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他惊叹着,走到宋清婉身前,看着那碗粥,又看了看裴怀雁,正了正神色,随即开口道,“这粥里面有药,受了伤竟然还有如此雅兴,不知道哦夫人知不知道……”

    他说着去看裴怀雁的脸色,就见裴怀雁正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似乎是并不知情。晓寒收回自己的目光去看宋清婉,宋清婉也一脸哑然。

    随即她像意识到什么一般,转头怒目而视晓寒,“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对世子爷下药!”

    她说着一脸委屈地看着裴怀雁,裴怀雁却没什么表示,宋清婉看他那样子,忽地上前一步,将一碗粥端起来往自己嘴里送。

    晓寒想要去阻止,却已经是来不及了。眼见着她将那一碗粥一饮而尽。他摇摇头,对着裴怀雁道,“那既然这样,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二位雅兴了。”

    他说着也没看裴怀雁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走了出去。裴怀雁正要开口撵人,他床前的宋清婉就一个站立不稳,踉跄着倒到了他的床上。

    裴怀雁看着她的脸就在这一会儿之间变得通红,心里暗自着急,这还不算,跌倒的宋清婉抬起眼来,里面装满了迷离的欲念,看得裴怀雁心惊胆战,如何敢碰宋清婉。

    就这一会儿,宋清婉已经感觉到身上像是着了火一般,又好似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痒得心都化成来了一滩水一般。

    裴怀雁往床里面挪了一点直至靠墙,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大声开口叫外面的士兵,“张荣,腾跃,你们两个进来!”

    得了命令的二人一进来就看见了宋清婉趴在裴怀雁的床上,而裴怀雁避之如蛇蝎的样子,他两忍着笑,静听裴怀雁的吩咐。

    这两人就是裴怀雁和马庚出门前带的那一批士兵,彼此之间也熟稔,裴怀雁也不多说什么,只指着宋清婉,“将她带去河边清醒清醒,嗯……注意动静小点,不要让太多人知晓了。”

    两人领了命就一左一右地架着宋清婉走了出去。

    裴怀雁看着三人的背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自己很疲惫。要是真的能待在这边,倒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再说被带出去的宋清婉,也不知道是粥喝的太多还是那药效十分强烈,被架着走出门去就吟叫起来,那声音有些媚惑,让人听着心都软了。

    只是腾跃和张荣家中已有妻室,又因为宋清婉的身份不敢徒惹一身骚,只好耐着性子要将她送往河边。

    即便是这样,宋清婉也十分不好受。她并不知道身边是什么人,只觉得左边的那个男子身形高大,摸着定是十分舒服。

    说干就干,她推开张荣架着她的手,转而挽上了腾跃的脖子,吓得腾跃立马松开了她的手,可惜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脖子,又不能真的伤了她,腾跃这样想着,急出了一身汗。

    这一番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粗来观看,见宋清婉满脸绯红的抱着腾跃的脖子,都不由得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了起来,谈论的无非都是些什么明明喜欢世子爷,转身就勾搭上了小小的士兵,真不挑之类的话。

    宋清婉此刻已经毫无理智,自然也就不知道众人说的什么,她只想要靠着自己身边这个令人安心的男人,离他近一点,在近一点。

    看着被这番动静引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腾跃实在是不愿意在更多的人面前丢脸,只好轻道一声得罪了,随即将宋清婉一个拦腰扛在肩头,飞一般地朝着河边走去。

    这一番动作更是让周围的士兵们惊叹出声。

    腾跃可顾不得那么多,若是他再磨蹭磨蹭,大家都知道了,要是回家以后传到了妻子耳朵里,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在他的紧赶慢赶之下,终于到了河边,腾跃想要将宋清婉扒拉下来放进水里,他用了十分力气,奈何宋清婉就是不松手。

    眼看着身后那些士兵就要跟过来看热闹了,腾跃心一狠,直接扛着宋清婉跳进了河里。

    一阵水花飞溅起来,挡住了跟过来看八卦的士兵的视线。

    虽说是夏天,但是这河流湍急,又是在上半天,水温难免有些凉了。腾跃是个糙汉子,自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而对于宋清婉这问题就大了,几乎在入水的一瞬间,宋清婉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冻得她一个激灵。

    这下心中什么旖旎情思通通都没了,她清醒过来,发现一双大手正搂着她的腰,抬头再一看是腾跃,并不是裴怀雁,心中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推了腾跃一把,“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以下犯上碰本小姐!”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呛了两口水,她漂在水里发髻凌乱,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偏偏还在那里口出狂言。

