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姜衍出去的？”
“你俩进展到哪了？”
一进门，面对吴笙瑶抱臂站在门口的质问，舒然脑海里，置物台上，两道紧贴在一起热吻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由噤了声。
吴笙瑶望着她腮边浮出的淡淡红晕，“你俩接吻了？”
舒然没说话。
“上床了？”
舒然连忙摆了摆手，“没有。”
吴笙瑶抵拳扣于掌心，下定论：“接吻了。”
舒然：“......”
紧接着，是吴笙瑶挑飞入鬓的眉稍，难以置信：“你就这么被他搞定了？”
舒然：“......”
吴笙瑶在心里不由对姜衍改了点观，捏起下巴，“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两把刷子。”
转眸，只见舒然默默走向自己的屋子。
而后，径直向她，递去了一本红扑扑的小本本。
望着封面上的“结婚证”三个字，吴笙瑶心里一咯噔，有点不好的预感。
僵硬着打开，两人抵肩轻轻微笑的照片，登时化作了一股强劲的血流，冲击上了吴笙瑶的头皮，惊得她下巴一掉，“你们......”
“然然，你......他威胁你了？”
舒然：“没有，我自愿的。”
吴笙瑶：“那你们，不说？”
舒然：“只是扯了证，其它都还没准备好，就想着，慢慢来。”
“先婚后爱？”吴笙瑶眯缝了下眼，呢喃了声，“这个梗，好像也不错。”
舒然愣怔。
先婚后爱，算，也不算。
只是舒然本还担忧吴笙瑶会生气，结果发现，吴笙瑶虽然有些吃惊，却好像早就预料到了。
就好像这件事迟早会发生，只是提前了而已。
吴笙瑶对此表示：“全世界都知道他图谋不轨，就你还以为他想和你做好朋友。”
舒然噎了好一会，小声狡辩：“......他之前本来就是好朋友。”
吴笙瑶：“那你还嫁给他？”
舒然：“......”
吴笙瑶：“你们告诉谁了？”
舒然：“领证当天，他就和程浩说了。继而，就是现在，我和你说了。”
吴笙瑶睁大了双眸，嗤地笑了声，竖起大拇指，“牛啊牛啊，不愧是他。”
要说气死人不偿命，还得是姜衍。
程浩不要舒然，转眼，舒然比他先结婚，还嫁了个比他横着走的高富帅。
吴笙瑶欣慰之余，又看了证件上的双人照片，郎才女貌，勉强，算男人配得上。
作为除前任外的第二个知情者，吴笙瑶洋洋得意地笑：“算你这小丫头有良心，还知道告诉我。”
舒然嗫喏了会，“主要是，姜衍最近情绪不太稳定，我怕你再气他，他会把你赶出去。”
晚上送她回来的路上，姜衍一直“哭诉”吴笙瑶这阵子在微信里，如何挑战他的底线。
“敢在金主爸爸面前横着走的，独她吴笙瑶一份了！”
舒然听得胆颤心惊，生怕哪天姜衍真的恼了，神不知鬼不觉，一麻袋把吴笙瑶捆走，丢到远远的地方，然后，好心去报警。
这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吴笙瑶瞄了瞄成婚日期，回想起聊天框里的那些豪言壮语，也后知后觉地惨白了脸。
她这是一直都在自己的坟头前蹦迪啊。
生怕姜衍不把她埋了似的。
谁知道她家的小白菜，那么快就给猪拱了？
她本来还仗着他没追到，料定自己作为舒然的闺蜜，暂时没人敢动她呢。
这会子，你是闺蜜，人家已经是老公了。
指不准舒然向着谁呢。
不可同日而语。
吴笙瑶不可避免地抓起头发，企图把那段作死的记忆抓出去，“完了完了，金主爸爸怕是恨死我了。”
舒然温言宽慰：“他不会的，我安抚过他了。”
“安抚？”吴笙瑶于凌乱的头发中抬首，打量了她一眼，眼波一汪，心疼起来，“怪不得你今天穿成这样，你献身去了？”
平日哪里见她穿过这么短，这一双又直又白的大长腿，一往上贴，哪个男人顶得住。
舒然：“......真没有。”
吴笙瑶的重点一下偏了，双手交叠起来，“没有是什么意思？”
舒然：“就是，还没有……”
吴笙瑶戳了戳红扑扑的小本本，略有恼意，“证都领了，你跟我说，你们还没有？”
领证不就是为了冠冕堂皇地睡彼此吗。
舒然没敢吱声。
吴笙瑶惊疑不定，蹙起眉稍，“他行不行啊?”
