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男人旁边的女人，侧脸秀丽，一身黑色长裙，唇上的红妆，娇如玫瑰。
瑶瑶：【刚还怀疑他没有女朋友只是没有固定的女朋友，转个弯就看到这一幕。】
瑶瑶：【这姑娘，倒是艳丽型。】
瑶瑶：【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能甩她两条街。】
舒然：【？】
瑶瑶：【要不要我帮你进去问问他们什么关系？】
舒然：【？？？】
瑶瑶:【你不好奇吗？】
舒然：【不。】
瑶瑶：【但他前两天才和你说过他没有女朋友。】
舒然：【所以？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瑶瑶：【......你是真不关心他了。】
舒然：【填肚子去吧，我开车了。】
瑶瑶：【路上小心】
到家以后，舒然点了个外卖。
坐在沙发上看剧等待的时间，肖总正式在群里发通知。
【@所有人，整理一下近期的项目进度，明天早上十点，310会议室，简单同我和舒然汇报一下。接下来几周我要回总部，部门所有事宜，交回舒然全权负责。】
不过一会，他们部门的小群里，开始发烟花爆竹庆祝。
舒然含笑回应几句，默然看着他们讨论了一波云起，脑海中那张男人不耐烦的企业家正经照，一闪而过。
回到消息栏框，舒然望见群消息下面的瑶瑶，沉吟了会，再度戳了进去。
再将那张图片打开，仔细一看，照片角度，两人确实挨的很近，却并无逾举。
关注点都在桌上，似是在看什么。
舒然心不在焉地发了会呆，外卖电话打了来。
她退出微信界面，拿回外卖，便把注意力又放回了电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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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号上班，除了早上简单开了个部门会议，肖总开始不见踪影。
东旭区要引入一个新企业，领导们大会小会开个不停，应酬不断。
对此，刘键叹了一声，“又要和乙方爸爸打架了。”
舒然所在的鼎盛，负责东旭区所有信息化项目的全生命周期管理。
类似姜衍所说的娶媳妇——引入一个信息化项目承建方，即落地企业，东旭作为一家之主，就是公公。
鼎盛，则是进门后，要面临的婆婆。
公公盼着这媳妇附带的巨额嫁妆提升家中整个经济水平。
婆婆却得监督其做好分内之事，实实在在干活。
在东旭与落地企业签署战略协议之前，鼎盛的信管部都要拦在前头，先审核对方对于区所予项目的基本实践方案。
相当于先看看这媳妇的持家能力合不合格。
云起的政企事业合作部开始来人到鼎盛咨询东旭区的基础情况，商务代表的态度很有礼貌，说啥需求都是“好好好”。
给出来的基本方案却难以入目。
老杨不过扫了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他们投标的通用模板。
因地制宜无，实践内核无，一问就说后期都可以调整，先把战略协议签了。
再问，就反驳项目合同不也没签吗？待项目立项后，需求方案可以改的。
简直就是耍赖皮。
舒然听了老杨对于进展的汇报，有些气上心头，戳进了与姜衍的聊天框。
【姜总，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东旭穷得很，不是贵公司捞金的地方。】
一冷静，又连忙撤回消息。
虽然私下，她与姜衍算是有“故交”。
前阵子，两人还一起“续旧”。
但一别经年，工作上，她并不清楚姜衍的作风，能不能接受别人的贬斥。
想到之前肖总对于云起的热情积极，她还是要三思后行，别把关系闹僵了，又惹得上头难做。
这阵子，为了看这几套破方案，部门连续加了好几日的班，舒然点了关机键，主动起身，叫大家回去休息。
刘键提醒：“然姐，大张总那边还在等审批意见，先不回复了？”
“明天再说吧。”
众人面面相觑，眼底纷纷流露出一些茫然与无措。他们担心这回引资的方案再不给过，得罪大名鼎鼎的J&M集团，总部那边真的会给舒然下调令，甚至炒掉她。
可这样的方案都让过，职业操守何在？
舒然笑着说：“该怎么就怎么，不行就是不行。”
她拿起包，走前轻拍了拍刘键的肩膀，“做好分内的事，年纪轻轻，少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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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库，舒然刚出电梯，手机震了一下。
姜衍发现她撤回了消息，回复了一个：【？】
舒然将包包往肩上提了提，正打开二十六宫格准备敲字，对方继而补了句：【刚在开会，怎么了？】
舒然：【没事。】
舒然：【发错了。】
姜衍应该在忙，闻言便没有再回复。
舒然摁下锁屏键，打开车门，将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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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J&M集团子公司云起的第三季度业绩总结会。
技术总监孙开廉难得碰见姜衍没有为了怄他，当他面横着手机打游戏，正凝着微信聊天框失神。
孙开廉不由朝前觑了一眼，先扫到姜衍发出的两个气泡。
呦，什么时候这人甩问号的后面，还会补句解释了。
生怕别人误会他多高冷似的。
明明平常对着他们十几条消息，连个“？”都不给。
孙开廉饶有兴致地想多看两眼，姜衍反手将手机一盖，睨向他，“你这偷窥的毛病，这么多年了都不改改？”
