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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荡不安里成长

    第二天一早埃斯特拉走进礼堂的时候,很快就把自己的疑惑放在了一边;因为《预言家日报》带来了更让人关注的消息:阿兹卡班多人越狱。

    魔法部一整个夏天的努力在这一刻让人见到了“成效”。礼堂里的其他学生没有显得恐慌,也没有在议论头版新闻;他们甚至很少有人拿着报纸。

    然而信息的传播速度快得很,最终无孔不入地渗透到了校园里。切身经历过亲人伤亡在食死徒手下的巫师家庭的孩子们彼此讨论,成为注意的焦点;最后在媒体和魔法部的语焉不详中、在困惑和恐惧中,他们的指指点点最终转向了邓布利多和哈利在去年就在讲的内容。

    《第二十六号教育令》的出台并没有让这样的局面好转。

    “你还好吗?我是说……”在高压监控下,想要谈论一点与学习无关的事情难上加难。而且学校里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学生,让需要一个安静角落的埃斯特拉显得有些焦躁。

    “她肯定会来找我妈妈的,对不对?”德拉科从她手里抽走了那份《预言家日报》,仔细地叠好放到了一边,“或许很难,埃拉,但是暂时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吧。”

    有那么多烦心的事、太多的猜测和对德拉科的担忧,还有五年级学生惊人的作业量,一月份飞速地过去。在埃斯特拉意识到的时候,二月已经来临了。

    天气变得温暖湿润,本学年的第二次霍格莫德之行也和情人节一同到来了。

    这时埃斯特拉和德拉科交往后的第二个情人节。她想了许多礼物,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又烦躁地丢进壁炉——为了不让德拉科发现,这些行动都不得不在女生宿舍和公共休息室进行,还要避开吵闹的人群。

    或许这就是有一个认识太久的男朋友的坏处。绝大多数可定制的、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她都送过了。

    最后她决定还是亲手做点什么,于是织了一件浅灰色的毛衣。因为要瞒着德拉科,她牺牲了许多睡眠时间,在夜深人静的女生宿舍对毛衣针施魔法,让塔菲大半夜还在床上扑来扑去。

    在她的种种不安与期待交织下,二月十四号还是来了。她一大早就醒来了(甚至没睡几个小时),把自己收拾到连头发丝都没有不服帖,又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迫不及待,硬生生拖到宿舍都已经走空了才出去。

    让埃斯特拉感到欣慰的是,德拉科看上去也有点犯傻。他们一走出校门,来到霍格莫德村的路上,德拉科就用自己空着的手抽出魔杖,轻声念了一句“鲜花盛开”。山楂木魔杖的杖尖凭空出现了一碰玫瑰花,他伸出手接住递到了埃斯特拉面前。

    “也许比不上你妈妈亲自种的那片花园,”他每说一个字耳尖就变得更红一点,“而且其实就是我们前段时间一直在练的非动物驱召咒,但是——怎么说,情人节没有花好像有点不像话。”看到埃斯特拉没有拒绝,他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一股脑继续说道,“如果你喜欢我会写封情书给你的,但是二年级的时候那个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写给你的东西你也没有打开看过——”

    埃斯特拉看着怀里的鲜花,只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人轻轻戳了一下。“是你的话,其实送什么都行。”她小声说,看到德拉科因为惊喜睁大了的眼睛,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比起上个情人节在学校里度过,这一次的约会就显得有趣多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缺点,到处都是人,特别是蜂蜜公爵,挤满了为这一天挑选巧克力的学生。

    “没有巧克力的情人节是不完整的,”他们付完钱快速离开了店铺,埃斯特拉还特地借用了店里漂亮的情人节包装纸把花束扎了起来。她从德拉科手里的袋子里抽出一条来放进他的口袋,“这是给你的。”

    “就只有巧克力?”德拉科挑高了眉毛。

    埃斯特拉学着他的样子也挑起眉,“回学校等着吧。”

    外面很快就开始下雨,而且越下越大。他们赶忙进了三把扫帚避雨,点了两杯饮料。

    “我好想喝杯火焰威士忌。”她小声趴在德拉科肩膀上说,“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偷偷溜到厨房——”

