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那晚从莫斯科大剧院回庄园,回房洗漱后,温欣一时兴起到钟静宜房间,坐她床上问:“你觉得张俭是个什么样的人?”

    “英俊潇洒,成熟可靠。”钟静宜信手拈来,说得倒也算准确,她敷着面膜,手指在面膜上轻拍,“怎么突然这么问呢?”

    “没什么。我只是怕自己当局者迷,所以想听听你的评价。”

    “你们现在算是复合对不对?”钟静宜只关心这个。

    应该算是短暂的复合吧。

    温欣笑笑没回答,起身往外走,到门口回头对钟静宜说:“今晚我不回来睡。”

    不回来睡,那当然是去跟张俭睡咯!钟静宜秒懂,嘴巴张成了O型,色眯眯地笑,随之说出荤腥的话来:“那祝你们啪啪愉快哦。”

    温欣红了脸,转身走出去。

    她穿着浴袍到张俭门口,张俭开门时穿的也浴袍,两人眼神对上的一刹那,擦出了密谋的火花。屋内音响在播放音乐,质感浑厚,温欣听出是碧昂丝的 《 Love》,带着喘息的腔调,一首极具□□的歌曲。

    这音乐加速了两人荷尔蒙攀升。

    连寒暄都没有,张俭伸手勾着温欣的腰把人带进来,一关门便低头去寻温欣的唇。温欣感觉自己在一瞬间被点燃,她喘息着狠狠回应张俭的吻,过去的那几年,她从来没有这样急切过。

    昨晚在床上中规中矩,仿佛只是餐前小菜,今晚才是身体正式的觉醒,她此刻才发现这几年来空窗的饥渴都急需张俭来填满。

    两人在玄关处热吻,都那么情不自禁,只有最直接的冲动,那么横冲直撞不能自控。

    浴袍半挂在身上,许久张俭捡回了点理智,把温欣在怀里转个身,低头含住温欣的耳垂,喘息着低问:“想要吗?就在这里。”

    “张俭……”温欣一手撑着门板,梦呓似的喊他名字,希望他快点。

    可张俭忽然变得很坏,偏不肯如她的意,他堵住她,让她不上不下,想听她说软话,想诱她答应他留在北京。

    温欣后背贴在张俭怀里,只觉得自己像发了高烧,急需降温,否则她会在这滚烫中死掉,所以她遵从身体的渴望,扔掉了那一点羞耻心,偏过头来寻张俭的唇,低哑地说:“要。”

    她想要在们他有限的时间里,做够以后不能再和张俭做的事。

    “留在北京好不好?”张俭循循善诱,咬住温欣的唇,温欣情迷意乱中应了一声嗯,张俭当她是答应了,于是推起她,如了她的意。

    温欣记不清那晚的细节,只知道非常激烈,以至于后来她和张俭坐在壁炉旁边的地毯上,半个身子伏在沙发上时,仍觉得双腿发软。

    壁炉的火光真好,照暖张俭半边身子,也照亮了温欣半边脸。

    温欣单手撑起脑袋看张俭,他慢悠悠地喝一口伏特加,忽然倾身靠过来,手掌控着温欣的后脑,嘴对嘴渡半口酒给她。

    温欣含着酒笑,唇追过去,玩闹着要把酒还回去,张俭接招,却又把酒再渡回来,于是那半口酒在两人唇齿间来回渡,玩得不知多开心。

    屋里的音乐一直在流淌,一首又一首,在慵懒性感的爵士乐里玩闹过后,温欣慵懒地撑着脑袋看着张俭笑,“你想灌醉我啊?”

    张俭笑了笑,学着温欣把手肘撑着沙发,单手抵住脑袋,与她面对面,“不,我是邀请你来聊人生和理想的。”

    “聊刚才在门口那样的人生和理想吗?”温欣面不改色。

    张俭居然有点害羞的神色,看温欣好一会才说:“我发现你……比前要open很多。”

    温欣别开脸,那样色.欲满满又饥渴难耐的自己,连她自己都觉得很陌生,她有点不好意思直视张俭,却还是强迫自己面对他,“可能是因为……我学会了豁出去,也学会了及时行乐。”

    “你这话让我有点担心,”张俭皱起眉,目光幽幽的,“你单纯是想跟我及时行乐,而不是长长久久吗?”

    “张俭,”温欣捧住张俭的脸,看进他双眼,“我是爱你的,但……你是自由的。”

    她说得多么情真意切,张俭幽幽地看着她,把她拉入怀里,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本以为温欣已经回心转意决定要跟他好好走下去的,但此刻发现她似乎并没有。

    “要不要跟我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温欣在张俭怀里仰起脸看他,“你不回美国的话,那在北京你准备做什么?”

