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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ver Be the Same

    离校的火车上,埃斯特拉独自坐在一间车厢里。曾经这个时候她总是和德拉科聊很多事,比如生日宴会、什么时候去谁家里,要么就是在塔菲的呼噜声里一边看书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

    天文塔上德拉科颤抖无助的声音又回响在脑海深处。

    “做成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也许不意味着一个更好过的夏天呢。”埃斯特拉一下一下地摸着塔菲的头,对它轻声说,“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

    塔菲像是察觉到主人的心事重重,善解人意地在她怀里蹭蹭,撒娇似的小声叫了一下,尾巴慢悠悠地晃动着,缠绕住埃斯特拉的手腕。

    包厢门在这时被敲响了。她扭过头,并不意外地看到了哈利·波特和他的两个朋友们站在门外。埃斯特拉叹了口气,放下塔菲,打开了门。

    “你好像并不意外。”他们三个人在她对面坐下后,哈利·波特说道。

    “你几乎每个学期都要找我谈谈,而且没有好事。”埃斯特拉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知道我做了什么。你感到愤怒,但还是先来找我要一个说法而不是直接把我送去阿兹卡班,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哈利·波特的绿眼睛犀利地盯着她。“你知道天文塔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埃斯特拉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知道。我用了幻身咒——我在楼梯上。”

    “很好,那我想我可以直接一点了。德拉科·马尔福从伏地魔那得到的任务,伏地魔用他父母和你的生命威胁他做的是什么?”

    听到哈利的话,埃斯特拉诧异地抬眸。“你——你不在那吗?你没有听到吗?”

    “我在。但是他们说得很模糊,我想知道更多细节。他和你说过的,对吧?不然你也不会一整年都和他一起待在有求必应屋里。”哈利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如果只是杀死邓布利多,伏地魔可以直接让斯内普动手。”

    听到那个名字,埃斯特拉下意识握紧了手,又慢慢松开。

    “我猜所有人都对斯内普教授到底是谁的人不一样的看法,包括神秘人本人。”她缓缓地说道,“而且找另一个人动手,他也可以隐藏得再久一点。德拉科——还有谁比他更合适呢?父亲入狱,没有人比他更想有个机会带马尔福家回到从前。更何况,他如果退却一点、或是干脆失败了,神秘人就可以为此惩罚他,折磨差点犯了大错的他父亲。”

    “可是他拿到了那个预言球。去年夏天,你妈妈在救小天狼星的时候,贝拉特里克斯拿到了。”哈利立刻说道。

    “但他自己被抓进阿兹卡班,还连带许多人。”埃斯特拉放低了声音,“德拉科不会放弃这个让他父亲回来的机会。神秘人很明白这一点。”

    哈利不安地动了一下。恐怕是因为他是最懂得神秘人是如何利用人性的。

    “所以,你怕他万一失败就会被杀死,决定帮他。”沉默了一会,他再次开口,“那天在盥洗室,我听到他和你说对不起——可是如果真的这么在乎你的安危,一开始就不应该告诉你这件事。而且,他明知道伏地魔会对他用摄神取念,然后就会知道你也参与了。如果失败,你们可能会一起死。”

    有这样的直觉,怪不得早就发现了德拉科的不对劲。埃斯特拉叹了口气,觉得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神秘人——一直希望我父母加入。”

    “他或许认为这是一个试探的时机。他要求德拉科和我说这件事,如果我告发了他,那所有人都得死。”她看向窗外,火车驶过熟悉的风景,一如去年九月在返校火车上刚知道这件事时的样子,“如果我不告发他,我也不会看他送死。而只要我参与了,我的父母就一定不会不管我。”

    包厢里再次沉默下来,火车在铁轨上轰隆隆地向前行驶着。

    埃斯特拉转过头来,正巧对上了罗恩·韦斯莱的视线。后者迟疑了一下,和朋友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问道,“哈利说,可能是你救了我哥哥比尔。”

    “老实说,我不知道。”她慢慢地说,脑子里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混乱,“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走廊里很暗,我只看到了一个红头发好像要被什么人偷袭的样子,就对那个人用了一个咒语。”

    “那是芬里尔·格雷伯克。”哈利说道,“比尔说,他好像一瞬间就被人割开了。那个咒语是斯内普自己发明的,我觉得知道的人不多,你应该算一个。”

    “他死了吗?格雷伯克?”埃斯特拉问。

    回答她的是赫敏。“应该没有,后来我们没看到他的尸体。而且狼人自我修复的能力比人类要强。斯内普后来拉着马尔福下来的时候趁机救了他也说不定。”

    埃斯特拉点点头,又别开了视线。

    “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到塔楼上面的?”赫敏轻声问,“卢平和纳威都想跟上去,结果好像撞到了屏障一样。但是那些食死徒却顺利通过了。”埃斯特拉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你也一样吗?”

