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无人的军营静处,姜如雪同谢衍行一同而站,“谢衍行,你带我来这是做何?”

    姜如雪本就生得貌美,帷帽遮下仙姿玉色举手投足之间独带着一股让人道不明的吸引,独独想让人探索。

    “今日天气适合看那圆日落山,在我上任几日前,我就来此看过了,等我带你去到那里而看,待你见到圆日落山的场景,那片是满地金黄,落下的残阳斜照大地,望那片余下被围的险峻山林,是何等盛大场景。”

    姜如雪被谢衍行的言语吸引,她自小在闺中受贤良淑德之育,谢衍行这番描述山河盛景,让她按捺不住心动。

    皓白长指带力握上谢衍行健硕右腕,双瞳带着喜色,“真是如此?”

    谢衍行尤觉自豪,意气风发,“那是自然,我前几日去看过,定然不假。”

    “那我也想去看。”姜如雪声音婉转,如黄莺鸟歌唱一般,悦耳动听。

    谢衍行爽快点头,“能带你来,就是想和你去看。”

    说罢,谢衍行还不禁停顿话语,引得姜如雪去猜。

    军营之处,有热风吹起,帷帽下纱帘随风而飘,隐隐能见俏人佳容,却又被风遮挡而去。

    谢衍行垂眸端凝而看,今日姜如雪又是一身素衣,和那日他在家祠跪祖宗她夜奔于他那身衣裳有异曲同工之妙,本就觉得好不容易见着的人儿,如今相见却要以帷帽纱帘遮容,谢衍行就不自觉想要叹息。

    姜如雪看起来仍旧那般高贵无尘,腰间有丝袊绣缠黄花围绕,尤显细瘦,端庄秀气。

    谢衍行双瞳中有痴迷神色,这番景象之下他只想见他那日思夜想佳人之容。

    想是这番就是马上去做。

    谢衍行的眸中带着燎原星火,让站在一侧的姜如雪突然愣住。

    她知道谢衍行不会伤害她,只是站在此地不动朝他去看,白皙面颊又是浮起粉,是独对心上人陪伴的欢喜。

    谢衍行的手臂修长有力,往两侧挑过姜如雪帽前布帷,垂眸轻看。

    姜如雪长而卷翘睫毛煽动数次如墨黑的鸦羽,柳叶眉弯弯,极有姑娘家娇柔模样,肤如凝脂、白亮净透中染上一抹靓丽色彩,竟是让他看着有些呆愣,似毛头小伙。

    姜如雪见眼前人挪移不看眼珠,粉嫩红唇微张,神色愉悦,“谢衍行,你该将手放下了。”

    首次入这只有男人地方,她确实更是觉戴帷帽此法甚好。

    毕竟虽是夏日,但仍旧有风,军营之处风沙本就是多,她今日虽带帷帽能遮挡尘土但到底现在纱帘被谢衍行掀起。

    尘土随热风吹极易上脸,姑娘脸颊不似男子般粗糙,姜如雪亦也担忧今日无这布帷遮挡让风沙入脸会致肌肤失弹,面部无光,要无意外,八月十七就是她和谢衍行的成婚日,她可不想顶着一副不自信的面容和心爱之人最良辰吉日时共结连理,也不想等回府之后被明月去批,说她完全不顾自我形象。

    谢衍行见姜如雪不太乐意,好一番争斗过后才将面前纱帷放下,纱白布帷之中谢衍行复见姜如雪俏影朦胧,觉得有些可惜。

    白嫩的细手转而被谢衍行宽大的手掌牵起,谢衍行带着姜如雪步伐不停来到军营马厩之处,

    马厩上有成排成排战马被栓绑于面前木桩上,谢衍行随手折下几片树叶就往

    自己所带来的一匹战马面前食桩放去。

    战马低头去吃,谢衍行也是随即将栓在战马身上的粗绳解开,见战马将树叶吃全,这才打开被绑着的木板门,将其带出在姜如雪面前。

    这是他特在外处用一身武力私底下独自去那塞外看那过路商人所赢来的战马。马本就行千里,正巧遇上他这个伯乐,那日他在塞外商人手中赢来拉百斤重布缎料子的战马,自此便就得只有此妈常陪伴于他战斗左右。

    谢衍行牵起战马前缰绳,踏马镫翻身利落而上。

    谢衍行马尾高高甩于半空,神采飞扬,就算马尾打于面颊,却仍旧似不疼般扬着笑意,在快要落下日落的娇艳之下伸出长臂,声音洪亮高昂,“囡囡,我策马带你去看日落!”

    风沙飘过,男子面容俊美,相貌堂堂,姜如雪被惑当即伸出藕臂,谢衍行指挥她一脚踏在马镫上就是一番使力下将人安全腾空坐往马背上。

    许是战马太高,吓得姜如雪十指紧紧捏住谢衍行大掌,谢衍行轻拍着,安慰她不须担忧。

    于是之后谢衍行就将姜如雪十指放于缰绳上,还手把手教着她如何去抓,待到一切准备好就道,“抓紧了。”