    腾跃怕她纠缠自己,想要快速让她清醒,所以选了一个水有些深的地方,他静静地看着她在水里扑腾的样子,却没有去拉她一把,心中多想将她扔在这里再也不管她。

    只是他却不能这样做,宋尚书自小就对着两个女儿宠爱有加。若是她在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刚好这一会儿,宋清婉呛水也已经差不多了,眼看着她就要不行了,腾跃还是一伸手将她捞了起来,一出水,宋清婉就不住地呛咳起来。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来,腾跃正要提着她的领子去岸上的时候,她却第一时间抬起头来看着腾跃,“我让你松开我了?竟然敢……”

    腾跃听得心头火大,一个没留神就手滑了,宋清婉又扑腾进了水里,咕嘟咕嘟的冒泡泡。

    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人,岸边那一群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刚好水流急,声音大,也听不清宋清婉在说什么,解决了这些问题,腾跃也没什么顾虑。

    本来这两天为了跟着宋清婉他和张荣就已经吃了不少苦头,实在是这女人简直太麻烦了,一下要做这个,一下要做那个。整得二人烦不胜烦,如今得了机会,腾跃自然不会手软。

    看宋清婉在水里泡得差不多了,腾跃就毫不脱离带水地将她带向岸边,岸边此刻围了一群人,正看着二人,脸上还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连接着两次在水里扑腾,宋清婉已经连骂人的力气也已经没有了,更何况,若是腾跃生气了又将她扔进水里怎么办?

    她瘫坐在河边的是忧伤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此时太阳也出来了,照在她的身上,也不似往日一般令她受不了,让她被河水冷透了的身子暖和了一些。

    见没什么热闹可以看了,众人纷纷散去,河边就只留下了三个人。

    早在宗人出来的时候,裴怀雁就已经知晓动静闹大了,他坐在床上看着日光,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虽说这宋清婉表里不一,却是个女子。他的本意是这件事少传出去,这样就能保护她的女子声誉。

    只可惜,并没有保住。这样于他而言并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宋清婉声誉受损,将来他就有更多宋清婉的把柄去回绝宋尚书。

    他之所以不用这些手段,是觉得就算没有这些小手段,他宋家也不可能置喙自己的事。

    但是如今,送上门来的把柄,不用白不用。

    另一边,邺城城郊狩猎场。

    一群侍卫围绕在了这本就不大的狩猎场,戒备森严。

    而场地正中心站着一个身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他正拿着弓箭看着跪在地上,脸上却一脸桀骜的稚拙童子,心中突觉无趣,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踩上他的脊背。

    “裴国公就送来你这么个没规矩的东西?”

    地上那人只暗暗记住裴国公这号人,不发一言地任华贵男子磋磨他。

    他说着,犹觉得这小崽子方才看他那眼神十分的让他不快,加重了脚上的力道,从身边下人手中拿出一支箭来,搭在弓上。

    做完这些以后,他突然将箭对准了地上的人,“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比较稀罕的份上,寡人早就将你赐死了!”

    他说着,猛地将箭换了个方向,却没有射向场地里早就准备好的兔子之类的猎物,而是直直地指着天空上方飞过去的洁白信鸽射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一只身上插着箭被血染红的鸽子就被他的侍从捡了回来。

    那侍从跪在地上将鸽子双手奉上,“陛下,这好像是哪家的信鸽,腿上还绑着信呢!”

    李玉看着那鸽子,点了点头,那侍从连忙将鸽子腿上的信取了下来,在即身上擦了擦才递给李玉。

    只可惜鸽子血溅到那信外面了,李玉嫌恶地看了它一眼,“给寡人念。”

    侍从早就见怪不怪,将那信拆开,念道:“母亲大人膝下,叩禀金安,不孝女自辞家二月,未寄只言片语……徒,徒……”

    那侍从徒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李玉见他如此无用,猛地一脚踹过去,“怎么不念了?不识字儿还是哑巴了?”

    那侍丛被他一声吼吓到了,忙跪下来求情,手上的信纸也落到了地上。

    “陛下饶命啊!实在是,这封信后面没有字,全是凹凸不平的点,女才实在是辨认不出来那是些什么字啊!”

    李玉并没有多感兴趣,只是不爽侍从无用罢了,他往下一瞥,就见匍匐在地上那人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拿那封信。

    他看见这幅场景,冷笑一声,轻啐一口,没有将那封信收回来,只是挥挥手让站在他后面的那些侍卫将人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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