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一起,舞女们发带飘舞。
年过五荀的皇帝坐在高位,身侧是风韵犹存的皇后,她穿着庄严的朝服,脸颊的笑容像精心雕刻的木偶一般,木讷又慈善。
“诸位,今日是中秋家宴。大家不必拘谨来我们举杯共饮。”
皇帝端着酒杯站起来,虽然眉眼有了皱纹,但眼睛里锐利的光让人不敢小觑。皇后和太后也举杯站起来。
“敬陛下、皇后、太后娘娘!”
众人饮完酒,舞女们一曲完毕纷纷行礼退下。
“皇帝,借着今日的好日子。哀家有些事想求求皇帝,望皇帝应允。”
太后面带笑意,脸颊在跳跃的火焰中显得慈善又恐怖。
清音从中品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母后,你后何事尽管说。儿子孝敬母后本就是天经地义。”
皇帝侧过身子面向太后。
“如此,哀家便厚着面皮说了。”
太后颇为心悦的站起来,她起来皇帝也自没有坐着的道理。于是宫宴上诸位都站起来。
之见宫门外走来一个身穿白衣,脸带面纱的姑娘。她似乎很害怕,眼神躲闪的不敢看诸位的脸。
在达官贵人们好奇的凝望下,女主身子打颤,磕磕绊绊行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礼仪。
“民女参见皇上、皇后、太后娘娘。”
太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来了,激动的扶着她起来。亲热的拉着她的手:“陛下,这就是乐依。哀家守着祥云宫多载,就想找个人说说话。”
“陛下政务繁忙,皇后要协理六宫。都无瑕多陪我。直到前些日子哀家去理佛,遇见这么个可人。不知陛下……”
皇帝并不满意太后的言语,说的跟他不孝一样,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发作罢了。
于是大手一挥:“太后既然喜欢,就把她长期留在宫中便是。若到了出嫁的年纪,皇后安排一下。”
皇后还未回答,太后却先不满意了:“皇帝,哀家不是此意。哀家是想让乐依以公主的身份陪着哀家,哀家养育皇帝不是一日两日,望皇帝看在恩情上恩准。”
此话一出宫宴寂静起来,众人都不敢想太后居然是这个意思。
于是诸位贵妇看那名女子的眼神都变了,若说她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莫过如此了。
“母后!”
皇上嗓音中带了丝不悦。
“皇帝只需给一个身份便可。”
太后苦苦相逼,那名女子又颤抖的跪在地上,似乎还在压抑的哭泣声 。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在皇后打圆场下。皇帝顺着台阶说了一句。
“既然母后要求,那便封个乐音公主,她和母后住在祥云宫。”
皇帝一说完太后就急不可耐的带着女子行礼谢恩。
全然没有一个太后该有的庄重。
看来里面的水很深呐,清音缓缓的喝了一杯茶。再次抬眸间看见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主位上太后亲自为皇上布了膳食,看上去是那样的和蔼可亲。
“听闻镇宁侯府出事,候夫人可要想开些。若有什么需要可以找皇后或者找哀家。”
太后放了筷子,恰似无意的提了一句。
“多谢太后。”
*
月色越升越高,清音有些焖。便跟诀屿说了一声出来透透气。
殿外的景色很好,是现代看不见的古代建筑。一砖一瓦、亭台楼阁、花草树木都错落有序。
风吹动树梢,像带着音符。似乎把一切忧愁都带走了。
正享受间,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你倒是个有本事的人。”
一回头,就看见穿着月牙袍的景祁,他在月光下仿佛散发着光,眉毛、头发像染着雪,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这人长的不磕碜,为啥说的话就这么让人气的 。
“我的事就不劳烦王爷超心了,还是乖乖查你的案子吧!难不成本姑娘不在王爷查案都没什么进度?”
清音拂了拂披风,正想回去。刚走到景祁身边,就被他捏住手腕。
他双目执着,像发着狼性凶残。
“坦白从宽,清音你不该如此。太后收女这事到底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清音仰头,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暗地偷偷的提起脚狠狠的踩下,景祁疼的松了手。
“清音!!!”
