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糊弄了两句，挂断电话后，又接起了陆年年的视频。
她将界面维持在和赢九竹的消息界面上，把他的语音条转了文字。
九竹：柔柔，吃不吃砂锅粥？
戚柔柔发送了消息。
阿鲤：吃。不要香菜和葱。
阿鲤：谢谢(//?//)。
陆年年看到她一脸笑意，问：和谁说话呢？
戚柔柔：“朋友。”
陆年年：“你除了我们，还有别的朋友吗？”
戚柔柔：“昨天刚有的。”
陆年年那边正在化妆，闻言手上的眉笔歪斜，她看向戚柔柔，目光八卦：“昨天？！男的女的？”
戚柔柔：“男的。”
陆年年：“！！！！柔柔你出息了！！！居然有男朋友了！！！”
戚柔柔纠正道：“不是男朋友，是男性朋友。”
陆年年：“我看你表情，好像不是普通的男性朋友吧。”
戚柔柔承认：“……确实不普通。”
陆年年没想到此生之年还能看到身边两棵铁树开花，一棵是赢九竹，一棵是戚柔柔，她一脸激动：“有照片吗？”
戚柔柔摇头：“没有。”
陆年年：“他对你有意思吗？”
戚柔柔：“我觉得他对我有，但是不太确定。”
赢九竹的表现可以说是很明显了，就差把眼睛黏在她身上了。
但是她还是有点不确定……
准确的说，是有点害怕自己猜错后的后果。
陆年年：“！！！你觉得有那肯定有！”
戚柔柔：“你怎么确定？”
陆年年心想沈天南那种矛盾又做作的心思戚柔柔都察觉不到，能让她察觉到的，肯定是明晃晃的爱意，绝对是对方有意思。
但是她没说。
陆年年：“我觉得肯定有！他要是不喜欢你，能让你这么开心？”
戚柔柔想了想，好像和他在一起是挺开心的。
她从前生活像是沙漠里的鱼，饮到一口水将行就木地活着，一夕时间，她感觉自己进了水里。
如鱼得水……足矣形容她现在的状态。
但是戚柔柔感觉还不够。
她总觉得，还不够近。
于是她告诉陆年年这个想法。
陆年年自己就有恋爱对象，在这方面有着惊人的直觉：“你是不是喜欢他？”
戚柔柔：“……”
她顿住。
喜欢？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陆年年果断当起了狗头军师，道：“你靠近他，会心跳加速吗？”
戚柔柔点点头：“还会呼吸不畅。”
陆年年拍桌：“是不是还会脸红？”
戚柔柔认同：“……会。”
挺尴尬的……
她感觉红脸不怎么好看。
陆年年：“那你绝对是喜欢他。”
戚柔柔：“……”
这么草率吗？
她以前当保镖的时候也会心跳加速呼吸不畅脸红。
虽然戚柔柔感觉，这两种不一样。
陆年年：“你是想追他？还是等着他来追你？”
戚柔柔觉得自己看准的东西就该是自己的。
自己看准的人，也应该努力争取，让他成为自己的……
于是她道：“我要追他。”
她一脸严肃，陆年年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爱死了！我都忍不住想亲你两口。”
戚柔柔：“不能亲。”
陆年年：“好了知道了，他能是吧？”
戚柔柔想了想，她一向不怎么喜欢亲近人，如果是他的话，感觉也不是不可以。
陆年年：“你听我的，你要是想追他，得改变一下你自己这身行头。”
她早就想让戚柔柔换一身行头了，但是戚柔柔一直不肯，现下陆年年心里的私心又涨起来。
戚柔柔：“……改变？”
陆年年说道：“改天……啊不，明天，你来我工作室！我给你改！保证让人看了眼前一亮！”
戚柔柔：“？”
她怎么感觉陆年年比她这个没谈到的还开心？
挂断和陆年年的视频后，戚柔柔扫了扫卧室的衣服。
好像……是素了点。
全都是清汤寡水的白灰蓝。
她有好多年，没有买过新衣服了。
——
赢九竹回来的时候，戚柔柔在房门口等他，他莫名有种归家的感觉。