    埃斯特拉卷起左边的袖口,小臂上除了两道浅浅的伤痕以外没有其他。“我能通过是因为一个古老的魔法。不是黑魔法,是来自诺里森家一直传承的一种——其他的我不能告诉你们了。”她放下袖口。

    哈利没有追问。他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看着她,或许还带有一点同情和不解。

    “那几个食死徒赶到之前,他已经快要放下魔杖了。”他没有说是谁,但埃斯特拉心里清楚,“伏地魔不止让他的敌人痛苦,也让听从于他的人痛苦。他窥探人心,利用别人最在乎的人,让他们按照他的想法做事。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诺里森——”

    “波特。不是所有人都是英雄的,”埃斯特拉深吸一口气,“那些因为抵抗他、反对他所以死去的人是伟大的,他们是如此高尚,却也因为稀有而显得珍贵。恕我冒昧,也许你已经准备好为了打败他付出一切,可是我还想不了那么远。我只知道,在那一刻,在他面前,如果拒绝了、或是任务失败了,德拉科会没命,而我父母可能会因我而死。”

    她轮流看过三个人。“我给不了你任何保证。对不起,波特。”

    令人意外的,哈利没有多说什么。他平静地盯着她,最后站起身来。“无论如何——谢谢你救了比尔。还有,对不起,我当时确实不知道那个咒语的伤害会那么严重。”他推开了包厢的门,回头说道,“还有上学期最后一场魁地奇球赛前的禁闭。麦格教授说是你去求情,才推迟一星期开始的。”

    “那时候消失柜已经快修好了。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霍格沃茨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那么多快乐了。”埃斯特拉抚摸着塔菲的头,“祝你好运,波特。”

    回到家里,她原本以为类似的对话要再进行一次。或者说,至少她父亲会想要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然而当她坐立不安地坐在书房时,他却并没有多问。

    “我不需要你再坦白一次了,埃拉。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菲利克斯叹了一口气,十指交叉搁在桌子上,“我每次和你进行这样的谈话,都叮嘱你要仔细考虑。这次也一样,而且你必须诚实地回答我。”那双眼睛犀利地盯着她,好像不想放过一丝情绪变化,“你想加入食死徒吗?”

    埃斯特拉猛地睁大了眼睛看向父亲。

    菲利克斯摇了摇头。“不要自欺欺人,埃拉。你不是不认识纳西莎·马尔福,她没有标记又如何呢?她永远不可能完全脱身的。所以,如果你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埃斯特拉觉得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她试图通过眼神祈求父亲能给她一点帮助,但是一向疼爱她的父亲却只是无奈地看着她。

    在漫长的沉默里,被石化的同学、火光里的游行、迷宫前的混乱、这一年的困顿、德拉科颤抖消瘦的背影和天文塔上的绿光在脑海里接连浮现,还有只出现在闲聊只言片语里十八岁就死掉的雷古勒斯·布莱克和苍白的纳西莎·马尔福。

    “我不想。”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德拉科过去一年过的是什么日子?追随他的人也要每天都担心自己做错事、说错话,被他折磨、被他暗杀。他随便入侵别人的大脑,利用他们珍视的人,威胁他们为自己做事,哪怕他们已经听从于他。”

    埃斯特拉低下了头。“可是我想不想有什么区别呢?有些事已经发生了。”

    菲利克斯站了起来。“还是有的,埃拉。”他走到窗边,“阿兹卡班已经由他掌握了,他的帮手都回来了。他暂时不会再要德拉科去做什么事了,你们就好好待在学校里,”他放低了声音,“让我们看看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尽管父母宽慰她这个夏天对于他们来说一切如常,但是埃斯特拉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庄园外额外的防护咒语还是变得和菲利克斯一样早出晚归的莱拉,都像报纸上每天的告示,提醒她眼下的情势不同以往。