    德拉科偏过头笑了一下。“然后你就会醉倒在我怀里,‘酒量很差’小姐。我不保证这次和以前一样,只是抱着你睡一觉了——噢,很痛的——对不起。”他意有所指地说道,被恼羞成怒的埃斯特拉打了一下,后者的脸现在比怀里的玫瑰花还红,真的很像喝了酒。

    他们把杯子还回去,在雨里踏上返回学校的路程。"婚礼上不要火焰威士忌,"她盯着怀里的花,头脑发热地说道,"就算要做些——事情,"她扯住德拉科的袖子,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最格兰芬多的时刻,"我也绝对不要神智不清。"

    -

    埃斯特拉觉得德拉科的情绪在情人节以后肉眼可见变得好了许多。虽然她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在这个时候能让他开心起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星期一晚饭以后她回到公共休息室,赫敏坐在火炉边叫住她。她旁边还有哈利·波特和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原本埃斯特拉不想过去,但又觉得未免太刻意,于是还是走到她身边。

    "这是你的《魔法图符集》,应该是哪天上课的时候我们装错了。"她从桌上拿起了一本书递给埃斯特拉,又从自己正在用的那本词典下面拿出两张羊皮纸,"还有,这是你的译文,哈利刚刚要用桌子我就先帮你收着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两篇。"

    "谢谢。"埃斯特拉恍然大悟,接过自己的书和羊皮纸,"另一张是魔药作业。"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她看到德拉科经常性地在他的校袍里穿着属于他的情人节礼物,以至于她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要不要以后的所有重要日子里都送这个算了,得到了后者的赞同。但是没过几秒钟他又摇摇头,"还是别了——你可不是专门做这个的,浪费天赋和才华。"

    周末的魁地奇比赛他们也没有去看——格兰芬多输给了赫奇帕奇,被打得落花流水;然而他们奇迹般地只输了十分,这无疑让他们仍然在争夺魁地奇奖杯中保留了一丝可能性,德拉科为此十分不爽。

    看似平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另一个周一的早上。猫头鹰正送信来,埃斯特拉来到礼堂的时候,发现成百上千的猫头鹰飞向了格兰芬多餐桌。

    一片混乱吸引了乌姆里奇从教工餐桌走向了这里。埃斯特拉看到她拿起一本杂志,脸色变得极其精彩,手指都在颤抖,开襟毛衣上的每根毛线都透露着气急败坏。

    埃斯特拉收回视线。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不到中午,巨大的告示贴满了学校,第二十七号教育令出台,禁止任何学生携带《唱唱反调》杂志。她没有订阅过这本杂志,但是却能从聚在一起的学生手里看到封面上熟悉的人——哈利·波特。

    古代如尼文课上赫敏·格兰杰悄悄塞到她手里一本。"就当是报答帕金森去年把《巫师周刊》塞到我手里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次轮到我们了。"

    魔咒课上,埃斯特拉第一次开小差。在弗里维教授对哈利格外宽容的态度里她终于读完了那本杂志上的专访,握着苹果木魔杖的手如此用力,指甲都戳进了掌心,杖间甚至冒出了一串火星——"诺里森小姐!"弗里维教授尖叫道,"小心一些!"

    上完课后她施了一个混淆咒,把杂志上的字去掉,抓着自己的包冲向礼堂。斯莱特林长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安静,西奥多·诺特久违地又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不吃饭吗?"德拉科看到她,神色平静地拉住她的手,"坐吧,埃拉。"

    "你不应该过来的——"西奥多压低了声音瞟了格兰芬多长桌一眼。

    埃斯特拉这才注意到另外三张长桌上的人都时不时看着这边。她一时有些后悔自己毫无道理的冲动,但是如果现在回去又会显得过于刻意。"有什么不应该的?我来找我男朋友吃午饭,不行吗?"她一抬下巴,在德拉科一如既往给她留的空位上坐下。

