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男人慌忙拉起她的手,转头朝旁边可见的屋檐下躲去。

    狂风呼啸,连贯的雨柱犹如道道白绸,在空中胡乱飞舞。

    姜衍用手护着她的头,将她围到了屋檐里侧。

    自己露出檐外的半边肩头与后背,被雨水尽数打湿。

    舒然尽力缩了缩,双手搂着他的腰迹,将他往里侧带。

    隔着潮湿的布料,女孩的柔荑小手温而软绵。

    有着百炼钢化绕指柔的本领。

    姜衍圈上她不堪一握的杨柳腰,一副不甘吃亏的模样,心里,却有初春破冰的暖流淌过。

    朦胧雨帘中望去,两人似在相依相偎。

    男人的唇角微抿,醇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女孩的脸。指尖,似有若无地摩挲了一下她腰边的痒痒肉。

    他在央她先开口。

    女孩如何不懂,他对她的气,一向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要她说一句软话,他们就好了。

    怎么说,他今天也是维护了她名声的大功臣。

    在他眼中,这事的角度自然是,活都干了,发点牢骚,还不让吗?

    舒然缚在他腰上的手,主动抱紧了两分,眉眼间,诚恳认真,“不是夫妻吗,为什么都不信任我?”

    短促的沉默了片刻,姜衍理直气壮:“谁让你长这样?”

    舒然噎了会,嘟囔了声:“你以为你长得就值得信任了?”

    见她还敢顶嘴,男人仗着雨中无人,握着她的腰,狠狠揉搓了下。

    舒然浑身颤了颤,几不可闻地撇了撇小嘴,垂眸,再没敢出声。

    两人对站着沉默了会。

    头顶上,传来男人似有若无的叹息,“你既然知道夫妻间要相互信任,那你单独去见异性的时候,不该报备一下吗?”

    女孩眨了眨眼,似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气得是这个点。

    每次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干了什么,确实让人不舒服。

    显得自己像外人。

    外人,又哪来的信任。

    姜衍愤愤不平:“整天到晚不知道发消息给我,我给你的感觉有这么忙?”

    “我哪里没发,每天都有给你发。”舒然有点理亏,有点不服。

    姜衍气笑:“早安,吃什么了,晚安,你是AI吗?”

    舒然:“哪里止这些......”

    “反正没一句重点。”男人说着,捏她腰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

    女孩倒吸一口凉气,迫于男人的“淫威”,避战,“我以后会记得了。”

    姜衍问:“记得什么?”

    舒然温顺的眉眼,“记得给你报备。”

    姜衍盯着她看了会,嗤地一笑,继而,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不对。”

    舒然捂着脑袋,清澈的双眸透出了丝茫然,“哪里不对?”

    男人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伸手摩挲了她的脸颊,“你应该记住,我是你老公。”

    而这两个字,不只存于形式。

    是一个,在你心里,什么都能和他说,什么都该和他说的人。

    --

    姜衍整个后背都湿了。

    两人只好放弃晚餐,先回了市中心的别墅。

    作为姜家在长洲市正统的落脚点,舒然一进院子大门,扑面的华贵。

    楼下的长廊,楼上的露台,管事与女仆,统统停止了手上的活计,迎接主人回家:“少爷安康。”

    这排面,这派头,女孩忽而觉得,东旭那两室两厅的麻雀小窝,当真是委屈了这尊大佛。

    男人对着他们略一点头,直接拉着女孩进了房门。

    舒然催促他赶紧去洗澡。

    “快把湿衣服脱下来,别感冒了。”姜衍任由她拽入了洗手间,转身,将她围在了门边。

    大抵是这场雨的魔力,将男人的坏情绪尽数淋了去,随着雨点,混入了土壤,消逝不见。

    此时此刻,又恢复一副高高扬起的眉眼,调笑起她来,“不是夫妻吗?你帮我脱。”

    舒然轻咬了咬下唇,不为所动。

    姜衍摇了摇她,“再不脱可就感冒了。”

    又不是没见过他光膀子的样子。

    舒然深吸一口气,自我宽慰着,伸向男人领口的粉嫩指尖,微微发颤。

    脸颊,随着男人领口纽扣的一一开解,犹如朱砂坠入了来清水,一点点晕了开来。

    终于,卸下了他的衬衫。

    女孩悄无声息舒了口气,本以为大功告成,男人赖着她不走。

    “下面的呢?”

    舒然心口砰砰直跳,望向他的目光,略有哀怨。

    男人偏偏来了兴,不肯轻饶了她般,俯首,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耳畔:“一起洗呗?”

    舒然企图从他围堵的缝隙间,溜出去。

    男人一把揽过她的腰,双手一提,将她放坐到了旁侧置物的琉璃台架子上。

    舒然惊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拉扯住向上滑的裙角。

    抬头,是男人温热的吻。

    姜衍辗转着舔了她一口,目光垂落在女孩拽着裙角的手上,笑了,“不是给我看的吗?遮什么?”

