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空叹蹉跎

    当铁衣回到金明山庄的时候,只见有两队锦衣卫抬来了数樽棺椁,铁衣不由得眸色一紧,大步迈入中堂,此刻中堂内,采玉正在和翁泰北叙话。

    见铁衣进来了,采玉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才有礼有节地说道:“五虎门和霹雳堂联手之事,让长风镖局损失惨重,不知道翁大人作何看待呢?”

    翁泰北眸色一沉,言道:“本座手下锦衣卫,何止数万,有一两个宵小,也不足为奇,程大小姐是想拿此事与老夫清算?”

    铁衣一见翁泰北言中不乏犀利,刚要反驳,便被采玉站起身来轻拍了他的手腕,多年来的兄妹默契让他知道,这是采玉不让他说话的意思,知道自家妹妹向来足智多谋,干脆站在一边等他们叙话完毕再和采玉说话。

    “翁大人,佳禾之中,难免莠草,这个道理早在锦衣卫当年抓楚楚姑娘的时候,采玉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然不论当时还是眼下,这锦衣卫毕竟出自北镇抚司,翁大人三言两语就想脱离干系,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见翁泰北脸色一沉,采玉转而说道:“当然,长风镖局并非是说此事乃翁大人谋划陷害,只是不论你我哪方,敌人安插之人何止二三,如今公主昏迷,藏宝图早就落在鬼豳楼之手,你我双方接下来如何行事,才能对你我皆有益处,才是需要好好谋划的,至于前尘旧事,暂且搁置不提,如何?”

    “程大小姐好心胸!”翁泰北赞了一句,“正是采玉姑娘这话,石曼姝为救郭旭等人,将藏宝图从背部割下交换长风镖局性命,老夫也不怨怪,只是眼下如果尧亲王的藏宝库让鬼豳楼先得了去,只怕立刻造反在即,到那时别说本座官位这点小事,只怕是社稷倾颓,生灵涂炭,再想挽救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采玉刚要说话,只见辛力扶着郭旭,踉跄着进了堂屋,铁衣赶紧上前扶着,说道:“郭旭,你怎么样了?”

    郭旭给了铁衣一个安慰的眼神,笑道:“不碍事,别担心,铁衣。”

    “郭贤弟,你中毒颇深,刚刚拔出毒性,正该多休息才是。”翁泰北也关怀道。

    郭旭笑道:“多谢翁大人深情厚谊,郭旭愧不敢当,虽然有些乏力,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何况,长风镖局郭旭,是那么容易杀死的吗?哈哈哈。”

    “你这份乐观,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翁泰北感慨道,“诚如之前你我二人交心所言,老夫这一生,官运亨通,所遇难事,除了上次九龙沟一役,便是此次鬼豳楼之事,尧亲王的藏宝图如今已经被天绝教传言天下,江湖各方势力都闻风而动,郭贤弟想必也领会颇深,如今能困住鬼豳楼的,只剩下宝库密钥,如果他们先行一步,只怕江山社稷,也如公主一般,危在旦夕。”

    “翁大人所言,正合郭旭之意。”郭旭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虽是夜晚,但是玉佩晶莹剔透,雕工鬼斧神工,一看便不是凡品,“这便是千年寒玉所雕刻的宝库密钥,想当年尧亲王将玉坯送到鲁班神斧门,让其雕刻而成,而且为了不让人发现,一直都没有取回,珊珊和公主感情真挚,将此块玉佩送给了公主,其时还是鲁班锁的样式,是后来才发现它可以展开成玉佩的形状。”

    “哦?”翁泰北激动地站起身来,亲自接过玉佩一看,果然不是凡品,有了它,宝库就可以畅行无阻,无需再担忧机关消息了!“你何时知道这块玉佩就是宝库的密钥?”

    郭旭看向采玉温柔说道,“这都是采玉心思缜密,足智多谋。当时我们被困于鬼豳楼的地牢,是采玉通过珊珊所言片语,断定这块鲁班锁即是宝库密钥所在,因此这一次我们相聚,便破解了此中玄机。”

    见郭旭面上都是对自己的赞赏之情,采玉笑着低下头去。

    翁泰北见玉佩虽然精致,却不知道机关为何,问道:“可是,此物如何使用呢?”

