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老罪了

    “你回来身上有奶香味。”

    “奶香味?”顾清晨凑身上闻了闻,哪里有什么味道,又想到小孩儿可能嗅觉灵敏,又能解释得通了。

    “好了,都是大孩子了,还吃醋,去玩吧,一会儿娘陪你去摸螃蟹。”

    她招手示意和时予过来,“跟槐序弟弟一起去玩吧,帮我好好安慰安慰他哦,下午摸螃蟹我带你一个。”

    “好的顾婶婶,你放心吧,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

    他拍了拍小胸脯,拉着孔槐序的手臂,把小孩儿牵走了。

    院子外,孔槐序用袖子一抹脸上的泪痕,转眼间就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你真能闻出来顾婶婶沾身上的奶香味?”

    “没有。”

    “你是诈她的?”

    “对啊,我又不是狗鼻子,怎么闻得出来。”

    “你这样,就不怕顾婶婶生气?”

    “才不会,还会更疼我,你看最近她没时间陪我,今天都要陪我摸螃蟹了。”

    “你为什么这么介意顾婶婶去看小宝宝,他们都很喜欢长佑的。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

    孔槐序摸了摸下巴,“我没介意啊,我跟那小屁孩儿吃什么醋,我就喜欢阿娘抱着我哄不行吗?”

    和时予:“......”

    等到孩子走出去,顾清晨哀怨地看了凌玄烛一眼,拿过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嗓子干冒烟了快。

    凌玄烛被摆了一道,能说什么?他又不是第一次载到那小子手里。

    “如今你这房子也建好了,是时候招一位先生了。人选我已经安排好,等你这边确定,我就让人过来了。”转移话题是最简单最实用的方式,屡试不爽。

    “可以,可以,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其实她早就想问问这夫子的事情了,可是吧,人家是个大忙人,这找夫子的事情也是人家好心帮忙的,如果人家忙不过来,这不是给人添麻烦么。

    原来还没忘,没忘就好啊。

    “嗯,不是什么有名的名家,不过教他绰绰有余了。”

    “大人找的,肯定比外面的夫子要好,是槐序的福气。”

    凌玄烛今日进了一躺宫,又被念叨了一大圈,从贤妃的宫里到太后的宫里再到皇帝的宫里,一整圈下来,他也有些没遭住。

    一个个除了催婚就是催婚,好没意思,要不是一个月总是需要进宫请安表表孝心,他真不想再进宫。

    想到那日程怡君的提议,他摸着下巴琢磨了琢磨,定定地看向顾清晨。

    “额,大人,怎么了?”被这么盯着,她有些背脊发毛,拿起茶杯,假装喝茶躲过视线。尤其刚刚程怡君在背后还那么调侃过两人,她虽然没这心思,这被盯着不会听着了什么流言蜚语吧?

    那也不应该传的那么快啊,况且院子里也没别人。应该跟她没关系吧?

    “要不我们成个亲?”

    “噗,咳咳咳咳。”

    她一个没忍住,口里的茶水就这么直线往对面的人喷了过去。喝什么茶,她喝什么茶,这是作了什么孽,一天被呛了两回了。

    凌玄烛反应很敏捷,看着对面人嘴巴微张的时候,他立马举起了袖子,完美的挡住了水雾喷射。

    他抖了抖衣袖上沾上的茶水,一整只衣袖上一片狼藉,语气不悦道:“这么大反应作甚。”

    “对,咳咳,对,咳咳,咳咳,咳咳,对不住。”

    “先喘匀了再说话。”

    桌子上的茶水不能再喝了,凌玄烛嫌弃地将桌子上的茶具用茶盘装起来,起身打算去换一壶茶还有一套茶具回来。

    “厨房哪边?”

    顾清晨咳止不住,抬起手指了指方向。

    她被呛得嗓子疼,这会儿也没心情管别人了。刚刚她被程怡君呛了一回,咽喉本来就还有微疼感没散,这会儿又遭呛了一回。

    连着鼻腔开始疼。今天不宜饮茶,早上起来没有看黄历,真是失策啊失策。

    她这庄子的布局都是人家帮忙画的图,也算是熟门熟路,很快就回来了。

    等到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也变得沙哑。

    “第一次见人把自己呛个半死的,你也算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大人,您就别再说风凉话了,我刚被阿君那丫头呛了一回,刚又呛了一回,我都快交代过去了。”

    “她又来了?”