戚柔柔瞥见他怀里抱着花，问了一句。
赢九竹：“我看你家里花瓶的花枯了，刚好路过花店，买了一束。”
戚柔柔感觉不像是插花，倒更像是专门买好送人的。
她语气有点惊奇：“……给我的？”
赢九竹：“给你的。”
戚柔柔第一次收到花，面色十分平静，实际上伸出去的手都有点不稳。
她接过来，语气淡定道：“我去醒醒花，一会儿插上。”
赢九竹点头。
他也有点紧张。
生怕她不要。
现在看来……好像第一步没出错。
以赢九竹这样迟钝的性格，是不太可能想出给人送花的主意的。
今天早上，就在赢九竹出门买砂锅粥的时候，收到了自己朋友的电话。
陆嘉词抓心挠肺想了一天，心里比赢九竹还有关心他的人生大事，当即在大早上打了电话过去。
结果一问，赢九竹居然在给人家姑娘买砂锅粥。
陆嘉词有点无语：“你就是买一辈子砂锅粥，都不见得能追上人家姑娘。”
人家姑娘缺你一口砂锅粥吗？
赢九竹当即请教。
从小到大母胎单身的陆嘉词果断当起狗头军师，他道：“首先，第一步，你得让她感受到，你是追求者，而不是朋友，营造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氛围，不然你送上几个月砂锅粥，转头人家和你成了兄弟，你到哪里哭去？”
赢九竹：“怎么营造？万一太过，她觉得我轻浮……”
陆嘉词：“送花，送那种，暗戳戳表达心意的花。”
他身边的富二代都这么干的。
成功率不知道，但是收到花的人表情一般都不会太难看。
于是赢九竹买完砂锅粥就去了花店。
他买了花店老板推荐的，隐晦花语表达爱意的花束。
见戚柔柔没拒绝，赢九竹在人醒花的间隙，发出一条消息。
九竹：收了。
嘉词：！稳！兄弟，第二天接着送！
九竹：OK。
狗头军师陆嘉词在这边刚好和自己的亲妹妹吃饭。
见陆年年一脸笑嘻嘻，他问：“有什么好笑的？头都快掉碗里了。”
陆年年：“你知道吗？我有个朋友，她铁树开花了！明天我就要给她从头到脚收拾一下，体验一下打扮洋娃娃的快乐！”
陆嘉词：“……”
他对自家妹妹这种喜欢打扮洋娃娃的癖好很是不理解。
小时候喜欢洋娃娃不说，长大了工作也和化妆服饰有关。
不过见她实在喜欢，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哪个朋友？”
陆年年：“就是柔柔。”
陆嘉猛地咳嗽一声：“什么？”
陆年年：“柔柔啊，你不是见过吗？”
陆嘉词感觉有点难以接受：“我就问一句，她喜欢的，是沈天南吗？”
陆年年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了，沈天南？呵……”
她一言以蔽之……沈天南？那种花花公子，怎么配得上她们柔柔？
陆嘉词没说话，手指落在手机屏幕上。
陆年年：“你不能告诉沈天南！”
他手里手机被陆年年抢过：“哥，谁都行，沈天南不行！”
陆嘉词：“……”
他抽了抽嘴角：“没发，我给你九竹哥策划呢。”
他是那种会把姑娘推进火坑里的人吗？
那天晚上说的不过是玩笑话，沈家从政从商，又是百年世家，加上沈家只有沈天南一个独苗苗，他的婚事，必然不能自己做主。
他和戚柔柔，别说现在他没意识到自己喜欢，就是他意识到喜欢了，也不可能。
人家姑娘喜欢别人，挺好的。
陆年年：“！九竹哥！对了，九竹哥要追的那个人进展怎么样了？”
陆嘉词：“能怎么样？今天早上还给人家送砂锅粥呢？我看你九竹哥脑子根本就不开窍。”
陆年年顿了顿，不敢相信：“……砂锅粥？”
陆嘉词：“就是你想的砂锅粥……”
陆年年还是崇拜赢九竹的，于是勉强说了一句：“很清新脱俗。”
陆嘉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