    郭旭一笑,接过玉佩,凭借着自己在依智楼中得到的线索,以及夜明珠上刻下的除了针芒小字外的异状图形,轻松地将玉佩的机关消息打开,三下五除二,将玉佩便展成了一个平铺的样式,随后吹灭屋内烛火,众人借着月光的折射,看到玉佩被光照入后映在墙上放大的图案,正是宝库的地形图和地理位置!

    翁泰北感慨道:“鲁班神斧门不愧为天下第一鬼斧神工的门派,这样的物件,也只有他们做得出来。”随后看向郭旭说道,“也只有郭贤弟你猜得出,和你合作,老夫从未后悔。”

    “不敢,这是翁大人抬爱。”见辛力又将烛火燃起,郭旭又开始拆解玉佩的机关消息,很快又折成了一个小小的鲁班锁的样式,将鲁班锁递给翁泰北,“只怕这就是藏宝库的密钥,翁大人,你一路小心。”

    “郭贤弟,”翁泰北接过这密钥,觉得沉甸甸的,万千金银财宝,绝顶武功秘籍,郭旭如同递过来一杯水酒一般轻快,这世间俗物,果然动不了他的心!此人绝非凡品,“公主的事,你多费心,如果真的不能挽救,老夫在圣上面前,定会为长风镖局求情。日后不论是鬼豳楼还是江湖势力,再有什么动向,老夫会派亲信过来传递消息,五虎门和江南霹雳堂的事,老夫也会给长风镖局一个交代。”

    “那翁大人慢走,恕郭旭不远送了。”见翁泰北率众走远了,郭旭才看向铁衣,“铁衣,你那边怎么样?”

    “连蓉抵死不肯承认下毒杀人,”铁衣叹了口气说道,“也没有交出解药。”

    “哥,你追过去后,动手了没有?”采玉问道。

    铁衣无奈点了点头,“孙叔死的如此惨,大家当时情状惨烈,我怎能不动手,只是她宁可闭目等死,也不承认,我棍指眼前,”叹了口气的铁衣无奈道:“还是下不去手。”

    “对了,大家伙儿怎么样了?”铁衣见院中的棺椁,心下惴惴不安。

    “孙叔和两位位伤重的镖师,去了。”采玉的声音很沉痛,“其他人,桑先生还在救治,这会儿只怕在六爷的房里。”

    “我去看看六爷。”铁衣性子急,说了人就去了。

    “郭旭,我看此事不简单。”采玉转向郭旭说道。

    “我也觉得事有蹊跷,可是连蓉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不会有假,一般人就算伪装,可是武功路数和内力法门怎会如出一辙?。”郭旭细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虽然如此,但是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偏偏又说不上来,采玉,你看呢?”

    “我也说不上来,”采玉边给郭旭斟一杯茶,便说道:“如说蓉蓉她一路上隐瞒大家一些事,倒是对的,但是说她心狠至此,我总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唉?采玉姑娘,需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辛力插嘴道。

    “或许吧,但是我总觉得,好像有幕后推手将事情强推至此。”采玉斟酌着说出了心中的判断。

    “幕后推后?”辛力疑惑道,“你说的是谁?”

    “现在还不能肯定,不过连蓉的事,我看还是暂且搁置,大家疗伤复原要紧,更重要的是公主怎么办?”郭旭一锤定音。

    “这些大事,就交给少局主、少夫人商议去吧,我去忙了。”辛力说着转身退出。

    听到调侃的采玉,抬头看到郭旭热辣的目光,害羞地将头别过去,“我们去看看六爷吧,郭旭,一会我想请桑先生治疗一下凤姑娘,你看呢?”