    在一片安静里,埃斯特拉等来了自己的十七岁生日。

    菲利克斯和莱拉早早出门了,家里只有一个小精灵和塔菲与她作伴。他们留下的生日礼物被收回房间,打算晚餐时间在见证下拆开。

    “飞鸟群群。”她轻轻说道。苹果木魔杖尖立刻出现了几只活蹦乱跳的金丝雀。

    放飞了这些鸟,埃斯特拉决定把独处的时间都留在书房里。午餐时分贝尔准备了吃的,她也只是草草喝了一碗法式洋葱汤就放下了勺子。

    现实是让人如此避之不及,那些大部头的旧书仿佛是一片给鸵鸟准备的沙地。直到墙上的时钟第三次报了时间,埃斯特拉才意识到,整整三个小时过去,她只是一直看着《至毒魔法》上的某一行文字,却根本没有真正看进任何内容。

    她自暴自弃地合上书,离开了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蜷缩在扶手椅上。

    承认吧,埃斯特拉·诺里森,承认自己拒绝看《预言家日报》是因为害怕德拉科成为里面被口诛笔伐的一员,控制不住地去想他是不是也参与了那些恐怖事件。然而尽管如此,却又忍不住每天都看一遍以前的夏天他写来的信。

    “塔菲,你说是不是以后这些都是秘密了?”她拍拍膝盖,塔菲顺从地跳上来依偎在她身边,竖着耳朵听她喃喃自语,“德拉科会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脸红,也更不会因为我受了伤就害怕得手足无措了。”

    塔菲当然没有办法回答她,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我还在哈利·波特面前信誓旦旦地说我永远站在德拉科那一边——”埃斯特拉把脸埋在塔菲毛茸茸的肚子里,“现在我不知道了。我什么都不敢确定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始终有一个角落在大喊,别管那么多了,别在乎别人说什么,更别在乎那些无聊的是非观;你的家庭也不是纯白无暇,既然已经走出一步了,不如就顺其自然吧,不论他成为什么样的人,不论要做些什么,都和他一起吧。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埃斯特拉立刻拿起魔杖。

    不对,这里现在到处都是防护魔咒,如果有人幻影移形闯进这里,不会什么动静都没有。难道是爸爸妈妈提前回来了吗?可是如果现在开门,外面却不是他们——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在她房间门口响起。几个不同的咒语在舌尖打转,埃斯特拉突然瞥到手上的戒指,心里突然一动——但这是不可能的,尽管脚步声确实有些熟悉——可是就算是他,他来这的目的也可能不像以前一样单纯了——

    门被敲响了。也许是太久没有人应答,门外的人拧开了房门。

    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也没有消息的德拉科喘着气站在门口。

    快过去,抱住他,像去年夏天一样,像新年一样,像每次见面一样——但是她没有。“三年级的时候,布莱克闯进霍格沃茨。那天晚上睡在礼堂的时候,德拉科·马尔福答应了我什么?”

    埃斯特拉只听到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去看星星。”德拉科慢慢地说,他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在被魔杖指着的情况下转过身关上了门,然后慢慢地走近她。

    “你是作为谁来的?”魔杖尖已经抵在他胸口,埃斯特拉不得不拿开了一点,但是德拉科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她只能后退一步,指甲戳进了掌心,“又像去年回学校的火车上一样,替他试探我的立场吗?”

    “那你改变了你的立场吗?后悔了吗?”德拉科轻声问道,握住了她的手。

    埃斯特拉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没有。我不为我去年做过的事骄傲,但我也不后悔——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送命。但现在你不需要了,”她一句一句地说着,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碎掉了,碎片插进心脏剩下的部分,疼得要命,“没有人阻拦得了你们的行动,你再也不用担心失败了。”

    她将手抽出来,魔杖指着地面,低下了头,觉得自己的表情大概又哭又笑。

    “无论如何,今天看到你,我——”

    德拉科抓住了这个时机,把她拉进怀里,用力地吻住了她。

    在熟悉的怀抱里,埃斯特拉觉得自己掉眼泪了——哦,原来她真的在哭。但是德拉科现在又是什么毛病,话说到一半,动不动就用亲吻来解决问题?

    “我不是替他来的。埃拉,今天是你的十七岁。我不会让你一辈子只过一次、这么重要的日子变得不开心的。”德拉科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擦掉眼泪,“我——我也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做那些事。他现在也用不着我了,我——”

    埃斯特拉余光看到了他手腕上一闪而过的黑色手绳。

    她应该把这个东西要回来的。否则德拉科就可以在有防护咒语的情况下自由进出诺里森庄园,在这个时候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得拿回来——

    可那是她送出去的生日礼物。是她没有说出口的、对那枚戒指的回应,代表着哪怕在不知道未来会走向哪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脑海里描绘过的未来。

    “求求你了,埃拉,相信我。”德拉科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和他的手一样,“在你面前——我还是我自己。别推开我。我能留在身边的已经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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