    女孩美眸圆瞪,哀怨地瞥了他一眼,“你明知道,你还那样说话?”

    明知道她精心打扮,是为了他。

    男人眉眼带着倨傲的笑意,擎住她的后颈,低头,对着她柔软的樱唇,吮吸起来:“你就不该去见他。”

    --

    她真的,好香。

    被他锁在怀里亲吻的样子,又乖又软。

    男人心口,滚烫的欲望乱窜,桎梏在她腰间的手,不禁往上游离。

    女孩的白裙丝滑软绵,裁缝精细,除了别出细腰的轮廓,还有,巍峨弧度。

    一握,雪团般,嫩的能掐出水来。

    舒然狠狠颤了一下。眼底闪过的羞赧,迅速扩散到了腮边。

    男人见她发抖,一瞬间,松了手。

    还是进展太快了吗?

    姜衍垂眸,盯着她的眼睛看。

    舒然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双靥尽红,低着头,贝白的门牙,紧紧咬着下唇。

    男人望着她唇瓣上的两枚牙印,轻捏她的下颚,迫她松口,“别咬。”

    舒然眼睫颤了颤,羞意,说不出口。

    她其实并没有介意他碰。

    只是,没有这种经历。

    有些臊。

    她泛红的脸颊,令姜衍犹疑着自己进度太快,却又是,令他痴迷的,助长欲望的始源。

    男人克制着,想再亲一亲她。

    刚含上她的唇瓣。

    女孩的手机震动响起。

    姜衍拿起一看。

    吴笙瑶:【然然,你在哪?】

    吴笙瑶:【外面下大雨了,你带伞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姜衍对此嗤了声,“雨都停了才来问?”

    舒然寻找着合理解释:“应该是乌云这会才飘到东旭那边?”

    长洲市还是很大的。

    姜衍懒得管她,将手机往边上一扔,捧起女孩的脸,细吻。

    吴笙瑶没得到回应,直接打来了电话。

    接连不断的轰炸过后。

    电话终于接通。

    吴笙瑶正想开口关切,男人一副好听却很欠的嗓音,从话筒里传了来:“别催了。”

    姜衍:“待会就送她回去。”

    “......”

    吴笙瑶嘴巴张了张,刚想回嘴,男人嘟地挂了电话。

    催你啥了我。

    老娘只是担心好吗。

    不对,你俩在干啥,怕人催?

    --

    男人贪恋她唇角的香气,直到女仆前来敲门,言称温泉室内,已经安排好了。

    姜衍留在了房中洗漱,让舒然出门,跟着女仆过去。

    “那水里添了很多药材,你一到冬天总是手脚冰凉,去泡一下,对身体好。”

    舒然有些意外,她明明记得从进门到房间,他没有吩咐过只言片语。

    引路的女仆说,是周总管交代的。

    去年探班,寒风中给她提东西,触碰到女孩冰凉的指尖,姜衍就想过,要带她来泡温泉。

    偶然,同周总管提过一句,给温泉室添些驱寒的药材。

    温泉室内雾气缭绕,一应物件,周到齐全。

    泡完温泉后,掌控这所大宅的周总管引她到了客厅,亲自为她沏姜茶。

    直称她,“小夫人。”

    舒然愣了愣。

    周总管年过四十,温文尔雅,挂着标准的八齿笑纹,“少爷从来不带女孩回来,恕我先习惯一下这个称呼了。”

    他从来不带女孩回家,所以带回来的,肯定是宅子的女主人。

    “老周,越来越圆滑了,不叫老姜给你加薪,都对不住你这副眼力见。”男人早早洗漱完毕,到书房处理了一会公务,来到客厅,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

    周总管温言微笑,“今年三月,已经上调过一次了。”

    回东旭的路上,舒然悄悄询问姜衍,周总管的工资有多少。

    “又调了一次的话,年薪应该有七位数了。”

    “......”舒然沉默了会,“我能给你家做管家吗?”

    姜衍愣怔了会,嗤地一笑,摸了摸她的头,“管家很累的,寄人篱下,24小时待命,况且,你哪有他的眼力见。”

    舒然不可辩驳地唔了声,想了想,又问:“那你跟了我,委屈吗?”

    有那样一个口渴就有人递水,出门便有人帮忙调转鞋头,不愁吃穿的舒适环境,陪她住两房两厅,不会委屈吗。

    姜衍被她“跟了我”的说法逗笑了,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委屈说:“那你又不肯跟我,你喜欢成天被人关注吗?”

    他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舒然,打小,就不喜欢这么多人,跟在屁股后面伺候。

    姜衍笑了笑:“所以,我只好跟着你,窝在只有我们俩的小窝里了。”

    在追她的这条路上,男人走的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包括,主动陪她合租的那个,两室两厅。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