    郭旭赞同道,“桑兄虽然不是名医之后,但是医术毒术都是上选,而且和蓉蓉系出同门,对蛊术一道也是颇为精通,让他看看也好,不过凤姑娘的身份千万隐瞒好。”

    “那这两日就让东厂远避吧,省得曝露了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采玉接到。

    “走,我们去看看六爷。”郭旭在采玉的搀扶下,二人来到六爷的房间。

    “怎么样,铁衣?”见桑伊的小药童端出一盆水,水中除了包扎伤口的布条,剩下的都是赤红的血水。

    “桑兄说,六爷这条腿,大概保不住了。”铁衣一脸沉痛。

    郭旭赶紧上前说道,“桑兄,果然如此么?”

    桑伊点了点头,“命保住就不错了,人不能过多奢求。”

    口中劝着郭旭,手下却没有闲着,一面在斑驳淋漓地伤口上洒下药粉一面包扎,“他这么大的年纪,这一脚可不轻,能保住老命,都是我医术高明。”

    此时六爷已经被他施针醒转,听了这句话,苦笑道:“少局主,您别担心,咱们吃保镖这行饭的,本就是刀口舔血,火中取栗,这趟镖是众镖合一,敌人众多,武功高超,能保住老命,我就很满足啦。”

    “六爷,您别这么说。”郭旭赶紧坐在近处劝解道:“长风镖局,还要在您的带领下,出镖,接生意,没有您哪行啊?”

    “是啊,六爷。”采玉接到,“得病去病,有伤治伤,人生本就是反反复复,您不是常说,人就活着一个精气神,心里的底气不能断么?我们还指望着您教导我们,接着走镖呢。”

    “少局主,您别安慰我了。”六爷老泪纵横,“如今这伤能不能好,腿能不能保,我也不在乎,只求少局主让老孙好好入殓,他日好入土为安啊。老孙他为长风镖局默默无闻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落了个客死异乡这么个下场,我,我怎么对得起他的妻儿啊。”

    “六爷,”郭旭当即表态,“长风镖局,不是某一个人的,它属于每一个为长风镖局流血流汗的兄弟们,孙叔他更是长风镖局的元老,明日,我便和高总镖头商议,让他们先将孙叔和其他遇难的兄弟们运回京城,以便落叶归根,他们的家人,按照镖行规矩从优抚恤,再从近亲中择选入局,如无合适的人选,妻儿家小,局里奉养至终。”

    “六爷,郭旭都这么说了,您该把心放下才是,好好养伤,待回了京城,还得好好操办一番呢,很多事还得仰仗着您呢。”采玉劝道。

    “六爷,我嘴笨,不会说话,只是长风镖局已经没有了孙叔,不能再失去您了。”铁衣诚挚地说道。

    六爷此刻已经泪满双颊,紧紧握着郭旭的手,却说不出话。

    “六爷,您平复一下心境,我和郭旭,我哥哥,还要处理一些事。”采玉带着桑伊等人相继撤出了房间。

    “哥,关于凤姑娘的伤势,让桑先生帮忙看一下吧。”采玉直言道。

    铁衣赶紧点头称是,带着桑伊来到公主的房内。

    一进门,一个小可爱就从榻上跳了下来,“铁衣叔叔,采玉姑姑,我很听话,一直都没有作声。”

    跳下来的珊珊吓了一旁的芳树一大跳,不过见众人来了,芳树赶紧躲在一边,以防碍事。

    铁衣此刻见到珊珊活蹦乱跳,和天凤的沉静如斯,心中酸痛难言,赶紧将希望寄托在桑伊身上,“桑兄,麻烦您了。”

    桑伊口中埋怨道,“你们长风镖局是犯了什么忌讳了,每次见到你们都是伤病交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口中埋怨着,人却还是坐了下来,按照自己的习惯把脉探查,随后还是用了识毒蛊,却没想到拿到蛊虫的那一刻,整个人都震惊了。

    “桑兄,可有何诊断?”铁衣实在是沉不住气了。

    “她不是和你们一同从京城来的么?”桑伊问道。

    采玉和郭旭对视了一眼,言道:“正是。”

    “那怎么会中了我们南疆的情蛊?”桑伊震惊地无以复加,“而且情蛊经过毒性催化,已经变异,如今又受了大惊吓,只怕也就两三天的命数了。”

    铁衣沉痛地说道:“我知道。只是就算如此,还是想问问桑兄可有什么医治的法门?”

