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1222】
……
丑时，灯影幢幢，引得人发困。
今晚却注定是个不眠夜，有很多事要厘清和处理。
卫曦披着大红喜服，坐在床边，懒散地理着发髻。
齐祀早已经去了外间，不知在做什么。
婢女春思进来伺候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灯下美人容色昳丽，似雪的香腮上染着一抹粉红，几缕碎发挂鬓边，发梢抵在弧线优美的肩颈处，纤纤素指掠过时，仿佛在人心尖上跳舞。
难怪克己自持的太子会失控。
她是女子，见了尚且失神，看痴了去。
春思将燕窝粥奉给卫曦，谦卑问询：“奴婢给娘娘梳发？可全然复原。”
刚才俩人闹得太凶，卫曦的发髻彻底乱了，纵然她刚刚努力整理过，却不算端庄整齐。
这侍女倒是玲珑心思，晓得她发髻保持原样的重要性。
“不用，这样也好。”
凌乱才显得她像是发疯地找过皇帝。
卫曦边喝燕窝粥，解腹饿，边查看系统。
OOC值已经凑够3000了，卫曦选择激活帝国预报系统。
【OOC-3000】
帝国预报系统「已激活」
OOC值：420
兑换界面开启中……
下一秒，卫曦脑海里乍然跳出无数个选项：
天气预报、天灾预报、矿藏预报、忠臣预报、谎言预报，尸体预报、糗事预报、人才预报、危机预报……
这些预报选项涵盖了范围非常广，可以说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它预报不到的。甚至考虑到数量太多，不方便寻找，提供了关键字搜索功能。
每一个预报根据其功能都有不同的兑换值。
天气预报最便宜，时间范围可以选一个月至十二个月不等，时间越长兑换值越高，一个月的天气预报需要消耗OOC值1000。
天灾预报比天气预报贵一些，最少要3000，其它的就更贵了，基本5000起步，最高到百万以上。
有些预报里还有小分类，比如人才预报，可以选医学、经济、农业、财会、水利、武功等方面的人才。当然也可以选择全部，但需要消耗的OOC值就是天价了。
还有一些预报目前不能兑换，比如【忠臣预报】，后面就缀着一个提示：当前环境不可用。
大概因为她麾下还没有臣子，就更谈不上有忠臣了。
金手指很炸裂，完全超出她的预期，卫曦可太喜欢了。
现在的目标就是尽可能地多攒OOC值。
卫曦一口气喝完碗里剩下的燕窝粥后，便直奔齐祀所在。
春思面容谦卑且平静地目送卫曦，心中则拍着激动的小浪花：
——哇哦，明艳热烈、直爽果敢又变幻多端的卫皇后，跟她家阴阳怪气、笑里藏刀、城府诡谲的太子殿下简直是绝配！
屋外间。
紫玉炉中龙涎香袅袅，安静得落针可闻。
齐祀矜贵地靠坐在紫檀螭纹桌边，饮着茶，看密信。
见卫曦来了，他便放下信，看向她。
“我不是杀霍林殊的凶手。”
齐祀：“我知道。”
卫曦：？
“若是凶手，这般周章，早露了馅。”
齐祀早知私奔是假，二弟若真有情人，他不会不知晓。
观人做戏，亦能探出虚实来，故他才顺势而为，配合卫曦。
不过有趣的是，大概没几人像会她这般，演着演着，真快乐地沉浸下去。
卫曦震惊。
好家伙，全是套路，戏不如人反被耍！
不过她演戏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取时间解释误会，结果达成就好，何况她还额外刷到了很多分。
屋内龙涎香的味道越来越浓郁。
齐祀安静地看了会儿卫曦，见她没有下话，便低头继续处理密信。
这举动看起来毫不避讳。
卫曦却晓得，如果她真伸头去瞄一眼，光景马上就不会一样了，瞧墙边那两名侍卫一直紧盯着她的眼神儿就能猜到。
卫曦斟酌好措辞后，咳了一声，端正肩膀，“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齐祀失笑，“我知道。”
