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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

    云霓对着任何男子都可展现她与生俱来的勾魂媚术,却独独在王府门外,她头一次觉得这个身份带给她的只有耻辱与不堪,她肮脏且低贱,就连她站在这儿都会玷污王府的清誉。

    她稍稍退后了一小步,神色焦急却犹豫着问道:“王妃她还好吗?”

    “还行,目前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云霓作势准备离开。

    江砚没想那么多,不解的问:“你不进去看看吗?”

    云霓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愣住了,不确定的问道:“我……可以吗?”

    她见过许多人,有男有女,有些是她的恩客,有些是恩客的夫人。她对着公子能费尽心思的讨好,祈求温柔,对着夫人能伏小做低,收起身上所有的刺,对着与她一样的女子更是不放在心上,因为旁人比不上她。

    就连沈家二公子,她都能应对的相当好……

    可眼前男子理所当然的话语却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江砚的眼神有些许怪异:“这有什么行不行的,进去呗。”

    他侧身让开,云霓这才确信他说的并不是假话,也不是为了羞辱她才说出的。

    有些人便喜欢以抬高别人来寻找自己的优越感。

    偌大的王府里分不清方向,她胡乱走了几步却始终不知身处何地。

    “姑娘。”

    她一回头,有一个丫鬟站在她身后,对她笑了一下,微微屈身行了一礼:“姑娘,可需要帮忙?”

    云霓惊讶:“你认得我?”

    丫鬟垂着头恭敬应道:“认得的,云雀楼的云霓姑娘名扬京都,无人不知。”

    明明是听了无数次的话,可这种时候却令她觉得无比羞愧:“名扬京都不敢当,冒昧问一下,你们王妃在哪儿,我想看一看。”

    “我带姑娘去吧。”

    “有劳了。”

    云霓跟在她身上,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今日她因为来这儿,特意将自己往日衣衫全都换下,穿了一身朴素简单的衣裙,脸上的妆容也甚是素淡。

    然,她自身长相就足够惑人,往日的那些不过是加以修饰与点缀,哪怕未施粉黛,也并不能改变她本就貌美的事实。

    “请问……”

    “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丫鬟举止自然,恭敬有礼,与她所见过的那些大户人家的仆从都不一样。

    “我是想问,舒儿……就是你们王妃真的没事了吗?”

    “秦大夫说无事那便是无事了,王妃这般好的人,上天不会亏待的。”

    云霓趁此机会继续说道:“看样子你们都挺喜欢她的。”

    “不如王爷喜欢。”丫鬟领着她到了一处院子,转身含笑道:“这儿便是了,您进去吧。”

    云霓道了声谢后便走到门前,却没急着进去,只因上次见面最终不欢而散,她不确定沈卿竹是否会介意,是否会不知如何面对她,原本她在得知对方无恙之后便产生了退意,如今更是不敢进去。

    她还在犹豫,身后便传来一声:“沈公子。”

    她的手蓦地顿住了。

    这京中能被称的上‘沈公子’的人不多,与端王府能扯得上关系的又仅有那一人。

    她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直到对方走到身旁,她再睁眼时,眉眼含笑,风情万种。

    她与旁人一样,对他行礼:“沈公子。”

    沈凌熙看了她好一瞬,似要将这几日未曾看过的一次性补回来,他按耐住心底的思念,微微启唇:“好久不见。”

    云霓本想说些什么,却顾及此地,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沈公子不进去吗?”

    “进,自然要进的。”沈凌熙扣了扣门,便直接推门而入,出乎意料的在屋子里看到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怎么在这?”

    沈凌熙对这个没见过的女子一向没什么好印象,因此语气也十分的不客气。

    他们突然出现在门口,温玉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转过身,像在掩饰什么。

    “你在做什么?”沈凌熙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茶杯上,纵然他一向好脾气惯了,但好歹也是大门大户里长大的少爷,对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总是知道一点的,他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东西,拿出来!”

    温玉被吓得浑身一抖,她半晌没动,手背在身后,慌张之下不慎打翻了杯子。

    她又慌里慌张的擦干桌上水渍,沈凌熙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如炬:“说,你究竟想做什么?”

