他便起了忧色。

    “那齐王王孙朱子空现了身,可小世子有兵不出,故我父皇仍会把期望寄托于殿下身上!”我于他解释道。

    “可这一位小兵小将,说出去像话吗?”诸葛小四儿拧眉,一脸苦相。

    “有总比没有强,这么说起码不会让父皇的期望落空,再说殿下是皇子,这小兵小将一听便是谦虚的说法,我父皇若听了,恐怕以为殿下有三十万精兵呢!”

    此话说出,到底还是吓到了诸葛小四儿,这三十万精兵将他震的神采不在,双眸发直。

    我瞧着小四儿尚存厚道的容颜,对于自己的歹毒感到十分汗颜。

    “莲歌,你父皇……,你父皇该期望的当是我二人喜结良缘,两朝情谊永存,这天底下的父母怎会……”小四儿费解地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这些期望岂是任由殿下说了的?”我叹息,脸泛清愁,却因他那双清澈的瞳眸,心内桃花飞舞。

    “轩辕莲歌,若这么说便成骗婚了,此话自不能胡乱说的,切莫于你父皇母后那里胡说八道!”诸葛小四儿正色道。

    “这不是在问殿下的意思吗?可殿下今天若去,会很为难,不如我一人回朝探望便好!”绕了半天,我终于得以抛出腹案。

    “轩辕莲歌,这会不会很失礼?”小四儿执扇,踱步踌躇。

    “二位侯爷来京,滄岳朝国事繁忙,殿下御前奉事,乃情理之中!”我道。

    “可回避此事,并非是长远之计。”小四儿愈发愁苦。

    “待说服那朱子空出兵效命,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强打精神道。

    “那朱子空很难说服吗?”小四儿想起此事,问我道。

    “那人恃才傲物,认为我轩辕氏未有天时地利人和,虽现身相见,但尚未归心!”我道。

    “对这恃才傲物之人,只记得寻了那难事,丢给他,光明正大地试炼于他,平日里也莫要礼遇于他,这时日长了,他便会收敛狂妄!”诸葛小四儿双眸炯亮地提点于我。

    “会管用吗?”我转睛。

    “因人而异,见叶师傅用过此策,若不成,这人大抵也用不得,会坏事!”

    此策不知用于那朱子空身上可否管用,可比起恭维那小世子,却着实大快人心。

    四殿下不知,今天我要带那敬德宫的“杜先生”回莲塘见我父皇。

    马车驶出宫门,车内书生不断地为这小世子端茶送水,沿路介绍帝京风土,皆被那人冷颜拒了。

    “范承旨,这齐王祖上出身草莽,窃钩者未诛,轩辕大帝饶他祖宗一命,将其收于麾下,历经几世开创,因战功卓著,后封为齐王,到了他这代,不过是袭了祖业,承了轩辕氏的恩泽而已,这卢王、景王也于早岁,递了诚意,齐王世子是否能担起杀回朝都之重任,尚且需要详观,莫要如此与人家情谊相交,以免让人误会!”

    按着小四儿的指点,我就势夺过那双耳青玉的茶盅,心中颇有痛感地抛出了窗外,又以金丝冰绫的绣帕优雅地擦了擦手,将那帕子丢于一旁的金盆内,脸上摆出了大喇喇地不屑一顾。

    “如此说来,这世子倒与青転侯颇为相像?”书生双眸一狭喟叹道,不知是喟叹于朱家祖上寒微,还是喟叹于二人的相像,总之这话瞬时勾起了那小世子的怒火。

    “朱家祖上虽出身草莽,可从未做过欺辱女子的恶事!”

    小世子眯了眯眼,脸上的皮肤绷地太紧,似要开裂了一般。

    草莽英雄实则少矣,大多数的草莽都有段不光彩的过去,对小世子的话我表示出了高度的怀疑。

    “朱家能宗族繁衍,是因治家有方,神灵庇佑,无愧于天,无愧于国,倒是你轩辕氏承袭了帝业,到你父皇这代没守住,对不起家国皇宗!”那小世子不屑地瞧着我道。

    “放肆!你父王健在时,书信中皆称我父皇为陛下,你如此言语忤逆,实乃不孝不尊不臣!”

    他身子一震,眼眸中卷起复杂之色,冷幽幽瞪我道:“臭丫头,若真是不孝、不尊、不臣,朱某便不会现身京城!”