    “这你可把我难住了。”桑伊说道,“我没有,对不住。”

    郭旭见铁衣一脸心如死灰,就说到:“桑兄,您先别急,世上病也好,毒也罢,千种万种,一个人便是医术再神,遇到疑难杂症,也需要研究辩驳。”

    “不错,郭旭说的有道理。”采玉帮腔道,“世上万物,相生相克,虽然我不懂蛊术一道,但是大千世界,无非阴阳五行,万事万物都有相生相克的法门,无敌无解,本就是不存在的,只是还未发现罢了。我看桑先生一看之下,便知道这蛊虫的来历,也推测出了凤姑娘的具体情况,还请桑兄仔细想想,可有什么医治的法门,或者一些奇物宝药,可以克制变异情蛊的吗?”

    “不错,桑兄,凤姑娘不论是对我,还是对铁衣,都是至关重要,还望桑兄不吝赐教。”郭旭又说道,“如果需要什么,我们立刻着手去办,铁衣和我,都对桑兄的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不错,还有我。”辛力也赶了来,说道:“桑兄,只要你能救活凤姑娘,我也同他们一样,我知道桑兄救了我好几次,我早就没有资格说这些,但是凤姑娘的事,真的还请桑兄再想想办法!”

    铁衣见桑伊脸色动容,知道他必然是知道什么却不方便说,干脆几步窜到桑伊面前,将前襟一甩,双膝跪下,言道:“只要能救她,我程铁衣这条性命便是您的,以后您说什么只要我能办到,都不会违逆。我程铁衣对天起誓,说到做到!”

    “程大侠,快快请起。”桑伊见铁衣跪下了,赶紧和众人将铁衣搀扶起来。

    “哥,你别急嘛。”采玉劝道,“我看桑先生定会有办法的,你这样他多难为情啊。”

    “采玉,我…”铁衣如今是万千话语堵在心口。

    “桑兄,我看你神色,并非不知道医治的法门,只是碍于一些事,难以说出口?”郭旭细心地观察到。

    桑伊无奈说道,“我看今夜,你们和连蓉她,动了手?”

    “这…”郭旭和采玉对视了一眼,说道:“不错,因为她下毒杀人,又逃之夭夭。我们至今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和我装糊涂?”桑伊眼中透露着精明的目光,“她的目的,我不是早就透露给你们了么?”

    郭旭看着桑伊,答道:“桑兄确实是如实相告,但是要说连蓉真的能对我们心狠至此,实话说,我有些不信。”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桑伊笑道,“那如今又如何呢?她下毒杀人,逃之夭夭,不仅你们看见了,我也瞧见了,这不仅是之前种种事情的答案,也是如今这个姑娘之所以未被医治的答案。”

    “桑先生可否讲话说明白些?”采玉见众人都没听懂,就继续追问。

    桑伊却有些无奈,“我的意思就是,她有医治这位姑娘的法门,但是她袖手了。”

    “你说此话可有凭据?”铁衣问道。

    “采玉姑娘活着就是凭据!”

    “我?”采玉沉思片刻,说道:“您指的是火云圣莲?”

    “还是和聪明人说话省力。”桑伊说道,“五莲补天丹,连蓉取的是天池玉莲,我取得是火云圣莲,唯古已经被无极门主三绝客所杀,昆域神莲不知下落,而情蛊五行属木,唯有圣池金莲发挥的巨大药性才能将它根除,但是过程异常复杂,圣池金连品性娇弱,唯有阴阳二气才能驱使,普天之下,除了连蓉谁会阴阳定魂功呢?”