“萱王,有没有人告诉你,千万不要轻易得罪女人,不然下场很惨的。”
在往前走几步她忽然回头道:“我猜想应该没有,不然你也不会做出这番举动,不知道本姑娘说的可对。”
随后在景祁杀人的目光中扬长而去。清音走后景祁准备也往回走,刚走没几步前方的树上突然落下一个人。
“王爷,清姨娘太嚣张了可要属下替你抓回来。”墨羽如此问。
景祁不耐烦道:“闭嘴。”
*
大殿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出去透口气的清音回来就被诀屿问:“有没有好一点,不然你先回去,我等会就结束了。”
“哥哥不必担心,方才遇见个登徒子还是留在这里安全。
“登徒子,你可还好。”他担心的目光止不住的落在清音身上,若不是前方还坐着达官贵人,清音又是女子的维护名声,他恨不得现在就提刀出去将人砍了。
清音好笑的安慰男人:“哥哥,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反倒是他不太好过。”
“如此就好。”
两人说话未太顾及前方的人,等着男人回神时,太后已经叫了男人好几声了。
“诀公子、诀公子。”
诀屿回神时,万分抱歉的站起身对着太后拱手道:“太后娘娘。”
太后见到人后更是高兴万分,一双往下压的眼皮,都压不住神彩:“诀公子真是长的一副好样貌,听闻诀公子为国为民,不如在朝廷做个官?”
太后看向皇帝,见皇帝露出戒备的之色,立马改口道:“哀家只是随便问问,陛下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便好。”
皇帝一双丹凤眼直直的看向诀屿,此事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此人来路不明在江湖上都扎根此人的势力。若非如此江南水灾他能如此轻易的解决,江南本是富庶之地眼下他的声望都快赶上他这个皇帝了。
眼下不把他收入朝廷,他就始终是个祸患。
“太后如此为朕着想,不知诀公子可愿入朝为官。”
诀屿立即起身,被覆盖面具的脸都挡不住他的激动。他立即俯身朝着皇帝跪下:“臣,愿意。臣还愿意将这些年的积蓄全部上交国库,让陛下救助更多之人。”
诀屿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从袖子中摸出一沓纸交上去,皇帝身边的公公立即下来接过纸。
呈给皇帝,皇帝在打开的那一瞬间,都被里面的内容给震惊了。他诧异道看向诀屿,诀屿淡定的与之对视,眼眶中似乎还闪烁着泪花。
“实不相瞒陛下,当初臣三次进京赶考,可是成绩不佳屡次落榜。臣知道大好的年华不因浪费于此,臣应倾尽全力赚更多的钱,在百姓有困难时略尽绵薄之力帮助他们。 ”
皇上在诀屿述说完这一切都时候,立即将手中的纸册子放下,一步步的迈步下来,亲自扶起诀屿,语气即欣慰又感叹的说道:“爱卿辛苦了,你为百姓、为朝廷的所作所为乃是大丈夫也。”
“朕今日任命诀屿为户部尚书,继项修竹位。”
皇上刚说完,诸位大人立马恭贺诀屿。毕竟户部尚书这可不是虚权,可是实打实的官员。
诀屿也上道的应付各位官员。
中秋宴也在恭贺中结束。
景祁见众人走后,亲自来到皇上的寝宫候着,他心中对于今日的一切都感到非常的不真实。好似一切都在推波助澜中前行。
皇上换了身明黄色色八爪金龙服走出。
“你对今日的这一切有何看法。”
“一计连着一计好似一切都在别人的计划中。”景祁说完,立即拱手道:“陛下这一切都是臣未经查证的猜想,陛下听听便好。”
皇上想着景祁走来,伸手拍拍景祁的肩膀:“你还是这么谨慎,是龙是马拉来溜溜不就知道了。”
“你眼下过来,不止为了此事吧!”
“陛下臣查到一件事,非要禀报陛下不可。望陛下应允。”
“说来听听。”
皇上看着躬身不说话的景祁就知道此事不简单,但是他走入景祁的陷阱。
“朕应允。”
“多谢陛下,臣查到这枚银针。”景祁从怀中拿出那枚被红布裹住的银针。
皇帝一看,诧异的抬眉,嘲讽的笑道:“太后,还真是有许多事瞒着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