他将密信送到烛火旁引燃，丢进了铜盆里。
啧。
句句有回应，却句句不多问。
这是在跟她玩以静制动的战术呢？
卫曦便如他所愿，主动发出攻击，委屈巴巴：“你看你把我的嘴都亲肿了，这里，还有红痕呢，你得负责，娶我。”
——有什么是比太后嫁给敌国太子更崩人设的？
——没有，这招绝对能把OOC刷出新高度！
齐祀弯起眉眼，笑拒：“不行。”
俩人身份的间隔犹如天堑，所涉家、国、天下、百姓种种无一不是会导致血流成河的灾难。
搁谁谁都会拒绝，何况齐祀的脑子和城府都是异常绝顶的。
卫曦也没跟他认真，她就是戏瘾十足，想多说两句屁话刷刷分。
“你无情！你冷漠！”
齐祀：“你无理取闹。”
卫曦：咦，居然接上了。
“说正经的，娶我很简单，不是你想的那种……”卫曦对齐祀做了解释，“放心，不让你白帮忙，作为回报我会帮你查清杀死霍林殊的凶手。”
见齐祀还是沉默，卫曦以为他在怀疑自己的缉凶能力，举手发誓：“我以命保证！”
“好。”
卫曦乐了，马上张罗起来：“你要给我三书：聘书、礼书和迎书。快快快，时间不多了，马上就写！”
卫曦跑到桌案那边，忙铺好宣纸，把笔递给齐祀。
若非提前得了太子示意，旁侧待命的侍卫们险些对卫曦动手，那桌案上堆积的可都是有关齐国机密政务的折子！
齐祀依言接过笔，便开写聘书。
卫曦将春思唤过来，让她备下天地桌、斗、尺、杆秤、剪刀、铜镜和算盘。
当春思将所有东西凑齐全时，齐祀的三书也写完了。
字工整而苍劲有力，撇捺之间取势险峻，暗藏着写字人的锋芒不羁。
卫曦将三书与斗、尺、杆秤、剪刀、铜镜、算盘一同摆在天地桌上后，便拉着齐祀一起拜天地。
“虽匆忙了些，但有天地为鉴，三书六证，你我就算成婚，是正经夫妻了。”
齐祀抿唇，仿佛在忍着什么，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夫妻对拜后，共饮一瓢合卺酒。
【OOC+9999】
爆了！爆了！
可太开心！
卫曦激动地一把抱住齐祀，亲了一口，跟他道谢。
少女昳丽活泼，眉眼带笑的样子神采飞扬，令周遭皆为之黯然。
齐祀也跟着笑，任由这抹亮色在他眼中招摇。
真疯。
“以后你若有心上人或再娶太子妃时，记得提前给我一封和离书，咱们要有始有终地结束这段关系。要不等过段时间，你直接给我一封也行。”
关系既然是系统认定的，那就要把该走的过场都走完。
一旦她以后还要崩人设嫁给别人呢，系统这里总要有所交代。
“和离书？”齐祀眸光淡淡，漫不经心，“我有成婚吗？怎没听见妻子唤我一声夫君？”
卫曦：“！！！”
就这？
人家都友情提供帮助了，这点小要求必须满足，而且她叫这玩意儿还刷分呢。
“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卫曦脆生生地叫了很多遍，明明是婉转悦耳的嗓音，却叫出了烦人苍蝇的效果，把齐祀叫得气笑了。
随后，俩人就霍林殊当天遇害的情况，认真交流了一番。
齐祀的属下是在京城靖水楼的后身，长明湖湖畔，找到了重伤濒死的霍林殊。
“腹部中刀，浑身湿透，人是挣扎从湖里爬出来的，伤口牵扯太大，才没保住命。”
齐祀敛眸淡淡讲述，没外露什么情绪。
卫曦却还是感受到了他浓烈的恨意。
如他这样的人，越平静反而越可怕。
“九月初三那日，我确实去过靖水楼，与他打过一次照面，仅是远距离地点头问候罢了，连话都不曾说。”
卫曦怎么都想不明白。
“你为何会怀疑我是凶手？”
玉茶盏里一片嫩芽儿在茶汤中浮浮沉沉。
齐祀托着茶盏，似看茶似思悟：“因为他死前竭力说出的两个字，——是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