    “圣池金连?那这宝物,如今在谁的手中,想必桑兄也心知肚明了?”郭旭问道。

    “圣池金连,是毒堂堂主赤水的取药任务。而赤水和连蓉的关系,你们也看到了,他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口是心非惯了,以他对连蓉的信任,只怕也在连蓉的手中也未可知。”桑伊想起过去的种种,不免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郭旭将他的嘲讽尽收眼底,继续问道:“那依桑兄看,蓉蓉她为何不愿意出手救凤姑娘呢?”

    “不怪她。”桑伊的声音沉痛了很多,“如果我是她也会这么做的,如果交出圣池金莲,那么就意味着玲珑棋局总坛开坛时,赤水就有可能被处死,她不想坑害朋友,更何况以我对连蓉的了解,她的心中,一直愤愤不平,郁结难舒,我看她复仇之心强于做教主之意,虽然依着我教的规矩,女子当教主的几率向来是最高的,但是连蓉她对她父母的事,总是难以释怀,多个盟友,就多一份力量,这个节骨眼下,她怎么会牺牲赤水来救这位姑娘呢?”

    “桑兄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医治了吗?”辛力见铁衣的脸色都白了,难免为他问了一句,毕竟刚决裂,怎么好再求人呢?

    “南疆诸般蛊虫,情蛊最是无解。一般敢吃下情蛊的,都是发誓要相互忠诚,生死相许的恋人,因此打一开始,情蛊的发明者就没想过需要解药。一般人,谁敢碰这么邪门的东西?用都不多,更别提解除了,恕在下真的无能为力,累了一夜,我也要去休息了。”桑伊说完了就撤出了天凤的房间,辛力送出了好几步才回来和众人议事。

    “芳树,将玉佩交出去了?”采玉问道一边为天凤担心的双目赤红的小丫头。

    “嗯,交出去了。”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做得好。”采玉夸奖道,“石秀才不愧是收藏书画金石的大家,这样的玉质也有收藏,也难为他了。”

    “大小姐,公主她,怎么办啊?”芳树都快哭了,“如果公主她出了意外,奴婢也不想活了。”

    “你先下去休息,这里一切有我们,怎么办,我们还得继续商议,你哭也帮不上忙啊。”采玉将芳树好一顿安抚,才让她带着珊珊下去休息了。

    “铁衣,你怎么看?”郭旭看着自己的好兄弟面色惨白,双目无神,惊魂未定,整个人就像三魂飞走二魄一般,不由得心疼不已。

    “当初,蓉蓉她交给我一个盒子,和最开始她托镖时的,长得差不多,说是一个朋友托她保管的。”

    “想来,这就是圣池金连了。”采玉让铁衣取来了木盒子,打开时,几人看到一朵在夜里还能泛着淡淡金色光泽的莲花。

    “可是现在有金莲也没有用,连蓉不肯出手,公主她不是等死吗?”辛力一针见血地说道。

    “今夜发生了这么多事,其实,我们一直没有从头想一想,这件事有哪些不合理。”采玉抛出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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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几年过去了,西湖山水依旧,天地变幻多番。

    星月教教主彩羽,此刻在西湖的一座小山上,欣赏着天下独一无二的湖光山色,虽是深夜,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连头都没有回,“回来了?”

    “是。”声音有些不稳。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下了毒,杀了孙乾,其他人都未真动。”

    彩羽点点头,“要的是她和他们决裂,我们如果都代劳了,她的任务不就让我们做了吗?再怎么手把手教导,也该有个限度。”

    “教主英明。”

    “他们认出你了么?”

    “应该没有。连蓉的莲座九旋刀、风雨莲月步和素手摇莲掌,都是出自我的教导,加上易容和夜色,只怕他们认出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嗯,要做到万无一失,此计策可一不可再。要是他们猜出来今夜下毒杀人的另有其人,只怕会卷土重来,到那时团结一致,想要攻破就更难了。”

    “是…”明溪的声音有些不稳。

    “你受伤了?”彩羽不敢相信,“长风镖局中了毒,还能伤你?”

    “属下一时大意,中了暗器。”

    “下去疗伤吧。”

    “是。”

    见明溪走远了,彩羽心中冷笑着,哼,你的后人挺有能耐,敢伤我的人,我就看着你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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