只见孙开廉一双眯眯眼弯得只剩两条线，奶母子似的操心问：“跟谁聊天呢？”
他光顾着看对话，都没仔细看到对方名字，瞟的一眼，只记得最后两个字似乎是——采、臣。
什么玩意？
MIT大学宿舍单人一间，姜衍与孙开廉比邻而居，一同创立云起。
渡患难，共生死，早已是莫逆之交，就差没有歃血为盟——主要姜衍怕疼，绝不可能自残。
两人说话从不客气，姜衍比孙开廉高一级，也没半点领导的架子，以及风度，“孙总管这么宽了？”
孙开廉眼睛继续眯着，盯着他不放，“不回复一下吗？”
“说完了。”
“哦？”
那你傻愣愣盯着发什么呆。
接下来的会议上，姜衍果真没再点开微信。
但会议一结束，他召崔秘书上前，“帮我订一张今晚回国的机票。”
崔秘书顿了顿，“那您后面几天的行程，要全推掉吗？”
姜衍神色肃然，“嗯，有事。”
“有事——”孙开廉掂了掂桌上的文件，笑得玩味，“我明明看见对方回的是‘没事’啊？”
姜衍嘴角抽了抽，扫他一眼，扭头同崔秘书道：“帮孙总监订一张下周一的。”
孙开廉愣了，“做什么？”
姜衍扯起嘴角，转着皮椅起身，拍他肩膀，似玩笑却认真道：“带你回国搞事业，干好了就给你个分部执行人当。”
“你这......”孙开廉僵了会，才反应过来他这是点名带他出差，朝着他离开会议室的背影怒嚎：“就不能提前说，我手上一堆事呢，明天周五！”
这不得妥妥葬送一个周末。
姜衍头也不回，“自己处理。”
孙开廉：“......”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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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长洲市忽地来了场秋雨。
淅淅沥沥不停，持续到今天清晨，不断拍在一路早高峰的车流窗上，惹得人心里无端的烦躁。
不知是不是下雨加了一层寒气，舒然昨晚只盖着惯常的一床小毯，凉气微袭，睡得不算安稳。
一路驶到地下车库，停车出门，走了两步，舒然捏了捏眉心，将包包跨在肩头，按了按太阳穴。
期盼能精神一些。
继而，被另一侧一辆靳红的超跑吸引了目光。
托高中某人酷爱收集车模的福，舒然对豪车略有涉猎。
掠一眼，高配，限量版，好靓的颜色，好贵的车。
地下车库都是预留给领导的车位，往常这个车位，一直是张总惯停的。
舒然心里纳罕，张总位列公司的头把交椅，素来持重沉稳，什么时候换成这等骚浪的风格了？
她忍不住双眸再掠了一眼，车内装修倒是低调，挡风玻璃内，只摆着一个小小的手办——咧嘴笑的幼年路飞。
舒然看见那手办的造型，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涟漪。
无他，她曾经买过一个同款而已。
当年这款路飞也是限量，她为了给人备下这份生日礼物，起大早跑去了动漫城排队。
舒然摁电梯上楼。
叮——
一出电梯门，她仰头呼一口气，刚打起上班的劲，便见长廊上，好多楼上下来的姑娘绕着会议室门前，不停打转瞎逛。
她疑惑地朝她们身边走过，其中一位年龄小的，似发现她不解的目光，低头羞赧：“楼上厕所坏了，来借厕所......”
舒然颔首回笑，心里疑惑，五楼以上的厕所都坏了吗？
而且，为什么个个红着脸。
接近会议室门口，她发现陆婉婉竟伏在门缝边上。
舒然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她，陆婉婉回头，一见她，连忙拉着她的手走到旁边，悄声汇报，“J&M集团的小姜总来了！”
“正和张总、肖总还有他们自己的商务团队一同在会议室说话呢。”
舒然眼底闪过一丝惊色，很快趋于平静，“都说什么了？”
“好像是方案审核的事，他现在在看他们自己交的材料。”陆婉婉一边说着，一边将她一并拉到门前。
从门缝看去，只见姜衍的眉宇越蹙越深，将一摞材料甩在桌上：“写的什么鬼东西？云起已经这么水了？”
云起商务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头埋往下，不敢对上老板的视线。
陆婉婉见状啧啧，“不亏是我男神的老大，狠起来连自己公司都骂？”
姜衍目光凛凛地扫了商务部那帮人一眼，转头朝张总露出惭愧笑容，“让您见笑了。”
张总慈眉善目地摇头，姜衍态度诚恳认真，提议下周就调团队过东旭来调研，一定给出适宜的方案。
张总听着自然是开怀的，肖总想了想，嗫喏起来，“战略协议没签，团队的支出，可能......”
姜衍含笑打断，“战协迟早都要签的，这个我们上次在区府就说过了。但总要拿出东西来，不然协议上承诺给的项目，我们接不住，岂不是自砸招牌。”
肖总点头称好，姜衍补一句说：“届时我会看着他们写的。”
陆婉婉惊地捂嘴，“天，他要亲自带队吗？”
那厢只听姜衍续问，“就是不知贵司能不能在楼里腾个办公室给我们入驻，这样我们同审方案的同事们，交流也能方便些？”
他问的诚恳，显然是诚心诚意驻扎东旭，想同他们交流需求，摸清状况。
张总眉开眼笑，岂有不应的道理：“我们这楼别的没有，就是地方管够，就在项目部对面，刚好有间空屋子，讨论方案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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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一结束，一帮姑娘见张总先出来，一哄而散。
陆婉婉转头带着舒然逃跑——
奈何肖总一出门，看见她俩的背影，招手便唤，“婉婉，你过来一下。”
姜衍从他身后出来，视线一侧，正好落在舒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