    饭后在去图书馆的路上,他们在图书馆门口的走廊上遇到了哈利·波特和他的两个朋友。

    "还有一位不知名的食死徒——据哈利·波特说,神秘人在清点人员时并没有说出他的名字,而他无疑与魔法部的某位高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们会知道你有没有成功说服他和他的家人加入我们的,我亲爱的狡猾的朋友',此为波特描述神秘人当晚原话)。"

    埃斯特拉的手伸进了袍子里,握在了她的魔杖上。

    德拉科一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图书馆。

    "这是在做什么——"他叹了一口气,"埃拉。你是想当着他们的面承认自己违反教育令看过了那本杂志,还是想用气急败坏的样子立刻和他们证明那篇报道上的'不知名食死徒'和'魔法部某位高官'就是你我的父亲?"

    "我——"她盯着那双没什么波澜的浅色眼睛看了一会,突然觉得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哈利·波特说的是假话吗?不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是她爸爸自己都承认过的。那把实话说出来又做错了什么?那些家人丧命的人想要看到凶手被指控、粉饰太平被戳穿,又有什么错?

    那她在气什么呢?

    过错的一方才怕事情被戳穿。即便是有私心、有偏向,是不是也是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他们的父亲做过的事情不够正确,所以才不想哈利·波特把事情出来说清楚?

    又或者,她只是习惯了无忧无虑、高高在上的生活,以至于当这些东西开始动摇,她也会忍不住想要把这些东西紧紧抓在手里?

    -

    过了几天,埃斯特拉在凉风拂面的院子里把父母写来的回信和德拉科一起拆开看了。

    "亲爱的埃拉(如果还有德拉科,我猜你总是和他说所有的事):

    人本来就是复杂而多面的。你不需要时时自省甚至是自贬自恶,因为没有处理好而将困境错误地留给了下一代的大人们才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但我为你骄傲,因为你是如此清醒地辨认出了这些情绪,而不是任由非黑即白的极端主义蒙蔽双眼。

    我们对你的关爱不会改变。你愿意保留那些辩证的想法我会希望你不要过多自扰,但如果你因此而不堪烦恼最终选择了潜意识最强烈的那一个,我们也永远是你的后盾。更不要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后悔,我们往前几十年的努力,就是为了你的人生有比别人更高的容错。

    同样的话我愿意说给德拉科,相信这也是卢修斯会说的话。

    爱你的,

    爸爸妈妈"

    德拉科看着手里的羊皮纸,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这几天你一直在想这些。"

    埃斯特拉点点头。她省掉了自己在夜深人间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的细节,最终决定坦诚地把她的想法全都说给德拉科。"我想不出来,就写信给爸爸了。"

    "那为什么现在想要告诉我了?"德拉科温温柔柔地把她抱进怀里。

    "因为我在反复质问我自己。"埃斯特拉抓进了德拉科的外袍,"二年级的时候,我还能说出'因为无辜的生命不应该被随意夺取',所以我要去帮哈利·波特。可是现在他把事情说出来,我却又觉得很生气,因为我爸爸是我眼里最好的人,说他不好就是不行。"

    "真可惜,"德拉科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笑着说,埃斯特拉能感受到贴紧的胸口传来的轻微震动,"我还以为我是你眼里最好的人呢。"

    她一下从他怀里坐直。"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摸了摸她的头发。"为什么不能顺其自然呢?"他慢慢地说,"二年级的时候是什么情势,现在又是什么样——外界因素在变化,你也在变化。你成长得更多,有了更多的经历,会有不同的想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说——你认为生命可贵,见不得别人践踏,现在你也只是在珍惜自己的生命,又有什么错呢?"

    埃斯特拉抬起头看着他。浅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埃拉——凡事先考虑自己,好吗?只有你自己过得好一点才有心思操心别人。"

    她点了点头,觉得莫名其妙的那股力不从心终于消散了许多。

    "走吧——"德拉科低下头,用了点力气吻住她,而且比平时的亲吻都要久一点。终于在她的手从捏紧衣襟到逐渐松开,力气越来越轻的时候放开了,"去上课。比起那些现在还没有发生的事,这些才是你更需要关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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