舒然“......可能，是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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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他俩谁不行，吴笙瑶都没法再理直气壮地拆散人俩新婚小夫妻了。
第二天，她便打开了行李箱。
舒然没有任何要赶她走的意思，拽着她的行李箱不许她收拾，撅嘴：“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吴笙瑶无奈地笑，“你不告诉我，我才死的早呢。”
吴笙瑶把衣柜里的衣服叠进去，舒然又给她拿出来，来回阻碍，同她讲现实：“韩霖他胡搅蛮缠的很，人脉又广，你从我这儿出去了，你能去哪儿呢。”
韩霖能找到舒然的公司，却找不到舒然的住址，皆是因为，她住的是姜衍的屋子。
只要她在这，姜衍为了舒然，就会庇护她不受其扰。
吴笙瑶沉默了会，笑容惨淡，“他总不能缠我一辈子吧。”
舒然语重心长：“我不怕他缠你，我只怕你心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不是好男人，瑶瑶，你别再跟他。”
“我不会的。”吴笙瑶摇了摇头，心里，却也是惘然一片。
这时，床柜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吴笙瑶一看，是姜衍打来的电话。
她先看了舒然一眼，继而按了扬声器接听，扑面，就是一句得意：“瑶姐，要走了？”
吴笙瑶忍着牙痒：“托您的福，和您老婆挤了大半个月，还是觉得一个人睡一张床舒服。”
姜衍嗤了声，“这是嫌弃我家床小呢？那不然，你到市中心那间宅子去住，那里每个房间的床，都够你滚一圈。”
吴笙瑶:“嚯，这么大方，让我住豪宅？”
姜衍：“怎能让你以为你闺蜜嫁的不好？那边什么都有，地方安全，茶艺师给你泡茶，音乐家给你弹曲，有温泉可泡，还能喊女仆给你搓澡，怎么样？”
吴笙瑶：“说的我都心动了。”
姜衍：“那我叫司机去接你。赶紧收拾东西离开，然后去那住，省的我老婆担心。”
舒然迎上吴笙瑶的视线，飘忽了眼神。
她一见她要走，心里着急，就和姜衍说了。
毕竟他说过，什么事，都可以和他说。
吴笙瑶对着话筒疑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带你老婆过去，把这儿留给我。”
“你倒是问问她肯不肯。”姜衍朝着电话嫌弃了句，转而，笑的揶揄，“那边太多眼睛看着了，不好过二人世界，像你这种单身狗，就没有这种顾虑。”
吴笙瑶：“......”
猖狂，太猖狂了。
吴笙瑶挂下电话后，左想右想都是气，对着舒然不解，“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人了？”
舒然倒是真的有认真在想，只是没想明白，“你这么说，我也有点纳闷。”
吴笙瑶：“......”
她是不是之前就听过她这种回答。
然而，女孩还是心甘情愿跟了他。
感情这种事，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吴笙瑶无话可说。
答应了入住豪宅的邀请，吴笙瑶终于得已安稳收拾东西。
舒然站在旁边帮忙，沉默着，发了会呆，继而，拿起手机，点开了和姜衍的聊天框。
女孩斟酌着，朝着对话框输入：【你泡温泉的时候，有叫过女仆帮你搓澡吗？】
不过两秒。
合法合规的人：【......】
合法合规的人：【关于我们家泡温泉喊女仆的待遇，女士畅享，男士禁止。】
合法合规的人：【孟女士定的规矩，不信你问问你婆婆。】
舒然露了点温和的笑，转而辩解：【不是怀疑你，只是好奇。姜家家规不错，风气优良。】
合法合规的人：【......】
合法合规的人：【但老姜泡温泉的时候，经常喊孟女士进去】
合法合规的人：【我觉得优良的家风，都应该尽数传承】
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