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她在同她告别后的一天,年关的前一日时她带着她身边的婢女同认识的情郎跑了。

    此事传了大街小巷,几乎人人都知定远伯府谢大公子的夫人跑了,不知廉耻。

    姜如雪被入嘴的青菜呛了口,坐在一侧的谢衍行连忙递过了水。

    姜如雪急忙喝下水,顺着口气,习惯地将拇指放在耳垂后挠挠。

    谢衍行细心地为她拍顺着后背。

    “母亲,我也不知。”她用着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姜夫人,宛若她是才是受害者一般,直瞧得她心怜。

    当即姜夫人也相信姜如雪的话语,未有再去问了。

    傍晚回府的马车里头,姜如雪坐在他的身侧,柔软的长臂贴着他的手。

    她喃喃地开口道:“夫君,我有些累了。

    谢衍行一直在想傍晚陪岳父岳母吃饭时,岳母所问的话。

    他了解着姜如雪,她说谎时习惯着用手去挠她的耳垂,这是他发现的一个极小的点。

    平常做法谢衍行都会让她休息着,可这一刻,男人的目光对上她深沉而又幽暗,“囡囡早就知嫂嫂会私奔?”

    这句话,谢衍行说得沙哑,男人的手掌抓紧,似乎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这次最好不要再次对他撒谎。

    哪知人儿突然瞪大了眼睛,身子往前一紧,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巴。

    姜如雪小心急忙地道:“嘘,夫君,这话可不能乱说。”

    说着,她还顾盼这四处,见有没有异像。

    柔软的掌心捂在唇前,谢衍行恶略地亲来一口。

    他将人儿的手掌挪下,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别转移话题。”

    挺着,姜如雪瞬间耷拉这脑袋,她拉开一只男人的长臂,在他无意识中缓缓往他怀躺去。

    女人手指如葱削,玩弄着手中的丝帕。

    “你也知道夫兄的为人,前世我被夫兄囚禁着,嫂嫂帮了我不少。”

    “因着此事今世我下意识的对嫂嫂好,得了她的真诚相待,所以那日她才来同我到别的。”

    谢衍行垂眸端详着眼前的女人,身子僵了一瞬。

    在提到前世的姜如雪对男人的态度何其敏感,当即想要坐起,下一刻却被一只大掌往腰间过箍得死死。

    她红着脸儿,抬头去看男人,手指在男人的长臂中摩挲着,难为情的道:“夫君,我前世和、和他。”

    猛然间,男人另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囡囡,我相信你。”

    前世死后,他没有带着死后的记忆飘浮在人间。

    喜欢的女人和其他人在一起这事男人多少都会介意,更何况前世的他还将他养得如此好,婚后多年,她不许他便从未真正碰过她的身子。

    至于又为何不让她说下去,给自己一个辩白的机会,让自己相信姜如雪说得是真的,那是因着他害怕姜如雪彻底脱口而出时,他会疯了一般克制不住自己的欣喜欲,从而对她放松警惕。

    但这从来不是他们相处的隔阂,欲裂未裂的线永远在于他没有亲眼看见姜如雪在他死后的场景,他不信她说的一切罢了。

    如今她既是坦白,他也就在她面前当做无事。

    姜如雪感受到谢衍行浑身的戾气在慢慢消散,心里头那股嗜睡的感觉又来,不过多久便趴在他的怀中上睡去。

    略微摇晃的马车中,女人的额头被谢衍行抱耳固定。

    男人长而鸦黑的睫毛颤颤,直直凝视着她。

    姜如雪白皙的脸颊透着光泽,神情柔柔地像是一只顺过毛后懒慵慵的兔儿。

    马车驶入巷子,巷中四处挂着灯笼,弯转巷中,马车的内处突如其来踉跄了一番,紧接着马车停下。

    “大公子。”

    外头响起银生的声音,谢衍行听后即往被风吹出痕的车窗外看去。

    姜如雪也因此声打断了她的梦,顿时坐起。

    这刻风正好平息,姜如雪对外界无一点感知。

    她睁着朦胧的睡眼,仰头看向谢衍行,狐疑道,“夫君,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谢衍行安抚拍拍她的后背,说道:“无事,我下去看看先。”

    姜如雪点头,挪开着往他怀中躺着的身子,让他方便下马车。

    谢衍行弯腰低头,在姜如雪的凝视下往马车外走去。

    男人衣裳下衣裾款款,抬手扬起马帘,脚踏马扎。

    一下马车,谢衍行还未等他开口就是吩咐着银生,“银生将马车开到另一边去,别打扰了夫人的睡意。”

    谢衡远面上带着黑,不急银生速度快,见马车愈见愈远。

    谢衡远蹙着眉头看向谢衍行,咄咄逼人,“二弟是何意,难不成我在此还能扰了弟妹的睡意?”

    说罢谢衡远就要往前走去追赶女人,却被长臂拦住去向,“大哥,回朝悬崖之上,可是你的手法?”

