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戚柔柔嗓子果然不疼了。
赢九竹从房间里出来，戚柔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追剧。
戚柔柔看到他下来，问：“你怎么样了？”
赢九竹开口：“好多了。”
戚柔柔笑眯眯道：“不错吧。”
赢九竹点点头：“挺好的。”
就是不知道该看哪里。
赢九竹发现，自从昨天晚上的事情后，戚柔柔在他面前更自在了。
他反而不自在了起来。
从小到大学的礼义廉耻在这一刻仿佛没有了用处。
他觉得她很自在，又觉得自己挺不自在，心里密密麻麻的感觉，导致赢九竹一直没敢落在人身上。
戚柔柔目光落在电视的人身上，赢九竹看了看，发现一侧写着《帝王至尊》四个大字。
好巧不巧，赢九竹看过这部电视剧的剧本。
这部剧的导演曾经在网上推文，期待网友推荐符合角色的素人。
他朋友刚好认识这位导演，隔着大洋彼岸递给他剧本，想让他抽时间回来演一下这个角色。
当时赢九竹在国外，又不喜欢抛头露面，并没有回国。
他坐在沙发角落，说道：“你喜欢看这个？”
戚柔柔摇头：“不怎么喜欢。”
赢九竹：“？”
他瞧着她看得挺专注。
戚柔柔说道：“之前有人推荐我去演里面的戚后来着，我拒绝了，想看看演员怎么演的。”
赢九竹：“好巧……我朋友也给我推过这个剧本。”
戚柔柔转头看向他：“君无咎？”
赢九竹：“……你怎么知道？”
他都没有说角色，她就猜出来是君无咎。
戚柔柔：“你瞧着像别人吗？”
气质温和淡然，身材高大，处事不惊，君子风度。
原著里的君无咎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并没有详细刻画容貌，但是戚柔柔觉得和身边的人很贴。
赢九竹：“我在你的印象中，这么好？”
戚柔柔撑着头：“我感觉你挺好的。”
赢九竹：“也许没那么好。”
他毕竟不是小孩了，从小在各种各样的社交场所锻炼，年纪轻轻就混迹商圈，说心里没算计是不可能的。
单是他靠近她，就含了满心的算计。
戚柔柔：“这世上的人，没有单纯好坏定义的。我觉得和你呆在一起很舒服。”
赢九竹：“舒服？”
戚柔柔点点头：“你眼神很干净……而且不吵不闹，说话让人很舒服。”
赢九竹：“也许是假象。”
他对熟人不是这样的。
戚柔柔：“是吗？”
赢九竹：“嗯。”
戚柔柔不说话了。
感觉到满室的寂静，只有电视的声音，赢九竹突然道：“你很贴合戚后的角色，你的名字……也和她一样。”
他之前看过剧本。
莫名觉得，剧本里的人，和眼前的人很贴合。
戚柔柔：“那你觉得，君无咎会喜欢戚柔柔吗？”
赢九竹：“……”
他又不是君无咎。
他想了想，道：“如果我是的话……我会喜欢你这样的。”
这算是隐晦的表白了。
但是戚柔柔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懂了装不懂，说道：“我听说，这部剧是根据真实历史改编的，一个只在史书上记载的朝代，没有任何遗迹。”
赢九竹点点头：“确实是，作者家里有私藏典籍，前些日子公开过。”
戚柔柔：“喔。”
赢九竹：“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去找。”
戚柔柔摇头：“不想看。”
她看那些做什么。
等电视剧播完，戚柔柔感觉自己有点饿。
她寻思着家里没吃的了，问赢九竹：“你吃不吃外卖？”
赢九竹摇头：“不吃。”
戚柔柔：“……”
你还真不客气呢。
赢九竹：“我们出去吃吗？”
戚柔柔看向他，眼神亮晶晶：“能不能帮我带一份回来。”
她不想出门。
赢九竹果断拒绝了她：“不能……你出不出门？”
戚柔柔：“……”
赢九竹：“你是不是打算接着躺？”
戚柔柔向后瘫倒在沙发上：“我好累。”
她一仰起身子，赢九竹又看到熟悉的两点，连忙挪开视线，道：“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戚柔柔迅速起来：“都行。”
她的都行是有范围的。
赢九竹想了想：“我去饭店后给你拍菜单。你记得看手机。”
戚柔柔点头：“好的！谢谢！”
她感觉有个舍友真的不错啊。
等赢九竹出门后，戚柔柔去自己冷情的卧室里找手机。
终于在床头发现了一天不见的手机。
她打开手机，发现上面一长串的未接通来电。
有沈天南的，还有陆年年的。
还有一连串微信消息。
她打开，看了看微信，发现是各种来自沈天南和陆年年的视频通话。
沈天南的通话隔着屏幕她都能感觉到暴躁。
沈天南：人呢！给我出来！
陆年年隔着屏幕都能感到焦急。
陆年年：柔柔你人呢？沈天南说电话找不到你，你不会生病了吧？
戚柔柔：“……”
她二十九了。
独立女性。
为什么一天不见人还会有人着急？
恰好上面有人来电，戚柔柔接通后，对面沉默。
“通了？”
他身边有人说道。
又传来沈天南的声音：“别挂。”
然后戚柔柔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似乎找到了僻静的地方，问：“昨天去哪里了？”
戚柔柔：“没去哪里。”
吃了个火锅逛了个商场……应该不算吧。
沈天南：“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戚柔柔将通话界面最小化，找到微信去通过赢九竹的微信。
他微信名和真名一样，叫九竹。
头像看起来是自拍的风景照。
刚通过没多久，就有消息过来，是语音条。
戚柔柔正在通话，听不见内容。
沈天南那边又颇为暴躁问了一遍。
戚柔柔回道：“手机静音了。”
沈天南：“你一天都没看手机？”
戚柔柔：“对啊。”
沈天南：“……”
要是别人的话肯定不正常，放在戚柔柔身上倒是十分正常。
沈天南：“你把你家地址发过来。”
戚柔柔用沉默表达抗拒。
沈天南：“你这次是没开声音，下次要是生病了在家里怎么办？地址给我！”
戚柔柔接着用沉默表达抗拒。
沈天南听出来她是坚决不想给，语气稍稍软了些：“我担心你……”
戚柔柔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不给。”
沈天南：“……”
见实在套不出来，他问：“你昨天喝药了没。”
戚柔柔点了点头：“喝了，两包。”
昨天晚上，和赢九竹一起喝了两包感冒药。
听语气感觉没骗人，沈天南道：“记得坚持喝，过几天我带你去复查。”
戚柔柔：“……”
还是一句话，为什么她要认识沈天南这个人？
她想了想，道：“年年给我打电话了，我先挂了啊。”
沈天南：“等等……”
戚柔柔：“怎么了？”
那边的人顿了顿，说：“过几天我开学。”
戚柔柔再三提醒：“我已经不是保镖了。”
为什么还要送他上学？
沈天南声音小了点，带着平日里没有的示弱：“能不能送我一次啊。”
戚柔柔想了想，说道：“到时候你发我位置，我看看有没有时间。”
沈天南语气带了笑意，但还是提醒道：“你这次不能鸽我了！”
戚柔柔：“……”
她没保证。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戚柔柔一向采取消极抵抗的态度。
好巧不巧，看西医，当保镖，这两件事，位列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