    温玉不住地往后缩,腕上的疼痛让她小脸都皱到了一起,更显楚楚可怜。

    然,沈凌熙不是个怜香惜玉的……

    气氛一度僵持着,他真正严肃起来时,那股强烈的威压感叫人喘不过气来。

    “阿兄。”

    沈卿竹不知何时起了,她在竹苓的搀扶下走到他们面前,手掌轻轻覆盖在沈凌熙的手臂上安抚性的拍了两下:“温姑娘不过是看我许久未进水,好心帮我倒一杯,你吓着她了。”

    沈凌熙探寻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手上力度却逐渐松懈了,最终将人放开。

    他也管不了别人了,担忧的看向自家妹妹:“好端端的,你怎会晕倒?”

    “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沈卿竹扯着他的袖子微微一笑,继而又偏过身子,看向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云霓:“既然来了,又为何一句话也不说,莫非是生我气了?”

    她故意这么说。

    果不其然,云霓想也不想开口:“怎会!”

    沈卿竹眨了眨眼,莞尔一笑:“我阿兄惹你生气了,你若生我气也是应该的。”

    云霓见她如此,便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可还是嘀咕一句:“你阿兄是你阿兄,你是你,怎可混为一谈。”

    沈卿竹看了眼二人,一阵失笑,无奈的摇摇头:“阿兄,我是尽力了,追妻路漫漫,你有的受了。”

    大概他们都没想到,沈卿竹竟已然不在意了,如此一想,倒是他们狭隘了。

    “好了,这也看过了,你们要不先出去走走,散散心,王府的景色还是不错的。”

    沈凌熙自认也算了解她,观她神色确实无恙,想着好歹这也是王府,不会出什么大事,便也应下了。

    待他们走后,她又将竹苓遣走,脸上笑意瞬间淡了下来,她走到木椅上坐下,敲了敲一旁的桌子,抬头看了温玉一眼,示意她坐下。

    “聊聊?”

    她很少如此,以往即便话少寡言,也多是内敛的,温和的。而今她只说了两个字,却令人不寒而栗,眼睑微抬,唇齿上下一碰,神色散漫,指尖懒洋洋的敲着桌面。

    温玉先是欠身行礼,而后缓慢坐下,全程没敢看她。

    “你想杀我?”

    一开口便把人吓得跌坐在地上。

    她往常行事,从不会如此直接。

    温玉这下连装都装不下去了,身子抖成了筛子。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她下意识闭眼,却感受到对方只是扶着她的手,她忐忑的睁开眼。

    “怕什么?说了只是聊聊。”

    温玉没接话,心中却只打鼓:这更可怕好吗!

    她被扶起,连椅子都不敢坐全了。

    “能否跟我讲讲你初次见他是何情形?”

    温玉惊愕:“啊?”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自是不必多说。

    温玉惊疑不定的瞧着对方,却见她神色淡然,似乎真的只是好奇。

    她咬唇犹豫着,终于开了口……

    -

    那一年,顾晚舟又打赢了一战。

    城门大开,他穿着一身染了血的盔甲坐在马背上缓缓朝前行进,身后将领接踵而至。

    山河倾覆,城中百姓死的死,伤的伤。

    城池化作一片废墟,满目疮痍,硝烟弥漫。战争摧毁了他们的家园,也带走了他们的至亲与至爱。稚子茫然四顾,无处可依。老人趴伏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失声痛哭,是战争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空气中血腥味深重,忽地,顾晚舟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处巷子拐角,那儿倚着一个女子,她衣衫褴褛,发髻凌乱,眼波流转间闪着不安与忐忑。

    苏忱疑心重,担心这又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布局,适时叫住了他:“将军!”

    顾晚舟抬手示意不必跟随,他只能被迫停下。

    顾晚舟将马上包裹取下,拿出里面一件白狐裘,弯下腰与她平视,将手上狐裘递给她:“天冷了,穿上吧。”

    女子因他的靠近而吓得浑身一哆嗦,她的眸子里俱是防备,顾晚舟也不急,就这么举着,直到对方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

    女子的双手本该好生呵护,可她的手上却不知为何多了许多鞭痕。

    她嘴唇蠕动了一会儿,却没出声。

    “将军,该走了。”

    苏忱在他身后提醒道。

    顾晚舟没应,只是看着眼前女子道:“即便身处绝境,心中也要怀有希望才好。”

    女子蹲靠在墙角,仰着头看他,心底生出一丝虚无缥缈的念想来。

    “若遇到难事,可来京中寻一个叫江砚的人。”

    她没吭声,心里却在默念着他的名字——顾长离。

    可惜了……

    若是能早点遇到你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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