    谢衍行见姜如雪抓紧缰绳,双腿随即踢上马身,战马瞬间奔跑于地面之上,在谢衍行的控制下往军营后方更远处奔去。

    策马奔腾,风儿极速拂过,男子身前姑娘身躯娇软,满是馨香吹拂入他的身躯包裹而散,帷帽之下姜如雪娇软身躯随马儿奔跑轻颤。

    直到跨出军营所围之处,谢衍行将其带出一围门栏之外,再次策马而奔。

    鲜少感受过这番风吹落日,姜如雪不自觉扬起笑颜,在谢衍行两臂照顾着她身子的情况之下双臂伸展,

    如同一只常日在笼子里接受别人喂养食物后被恩人打开笼子,去迎那天高海阔,万物峥嵘。

    姜如雪此刻感到万般恣意,就连内心深处早已挤压许久的心声在此也被冲击打开,她兴奋地想,或许她是要和谢衍行表明心声了。

    姜如雪声音婉转,在这阵阵风中,声音沙沙入谢衍行耳,

    “谢衍行,我喜欢这般在狂风之下迎接心中涌起不符合此朝代姑娘的洒脱,我虽出身于高门大户,却也慕那草原上女子能纵横驰骋于天宽地阔间,看天地辽阔,北海沙群。”

    姜如雪脱口而出,却又不太自信,想谢衍行是否和那外头大家公子般不喜姑娘家有这种想法。

    毕竟这个朝代,妇人要持后院,要为夫君传宗接代,更有甚者,还得好言好意纳妾氏入门为夫君开枝散叶做准备。

    谢衍行有这个想法她也不会怪他。

    但若真是如此,她现嫁于他不会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她所生长的环境中父母、长兄慈爱。

    由于父亲母亲相爱,府中又无妾氏,所以她万万是不能接受成婚后和妾氏同住一个屋檐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是这样,她只会奔着护他在谢衡远的势力和权力彻底消失后离去。

    可谢衍行的小娘也是妾氏,她不知她这样的话说出是对与不对?

    但没有关系,她想过了,

    她如今是真想要和他过一辈子,既是如此就须得让他知道她心中所盼,莫等后路未明,到时反生怨怼。

    谢衍行见是姜如雪提起这等子洒脱之事,不由再拉起马上缰绳,想要细细去听。

    战马霎时被谢衍行控制下脚步,马下有泥被用力踩成小坑,姜如雪身后之人灼热胸膛紧贴,战马突然被谢衍行叫停,姜如雪不知为何?

    难不成谢衍行气她在侮辱自己小娘?

    还是他谢衍行也是和那外头大家公子般不喜姑娘家有这种想法?

    此时姜如雪悄然转过身子凝视着谢衍行,委婉压低声音,“谢衍行,你会喜欢这样的吗?”

    “我不喜那宅中内斗,也不喜管那妾氏成群,虽我知妾氏也不一定是坏,但我却无论如何都容不下。”

    “你若日后不再爱我,去贪那新人,你我两家之间,便就不再是连理之亲,谢衍行,你是否敢?”

    一语毕下,顿时此地辽辽无音,再无人声。

    由于姜如雪双瞳有纱帷遮挡,所以看得谢衍行面容朦胧,姜如雪小手抓那缰绳更紧,屏气凝神盯着眼前他。

    只见谢衍行似乎整个人和停顿一般,后才回神端凝着她。

    谢衍行似是经过全神贯注的思考,深思熟虑朝她说出,“你不喜那妻妾成群,我定然不做,你我之间,只一世一双人。”

    一旦谢衍行的誓言坚定脱口而出,姜如雪就红了眼眶。

    手背又有滚烫泪珠,姜如雪娇靥上有热泪盈眶,谢衍行右手抬起贴于她的眼角下,细细摩挲。

    柔软长臂紧搂于他硬朗腰中,细长美腿小心挪移侧坐在马背之上。

    此刻正值圆日落下,和谢衍行先前描述一般顿时就是满地金黄,金黄撒在二人身上,独成辉影。

    姜如雪松开谢衍行瘦腰,皓白双手将头上帷帽纱白布帘挑起。

    姜如雪原就是肤如凝脂,复再将手贴在谢衍行腰间,她的眸中盛满盈盈秋水,

    由于谢衍行实在是高,为了能贴到他姜如雪顺势撑着谢衍行大腿一侧微略起身靠近着他,粉唇微张直往谢衍行薄唇贴去。

    一旦贴上,二人一触即发,姜如雪身子不比谢衍行挺拔而高大,谢衍行为了让她舒适些在顾看她时又是将长臂侧放于她的胸前围起,轻使力将她提拉于右腿之上复又拥吻。

    圆日黄澄一如似那夜他所送她夜明珠的形,二人在马背之上拥吻得难分难舍。

    至夜已临,崖上壁处渺无人烟有翠鸟飞过,似是惊了跟前马儿开始走动,吓得姜如雪一下逃开谢衍行的唇瓣。

    马背上姜如雪被这出其不意颠簸动做所吓,以为就要跌倒,惊得将脸急忙埋在谢衍行胸膛前,腰间有大手一握围紧。

    谢衍行见姜如雪这般依赖,俊美的面容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声响彻云霄,埋在怀中的姜如雪听见他的心脏有力跳动,红燥起了整张仙女面容。

    腰间有不重扭捏,谢衍行这才停下,待固定好姜如雪身姿翻身下马。

    她的美眸之中带着些埋怨,谢衍行伸出手臂将人搂在其怀中而下。

    雄浑军营辽阔之处,姑娘男子相对而站,谢衍行牵起姑娘右手“我带你走走。”

    姜如雪轻点着头。

    男子带她漫无目的闲逛于此,再过半个时辰又是骑马回到今日擂台前,也正是姜如黑让人分发玩绿豆水后所坐之地。

    姜如墨见两人手拉着手,快速将口中绿豆水咽下,站起身子。

    “待在军营的时间已过许久,遥看天色,也是到该回府了的时间了。”

    姜如雪点头应声,两人在谢衍行的注视下往军营门外走去。

    马儿奔蹄声渐响起,流水的时光也渐渐飞逝,日子由此从夏日炎炎至秋高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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