    “卫世子去公办,她估计一个人在京里也待不住,所以来这边待几天。”

    “嗯,”凌玄烛偏过头看她,接着又道:“对了,我刚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顾清晨一噎,怎么还来,她摇了摇头,“大人为何会突然说这个。”

    “被催婚催烦了。”

    “如今大人到了适婚的年纪,这个是正常的。而且,大人龙章凤姿、玉树临风,那么多名门贵女,可不是由着你挑选吗?”

    “不想。”凌玄烛皱着眉头。

    “为什么不想?”这是真的好奇,她接触的程怡君、杜玉莲,这些小姐们体态、外貌、才学样样都出挑,她要是男儿家,她也想娶回家,家里美人凭栏、赏花游玩,都是一道亮眼的风景。

    “或许我真的有病吧。”

    “噗,咳咳,咳咳。”顾清晨表示,今天活不了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她喉咙痛,她想润润喉,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这一次凌玄烛没有幸免,被喷了个严严实实。

    “咳咳咳,咳咳咳,大人,你擦擦。”顾清晨眼睛里有泪花,生理泪水挡都挡不住往下掉,还记得给人掏手绢出来擦脸。

    这下子,顾清晨的嗓子彻底毁了,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沙哑的不成样子。

    “大人,我没有得罪你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刁难我。”

    凌玄烛听着那沙哑不成型的声音,抹了抹额角,都叫什么事儿。

    顾清晨将桌子上的茶具放到了地上,这玩意今天不宜出现,不配放在桌子上。

    “不是我理解的意思吧?”

    这大人看着健朗,也不阴柔,还能有那方面的隐疾?

    “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不是生理,难道是心理上的?”

    “见惯了那些在宅院里争风吃醋的戏码,颇为不喜。我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不需要在府邸养一群弱不禁风、娇生惯养、大手大脚、奢靡无度的人来花我的俸禄。仆从成群,多费银子?有那银子,灾年拿去施舍灾民,也比花她们身上有意义的多。”

    “那些闺秀也有很多好的,不娇生惯养的啊。玉莲、阿君,都是好姑娘。你只是没有遇着合适的。”

    “志不在此。”

    说来说去,原来是个不婚族啊。

    “我们假成亲,也不会亏了你。你想做什么接着做什么,府里的银子,你可以随意花,我不会强硬要求你做什么。

    逢年过节跟我一起出席一下宴会也就是了,府里的伙食你改良改良,反正你自己也吃。怎么样?你也做生意,这个买卖你不亏。”

    “多谢大人厚爱,”

    “那就是同意了?我会安排人来提,”

    话没说完被打断的人,这会儿也没忍住打断别人了。

    “我不同意。”

    “为什么?”

    “真真假假,到头来会如何,谁又说的清。这世上,除了真成亲,哪来什么假成亲。人都有劣根性,我不想变成自己都陌生的样子。”

    “你是否想的太多?只是多了个无关紧要的名头罢了。”

    “是人都有占有欲,一开始是假的,时日久了呢?周边环境的影响呢?最后还能坦然地接受是假的吗?”

    “正妻名分已经给你了,管家之权也给你了,假的跟真的又有什么区别?除了给不了你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爱,旁人看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有了名分,有了掌家之权,之后想要人了呢?”

    凌玄烛一噎,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不想再嫁的吗?”

    “我是不打算再嫁,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这人的心思,可不是非黑即白的,若是长久日渐相处,我对大人生出了情愫怎么办?一旦生情,就会嫉妒,就会渴求更多。

    若是大人一辈子没有心仪之人也就罢了。即使做不成真夫妻,我还能在身旁陪伴。若是将来大人有了喜欢的人,我该如何自处?又该去往何处?

    那再说句不要脸的话,若是将来我遇见了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了呢?就如那画本子里面的狗血情节,大人不想放我走怎么办?”

    人心一直都是个复杂的存在,没有什么是能够完全掌握在手里的。世间的千丝万缕,都是各种阴差阳错筑成的。

    她逃避又如何?能够不去介入别人的因果中,一心做好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是了。如今她的铺子生意极好,她的农庄每日都有固定的收入,她不是多么富贵之家,也算是生活无忧,去揽麻烦事做什么。

    “罢了,知道你也不会同意,当做我没说过此事即可。”凌玄烛心里知道她不会同意,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只是试探着说说罢了。

    “那大人打算如何解决呢?再挑一个人假成亲吗?”

    “算了,我本就嫌麻烦,也不去招惹别的麻烦了。要念叨随他们念叨。没什么事少去他们面前转悠就是了。”

    他不成亲又如何?什么传宗接代、子嗣延续,皇族那么多人,差他一个?皇族,最不缺的就是传宗接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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