    张俭其实本不想讲太早,因为他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环节没确定,但既然温欣问起,他也不想瞒她,他因为温欣未能真正回心转意而有些沮丧,情绪不太高淡淡地说:“计划做个公司,先从人工智能技术服务开始做起。”

    温欣想起张俭刚去美国那会讲过他的规划,那时他说三年后自己创业开公司。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在按他的规划推进。

    “真好!如果创业成功,那你就算是实现梦想了。”想想这话似乎不够励志,急忙补充,“不用如果,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她真心希望张俭好。

    “如果真的能成功,我希望你能见证我的成功。”

    “我当然会见证你的成功。”不管用哪种方式。

    张俭看温欣一脸真诚,情绪总算好了点,扬起嘴角笑了下。

    “你在美国的工作那么好,你妈妈支持你回北京吗?”温欣问。

    “她当然希望我留在美国,”张俭说,“但是……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追求。”

    是啊,他有自己的人生追求,不会为谁而放弃或打乱计划。当年不会为温欣留在北京,如今不会为他母亲留在美国。

    而温欣恰好与他相悖,她当年能为张俭决定去北京,如今她能为父母决定回南都。

    张俭的目标太明确,永远那么明确。

    就是一个这么自我的人,说起来多少是有点自私的。但这世界上,谁敢说自己一点也不自私呢?没有。

    关乎自身利益时,人总是会有私心的。

    那晚两人聊到很晚,张俭提起他的外公,说上次回国时,外公问起温欣。外公并不知道他俩那时已分手,一个劲要张俭叫温欣到家里吃饭,张俭只好撒谎说温欣去外地出差,不在北京。

    “外公身体还好吗?”温欣见过张俭的外公,知道老人家身体不太好。

    “说不上好,”张俭说,“他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我成家。”

    张俭成家这个话题温欣不敢接,不知道他未来的新娘会是谁呢?

    聊到后来,喝得微醺,互相对望时,眼神又暧昧了,原始欲望不可抑制地涌上来,两人再次黏腻到一块儿,在壁炉旁边的地毯上亲密无间。

    火光摇曳,布艺沙发也是很好的辅助,温欣半伏在沙发上,手紧紧揪住沙发的一边扶手,手掌下是丝绒的质感,她在张俭的身下,整个人几乎要瘫成水。

    温欣觉得自己变得像个瘾君子,仿佛得了肌肤饥渴症,似乎跟张俭怎么亲近都不够。

    她喜欢张俭胸部肌肉贴着她背脊皮肤的感觉,丝绒一样滑溜溜的触感。

    她喜欢把自己弯成一只虾,稳稳地卧在张俭怀里。

    那晚到床上睡觉,她就是保持了这样的姿势,安静地贴在张俭胸前。

    关灯准备睡觉时,张俭说:“明天去滑雪吧。”

    “好。”温欣枕着张俭的胳膊,人往张俭怀里贴得更紧一点,温顺得像只小奶猫,就这么满足地睡去。

    然而天公不作美,第二天暴雪封路,他们哪也去不了。

    早上温欣醒来,看到窗外漫天大雪,心情愉悦地摇摇身边的张俭,“张俭,又下雪了诶。”

    张俭睁眼看了眼窗外,兴趣不大,又眯着眼把温欣捞回怀里,“还早,再睡会。”

    温欣正想说什么,张俭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杨老板发来消息,告诉他今日暴雪,很多路被封,为了人身安全,他建议大家不要出门,就在庄园里好好待着吧。

    “看样子今天没办法去滑雪了。”张俭回复后把手机递给温欣看杨老板的消息。

    温欣看完消息点点头,倒也没有太失望,人往张俭怀里钻,“不去也好,在这里看雪,好好休息一天。”想到昨夜的操劳,她突然诡异地笑一下,“反正昨晚那么累,正好多睡会。”

    “你动了吗就喊累?”张俭似笑非笑。

    温欣被逗乐,在张俭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笑完来劲了,翻身爬到张俭身上,霸气地压着他。

    “那这次你别动,让我来。”

    “你来真的?”

    “真的!”

    温欣很主动,然而没两分钟就累趴在张俭身上。最后还是得张俭动起来,才终于结束。

    莫斯科冬天里的这场欢爱,伴着暴雪。

    八个小时里共有了三次。

    温欣知道自己为什么胃口这么大,因为知道自己跟张俭时日无多了。她跟张俭的狂欢,像旅途中不负责任的艳遇。

    温欣腿软得不行,站起来想去浴室清洗,又跌坐回床上。

    “没那体力还偏要逞强?”张俭看得发笑,调侃她一句后,起床抱起她去浴室。

    温欣脸红,扭头却咬住张俭的肩,咬得很重,留下一个整齐的牙印,微微渗血。她故意的,带着微妙的私心,想在张俭身上留下一些痕迹,希望以后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要忘了她。

    张俭是一个很能忍痛的人,但这次真的被咬痛了,他忍不住嘶了一声,皱起眉睨着温欣,“你属狗的?好端端的就咬人呢。”

    温欣无辜地眨眼,不说话。

    然后,在浴室里,张俭狠狠地惩罚了她。

    闹完出来,温欣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张俭弯腰拍拍她臀部,“让你乱咬人!”

    温欣既羞耻又开心,兀自笑着,伸一只脚出去要踢人,被张俭牢牢捉住,他人压下来说:“来劲儿了是吧?”很危险的语气,是要再惩罚她一次的样子。

    “我再也不敢了,张俭你放手。”温欣认怂,笑着逃开,扯来被子盖上,转头看窗外。

    这场雪下得真大,窗沿上积雪已经那么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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