    聪明人一点就通,瞬时间谢衡远怔愣了一会,“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二弟还想着报仇?”

    他身后的势力给他极大的助力,于是他认定谢衍行此刻绝对不会敢贸然行动对他。

    而结果确实如他猜想那般,谢衍行始终认为今刻不是良机。

    他咽下今刻屈辱,复又冷冷道:“大哥可是有话和我说?”

    “我和你无话可说。”说罢,谢衡远欲要往马车停留处走,刚跨出一步又被男人拦下。

    现今的谢衍行知今日谢衡远的到来是为如雪,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大哥若有事同囡囡说,可告诉我,我会替大哥相告。”

    谢衡远这一来势必要将沈心柔与其情郎私奔,留信于他此时结果问清楚。

    她一个小官之女,嫁入定远伯府之后唯一熟识的也只有姜如雪一人。

    她逃离前一日,他是知道沈心柔去了墨云院中的,她这一次的逃离,她不信沈心柔从来没有和姜如雪说过。

    她能让沈心柔如此顺利的逃走,一声不吭,会不会是她在与他说他们日后再无可能后悔着。

    她在醋着沈心柔的身份?

    这样的猜想让他迫切地希望在姜如雪的口中知道答案,可眼前的男人总是拦住他的路不让他走。

    他抬脚又往前一步,只见男人的手此刻已按在他的肩头,“大哥,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衍行的神色阴鸷,带着怒气。

    他能忍受想要杀他的人还能完好无损站在他面前的屈辱感,但他绝对不能忍受一个对自己妻子虎视眈眈的男人还在盯着自己女人的态度。

    “就凭你也能伤得了我?”男人的言语中带着对谢衍行的看轻。

    他始终认为,他后背的家族势力能牢牢将他钳制住。

    他微眯着双眼,脚正踏出下一步,未料凛冽的寒冬下谢衍行眼中的怒气带着狠,右手按着他肩膀的大手稍离,在谢衡远未有注意时,再用着极大的力度往前一击。

    男人的掌心力度极大,瞬时间带来一股掌风。

    被攻击的男人似是痛苦极了,连连踉跄往后退了几步,猝不及防跌落于地。

    高贵的公子哥跌落于地,谢衍行挑眉往前走去。

    谢衡远被他一掌打得失了方向,忽感一阵天旋地转,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见他不是假装,谢衍行轻蔑笑笑,走到马车前,用着沉闷的声音对银生道:“去找个马夫和一辆马车来送大哥回府。”

    银生低头,“那公子和夫人?”

    “我和夫人就在此处等你。”

    “是!”

    说罢,银生离去,谢衍行走上了马车。

    一身的怒气在入马车内就消散,谢衍行见着早已在里头清醒的人儿坐直了身子。

    她笑着看他朝她身边去坐,如水的双眸亮晶晶的。

    “夫君,刚刚来找夫君的是不是夫兄啊?”

    她听见了动静,问得小心翼翼。

    相反,谢衍行被她这个欲盖弥彰的表情逗笑了,暗沉的双眸中带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囡囡真是聪明,这也知道。”

    听真的是谢衡远,姜如雪哪还顾得上谢衍行的调弄,眸中的神情严肃起来,“夫君,夫兄找你是为何?”

    她不希望她们之间再有隔阂,谢衡远对她一直和从前那般,生怕谢衡远会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再有那丝帕从谢衡远死士身上掉出一事,她无从解释,这实在是让她的心一上一下难受得紧。

    谢衍行紧紧得瞧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点儿什么来,末了,谢衍行突然笑了,他道:“大哥是问你是不是早就知嫂嫂要逃离伯府这个计划的。”

    她虽不知谢衡远刚才同他说了什么,但他从谢衍行的话中能看出他说的一切都是实话,

    姜如雪缓缓抬头往男人瞧去,瞪大双眼,惊于谢衍行对她说这话实在是太过实诚。

    她以为谢衍行是真心实意相信着她,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试探。

    谢衍行将她搂入怀中,轻手轻脚划过她的发丝,“怎么,囡囡是不相信我和你说的话吗?”

    姜如雪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夫兄究竟为何这样认为。”

    突然,姜如雪抓紧了他的衣袖,哽咽着道:“莫不是刺杀不成,想要抓我们的错,以此来泄愤?”

    姜如雪知以谢衍行现在的能力还是不能够名正言顺将人处死,这样的情况下,只会让对方更加轻狂。

    听着此话,他垂眸凝视着姜如雪,倒觉得出奇。

    她竟没有一点怀疑过大哥其实是为她而来?

    还是她经过前几日的坦白,将自己的演技修炼得更加天衣无缝?

    姜如雪无论是怎么想,谢衍行确是满意着这时姜如雪的回答,他半带轻笑道:“也许是这样。”

    姜如雪想要去问谢衡远现在做何,可又怕会惹得谢衍行不快,闭上了嘴。

    马车入巷驶得车内有半分颠簸,眸中的睡意顿时风雪又欲来,她在男人的怀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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