    “朱世子,当唤我公主殿下!你虽手握兵卒,但不意味着你可以妄自尊大,胁迫天子,令轩辕一族乞跪于身前,若是这般你朱家与楚贼没什么不同,不如早早打马返回封地,做你那不愧于天、不愧于国的守业王侯!”我拉上车上的珠帘,命范进坐于我身畔。

    “范承旨乃臣子,于本王面前,上首而坐,尊卑不分,公主不觉有失体统吗?”小世子大大地恼火。

    “范承旨与滄岳朝四公主情投意合,有亲王之尊,朱世子可还认为自己尊显于前?在本殿眼里,祝将军于国难之时,可比你们这些世袭了王侯的臣子,强了百倍,世袭来的荣耀不值一提,朱世子也莫于我父皇面前提及您祖上的战功,可否一用,当看今朝!”我丢过眼白砸了砸他那自居尊贵的傲气。

    今日出行前,我交代了范进,不管说出什么惊人之词,皆要镇定自若。

    他万万没想到我会将四公主扯入,这令他有些恼,眼见他将视线幽冷地移向了窗外,带出了些萧凛气韵,我颇为欣慰。

    “这今朝能否活命,微臣实在有些担心,昨夜那景澜宫的陈妃,来了我的住处,她认为我是僴関计划中的幻夜,不知公主殿下有何授教,微臣现下茫然的紧!”朱子空正襟危坐道。

    我与范进互看了眼,看来那陈娥于宫中布了眼线,掌握了我的行踪。

    而小世子朱子空一点也不茫然,他在瞧我的好戏!

    诸葛小四儿说要丢些难题于他,眼下与那桃宗碧月周旋,不如就丢给他吧?

    “即为臣子,当知其责,当司其职,那陈娥潜于滄岳朝皇廷多年,是一不可小觑的细作,素闻朱世子见识非凡,若是连这眼前的细作都无法应对,那么您交于我大哥差遣的细作,担当朝国重任,真让人担心!”我冷冷道。

    “若非是你,如今朱某怎会引火烧身?这滄岳朝的事,本就不是我朱某职责之所在!”

    朱子空狮声震耳,眼前的珠帘在他的咆哮中玎玲作响,真是可恨!

    “本殿可没让世子跑来宫廷当什么师傅?身为臣子,国难之时,各自奔逃,任天子飘零国门之外,未有汗颜之色,却在此精打细算,说什么引火烧身的佞言,沾上我轩辕氏,大抵会烧成灰烬,小世子还是权衡利弊,莫要火坑跳入为好!而这滄岳朝于邬敕国的分量,世人皆晓,你却在此肤浅以视,本殿都替你害臊呢!”我反诘道。

    “臭丫头,我父王当年是奉命保存兵力,怎会是你口中所说的奔逃佞贼,再敢说我朱门半字不是,那细作本世子便悉数撤回去!”小世子怒发冲冠道。

    “停车,把他给本殿扔下去,那莲塘有本事,自己入,浑身一股子自恃矜贵的腐野臭味,会污了本殿的车!”

    “嗵——”

    在那小世子还未回神的空当里,他已被随行的暗卫们扔在了火辣辣的日头下。

    “殿下何需剑走偏锋?”马车奔驰,范进拱手气道。

    “对这恃才傲物的小世子,不用狠招不成,你可曾瞧了他那模样,简直要吃人了一般?”我撇唇道。

    “谁提他了?那小世子躲进皇宫,久久不予现身,便是有刁难之意,如此待他,也是他自找,微臣是说祈若!”

    “祈若怎么了?”我佯装茫然。

    “这于四殿下身旁装聋作哑、屡屡被拆的花招,于微臣面前也无用!四公主常年体弱多病,往年入夏还偶尔走出暖宫,如今宫中有那洛都,公主迟未露面,她母妃不在身畔,只有奶娘在身边照应,别看她整日里玩,可是心事重,有些话不能随便说的,那凌霄在她身边,真叫人担心!”书生头痛道。

    “祈若不出门,不是因洛都,是因你,她心事重,也是因你!画海棠时,你未去,宸潭庙会时,皇后娘娘不在宫中,你去暖宫瞧瞧她也是好的,何必在此说漂亮话当好人?”我白他。

    “就算范某说漂亮话当好人,微臣求公主殿下成全!”

    书生不住地打拱,将人的眼睛都晃晕了,除了怕他弃官不做的牛脾气,我还怕他这春晖一片的好心肠。

    “要将最好的话说于某个人听,范进!”

    “公主于四殿下面前说了吗?”书生抬眸问。

    我颔首微笑,流月说遇到高手,大开杀戒时,一定要留句体面的“遗言”。

    是的,我说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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